53 壓力
關開富去尋雷哥, 哪知道雷哥不在家, 問他娘子他去哪兒了, 卻說是離了縣城, 去販羊了。
關開富郁悶的要死,回家去了, 心中十分狐疑,又不得勁, 悶悶不樂的。
馮氏迎上來,道:“怎麽樣!?”
“晦氣!出門沒看黃歷,碰上老爹買東西了, ”說罷便将遇到的事給說了,道:“那香樟木一根就要八兩銀子,這裝修是個無底洞,得用多少去?!我便是想付錢,我能出得了手?!全付我得出大血, 不付也不像話,付一點點,這又叫什麽事?!所以我就回來了……”
“啥?!你沒付錢就回來了?!”馮氏愕然道:“爹的臉色呢?!”
“很難看,”關開富悶悶的, 道:“也沒咋搭理我。”
馮氏默然,臉色卻是變化萬千的。
“你說說這叫什麽事兒?”關開富道:“事沒打聽出來,這個事倒弄的不上不下,叫老爹心裏不舒服的。”他哪裏知道,鄧智林壓根沒将他放在心上呢。
馮氏道:“其它人呢, 打聽了嗎?”
“大嫂怪怪的,”關開富将跟着大嫂的事說了,又道:“家裏要宴請雷哥呢,可是怪的是,我去雷哥家,雷大嫂說雷哥出門販羊去了,你說大哥這忙活啥呢?!”
馮氏越聽越心疑,正狐疑不定的時候,馮家有小厮過來傳話,道:“姑爺家大哥往親家公那裏去了!”
關開富一個激淩,騰的站了起來,道:“大哥真是好一個大孝子!”
馮氏急道:“你也去,看看你大哥到底拉什麽屎呢!我跟你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快去看看!”
關開富拔腿就要跑,馮氏急道:“別空着手去,帶兩個菜。”
關開富匆匆的應了一聲,出門就往老家去了。
路上卻遇着張廣才,張廣才在幹啥呢?他也要去關家蹭飯呢,這兩天,他對關家有恩,是不蹭白不蹭,但也知道不能去太多次,不好叫趙玉和父子難做的。但是蹭個幾頓飯,這個分寸,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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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巧撞上了。
關開富是病急亂投醫,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領,道:“張廣才!你和我爹咋這麽親近了?有什麽事瞞着我呢?!”
張廣才怕他打人,便道:“能有什麽事啊?!我不過是介紹了個做工的人,得了些情面瞎蹭幾頓飯而已,關二哥,真不瞞你!”
關開富道:“真的?!你和我大哥沒事?!”
“我和關大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什麽事?”張廣才賠着笑道:“他那肉攤,我也沒錢去買啊,也就在關叔那見着一二回,次次也沒讨着好……”
關開富松了手,卻威脅道:“要是有事敢瞞着我,有你好看!”
張廣才碰到這人,也不去鄧智林家了,忙跑了。
待關開富匆匆的走了,張廣才停下腳呸了一聲,道:“橫五橫六的,跟我橫有屁用!”
他轉了轉眼珠,到底是沒再去關家,為啥呢,怕關家二兄弟打起來,殃及池魚。
這個事還是風暴中心,他還是離遠一點,挑其它時機去比較好。
張廣才規避風險的能力是一流的,他要是想說,不用問,包管一見着人就什麽都說了,他要是不想說,是一問三不知,只一句不知道。
說他頭鐵,他一句不知道,是真頭鐵,但也賤的骨頭軟,至少關開富是從不将他放眼裏的,壓根就沒想到他可能知道內情,沒去追問。
關開富因為太急着去尋鄧智林,就忘了馮氏叮囑的不要空手,說帶點菜去,那是忘到了爪哇國,哪還能想得起來?!
這不就空手來了嗎?!
因此他上門的時候,鄧智林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理他。
關開涵也有點詫異,沒吱聲。
趙玉和和小凡一時也弄不清狀況。
只有關開華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笑道:“喲,開富咋來了?!來吃飯?到老爹家蹭飯也好意思?!這空着手不像話吧?!”
關開富哪裏肯服他,道:“不像大哥這麽殷勤,大哥買了東西上門?這麽熱情,這是整啥呢?!”
關開華哪不知道他,怕是上門來打探的,便冷笑道:“我來老爹家坐坐,不行?!”
“我也來坐坐。”關開富還真坐了下來,一副不客氣的樣子,看了一眼趙玉和父子,又掃了眼這廚房上下,只對關開華道:“大哥不是要宴請雷哥吃飯嗎?!怎麽來爹這了!?”
關開華臉色拉下來了,冷笑道:“我家的事,二弟倒是比我還清楚。好的不學,學張廣才那厮專蹲人牆角呢?!”
關開富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宴請雷哥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還怕人知道!?莫非是真有什麽事我不知道的?!”
關開華對着他冷笑。
趙玉和聽着這兩個人說話不對勁,已經拉着小凡縮了,去燒火竈後面,也不出來。
鄧智林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真的要打起來似的,道:“要吵架滾出去吵,你們是分家出去的兒子,還惹老子不清靜,滾,都滾!”
“爹,”關開華道:“不是我找事,是開富,爹,你瞅他,是個啥人?一來就找事,可不關我的事兒……”馬上撇清。
關開富火了,“大哥,你真陰險吶!是我找事嗎?!誰叫你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的?!是有事瞞着我呢?!”
“還有吵是吧?!不走是吧?!”鄧智林拎了鍋鏟就敲兩人,道:“再在老子家裏吵架,全部滾蛋!”
兩人被打的哇哇叫,一面往外跑,一面躲,卻不出院子,只道:“爹,不敢了,不敢了,我們就是來吃飯!”
“吃個屁飯!被你們氣都氣飽了!滾回家去吃!”鄧智林道:“分出去的兒子還叫你們老子做飯給你們吃,要不要臉?!老子沒做多餘的飯,滾蛋,全部滾蛋!”
說罷就繼續追着打,關開華見他真生氣,馬上跑出了院子,見好就收,不能激怒老爹,道:“爹,我明天再來給爹送肉……”
說罷慌不疊的跑了。
關開富卻不甘心跑路,但也跑出了院子,急道:“爹,我分出去了還不能上門了?!”
“你還有理了?!”鄧智林往院子門那一站,道:“一來就吵吵,老子耳朵不聾也得被你們吵聾了,滾回家去,老子不伺候!”
關開富見他扔鍋鏟還要再打,一路往巷子尾跑,是跑了一肚子的氣,停了下來喊道:“爹,你不識好人心,我不是來蹭飯,我又不是張廣才,我就是想告訴你,你要修房子,我來幫忙,出點力不行啊?!哪有這樣的?!把人往外打,你兒子好歹也三十多了,不是三歲……”
關開富是真委屈了,然而面對的卻是鄧智林啪的一聲将院子門給關上了,頓時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關開富是在外又氣又堵心,今天一天真是終生難忘的難受,他的親爹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他呢?!怎麽可以呢?!
因他叫的大聲,街坊們都出來看,看到關開富,也懶得問是啥事,只是與自家人嘀咕道:“這老興頭家,還真是天天有事兒……得,又來一個孝子,以前咋看不見他們幾個天天往家跑呢?!”
街坊四鄰笑道:“關開華湊上來,估計關家老二以為是有什麽好的被他占了,關家這幾個小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爹更是成了精的,得,踢到鐵板了吧?!”
一時都笑。
關開富狼狽的只能家去了,像落敗的獨狼似的。
趙玉和是真的見識了關興另一面,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啥,以前他特別羨慕家裏子女多的,雖然吵鬧了些,但是人多,這心裏是暖的,然而,這一次是真的見識了。他向來獨來獨往的,并不知道原來多子女家庭,這麽的……
“讓玉和見笑了,”鄧智林嘆道:“以後這些不成器的上門,你甭搭理他們,他們要是說什麽刺耳的話,連茶也別端給他們。”
鄧智林是知道,估計這不是第一回 上門呢。
趙玉和道:“沒事的,我不在意那些個。”
鄧智林笑着摸了摸小凡的頭,道:“咱吃飯,這沒幾個不成器的在,家裏才清淨。”
關開涵道:“二哥怕是知道了,來探聽消息的呢。”
鄧智林冷笑一聲,道:“他那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他想拉什麽屎,這德性,沒眼看,下午我還遇見他了,見我付錢的時候,就裝死,那臉色,你是沒瞅見,你這二哥,比你大哥還讓人不能瞅上眼,你大哥雖也是摳,但至少做做表面功夫,他倒好……”
關開涵一聽,也樂了,道:“木材不是個小數目,便是大哥在,也未必肯掏銀子,更何況是二哥。”
“我以為他被這價錢吓着了不敢上門,他還好意思來,”鄧智林冷笑道:“還空手來,來了蹭飯還有理了,吵架有理了,別搭理他。”
關開涵道:“嗯。”
鄧智林道:“他怕是還要別尋機會來問你,若是态度不好,給我怼,別客氣。以大欺小,也是出息了他!”
關開涵笑了一聲,心中一暖,哪怕二哥真來找他麻煩,有眼前這個人心疼他,他就心裏有依靠。
一時吃飯,羊肉湯極香,加上炒白菜和蘿蔔,特別好吃。
小凡吃的頭都不擡。一碗飯,一碗菜,再加小狗的杯子,他的眼中全是希望和興奮。關開涵摸了摸他的頭。
“今天瓦片店老板給送了只瓦罐,明天玉和買只鴨子回來,宰殺了用瓦罐炖老鴨湯,這個夏日,炖點湯,給工人們喝喝也消消暑,再買點綠豆,記得也煮點湯下午消暑,”鄧智林道:“其它的菜,就看着買,這個季節你看着有什麽菜都整一點,明天我們一起炒了,給工人們一起吃飯,一頓飯還是要招待好的,以後都照這樣來。”
估摸着關開華再送點肉和排骨的,一頓飯是夠了。
趙玉和應了,道:“夏天菜多,也便宜,明天我看着來多少人,再去買!”
“好。”鄧智林笑道:“還有待客的茶也備好,用大茶壺燒了一整壺,把杯子和碗都備好放外面桌上,讓他們自己取了喝,不拘是茶,還是湯啥的。待客的茶,可與我喝的不一樣。”
趙玉和自然知道,知道他講究着呢,笑道:“不會弄錯的。叔放心。”
“明天白菜和蘿蔔就別炒了,這兩個東西我從外地買回來的,貴的很,”鄧智林道:“自家人吃就行了。”
趙玉和點頭,表示都記下了。
鄧智林對關開涵道:“明天家裏蓋瓦,你在家溫書也不清淨,自己拿點茶水銀子,帶上書去尋個清淨的茶館,中午記得回來吃飯,或者在外面吃也行。”
關開涵道:“我回來吃飯,家裏夥食好。”
“成。”鄧智林笑道:“等有消息上書院就好了,也省得還要出門尋地看書。”
關開涵笑,吃完了飯,便去溫書了。
趙玉和一面洗碗一面道:“少爺可真用功啊,将來一定能考上秀才。”
關開涵倒了茶,邊飲邊踱步,笑道:“他好歹是個童生了,童生離秀才只差臨門一腳,秀才我是有把握的,舉人就不好說了。從秀才到舉人,最少還要用功三年,才能下場。”古代舉人還是有很大的功底含量的,因此,不是想考就能考的。若是功底不夠,去了也只是陪跑。
鄧智林尋思着小五得靜下心把秀才先考了,舉人的事,至少要上書院三年以後再考慮的。
趙玉和也不是太懂,只笑道:“反正很厲害。”
鄧智林笑,能考上秀才,便算可以了。
考上舉人都能做官了,哪怕做個九品呢。但是,以後有多大的前程,得看開涵自己。
這個世道其實還可以,算是盛世,他說的盛世,不是只是物質條件好的盛世,而是指這官府清明,基本上沒什麽污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官場環境,還算是不錯的。
既是如此,便可以考慮做官,若是太亂,鄧智林就也不可能叫開涵去做什麽官了。
這個時代還算可以,最重要的是不像宋朝那樣物質雖好,雖富,但是,不是這裏起義就是那裏起兵的,不是這裏喊冤就是那些貪弊的,反正宋只是表面繁華,內裏,是真的生瘡那種,還捂着……
若是像這一種的世道,打死鄧智林也不叫關開涵去做官。若是這等的環境,他沒勢沒名的,早晚只是炮灰,若不是炮灰,也是必須要選擇站隊啊,或是莫名其妙被人踩下去的人,不知道要受多少氣,挨多少冤。
還好,這裏,真的還可以。世道還算清明,沒什麽烏七八糟的事情,至少沒那麽誇張的。
家裏有趙玉和在,是真的很方便,趙玉和洗了碗就燒了水,讓關開涵洗了澡,然後讓鄧智林也洗了澡,自己是先把爺倆的衣服先洗了晾了,這才給小凡洗澡,自己也洗了,夏□□服好搓洗,也就趁夜洗了,晾到了院子裏晾幹,然後進屋睡覺前,把衣服先拎到了空着的屋子裏,白天他已經拉了繩了,方便以後雨天晾衣服,冬天還能晾晾臘貨啥的,挺好。
趙玉和抱着小凡到炕上睡覺,屋裏也熏了驅蚊的藥草了,只是夏天嘛,多少有點熱,但是一輔上席子,就特別的舒服,光這炕,就平的多,起碼不硌人了。
“可舒服?!”趙玉和問小凡。
“舒服,”小凡躺好,打了個哈欠,道:“爹,這裏真好,爺爺也好,五叔也特別好,我喜歡這兒。”
“那小凡要跟我學着幹活,可知道?”趙玉和道:“以後你就是少爺的書童了,那是侍奉墨筆的人,都是特別厲害的。”
“嗯,以後五叔屋裏,我會學着打掃的,”小凡眉眼彎彎道:“五叔說要教我識字呢,爹,以後我會算帳了,可好?!”
“好,好……”趙玉和躺了下來,眼睛酸酸的,心裏踏實的很,道:“咱們有家了。”
趙玉和給他打着扇,道:“睡吧。”
小凡确實累了,很快睡着。
趙玉和盤算着明天肯定得忙,也早早睡了,尋思着早起要做一堆準備呢。
而鄧智林上了線,這一次沒拔蘿蔔和白菜,主要是家裏人多眼雜的,有些東西便不方便拿出來,他得等着家裏房子弄好以後,再吃這些個。
正尋思着進竹樓看一會廚書,順便再練練刀功呢,卻聽見一聲急切的喊聲,“師父,師父怎麽現在才上來呢?!”
得,是阿嬌。
鄧智林想到她就頭皮發麻,上次的事情,這隐患,鄧智林一想來就頭痛,他這雖然才過了一天,可是漢朝可是過了十日了。
但是阿嬌明顯是還沒發現這個規律,只急着問他咋現在才上線。
鄧智林道:“是阿嬌啊?最近怎麽樣?!”
他一上來,阿嬌就出現了,只怕是日盼夜盼的。
果然,阿嬌嘟着嘴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怎麽了?!”鄧智林道。
“阿徹發現我的白菜和蘿蔔了,那天正好被他看見,他問我做什麽,我就說切菜,他看出來一點不對,問我,我當然死也不承認,阿徹當時也沒多問,可是,一切都變了……”阿嬌十分苦惱,看上去一副沒睡好的模樣,道:“從那以後,他天天來我宮中歇息,我一開始挺高興的,可是過了兩天,我就開始擔心了,怕他瞅見師父……”
鄧智林腦子裏嗡了一聲,他能說啥啊?這阿嬌的智商,他能指望嗎?!這菜給的還多出事來了。
他揉揉太陽穴,一時間沉默以對。
“阿徹還說我宮裏的茶好喝,一開始說是茶葉,後來又問我這泉水是從哪裏取來的,我就瞎編說是泉水,阿徹也要,這幾天已經叫宮人把上林苑的泉水都試了個遍了,我感覺我快編不下去了,師父,我特別痛苦,我現在想躲着阿徹,躲也躲不了幾時,阿徹脾氣變好了,也不與我吵架了,可是我卻怕與他說話,師父,我說我這心裏是不是有鬼啊,我的心特別的虛,特別特別虛,現在阿徹只要一說喝茶,我就害怕,阿徹現在還愛上蘿蔔白菜了,頓頓要吃,宮內外都說陛下勤儉節約,崇尚美德,我卻,我卻……”
阿嬌也大約是真的心急又心态崩潰了,嗚嗚哭了起來,道:“師父,阿徹對我挺好的,對我這樣好,我真的特別特別高興,可是也特別特別有負擔,我不說,我覺得對不起他對我的好,我要說了,我就不是人了,我對不起師父……我現在真的想進冷宮了……現在還不如不見阿徹呢。”
“……”鄧智林真心的覺得這劉徹是個心機BOY。還帶這樣的?!把阿嬌給整的心态崩潰了,也是厲害。
阿嬌這性格明顯就是吃軟怕硬的性格,若是劉徹硬來,硬逼,兩人只會對沖,然後涼拌,冷戰。
這樣,阿嬌頂多受點冷遇,也許還不至于致命。
無非就是進冷宮呗,進冷宮,鄧智林還覺得阿嬌的日子還好過點呢,頂多就是寂寞點,但至少清淨,過點自己的日子,找找愛好樂趣,有點哲理的人生,就挺好。
這也是鄧智林以為的,阿嬌必然經歷的人生。
沒料到,因為他,還是改變了很多人生的軌跡。
這劉徹可以啊,把阿嬌逼成這樣,明顯阿嬌的心态崩了。
這口鍋又是鄧智林來背,他真是鴨梨山大。心裏也有了一些罪惡感。
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解決了,不能叫阿嬌這樣子一直承受着非人的壓力啊。
鄧智林是真的越來越厭惡劉徹這小子,神煩!
他尋思着對策,阿嬌呢,還在嗚嗚哭呢,怪叫人心疼的,十分憔悴,道:“我現在就是躲着他,我怕,特別怕,怕他突然又從哪裏突然冒出來,師父,我心裏好難受啊,嗚嗚,我也不知道我難受什麽,我就覺得阿徹這樣,我,我不喜歡……”
誰他娘的會喜歡。
“這不是我想要的阿徹,我以前就覺得他要是只對我一個人好就好了,不要寵幸那些美人,那些妖精,可是現在,我得到了所有的專寵和關注,卻不那麽高興……為什麽不一樣呢,為什麽是這樣呢,”阿嬌大約是憋的久了,背着秘密十天的時間,這心理的壓力,可想而知。
然後就是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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