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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 殷離沒什麽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打量着她身上那一抹似曾相識的天道印記。
天道印記,是老天爺留下的标識。也是對他們這類危險者的警告, 明晃晃的告訴衆人,擁有天道印記的人, 是被老天爺罩着的。
之前他看到這個東西,還是在萌萌身上。
阮萌萌的實力與衆不同, 有天道印記還說得過去。可眼前這個女孩, 不過只是個普通人類,為什麽也會受到上天所鐘愛?
因為這點異常, 在女孩攔下自己時,殷離破天荒的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想要聽聽她想幹什麽。
結果女孩攔下他後,面色微紅的閑扯,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這讓殷離有些不爽。
耽誤了這麽久, 一會要來不及陪萌萌吃早餐了。
就在殷離覺得無聊,準備閃人時, 女孩終于鼓起勇氣, 擡頭道:“殷同學,可不可以請你當我的模特?”
殷離不耐煩, “當你的模特?”
“我是白依然,20XX年在國際繪畫得過銀獎。我一直想畫一幅墜魔,可是沒有尋到合适的模特。直到看見你……”
白依然臉頰通紅,有些羞澀, “那天在操場看到你,我覺得你就是我心中的墜魔。不知道能不能……嗯,能不能請你當模特。”
白依然從小畫畫天賦出衆,得過不少獎項,家世也不錯,算得上天之嬌女。只是她從小在畫室裏長大,接觸外人比較少,以至于性格內向,面對異性時更是忍不住害羞。
能鼓起勇氣攔住殷離,已經是破天荒的舉動,全憑自己對畫畫的一腔熱愛。也由此可見,她對于殷離的外形氣勢是多麽滿意。
墜魔是她從幾年前就構思的一幅畫,來源于小時候曾經遇到過的一個人。
她已經記不清那人的面孔,只是偶爾做夢會夢到一個面容模糊,渾身黑氣缭繞的男人。男人仿佛被束縛在恐怖的地方,一點點的由人化魔。
地獄般的烈焰焚燒着他,卻燒不斷他的傲骨。哪怕經歷着難以想象的折磨,男人的眼神依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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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有人能摧毀他的意志,哪怕墜魔,也依舊會保持本心。
白依然無數次試圖畫出記憶裏的男人,卻屢屢失敗。
後來她想找一個能代入的模特,完成這幅畫。以前找過的模特都不滿意,直到現在看到殷離……
她滿含期待的說着,“殷同學,當模特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而且我會付酬勞……”
殷離完全沒興趣,還以為擁有天道印記的人有多特殊,結果只是個沉迷畫畫的?
他沒了耐心,冷然拒絕,“抱歉,我沒興趣。”
白依然失望,臉上的笑容快要保持不住。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突然提出來,人家未必會一口答應。看清殷離臉上的不耐煩,她不好繼續糾纏,只好暫時放棄。
将寫有自己手機號的卡片遞給殷離,她微笑着道:“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改變主意,請給我打電話。”
殷離眼神意味不明,接過卡片。
白依然滿臉驚喜,她都做好了會被拒接的準備。見卡片被收下,她漾出一個極其好看的笑容,腳步輕快的告別離開。
殷離捏着卡片,給楚長空撥了個電話。
“幫我查個人,白依然,A大油畫專業,電話號碼是180XXXXXXXX。”
楚長空有點意外會從殷離嘴裏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不過他也沒多問,老老實實的記下姓名電話,表示查到了會盡快發給他。
殷離挂了電話,将卡片捏成一團,随手丢進旁邊的垃圾桶。
轉身往女生宿舍樓走,卻看到阮萌萌站在不遠處。
被看到了?
他頓了下,心情忽然就有點期待。
殷離走過來,極其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往食堂走。
“怎麽站在這發呆,今天想吃什麽?”
阮萌萌正思考着他是不是想談戀愛了,随口回了句:“雞蛋灌餅和豆漿。”
“好。”他笑了笑,忽然問:“今天我遲了點,你就不好奇剛才攔住我的是誰?”
阮萌萌立刻順着問:“是誰?看樣子也是新生?不是我們班的,你怎麽認識的?”
殷離挑眉,眼底溫柔,“叫白依然,油畫專業的。我不認識,今天第一次見而已,她想找我當她的模特。”
這麽急着追問,她應該是在意的吧……
阮萌萌原本的在意,在聽到‘白依然,油畫專業’這幾個字後,頓時不翼而飛。
這名字,這專業,未免也太熟悉了!
白依然,油畫專業,十八歲。
這不就是原書劇情的女主嗎!
阮萌萌默默看天,想看看老天爺是哪裏不對了,她怎麽會提前碰到女主。
原書女主,和她的名字一樣,是一位溫柔羞澀的女孩。
在白家被嬌寵着長大,卻沒長歪。因為從小沉迷畫畫,接觸外人比較少,有着溫室裏養出來的天真美好。
性格溫柔,包容性強,天真卻不蠢。以婉約善良的心融化了陰鹜的男主,包容了男主陰暗的過去,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
可以說,白依然是典型的虐戀救贖類愛情小說女主。
富有的家世,良好的教養,溫柔善良的性格,對男主傾心後,全心全意的奉獻……讓陰鹜黑暗的男主化為繞指柔,成為男主生命中唯一的溫暖和光芒。
阮萌萌當初讀劇情時,沒什麽感覺。但此刻見到真人……
“萌萌?”見她出神,殷離無奈,對突然冒出來的白依然,又有點隐約的不爽。
狄虎狄龍那對雙胞胎,還有這個白依然,為什麽都能輕易的讓她失神?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殷離,忽然想到這種溫柔類型的女主殺傷力巨大,殷離似乎也挺符合被化為繞指柔的标準,而且人家還要找殷離當模特,這明顯是相互看對眼的開始……
可惜,人家妹子再好,也是男主的。
她嘆了口氣,幽幽的問:“你喜歡白依然那款的嗎?”
“?”殷離的心倏地狂跳,眼眸微眯,眼底有着狂喜。
她這是……吃醋了?
阮萌萌瞅着他這變化,惆悵道:“放棄吧,她不适合你。”
殷離唇角上揚,快要笑出聲,聲音沙啞低沉的問:“為什麽?你怎麽知道不合适?”
阮萌萌歪頭,“她注定是屬于另一個人的,這是老天爺決定的。別傷心啊,你還小,不急,以後多得是妹子,我可以幫你挑。”
女主注定是男主的,哪怕殷離是傳說中日天日地的黑麒麟也沒用。還是早點放棄,一開始就掐滅這個苗頭,免得日後傷心。
阮萌萌想着,敢搶女主,老天爺恐怕會氣得再劈一次殷離。
下一瞬,她覺得手巨痛。
疑惑的擡眼看過去,發覺殷離死死的握着她的手,眼神陰沉。
殷離眼裏晦暗不明,聲音古怪:“你幫我挑?”
她點頭。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突然扭頭扔下一句,“別說這種讓人生氣的話。”
阮萌萌:“???”
生氣?你為什麽會生氣?生氣的點在哪裏?你給我說清楚!
殷離卻沒在解釋,沉默的拉着她進了食堂。
組隊考核,是以六人為一組完成考核任務。
費道長很人性化,讓學生們自由組隊。考核任務肯定不會太輕松,大多數人都傾向于找強者組隊,殷離和阮萌萌都是衆人關注的焦點。
殷離跟阮萌萌一前一後進了教室,破天荒的沒有拉着她坐在一起。
見他落單,蠢蠢欲動想組隊的衆人立刻就有幾個圍了過去。
落後半步的阮萌萌看着被衆人包圍的殷離,“……”
楚長空默默戳了她一下,八卦:“冷戰呢?吵架了?”
“沒有啊。”阮萌萌無辜,她根本沒弄明白殷離在氣什麽。
楚長空瞅了一眼明顯低氣壓的殷離,求生欲讓他想辦法,“今天要提交組隊名單,他這樣子是不打算和我們一隊嗎?”
“那不可能。”阮萌萌直接否定這個猜測,絲毫都沒考慮過殷離會單飛。
“我也覺得不可能。”楚長空話一轉,“但他現在明顯拉不下面子,萬一被刺激的去和別人組隊多不好……不如你去哄哄他?”
阮萌萌看了眼不遠處也在蠢蠢欲動的狄虎狄龍,立刻大步往殷離走去。
……
阮萌萌剛走近,就聽到一連串邀請殷離組隊的聲音。
她看向殷離,撥開前面擋着的人,“你要和他們組隊?”
殷離目光盯着她,“你說呢?”
阮萌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當然不行,你和我一起。”
說完,還高冷的掃了一圈周圍的人,赤/裸/裸的威脅,誰敢搶人就拍碎他們。
想趁殷離落單強行組隊的衆人:“……”
殷離沉默片刻,彎了彎唇,心情總算陰轉晴。
組隊考核,六人一組。特殊班一共分了五個隊伍,去不同的地點解決玄門異事。
這些事件都是玄門精挑細選的,在保證一定安全的前提下,能最大程度的打擊磋磨這些新生信心,俗稱‘下馬威’。
每年特殊班的新生都會走上這麽一遭,能順利完成任務,并且拿到高分的,幾屆都難出一個。
并非玄門故意磋磨新生,實在是這些新生不雕琢不成器。
玄門之中,正統流派無論佛道,其門下弟子從小受玄門教育,無論實力如何,思想态度都很正。
而進入特殊班的學生,要麽是一些小流派出身,要麽就是陡然獲得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眼界有限,自然就形成了心氣高、眼高手低、半桶水晃蕩、自诩高貴,瞧不起普通人等等的風氣。
上頭将他們丢到特殊班來,也是存着掰掰性子,加強一些思想教育的心思。
……
阮萌萌這組抽到的任務目的地是在臨市,要坐火車過去,行程兩個半小時。
火車站內,到處都是扛着大包,拎着行李的人。
阮萌萌一行六人都是輕裝上陣,頂多背着個小包,看起來像是去別市游玩的學生。
狄虎拿着六張票過來,“半小時後就有一趟去臨市的車,人不算多,我都買的坐票。”
阮萌萌這一組,除了殷離和楚長空之外,狄虎狄龍不曉得用了什麽手段,強行分到了他們組,第六人則是那位被阮萌萌揍過的眼鏡同學。
一行人檢票進站,上了車廂。
這趟車是慢車,屬于站站停那種。車廂內有不少人都是扛着大包的,顯然是沿途要在小站上下。
阮萌萌很快找到了座位,她和殷離以及楚長空的坐票是連在一起的三張,正好同一排。狄虎他們拿到的票在另一節車廂。
三人往座位走,臨到跟前,就看到屬于他們的位置上,已經坐着一男一女,身邊還放着個大包,将聯排的三人位置占得滿滿當當。
男人見過來的是三個學生模樣的小年輕,張口道:“同學,和你們換個座位啊。我家婆娘身體不好,想坐窗邊透透氣。我們的座位在那邊,你們去坐吧。”
男人嘴上說着換座位,動作十分不客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随意擡手指了指自己原本的座位,是靠近廁所的三個位置。
阮萌萌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下,眼前這個人印堂黑氣缭繞,眼底滿是紅血絲,陽火弱到可憐。
不止是他,靠窗邊坐着的女人也是如此,甚至比他更嚴重。
楚長空也瞧出男人不太對勁,但他不爽男人的态度,指着大包道:“不換,不換,廁所那邊氣味不好聞,我氣味過敏,受不了那個味道。把你的包拿開,我要坐。”
男人被拒絕,目光頓時兇惡起來,大聲嚷嚷:“現在的小孩怎麽回事,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沒看我家婆娘身體不舒服嗎!又不是強占你們的位子,和你們換個位置也不願意?小小年紀,心腸真歹毒!”
他的聲音不小,見楚長空鐵了心不換位子,開口就是一連串的罵。嗓門一陣高過一陣,吵得車廂內的都開始往這邊張望。
坐在對面的阿姨見狀,知道像男人這種無賴不好惹,怕幾個學生吃虧,起身打圓場:“小同學,我瞧着他老婆身子似乎不太好,要不你們就和他換換吧。那邊雖然氣味有點不好聞,但比這裏寬敞,不擠。兩個多小時坐着也不受罪啊。”
男人見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小人得勢的立刻點頭,“就是,換過去又不吃虧,年紀輕輕的,毛病多!”
楚長空不吃這套,撸袖子就要攆人。
阮萌萌突然問:“你這大包裏是什麽?”
男人一愣,顯然沒想到會被突然問到這個。他有些不自然的拽了拽包,“你管我包裏是什麽!”
阮萌萌扭頭問殷離,“你聞到什麽味道沒有?”
殷離冷笑,“屍臭。”
這兩個字讓周遭聽見的人都呆住。
啥?
屍、屍臭?!
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男人身邊的大包上。
“你胡說什麽!”男人憤怒的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抓殷離的領子,兇狠的罵道:“小崽子胡扯什麽!信不信我打死你!”
殷離面癱着臉,右手一扭,直接将男人的手卸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咔噠’一聲,男人的手腕,脫臼了。
手腕脫臼的疼痛讓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尖叫,震得整節車廂都聽得到。
靠窗坐着的女人恍若被驚醒,見自家男人捂着手腕倒在座位上,連忙扶着他喊:“打人了!打人了!不就是換個座位,不願意就算了,怎麽能動手打人!”
“乘警!乘警呢!我要報警!”
女人尖利的聲音引來乘務員,不一會兒,幾個穿着制服的乘警快步過來。
一番兵荒馬亂後,阮萌萌三人和男人以及他老婆,都被乘警帶去了餐車。
男人躺在餐車座位上撒潑,罵罵咧咧的喊疼,喊着要去醫院,要讓殷離等人賠付醫藥費!
乘務員拿出常備醫藥,結果卻見他是手腕脫臼。女乘務員不懂這個,不敢輕易将手腕給他接回去,無奈的看向乘警長。
乘警長部隊出身,拿捏住男人的手腕,猛地一推。
男人慘叫一聲,脫臼的手腕恢複原狀。
“行了,活動活動,脫臼而已,沒有傷到筋骨。”乘警長說。
“怎麽沒傷到,我的手腕到現在還在疼!”男人捂着手腕跳起來,氣急敗壞的指着殷離罵:“該死的!小子,你傷了我,賠錢!否則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殷離:“多錢?”
“最少也要一萬!”男人獅子大開口,見殷離等人穿着不錯,貪心的又往上加:“不,五萬!最少也要賠我五萬!”
旁邊的乘警和列車員都聽呆了,坐地起價也太不要臉了。那只手腕是金子做的啊,脫臼一下而已,敢要五萬!
乘警長黑着臉打斷男人,“夠了!你這是訛錢!”
男人不服氣,嚷嚷着:“怎麽就是訛錢了?他打我,打的我手腕都折了,我都沒要求去醫院做全套檢查,只讓賠點錢,算什麽訛錢!”
說着,惡狠狠的瞪向殷離,“小子,五萬塊我們私了,否則就派出所見!”
殷離嗤笑,“帶着充滿怨氣的屍骨到處跑,這怨氣可是快成型了。你有沒有命活到下車都不一定。還去什麽派出所,下車直接進火葬場吧。”
乘警長:“……”
這小子嘴真毒,還拿神神叨叨的事吓唬人。
他剛要讓殷離別亂說,就聽到‘咚’的一聲撞擊聲。一扭頭,見男人的老婆跌坐在地上,神色驚慌,臉色蒼白。
男人的老婆腿軟成面條,聲音尖利中帶着害怕,“什、什麽意思!什麽怨氣快成型!?”
殷離懶的理她。
“你把話說清楚!!!”女人有些崩潰失控,徹底抓狂的喊叫,“你是騙人的!騙我們的!這世上哪有什麽鬼!”
列車員和乘警們滿頭黑線,琢磨着女人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這種明顯吓唬人的話,怎麽一說就信?
乘警長則是多了幾分深思,瞅着女人格外激烈的反應,他看向男人,“你包裏是什麽?打開看看。”
男人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但到底比他老婆強點,理智還在。
他死死的拽着包不撒手,“臘、臘肉!”
怕乘警長不信,一連串的強調,“就是臘肉!我們難得回一趟老家,專門帶了點臘肉回去給老家人嘗嘗!”
“這個季節帶臘肉?”乘警長挑眉,“打開,我們檢查一下。”
男人兇惡又憤怒的抱住包,“憑什麽!我又沒犯罪!乘警也不能亂翻我的私人物品!”
見他這樣,乘警長的懷疑更深。
“只是臘肉的話,你怕什麽檢查?打開!”
乘警長遞了個眼色,兩位乘警從後面按住男人,将包拿過來。
“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男人掙紮嘶吼。
乘警長拉開拉鏈,一股略古怪的味道散發開來。他低頭一看,有些詫異。
包裏竟然真的是臘肉。
一條條的臘肉比平時常見的那些要大塊些,但看色澤和樣子,的确是臘肉無疑。
乘警長無語,一包臘肉,也不知道男人在緊張個什麽勁。
按照習慣随手翻了下包裏的臘肉,底部黃橙橙的,好像襯着紙。不是常見的包裹臘肉的紙,反而更像是……黃表紙?
紙上似乎還有字,紅顏色的,血一樣的顏色。
乘警長好奇的摸了摸紙上的字,一抹朱砂紅染上他的指腹。
男人的吼叫聲倏地停止,腿軟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也安靜下來。
餐車少了人聲,只能聽見火車‘哐當哐當’運行的聲音。這聲音平時乘警長都聽習慣了,今天卻不知怎麽的,有一種詭異的尖利。
他看着指腹上的紅色,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疑惑的道:“朱砂?”
“奇怪,又是朱砂又是黃表紙,用這些來包臘肉不太好吧……”
乘警長說着,看向男人。
男人此刻已經沒精力去注意乘警長說了什麽,他戰戰兢兢的盯着包,眼皮狂跳。
上車前,那人特意叮囑過他,說沒到目的地前,不能開包。可是現在不但包開了,裏面的符也被摸過了……
活人的陽氣會不會……會不會驚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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