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治愈錢雨
餘超沒有上樓,而是坐在視覺盲區打量錢雨。
他看到錢雨把鑰匙和門禁卡放在入戶鞋櫃上時,心裏略為有點後悔,轉念一想,錢雨和女人的那無法啓囗之事着實不能原諒。錢雨心裏有傷,他可以等,卻不能容忍這樣的傷害。在餘超看來,錢雨玩男人不是錯,玩女人才是罪大惡極。
好奇,好奇心猶如貓兒在抓心掏肝一般,他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餘超開門出去,路過樓道間,他扭頭看了一眼。垃圾桶邊放着兩大包東西,裏面全是完好的甚至全新的物件。
這些物件他認識,都是錢雨住進來後陸續買的,此刻全部被主人丟棄。
餘超心裏一空。
保安室調出電梯監控錄像,時間精确的記錄了程菲初次來訪,手提大袋東西,空手離開。再次空手來訪,拿着文件袋離開。
餘超說不出來這種感受,他需要時間梳理情緒。
錢雨找了家經濟型酒店入住,放下行李就開始着手找房源準備租房子。學校的宿舍床位已退,現在畢業在既,不可能回學校住的。
很久以後,當餘超問起錢雨這段經歷,是否因為被趕出來而怨過他?錢雨說還真沒有,他只把餘超當做奇葩房東而巳。
錢雨留學時,華人朋友圈常交流各種奇葩房東。有的要求不能在家吃某種食物,有的要求不能帶異性回家,像餘超這種要求異性不留宿的房東不要太多。錢雨曾聽一個女留學生說因為異性拜訪進入房間關門十分鐘而被房東解除合約趕出門的。所以他也沒覺得餘超做得過分,餘超聽後拍腦袋後悔,原來我那時在你心裏這麽不重要。
租房真是件相當難的事兒,很多對合租者的要求,只限女性。
尋房期間,錢雨接到母親電話,要見面吃飯。
算算,這是第二十三次見到母親,平均每年見一次。
母子倆人吃飯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聊得一板一眼,一問一答中途還要冷場。
沒有點酒,檸檬冰水也沒有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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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客牛排,一客意大利面,趕緊聊,趕緊吃。半小時吃完,母親看了時間,又聊了幾句再看時間。
錢雨說您要是有事兒就先走吧,母親抓過手袋說了句有事電話聯系,就匆匆的走了。
錢雨坐着看了窗外很久,才叫買單。
說到那件此生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是發生在三天後,那是周未,錢雨整天時間都在看房子。連續看了四家,總有些不滿意的地方,錢雨對中介公司說還要考慮一下。
事故發生在一瞬間。
錢雨的後腦遇到重擊,幾平同時,錢雨想到餘超的身手,若受襲對象換了餘超,也許不會中招。
瞬間,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醒來時,在一處密閉的空間裏。錢雨動了動,雙手被綁反剪在背後。
他擡眼打量四周,整片落地玻璃上照映出他此刻的樣子,整個空間冰冷空蕩蕩的。
他看着那片鏡子,有人坐在鏡後的黑暗處觀看密室內每個舉動,他是看不到對方的。
他擡頭打量天花板,有只攝像頭正對着下面。
大燈亮得刺眼,也不知剛才昏了多久,亦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吱呀……″
開門的聲音傳來,他的耳朵貼着地板,清楚地聽到皮鞋走路的聲音由遠漸近,直到入坐時的衣褲磨擦聲。
有人從容坐在玻璃鏡後隔壁的房間。
錢雨心想,這間密室的設計一點兒也不隔音啊。
"噌…"
燈火機響,點煙的聲音。
男人的第一個提問:"知道我是誰嗎?"
錢雨答:"你是陌生人。"
男人的第二個提向:"知道抓你來幹嘛嗎?″
錢雨答:″因為你愛上我了,你從美國一路追我到國內,不離不棄,十分的依依不舍。"
男人笑了:"死到臨頭還耍嘴皮子的人不多。"
錢雨也笑了:"你我福禍相依,若我死了,你也不能活。"
男人繼續笑:″我不信。"
錢雨也繼續笑:"你信的,若要殺我早就下手了,你只是把握不住我是否知道內情而已。"
男人拍手示意。
密室門開,走近一位戴口罩,護士打扮的女人,女人手裏的托盤放着一只透明杯,杯裏盛裝着不知名的液體藥品。
錢雨看着那女人端杯走近。
″24小時,我給你24小時,必須放我離開。若不然,你的秘密将被公布于衆。"
男人笑問:"你憑什麽根我談條件?"
"我設置的軟件48小時內必登陸更新一次,若我死了,系統将自動發送郵件到中美兩國一百多個政俯,警局和金融機構。後果如何,你無法控制。"
女人停下手,在等待老板的吩咐。
男人頓了頓:″喂他喝。"
錢雨雙手被綁卷曲在地上,只能由着女人把下巴抓過,藥被灌入口。
"你想用毒.品控制我?"
錢雨掙紮無效,他也說不出那藥水是什麽味道,過喉時淡淡的味兒就滑進胃裏。
男人呵呵呵地笑。
"我不會殺你,也不用毒.品控制你,既然你知道我追了你這麽遠,這麽愛你,肯定是舍不得你死的。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才能避免我們互相折磨互相傷害。"
錢雨覺得神志開始模糊,有種思維無法集中的感覺。
″你當我傻,交給你才是死定了。你買通我的舍友往我房間藏槍,又偷我手機登陸臉書帳號發推文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東西絕不能給你。你一步步逼我就範的策略是行不通的……"
錢雨的呼吸開始急促,他能否挺過這一關?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與他的恩怨為何要扯上我墊背?我與他的恩怨你也是不知道的。"
錢雨覺得身體愈來愈不對勁,藥效發作得厲害。
"我們……為何要做敵人?不能做盟友?"
男人呵呵呵笑。
“盟友絕無可能,殺錢王那一刻起,就站在你的對立面了,我和你永遠只能做敵人。″
錢雨身體開始顫抖。
“我爸是被你殺的?"
男人拍手,密室的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兩個男人。
錢雨的視線有些模糊,他拼命眨眼,無奈根本看不清男人的樣子,也看不清男人是否帶有武器。
他看到兩個男人進來就開始脫衣服,瞬間大驚。
男人笑道:“初次見面禮,不成敬意。″
錢雨利用最後一點意識開始背誦一串數字。
“5-H-0-N-4-7-3-1-0-0-0-0-5-7-7------"
隔壁的男人聽後一怔,半晌後做了這次談判的最後吩咐。
"別把他弄死了。″
……
餘超趕到醫院時有種站不穩的感覺,他透過觀察玻璃窗看到錢雨。蒼白的臉色毫無生氣可言。
醫生辦公室裏,楊正拿着檢驗報告對他說。這原本是病人隐私,作為醫生是不能透露的,但找不到病人家屬,有些檢測需要家屬簽字才能進行。
作為朋友,我只能把你當作他的家屬對待。所以有些需要對家屬的交待,就對你說。
餘超點頭:“請說。”
楊正一邊翻閱核對醫療記錄一邊敘述。
“初步辨定是倆人同時或以上人數造成的性.侵.害損傷,從患者囗腔和直腸提取到三份不同精.液樣本。除患者本人外,另兩份樣本來源不明。
直腸撕裂嚴重并拌有脫缸現象,從醫多年的直腸專家也驚嘆此等損傷很少見,侵害前應該未做任何準備。
尿道損傷,初步判斷侵害過程中使用過輔助工具,例如某些性.器.械,及有可能是使用手法生硬而損傷尿道。
血液科的報告是患者十五小時前囗服過含崔情劑量和麻.弊神經控制類的處方類藥物,其中HlV(艾.氵玆)最終檢查結果須六周後再次抽血确診,氵林.病和木每.毒檢查三周後抽血确診。
外科檢查是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後腦有重擊留下的瘀血滞留,頸部有指掐痕瘀青,手腕有捆綁争紮捏出傷痕,後背,前胸處有鞭抽打傷痕共計二十三條,用的專業鞭,傷好後不會留疤。
發現患者時被裝入蛇皮囗袋丟棄在街尾公園的垃圾桶旁,被過往賣早點的小販發現并報警,本着就近送醫的原則,警察把他送到我們醫院。
我正值輪休,是換班交接時才看到這個病歷,就通知了你。”
餘超的心髒猶如遭受千萬次曝擊,疼得呼吸都沒有力氣。
他痛得閉上眼睛雙手抱頭,他想起錢雨說過身邊的意外已經多到不能稱之為意外時是什麽反映,他只覺得是錢雨的小孩心性。
他還記得錢雨表情認真的說"總有刁民想害聯"的時候,他只當錢雨有被害妄想症而一笑置之。他知道錢雨失眠嚴重,卻從未關心過失眠的根源,他錯過了太多細節。
他口口聲稱會保護自己的愛人,實際上,他幾天前将錢雨趕出家門,只為了那場醉酒後的所謂"肉.體出.軌"。
他覺得自已太混蛋了。
楊正蓋上病歷本:“患者的傷情,我用一句話概括描述,他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
餘超無力擡頭:“什麽時候能進去看他?”他只想到錢雨跟前守着贖罪。
楊正嘆了囗氣:“男性受到性.侵的心理反映與女性不同,女性大多需要尋求安慰,男性更注重保護隐私。他這麽個性強硬的人如何面對你?若換作現在是你躺在那張床上,你願意讓他看到這一切麽?他床前守着你,你是恢複得更快,還是垮得更快?”
餘超:“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楊正:“我會避而不見直到他傷全瘉,之後也将裝做從不知道此事,避免造成對他的二次心理傷害。請家屬放心,此次冶療過程我不會與他見面,也不會留下任何簽字。"
餘超:……
楊正:“接下來,我們談談他的治療,心理幹預和護理等費用問題。”
餘超:……
錢雨看到天花板一排排整齊明亮的燈光,在這時刻他的第一想法是,還活着,真好。
牛伯是照顧他的護工,一位取得心理護理師資質的專業護理人員。錢雨能接觸到的人,除了牛伯,就是往來例行查房的醫生和低頭紮針無法交流的護士妹妹。
前三天是最難過的,翻身都需要牛伯幫忙。第四天開始,錢雨已能下床在牛伯的摻扶下學習走路。
錢雨意識清醒後就問過牛伯,他的行李還在酒店的房間裏,裏邊還有很多他的證件。牛伯說這事你不用擔心,我給酒店打過電話,行李由酒店替你寄存着,等你出院了,自己去取吧。
這段時間是錢雨最不願意回憶的時光,他只記得一些片段,例如牛伯扶着他到住院部樓下曬太陽。
身體細胞平均二十一天全身更換一次,錢雨所受的外傷,七天痊愈,內傷啥只要不過量運動,靜養即可。查房醫生看了他的病歷,說為了安全,再多住三天吧,住滿十天,即可出院。
他曾經問過牛伯,關于醫療費用的問題。
牛伯說有一家基金會有專項資金,就是針對男性被性.侵後的治療救助使用。近年來男性被被性.侵的案例漸增,法律對女性遭受強.奸的界定很明确,卻對男性被性.侵的界定很模糊,大多男性受到此侵.害都無法獲得公平的栽決。所以這個專項資金就是為解決男性遇到突發事件後所急需的救助。
出院手續是牛伯代為辦理的,錢雨穿着一套臨時買來的運動套裝,當他踏出醫院的那一刻,手搭涼棚擡頭望天,真有種已經死過一回又重返現實世界的感覺。
酒店的客服告訴他,先生,您欠了三天住宿費後,我們已經報警處理。我們當着警察第三方的面兒對您的行李開箱檢察,你的行李箱裏有一張餘教授的名片,我們聯系了餘先生,餘先生已經過來結清了您欠的房費,并取走了您的行李。
錢雨長舒口氣,還好行李沒丢。
拔通餘超的電話那一刻,錢雨已經想好幾套說詞,要麽說出去玩了幾天,要麽說家裏有事把行李給忘了,無奈都沒用上。
餘超在電話那頭豪不客氣的問他:“你這孩子,說你兩句還賭氣了是吧,開始學會玩失蹤了,馬上給我回來。”
錢雨:……
再次回到餘教授的屋子,錢雨心情複雜,好像路邊的風景都變了似的,看到餘超的臉色,覺得餘教授這副樣子挺陌生的感覺。
餘超把鑰匙和門禁卡又遞給他:“以後繼續住這兒,你替我做的稿子完成了嗎?這幾天跑哪兒去玩了?馬上要交畢業論文了,你還閑得很啊……”
然後一陣炮轟。
錢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太久沒有與人有效溝通,他覺得有些溝通困難的樣子。
他接過鑰匙和門禁卡,機械走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裏兩大箱子完整的放着,第一件事是開箱檢察。
餘超就這麽站在陽臺上看着他檢察行李。
還好,證件都在,筆記本電腦還在,錢雨心裏暗籲口氣。
錢雨擡頭看了一眼餘超,低聲說:“我,我去做飯吧。”
餘超一副跟誰堵氣的樣子說:“你坐着,待會我叫你。”
錢雨吃着一盤牛肉澆蓋飯,基本沒啥感覺,牛肉燒得有點黑,肯定是火候沒控制好,肉質還很硬,已經有點糊鍋了。
他看了餘超一眼,餘超也吃着一同出鍋的牛肉澆蓋飯,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看什麽,沒見過我做飯麽,你不在這幾天,都是我一人做飯吃的。”
錢雨問:“做飯的阿姨呢?”
餘超說:“阿姨辭職了,我又請不到人,這不,就開始學着自己做飯了。”
錢雨回想了一下笑是怎麽拉動臉部肌肉的,又試了試該怎麽笑,然後他笑着說:“餘教授做得挺好吃的。”
餘超又開始堵氣似的扭臉了,剛才錢雨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他是真看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錢雨的睡眠居然不錯,淩晨也不醒了,也許是身體太虛,竟能一覺睡整晚,早上醒了還想賴床。錢雨心裏苦笑,身體健康時睡不着,向在身體乏了,反倒睡得香,也不知是個什麽道理。
餘超每天回來,做晚飯,做早餐,好像對做飯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似的。
錢雨幾次說要不餘教授你休息吧,我來做,餘超就不高興,一副你不要打擾我制作美食的興趣那種表情。
要說身體上的困乏是一種折磨,另一種無形的折磨來自餘超做的食物。
錢雨糾結了很多,還是決定對端上桌的飯菜評價以鼓勵為主。
每次餘超都會用期盼的眼神問:“這菜做得好麽嗎,飯做得怎麽樣。”
錢雨很想說,這飯太軟了,像粥。這菜太淡了,除了煮熟了,味道啥的,不可描述。
回答出來的話卻是:“餘教授做得挺好吃的。”
強子哥和洋洋姐安慰錢雨,你是不是失戀了?每天游魂似的像在飄的感覺,年輕人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片森林。
錢雨說就是失戀了,我長情嘛,當然要多傷感些日子了。
然後錢雨失戀的消息就傳開了,哪個女生這麽不開眼,居然把錢雨給甩了。
于是校園裏畢業前夕,錢雨收到很多女生的慰問,例如送來的水果,零食和小玩意。有的女生還跟他說,多吃點東西就好了,失戀是化悲痛為食量的大好時機。
錢雨的笑容自然了許多,沒這麽僵硬了。
畢業典禮那天,餘超也來了。雖然餘教授已經離職,畢業慶典這樣的場合肯定少了不他,因為學生畢業照裏少了餘教授就不算完整的合影。
學生代表在臺上做演講,在美麗的校園裏,大家留下辛勤的汗水和奮鬥的足跡。感謝院校領導和導師們的精心栽培,我們将用行動回報社會,我們将做對得起國家,無愧無心頂天立地的人。我要告訴大家的是,今朝畢業,不訴離傷,他日重逢,再創輝煌。
臺下衆學生有人低泣,有人歡呼,有人嚎叫,有人抱着轉圈兒笑。
同學們互相拉着拍照,各種姿勢合影。
強哥拉着錢雨做了雙手臂彎曲,一個桃心型的合影,還說咱好基友,一輩子。
洋洋姐跟錢雨拍近景,兩人互親擺的造型,說咱們這照片是虐單身狗的。
還有許多女生排隊跟錢雨合影的,互種臉帖臉,各種剪刀手,各種擡頭四十五度抑望天空。
衆人又争着與餘超合影,餘超被擠在人群中間,大家一起喊茄子。
然後又是分開與餘教授合影。
錢雨不禁濕了眼晴,他心說,我是太感動了,我終于畢業了,曾經以為不可能完成的學業,終于,完成了。
眼淚一滾,關不住閘似的開始流。
在這一刻,有人哭,有人鬧,有人歡笑,有人咆哮,錢雨哭得再兇,也沒人覺得奇怪。
餘超過來安慰他:“傻孩子,別壓住,想哭就放聲哭出來。”
錢雨就這麽蹲地上開始哭,同學們互相招呼晚上聚餐會要開始了,大家轉赴下一場。他還在哭,後來就改坐在地上哭,同學都散了,聚會吃飯了,他還坐在地上哭,哭真是緩解情緒最好的辦法。
這一場狂哭了半個多小時,人都哭幹了似的。
錢雨平複了情緒,餘超就這麽靜靜坐在邊上,一直陪着他,兩人無話。
餘超既沒問他為何這哭這麽兇,也沒崔他去聚餐啥的,就這麽陪着。
陪伴,無聲的陪伴。
B大新校區瘋狂的最後一夜,錢雨只看到餘超溫潤如玉的微笑和眼裏點點閃耀的星光。
錢雨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餘超端了一碗特色美食,其實是黑暗食物讓他品嘗。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嘗了,然後吓醒了,為什麽說奇怪,這并不是惡夢好吧,為什麽會有吓醒這種感覺,醒來竟然覺得心很暖,這種心暖就像深夜回家抑望看到那盞等候的燈光。
早餐是一鍋青菜粥,雞蛋和兩種小菜,粥裏的青菜煮老了,嫩綠色的菜葉子已變成深黃色。
錢雨一邊喝着難以下咽的粥,一邊擡眼打量餘超,餘超不動聲色任他打量。
今天餘教授要帶他奔赴新的工作崗位,之前他也去看過了,加上這幾個月着手做了些準備,對要做的工作不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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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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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