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神兵之說

聽到淵虹和瑤光的話，舒薇怔然：“阿容就罷了，阿靖怎麽也……”

“你以為，随随便便什麽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讓瑤光護衛左右嗎？”淵虹靠在椅背上，打了呵欠後，懶洋洋地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靖娘子的來歷，但我知道瑤光的來歷，這就夠了。”

李盈心頭一跳。淵虹和瑤光在這幾句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了，其中隐藏着的意思讓她隐隐有幾分不安。

看到舒薇有些失神的樣子，舒靖伸手握住自己母親的手，撒嬌道：“娘親，難道我不是凡人的話，娘親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不疼我了嗎？”

“怎麽會。”舒薇瞬間就釋懷了，微笑着看向自己的一雙女兒：“無論你們有什麽來歷，都是我女兒，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李盈的神色微微一沉，随即笑了起來：“阿薇，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舒薇笑着說：“人生在世，總要有點堅持才是。”

擡頭看了看天色，公孫大娘道：“時候不早了，大家還是早些歇息吧。過幾日我就要出發去藏劍山莊，阿容阿靖要一起去嗎？”

瑤光毫不猶豫地說：“我肯定要去。”

“我也去！”舒靖笑嘻嘻地打趣道，“我一定要去見識見識，能讓瑤光念念不忘的天下第一美人，到底長啥樣。”

淵虹打了個呵欠，看到瑤光投向自己的視線，有些沒精打采道：“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事要做，也跟去看看天下第一美人吧。”

舒薇則是笑着搖了搖頭：“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她大病初愈，身份又敏感到了極點，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到處亂跑比較好。

李盈想了下，道：“阿幽，除了靖丫頭和容丫頭，你把蘇鸾、高婷、蕭芷、鹿寧這幾個孩子帶去見見世面吧。我就留守秀坊好了。”

公孫大娘微微颔首：“這倒也是。我一把年紀了，也不好意思上臺欺負後輩。鹿寧的劍器倒也有幾分成就，正好在此次論劍大會上一試身手。”頓了頓，公孫大娘又道：“正好順路請葉莊主給阿容阿靖打造兵器。”

瑤光開口，替自己的姐姐拒絕道：“我們就不用了。”

舒薇勸解道：“藏劍山莊鑄劍之術天下無雙，尤其是葉莊主所鑄之劍，更是千金難求，表姐出面定能請得動葉莊主親自出手為你們鑄劍，為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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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雙？”淵虹嗤笑一聲，“還真敢說……連鑄出日月雙劍的瓊華宮都不敢這麽自誇，區區一個凡間門派，也敢這麽嚣張？”

舒薇白了一眼過去：“你好意思拿神仙跟凡人比？”

淵虹打了個呵欠，懶懶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去了。

瑤光卻說：“那個藏劍山莊，鑄劍之術再如何了得，也不過是凡兵俗鐵罷了，配不上阿靖！”

舒薇不同意：“就算是凡兵俗鐵，也比手無寸鐵好多了。”

舒靖看看母親再看看妹妹，兩邊都是為她好，都說得有道理，重點是她自己對此無所謂，怎樣都可以，倒也不好偏袒任何一邊。

看到舒靖有些為難的樣子，瑤光繼續道：“更何況，阿靖的晚晴，是不會允許自己的主人手中握着不如她的兵器卻不用她。”

淵虹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晚晴？你是說，傳說中，晚晴夕照并稱的……神兵晚晴！”如果是晚晴的話，那麽舒靖難道是……真是比她的猜測還要重要的身份啊。

聽到淵虹的驚呼，舒靖眼神閃閃發亮地看瑤光——連在淵虹這個活了幾千年的大夏遺民如此驚訝，甚至用上了“傳說”這個詞，瑤光口中的“晚晴”，肯定非同凡響！

看出舒靖眼神的含義，瑤光道：“阿靖不必憂心，等到時機成熟，晚晴自己會回到你的手上的。”

淵虹提問：“不是說，神兵晚晴失蹤已久了嗎？”

“神器有靈，晚晴會自己回來的。”瑤光的語氣非常肯定。

舒靖雙掌合十，期待道：“我相信阿容說的。”

數日後，公孫大娘帶着舒靖瑤光姐妹并幾個秀坊弟子踏上了前行藏劍山莊的路途。考慮到隊伍中全是女性，而且還有兩個剛過完八歲生日不久的小女孩，一行人便以馬車代步，而不是直接策馬揚鞭。

秀坊坐落于揚州瘦西湖畔，藏劍山莊位于杭州西子湖畔，兩者相距六百餘裏（注），若是快馬加鞭，也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只是公孫大娘一行人又不趕時間，自然是慢慢走，前前後後費了好幾個功夫才走到杭州城外。

公孫大娘掀起車簾看向城門，再擡頭看看天色，便道：“今夜先在杭州城歇腳一晚，明天再前往藏劍山莊拜訪。”

“是，師父。”蕭芷應了一聲，待馬車停下後率先下車，與店家交涉。一路上，打尖住店之類的事情都是蕭芷出面打點，公孫大娘并不親自出面。

一路行來，越是靠近杭州，見到的武林人士便愈多，對此，公孫大娘對瑤光舒靖解釋道：“藏劍山莊此次廣發劍帖，邀請天下群雄前往西子湖畔論劍比武，勝者可得藏劍山莊今年所鑄出的神兵。故而江湖上的劍客，無論有沒有接到劍帖，多半都會去論劍大會一觀。”

“可是幽姨，”舒靖往窗外一指，疑惑道：“這些人不是用劍的，怎麽也來了啊？”

“論劍大會是江湖上的一大盛事，與會者卧虎藏龍，就算不是用劍的，也多半會來湊個熱鬧”一邊答着舒靖的問題，公孫大娘順着舒靖手指的方向往外一看，頓時嘴角一抽：“唐門的人？”她可沒忘自己身邊的兩個小丫頭跟唐門有什麽過節。

舒靖指着的是一個圓臉的小姑娘，她正在和蕭芷說話，小臉皺成了一團，眼巴巴地看着蕭芷。似乎被這個小姑娘可憐兮兮的表情煞到，蕭芷猶豫了一下，便向馬車走來，那個唐門小姑娘連忙跟在她身後。

注：百度地圖查出來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