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天然呆與妹控

“阿容！”舒靖遠遠地就朝瑤光揮手。

瑤光和葉锳同時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舒靖一路小跑過來。蕭雪不緊不慢地跟在舒靖身後，走上斷橋，拱手一禮：“在下蕭雪，請問閣下是……”雖然是問句，但蕭雪心下已有八分把握眼前這個風采不凡的少年正是數日前瑤光與勾陳所提及的葉锳。

雖然目不能視，葉锳卻還是能夠正面朝向蕭雪，回禮道：“在下葉锳。”

舒靖看看葉锳，突然捂嘴輕笑，打趣道：“阿容，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瑤光茫然道：“什麽？”顯然她根本就沒聽出來舒靖話中暗指的含義，舒靖頓時有些洩氣。

葉锳倒是聽出來了，頓時有些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阿靖，雖然你和瑤光年紀尚小，很多事情可以用‘童言無忌’遮掩過去，但仍需要注意一二，以免養成習慣。雖然本朝對女子較為寬容，但阿靖你方才的話……若是再過上那麽兩三年，恐怕不太妥當。”

看向葉锳，瑤光問道：“哪裏不太妥當？”瑤光看向葉锳，她是真的聽出舒靖的言外，真心求問。

蕭雪輕咳一聲，別過頭去。這幾天下來，他算是看明白了，瑤光跟勾陳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之處，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過不同的是，勾陳只是不願意為外人的眼光而改變自己的行為作風，所以顯得格格不入。但，瑤光宛如初生兒一般，心思清澈明淨，認知跟常人有很大的出入，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之處，而且對人心和陰謀什麽的，遲鈍得根本不像舒靖的妹妹。

蕭雪不知道，瑤光這種性格，在後世有一個貼切的稱呼——天然呆。

葉锳語重心長道：“雖然本朝對女子較為寬容，但與男子相比，女子在很多方面還是受到限制。比如說，單獨與男性出游，若是傳揚出去，對名聲有損。不過你現在年齡還好，倒可以混過去。再過幾年，若是有男人約你單獨出去，不用猶豫，直接打斷他的腿便是。”

舒靖頓時瀑布汗：“葉锳，你別教壞我妹妹！”

葉锳笑得溫和可親：“我說得可有半句不對？”

“……”舒靖想起自己妹妹的脫線之處，突然覺得葉锳這麽教導他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果斷改口，“葉锳說得沒錯。阿容，要是有男的只約了你一個人出去，只管打，只要別随便鬧出人命就行。”

看看葉锳再看看舒靖，瑤光若有所思道：“你們兩個都這麽說的話……”

瑤光心想，葉锳和阿靖都不會害自己的，他們兩個又都這麽說，那應該是沒錯的。于是瑤光便把葉锳和舒靖的話記在了心了。就因為葉锳和舒靖今日的教導，瑤光日後杯具了多少人了啊遠目……

一旁的蕭雪連連咳了幾聲，對舒靖和葉锳的教導不敢茍同，不過他很明智地保持沉默，沒有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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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瑤光想了想，提出一個問題，“可是，如果是葉锳或是小雪約我出來，我也要下手打嗎？”

蕭雪一囧，怎麽突然扯到我身上了？

聽瑤光這麽一說，舒靖上下打量了葉锳許久，右手托住下巴陷入沉思，好半天才說：“自由心證，我相信你的判斷。”

瑤光聞言，點點頭道：“我相信葉锳。”

“瑤光，你和我相識才幾天？怎麽就這麽相信我不會害你？”葉锳搖搖頭，不贊同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日後有親近的人要暗害于你，你要怎麽辦？要知道，以你和阿靖的身份而言，這種事情太可能發生了。”

瑤光微笑了起來：“我只是相信鳳娘教養出來的孩子，不會害我。”

葉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舒靖擰起了眉：“阿容，葉锳說得沒錯。以你我的身份，有人刻意接近我們好來害我們，是非常可能的事情，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就那麽相信那個‘鳳娘’的眼光和能力？”

瑤光斬釘截鐵道：“如果這三界之中，我只能相信一個人的話，那便是鳳娘。”說着，往事一幕幕地在瑤光眼前浮現，讓她露出一個帶着些許苦澀的笑容。

抿了抿唇，舒靖決定跳過“鳳娘”這個話題：“說起來，你們今天出來做什麽的？”瑤光的性子，舒靖再清楚不過了，眼高于頂都是委婉的形容詞了，對于看不上眼的人，是連眼角的餘光都不給一個的。但是，瑤光對葉锳的态度實在是太反常了，反常的都不像她自己了了，也難怪舒靖擔心。

對葉锳，舒靖的感官很複雜。無論是文采武功還是容貌氣度，除了雙目失明之外，葉锳簡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詞，舒靖很能理解瑤光對葉锳另眼相看的原因，因為她自己也覺得葉锳是個值得親近相交的人。但也是因為瑤光對葉锳的另眼相看，讓舒靖對葉锳有着微妙的

爽，覺得自己的妹妹被人搶走了。

舒靖的這種心态，放在後世，有個很貼切地形容詞——妹控！

葉锳落落大方道：“瑤光只是向我詢問鳳娘的事情。”

舒靖看向瑤光，瑤光點頭确認。

“說到鳳娘……”蕭雪突然插口，“之前阿容提過，鳳娘似乎寄存了件事物在你那？聽阿容的口氣，那事物似乎是要交給我和阿靖的？”因為之前勾陳和瑤光在提到這件事時候的慎重，蕭雪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極為斟酌用詞，并未将關鍵字吐露。

葉锳一怔：“是你們？”

蕭雪微微一笑：“聽阿容和勾陳的口氣，應該是我和阿靖沒錯。”

“勾陳……”葉锳沉吟半晌，突然問瑤光：“緋花修羅？”瑤光點頭，葉锳再次追問：“紫微垣勾陳？”瑤光再次點頭。

葉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神色複雜道：“我原本以為不過是重名，沒想到……居然是本人。”

蕭雪心中升起幾許疑惑。他知道勾陳的來歷不明，但勾陳似乎有難言之隐，不願明言，他便不追問，只是将疑惑藏在心裏。但今日，看葉锳和瑤光的一問一答，似乎，葉锳和瑤光都知道勾陳的來歷，就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