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四個世界(14)
宣瑾被吓得差點踢到司慕軒的臉上,輕咳兩聲,“愛卿何事?”
徐狀元滿臉憤慨,“陛下,臣的妹子嫁與了柳尚書家的長子柳長青,結果那柳長青是個浪蕩子也就罷了,整日流連于青樓之中......”
宣瑾坐在龍椅上,向來舒适的龍椅此時有些硬,準确來說就是屁股好痛。他側了側身子,将重心轉移到一側,才覺得好受一些,見徐狀元滿臉悲痛,立即接了句,“這柳長青實在是不像話。”說完掃了掃書案下滿臉緊張的國師,笑得清澈。
國師在書案下,只覺得自己實在是昏了頭,今日竟然上了陛下的床!感到肩膀被什麽踩了踩,驚愕地擡起頭,就見宣瑾一臉得逞的笑。
像是想到什麽,司慕軒冷淡一張臉,手慢慢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游移,龍袍堪堪遮到膝蓋,可裏面的裏衣卻是丢在了一旁。
不知是碰到了什麽,宣瑾滿臉紅暈,水盈盈的大眼睛瞪了瞪國師,忍不住用腳踩了踩司慕軒的肩。
見對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司慕軒面上正經,手上的動作卻是加快了許多。
“那柳長青毆打我那尚在孕中的妹妹,竟毆打至小産啊!我那妹子臉色蒼白如紙,臨安街的大夫說将不久于人世啊。”徐狀元叩首,滿臉淚痕,“只求陛下嚴懲那柳長青,還我妹子一個公道。”
徐狀元不愧是狀元郎,這件事自己也是聽說了,柳長青寵妾滅妻,對徐家妹子十分不好,前不久徐家妹子被柳長青打了一巴掌,之後悲痛過度小産,這徐家和柳家更是因此結了仇,在朝堂上也是互不相讓。
本想着這件事是家務事,結果這徐狀元竟然告到了這裏。估計是柳長青趁着徐家妹子小産,将那小妾提了平妻的位子,徹底惹怒了這小徐狀元。
“嗯~”
聽到這聲音,徐狀元有些摸不到頭腦,一擡頭就見陛下臉色微紅,雙眼潋滟十分可人,心中一跳,吓得立即叩下首。
“實在是不像話。”宣瑾一拍桌子,聽起來似乎是十分的憤怒,書案下的司慕軒手一重,宣瑾臉上的紅潮還沒剛退了下去,就染上幾抹。咬了咬牙,壓制住口中奇怪的聲音,“徐狀元放心,朕定會懲治這個柳長青。”
“不知陛下如何懲治?”徐狀元急忙問道,語氣着急,卻依然不敢擡起頭。
宣瑾撫了撫額,裝作思考的模樣,卻是在低頭看司慕軒,做了個口型,“不許再鬧了。”
司慕軒裝作聽不懂的模樣,握了握,面色清冷地瞥了他一眼,湊上前添了一口。
宣瑾雙手一抖,渾身都軟了軟。
見陛下久久沒有回複,徐狀元忍不住提醒道,“陛下?”
宣瑾只想着抓緊被他打發出去,迅速說道,“柳尚書教子無方,罰俸一年,貶為邊關城守,那柳長青的妾貶至奴藉,柳長青杖責一百并充軍處置,嗯~”
徐狀元千恩萬謝的謝了恩,這才放下心出了門。
小雲子面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活生生的出了來,忍不住問道,“陛下沒有怪你?”
“陛下愛民如子,自然沒有。”徐狀元滿身的包袱卸了去,頓時大感輕松,“陛下真是英明神武。”這下對宣瑾的崇拜又多了幾分癡迷。
小雲子面色古怪,“那國師生沒生氣?”
“國師?”徐狀元有些奇怪,“臣并沒有見到國師,難道國師也在其中?”
“沒沒沒,看我這記性。”小雲子打着哈哈,“國師今日有事沒有過來。”
好在徐晉也不關心這個,只是匆匆往家中趕去。臨走前還告訴司命,殿中的香味道有些奇怪,讓他查看是不是過期了。
而那本應該立即到的聖旨,一直到深夜才送到徐家與柳家,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第二日,國師早早起了來用早膳,而宣瑾直接稱病罷朝,窩在床上不願起來,司命推門進來,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人才悄悄靠近宣瑾身邊,“宿主,我給你帶來了藥膏。”
宣瑾努力掙開雙眼,眯了眯,就看到司命捧着一個木質的小盒子,滿臉的獻寶,伸手将木盒拿在手中,仔細一看,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慢慢念出聲,“菊....炎...靈。”
看到這個,宣瑾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淚,“系統,你是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昨天我被國師上了。。。”
這不是很正常嘛........司命沒有說話。
“說好的我是強攻呢?”宣瑾心中暗暗念叨,堕落了堕落了,記得自己是強攻來着,昨晚竟然被壓了。
他接過司命手中的藥膏,想了想,至少有個藥膏也是不錯的。打開一看,忍不住黑了臉,“司命......這為什麽是用過的模樣?”
司命糾結了一小會兒,随後磕磕巴巴的說道,“這......這是你在第二個世界用的......”
宣瑾滿腹疑惑,第二個世界也就是和蘇離一起過,可是自己是攻啊,為什麽需要這種東西?“那個世界我為什麽需要這個??”
司命撓了撓腦袋,“那是因為當時蘇離給你上藥時,你昏睡過去了,所以不記得......”
宣瑾陰森一笑,“司命,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司命破罐子破摔,“當時你死活不願意走劇情,我又怕你被蘇離上了之後就跑了,只好施了一點點的幻術。。。。。。”
“幻術?呵呵,有多幻?”宣瑾只覺得一直支撐自己的信仰要崩塌了。
“也沒有多離譜。。就是将你們倆的體位換了換。。罷了。”司命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宣瑾滿臉淚水,委委屈屈,“那包裹我的層層巒巒?”
“蘇離的手和。。口。”
“那我早上發青的腰?”
“蘇離太激動不小心掐的。”
“那我的強攻之氣?”
“都是我編的。”
。。。。。。
宣瑾哭着抖着腿,“司命你這個大.□□子,我不管我要在上面!”
司命:“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結果一直沒有好的時機。昨天跟你說別去惹國師,你還上去找日。”
宣瑾:。。。。。。
在窗外不小心聽到宣瑾說要在上面的國師,當天學習了各種經驗,終于讓宣瑾在了“上面”。
宣瑾穿着裏衣,上了藥之後果然好的差不多了,至少那種酸痛腫脹感消了不少,“雖然你人不靠譜,至少藥還是正常的。”
“那是,地府出品,無一正品。”司命洋洋得意。
國師端了一個托盤,将早飯放好,坐在他的身旁,見他滿臉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吃早飯了。”
想站起身給他取衣服,被宣瑾一把拽住衣袖。
“國師大人,現在,我們又是什麽關系?”宣瑾也不管屁股痛不痛了,想到國師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揭掉他臉上的面具。
司慕軒走到他面前,神色依舊冷清,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和他都愛你。”
哈?他?宣瑾有些摸不到頭腦。
司慕軒坐在他身邊,努力醞釀了語句,“你應當也見到他了,夜晚的我是司慕燼,白日的我是司慕軒。”
宣瑾:wtf!!!司命,我感覺自己有了兩個男人,突然覺得好帶感~
司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和他是同一體,我和他都愛你。”司慕軒低聲笑,“是不是吓壞了?”
“是有些。。”激動。。
“不用怕,不會傷害你。”司慕軒将他抱在懷中,撫摸他的脊背,宣瑾身子瘦削,屁股倒是肉肉的,摸起來手感極好。
宣瑾靠在他的懷中,只是一會兒便接受了這個事情。
難怪之前司慕軒性格多變,今日才知道這竟是個人格分裂。咬了咬司慕軒的胸口,直把他胸口濡濕了一片。
司慕軒寵溺地親了親他,這是他的小愛人啊。是等了這麽多年才等到的小愛人啊。
若是之前自己還顧忌着兩人的身份,現在更是什麽都顧忌不到了。
沒錯,他想起來了。
*****
百年前。
“師父,求求你,救救瑾兒吧。”司慕軒跪在地上,懷中抱着渾身是血的宣瑾,悲痛欲絕。
“你知道的,他沒氣息,已經死了。”師父忍不住嘆息,“你是我的大弟子,即使被逐出了門也是我的弟子,師父要是能幫你定會幫你的。”
司慕軒抱着宣瑾走在荒蕪的山頭上,四處疾風陣陣,空中烏雲密布,隐隐有幾分下雨的陣勢。
他卻毫無所動,面無表情地抱着宣瑾的屍身,眼神空洞,口中喃喃低語,“不可能的,不會死的。”
他胡亂走着,臉色慘白,懷中的宣瑾像是睡着了。司慕軒親了親他的側臉,失魂落魄,“說好了生死與共,我定不會獨活”
剛說完這句話,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男子,那個男子穿着打扮都有些怪異,男子的雙手微微揚了揚,頭頂那片烏雲逐漸散開。
“你......”司慕軒只覺得頭疼欲裂,一陣脹痛之後,再睜開雙眼,滿眼的複雜。看了看懷中的宣瑾。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給宣瑾上仙找一個合适的身體,将魂魄放進去。”慕秋水看了看死氣沉沉的灼華,沉聲道。
“可是這合适的身子哪裏是輕易找得到的?”灼華摸了摸宣瑾的腦袋,“他嬌氣的很,萬萬不可讓他受委屈。”
慕秋水拿出一粒種子,那種子泛着隐隐的金光,小小一顆,被慕秋水小心地放在掌心,“宣瑾上仙本體就是青蓮,這種子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你好好養着,待青蓮開了花,就以此為本體,定能讓宣瑾再重生。”
這百年,司慕軒在軒國安了家,每日精心侍候這蓮花,很快就長出了花苞,嬌嫩的荷花,經不住風吹,經不住雨打,經不住暴曬,經不住寂寞,司慕軒每日将花搬來搬去,甚至要陪他聊天玩耍。這樣的生活竟然十分的惬意。
雖長出了花苞,但是遲遲未開花,司慕軒也知道這急不得,只是每日耐心地守着蓮花。這蓮花長了很大,青色的蓮花含苞待放,要放不放,司慕軒簡直連深夜都是靠在蓮花旁,生怕自己錯過什麽。
終有一日,青蓮開了,司慕軒定定地站在一旁,連眼睛都不敢眨。
青蓮開了花,小小的金色魂魄睡在青蓮的花蕊上,随後這支蓮花化成了人形,緩緩飄過,被司慕軒接到懷中。
這是個小小的嬰兒,吐着泡泡,睡得正香。司慕軒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臉,心中一陣喜悅。因為化形不穩定的緣故,宣瑾有時也會變回青蓮的模樣,不過這樣的時間不長。
司慕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暗暗歡喜,這樣不久宣瑾的人形就穩定了。他想了想,在宣瑾身上挂了一個玉牌,随後将玉牌隐在脖子間,若是修仙人定可以看得出來。這玉牌必要時可以救宣瑾一命。
整日抱着這個小團子,做飯縫衣服這種事做的不亦樂乎。司慕軒看了看一旁抱着大大的蘋果認真地啃的宣瑾,挑唇笑了笑,手中的針線活不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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