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讨厭玩游戲

池爾抓着水瓶，這只手挪到那只手，那個聲音沒再響起。

和椅子牆壁不一樣，只有一次響起的機會？

池爾觀察，便利店交易用的鈔票和現實是一樣的，幹脆進店去，借由買東西，将貨架上大部分東西摸了一遍。

餅幹、棒棒糖、冰淇淋三樣東西，碰到時耳邊響起同樣的一句“自己買”。

似乎是吼着說的，音色成熟，應該是成年人，而且是男的。

拎着一袋東西出店，池爾剛啃一口冰淇淋，一個腦袋神不知鬼不覺的湊來，極其隐蔽速度，池爾全無防備，被冰淇淋嗆到，凍得直咳嗽。

模糊視線裏，湊來之人頭頂數值100——也是游戲玩家。

連喝半瓶水才緩過氣來，池爾沒好氣的看他：“你謀殺啊？”

對方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孩，瘦瘦小小，講話也輕聲細語，看起來有些怯怯：“大哥，能不能給我一瓶水？”

“……”

“我不知道這裏能用錢買東西，錢包放在朋友那裏，我們這次不在一關，我好渴。”

池爾打開袋子：“你自己拿吧。”

女孩大喜：“謝謝大哥，謝謝。”

打開瓶口，一氣兒下肚半瓶，看得出來是渴急了。

池爾要走，女孩喊住他：“這水瓶有問題是不是？我拿的時候聽到聲音了。”

差點忘了這個，不過池爾對此無所謂，本就是線索，他能獲取，別人也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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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大哥給我水的份上，我提供一條情報表示感謝。”女孩朝後擡了擡下巴，“那裏有家面館看到沒？你去那裏吃碗面就知道了。”

池爾挑眉，這倒是不錯，水給的值。

女孩要走，池爾反過來攔住：“你說自己沒錢，卻能去面館吃面。”

眼見女孩面露尴尬，池爾點到即止：“謝了。”

面館賣的面條也跟他們現實中一樣，價格便宜不少，池爾猜測這一游戲空間的設置靈感就是來源于現實，将線索隐在各處，範圍很廣，需要更加仔細尋找。

池爾不餓，點了小碗的肉絲面。

面條上桌，池爾抓着筷子挑面瞬間，耳畔又響起一個聲音。

細細的有些尖銳：“面來了，你吃啊！”

這個聲音和第一個很相似，明顯區別于第二個。

現在手頭的線索只有三句話，其中兩句可能來自同一個角色，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聲音，藏于不同物品之中呢？

可要摸遍所有東西，他一個人做不到，時間根本不夠，而且極有可能被居民當成瘋子或意圖不軌之人揍一頓。

桌子對面椅子滑溜的“滋啦”一聲，有人落座，池爾下意識擡眼，還是那個女孩：“怎麽？又沒水喝了？”

女孩也不生氣：“我一直在觀察你。”

池爾垂眼吃面，等待接下來的解釋。

“你肯定發現了，這裏很多東西上都有線索，四小時內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找齊還還原出事情真相。”

哦，又是那個問題。

果然，女孩抛出關鍵：“我們來合作吧。”

她用的是肯定語氣，似乎很篤定池爾會同意。

池爾吃東西速度很快，盡管并不餓，三兩口撈空面碗，一邊擦嘴一邊搖頭：“不用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女孩微怔，眉頭鎖的很緊：“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大？一個人怎麽找？怎麽，你不信任別人？”

擺在眼前的難題肉眼可見，要想找到更多線索節省時間，找人合作是唯一方法。

“差不多吧。”池爾也不隐瞞，成年人嘛，很多時候心思其實是相近的，“你能玩到這一關，跟我一樣清楚這點。”

女孩：“真的不考慮？”

池爾付錢：“謝謝你的線索，其他就算了，我得繼續了，祝你好運。”

女孩起身想跟過去，最終還是沒有。

他不喜歡合作，即使勉強同意，也不會真心互相幫助的。

吃面的過程池爾想到一個地方，也許能找到些線索，他來到一家報刊亭，不拿最新報紙，而是問老板要以前的舊報紙。

老板覺得好笑：“報紙不就看個新鮮，舊報紙賣不出去，都當廢品賣了。”

這點池爾考慮過，也想到了相應解決方法：“老板您幫我找找，越多越好，我向您買，按您報紙售價的三倍行不行？”

老板些許心動，他自己就有儲存舊報紙的習慣，家裏很多：“真的？”

“是，半小時後我來拿，越多越好。”

轉眼，他在這個空間耗去一小時了。

陽光越發熱烈，池爾找到塊樹蔭，不少人在下頭乘涼，年老的聊天，年輕的則人手一個手機，沉浸在虛拟世界十分癡迷。

池爾想到自己，他其實沒有網瘾，但平時除了寫作健身吃飯睡覺，也是手機不離身，有事沒事都要看看。

有時候為了看時間，看完收回口袋不到兩分鐘，發現根本不記得時間，再次掏出。

他不特別熱愛某些東西，看電影電視都随意，和朋友聊天通常電腦，不常網購，巨精準的導航只有到陌生地方才用的上。

饒是如此，手機還是占據他很多空閑時間。

眼前年輕人的狀态，和他，和身邊許多人，太像了。

“靠！”

平靜的氛圍終止在一句忽然爆發的髒話裏，怒罵的是個年輕人，此時一手抓手機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誰特麽掐我屁股？”

池爾：“……”

人群哄堂大笑，幾個年紀接近的男士更是憋笑憋的滿臉通紅，而原本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女孩子立刻離他遠些，免得被當成嫌疑人。

乘涼的大爺之一笑言：“這大白天的誰耍流氓？小夥子是不是搞錯了？”

小夥子撓了撓頭，困惑：“是嗎？可是剛剛那一下很疼。”

邊說，一邊又舉起手機。

大家笑鬧一陣也就過去了。

可沒過兩分鐘，又有人大喊：“誰捏我的臉？”

這次換了人，也很年輕，他捂着臉四處看，滿眼怒氣：“誰啊？”

人無法看到別人的屁股，可臉作為長期裸|露部位，出現細小變化，都能一眼看出。

松開手後，第二個年輕人右臉上，一小塊清晰的印子，淡粉漸變成紅色，越發顯眼。

有人掐自己的臉不可能發現不了，年輕人怒氣滿滿，可他真的沒看到有人靠近，玩手機玩的開心中，臉部忽然一陣疼痛，他下意識的喊了起來，過後意識到，好像沒人接近他。

池爾也看到了，同時也看到旁邊幾個老年人埋頭開始低語，一邊看年輕人，讨論什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