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太子新婚, 不用上朝,周攻玉也樂得留在殿中陪小滿。
昨夜将小滿折騰得精疲力盡, 盡管周攻玉有意控制, 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 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侍女昨夜送來了洗漱的熱水, 周攻玉耐心地為小滿清理身子, 她本來還強撐着羞恥心不斷抗拒, 最後在他半哄半逼迫下也放棄了掙紮。
床榻也收拾了幹淨, 為她換好幹淨的裏衣,這才安穩入睡。
小滿早晨清醒過來,還別扭的不願和他說話。
周攻玉眼中是如何也藏不住的喜悅,似乎東宮的一切,都因為小滿而變得生動了。
連她穿衣都成了有趣的事,非要親力親為, 為她系好每一根衣帶。
手指有意無意拂過某些位置, 小滿立刻紅着臉捉住他不安分的手。
周攻玉便擡起眼, 似笑非笑道:“怎麽了?”
那副表情,就好似是在說“我什麽也沒做, 是你多想了”而已,實在是氣人。
因為許靜好的事, 周攻玉處置了許家, 和皇後鬧翻了臉。小滿在皇後那處自然也不讨喜,也就沒必要上趕着去給自己找麻煩。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太子妃,偶爾替太子出席一些場面, 其餘是都不用她操心。
新婚第二日,凝玉公主就命人送來了賀禮。
是一支做工精巧的簪子,和兩只錦鯉。
錦鯉被小滿養到了東宮的池子裏,平日就繞着睡蓮游弋,為冷清寂靜的池子添了些許色彩。
剛成婚的太子妃,本來是要一一拜見過長輩的,然而太後已逝,幾個太妃也都青燈古佛不喜歡被人打擾,皇後不給面子不想見她。皇上又不在乎這些虛禮,周攻玉說了兩句後,便也沒将此事放在心上。
周攻玉起早,為她編好了發髻,說道:“日後東宮由你做主,你想做什麽都可以,若是有人讓你心煩,盡管處置,可不必問過我。”
小滿搖頭,“不用我做主,那些瑣碎我不想管。義母教我做賬的事當初可愁死我了,東宮的這些人我也不想管。”
“不是說讓你管這些,只是想你過得自在,東宮得人已經重新排查過了,無論你做了什麽,他們都不會亂說。”
江夫人和江郡守,在周攻玉和小滿成完婚,交代過一些事宜後便趕回了益州。
小滿是太子妃,也沒有歸寧的必要。
于外人而言,她這個太子妃做的十分沒有存在感。但在東宮衆人眼裏,因為她的到來,東宮的空氣似乎都帶了一股甜膩的味道。
并不難發現,以往勤政穩重的太子,似乎沒那麽勤奮了。甚至史無前例地出現了上朝遲到的事,皇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所幸他對待政事并不懈怠,做什麽都沒有出過差錯,只是比較黏着太子妃。每次去找他議事的朝臣,都能感受到太子的笑臉下,是十足的不耐煩。
小滿不像從前的哪一任太子妃,會與其他夫人拉關系,時不時辦一場花會結交貴女。
她沒有半點當太子妃的自覺,整日窩在宮裏看書喝茶,種花養草逗逗魚,偶爾還要揉一揉因為看奏折生悶氣的太子。
東宮的紫藤開得繁茂,她踩着凳子修建那些雜亂的枝條,微光落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柔和,身子陷入紫色的藤蘿中,像是花中的貌美精怪。
宮女生怕她摔倒,圍在一旁戰戰兢兢地看着,勸道:“太子妃要不還是讓奴婢們來吧,若是傷到了,殿下那邊兒也不好交代啊。”
小滿挑眉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有什麽好傷到的?從前我也種過很多花,還上樹摘過桃子。沒道理來了東宮就只能看書,那多無趣啊。”
一聽她說上樹,衆人又是臉色各異,紛紛嘆氣。
小滿又開始說:“并非你們所想的那般,我也不是總爬樹的,是韓二哥逼我,我才那麽做,後來也跟着他一起挨訓了,又不是猴子,哪裏會總是上樹?”
正在這時,白芫走來叫了她一聲,手上拿着封信。
“太子妃,付姑娘寫的信。”
小滿下來,接過信,欣慰地笑了笑。“初次相見,她還一字不識,如今都能給我寫信了。”
忽然想起什麽,她步子一滞,問白芫:“藥快沒了?”
“已經所剩無幾,可用于林大夫說一聲?”
她正要開口回答,背後傳來一句人聲。“什麽沒了?”
周攻玉不知何時回來的,身上的朝服還未脫下,氣度凜然。
他不解地看着小滿,問道:“林大夫的信嗎?”
“是一個學生的信。”小滿回答他。“進宮前林秋霜為我備了調理身子的藥,差不多要喝完了。”
周攻玉走近,牽起她的手,說道:“讓她寫張藥方便是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太醫院的藥材總比她那處齊全。”
小滿笑了笑:“是她的心意,況且我也習慣了,太醫用藥總是求穩,于我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她也更熟悉我的身子。”
日光漸盛,周攻玉側了側身,為她擋住大片的光線。小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不必要這般謹慎,這點光不要緊,我還是受得住。”
周攻玉堅持,拉着她往殿裏走。“你日後還要看風景,太醫說了,這幾年還未恢複好,且要慢慢調理,不得松懈。”
“知道啦。”
掃了手上的信一眼,小滿眸光暗了暗,出聲說道:“明日我要出宮一趟。”
“是去看若若嗎?”
“還要去書院,許久沒有回去,聽聞近日時先生身子有些不康健,我也該去看看。”
周攻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片刻後又說:“我陪你去可好?”
“無需陪我,總是抛下政事,屆時禦使又該說了。”
門被合上,周攻玉扣住她的腰,将人帶到懷裏,不知何時手掌就游到了她的衣襟處,面色并無異色,手卻不安分地往下探去。
微妙的動作,如春風掠過湖面,掀起陣陣漣漪。
周攻玉看上去是個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成親後體會到了此事的樂趣,大約是食髓知味,也就格外熱衷于折騰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滿埋在周攻玉肩頭,身子軟的像水一樣,艱難地攀着他的肩喘息,咬着牙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又經不起周攻玉的刻意撩撥。
“你……你這是白日宣淫……”
周攻玉動作緩慢又磨人,親吻中帶着安撫的意味。
他的呼吸發燙,低喘聲就在她耳側,聲音暧昧到讓人臉紅。
說出來的話理智氣壯:“我喜歡你,何必還要分晝夜,沒事的。”
小滿憋着不發聲,雙眸如蒙了一層霧氣。
周攻玉看向她,眼尾因為情動,白皙漸漸也染了層微紅,像暈開了的胭脂。
“小滿,你叫我一聲……快些。”
小滿不理,周攻玉笑了一聲,微微用力,她悶哼一聲,只好乖乖妥協,嗓音微顫着,纖細嬌柔,激起無限憐惜。
“攻玉……攻玉哥哥……”
事畢後,小滿力竭的被周攻玉抱在懷裏。
“那明日,我去接你回來,好不好?”
小滿累得不想說話,擡了擡眼,算是應了。
周攻玉輕笑一聲,将她抱得更緊了些。“別氣了,我幫你清洗?”
“不……”
“沒事的,我保證不會再做什麽……”
而後洗澡的水又換了一次,讓她切身的明白,周攻玉的話果然不能相信。
學生中知道小滿是太子妃的,只有一個付桃。
所有人中數她最勤奮,努力而又堅韌。
付桃的父母将她賣到了青樓,最後是小滿幫着贖身,起初付桃還有些不清醒,想着再去幫扶自己的兄弟。在青樓拿到的丁點錢財,也都交給了他們。等回到書院,付桃的父母得知此事,又開始不情願了。
本來能留在青樓為他們掙錢,卻被小滿給攪和了,留在書院做事不再送錢給家裏。
付桃的爹娘貪心又惡毒,敲詐時雪卿,想将自己的女兒再賣一次,屢次騷擾不說,還破壞書院的名聲。
逆來順受慣了的付桃,也在聽到他們辱罵小滿後,忍無可忍地抄起笤帚将自己的爹娘打走。
小滿知道後,直接讓人把他們丢進牢裏,面對着寒意森森的刑具和牆上的血跡,以及隔壁時不時傳來的哀嚎,半月後再放出來的二人,再也沒敢出現在付桃面前。
付桃擺脫了吸血的爹娘,在書院更加勤奮,尤其是對小滿越發感激,聽不得旁人說她半句不好。
小滿回到書院的時候,她正在幫着林秋霜曬藥。比起從前幹柴一樣的身板,和黯淡麻木的神情,如今的付桃神采奕奕,和人說話的時候眼裏都帶着光。
“姑娘回來了!”付桃一見小滿,立刻滿面笑容地跑向她,将手上的灰塵在衣裙上蹭了蹭,接過小滿手中的包裹。
“這是給你的一些衣服。”小滿端量了她一會兒,嘀咕道:“你長得好快,都要比我高了。”
付桃笑道:“這哪裏比得,姑娘貌美,無論如何都好看。”
付桃比從前好看了許多,她不用再承受家人的重擔,也不需要回到噩夢一樣的勾欄,被人剝下衣物如同商品一樣賣出去。
她讀書識字,學會了辨別草藥,也能背下簡單的藥方,能看一些簡單的病症。灰敗的人生照進了光,也照亮更多的路。
“姑娘在東宮過得可好,那些貴人會不會很難相處?”付桃這些日子也時常擔憂小滿的處境,從前能看出來,小滿并不喜歡太子殿下出現,更不用提嫁給他。以至于一直到了如今,她依舊認為,太子是強迫小滿嫁給他的。
衆人都羨慕小滿嫁給太子,認為這是她的福氣。付桃卻固執地和人強調,小滿也很好,太子娶了小滿才是真的福氣。
小滿邊走邊回答她的話,比起從前與人談起趣事的表情,此時的臉色實在稱不上高興。
“還好,我不常與外人相處,只是有些無趣,旁的倒也不算太難過。”
想一想在東宮的日子,若只過一年就罷了,要是真的與周攻玉做一世夫妻,看着他坐于萬人之上的高位,那才是真正的無趣。會有許多人看着她,告訴她身為皇後該怎麽做,會讓她與好多妃嫔相處。
那以後的她也許不會比皇後娘娘好得到哪去,對着四四方方的牆院和漫無盡頭的禦道荒度餘生。
那不過是從姜府這個牢籠離開,又到了一個比姜府更大一些的牢籠。
都是困住她,蠶食她血肉的地方,本質上并無太大不同。
林秋霜見到小滿的時候,并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還想着你快來了,卻沒想到這麽早,太子殿下不僅沒忍住,還有些不知節制,這麽早就讓你喝完了藥。”
小滿紅着臉咳了兩聲,推着林秋霜進了屋子。
林秋霜好奇地問:“太子果真是年輕力盛,他婚後待你如何,可還算體貼?”
“和從前并未有什麽不同。”
小滿敲了敲桌子,一本正經道:“好了,去把藥準備好。”
林秋霜嘆口氣,眼中滿是不解:“既然太子殿下待你很好,又為何非要喝這種東西。你可是太子妃,總要誕下子嗣的。有了孩子也是有個依仗,如今你年齡還小,喝多了對身子不好,想點別的法子避一避不行嗎?”
小滿不為所動。“其餘的方法不夠穩妥,既然不想要,便不能有一絲可能。孩子與我而言,不是什麽依仗。”
她從沒有生過做母親的念頭,也沒有這種準備。孩子對她來說,只不過是拖累。
芝麻死去的時候,她哭了好久,甚至夜裏想起來都覺得難過。孩子會成為軟肋,會不斷蠶食她的堅定,讓她再難做到義無反顧地離開。
林秋霜不明白小滿為什麽會這麽想,只好說:“你就真的不擔心,這種藥喝多了日後再難有孕?”
她看向林秋霜,眼中閃過一絲動搖,卻又很快不見。“我可以承受。”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林秋霜也不想多話惹人厭,索性不再勸她,最後抛下一句“太子殿下也怪可憐的”就走了。
小滿裝作沒聽見,全然不理會。
時雪卿應付過學生後來見小滿,也看到了林秋霜為她準備好的藥,沒有多問什麽,只說:“殿下知道嗎?”
小滿搖頭。
時雪卿大多數時候都是板着臉不笑的,看起來很嚴肅,和小滿的娘親一樣,時間久了竟也讓她覺得有種親切感。
“他應該知道。”
小滿眼神淡淡的,輕聲道:“夫子不了解殿下,以他的性子,未必不是在算計我。”
她的話實在是耐人尋味,時雪卿忽然笑了。
“我以為你是真心喜歡他。”
小滿眨了眨眼,表情又很認真。“我的确是真心喜歡太子,只是不放心他罷了。”
她這樣的性子,有了孩子一定會難以割舍。
小滿很清楚周攻玉的為人,周攻玉也熟知她的一切。
放下茶盞後,屋外剛好傳來付桃的呼喊。
“姑娘,你夫君來接你了。”
小滿起身,向時雪卿拜別。
朝周攻玉走去的時候,他也正朝她走來,手臂上還搭着一件披風,待她走近,便将披風為她披上。
“今日天涼,夜裏可能下雨,我早晨才說過讓你多穿些。”他語氣略顯不悅,眼神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話畢後,還是将她有些冰冷的手指牽過,握到掌心捂熱。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