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氣氛也随之尴尬到了頂點。
“真的, 我推薦你看下五官科,或者我給你介紹下南丁格爾, 哪裏不對砍哪裏。”藤丸立香一邊面不改色的和鬼周旋, 一邊沖身後深紅發色的少年打了手勢。
因為修繕旅店的時候,偶爾用來通訊的學徒麻雀忙不過來, 所以他教會了炭治郎一套肢體語言,用來表示各種各樣的情況, 只要遠遠的看見就會明白要傳達的意思。
藤丸先生是在問附近有沒有人……
竈門炭治郎緊握新到手的日輪刀, 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微不可察的各種氣息依次呈現在他的面前。這裏是一處小橋,兩側零散有住房,有飯菜的香味, 有木材的味道。
“有, 應該就在附近。”他低聲,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答道,下一秒便想要推開面前的青年,“藤丸先生, 小心!”
口眼鬼趁他們手勢交流的時候,高高躍起, 已經落到了和青年極其接近的高度, 炭治郎想要替他接住鬼的攻擊, 然而在那一推之下, 藤丸立香紋絲不動, 仿佛腳下有深紮大地的根系,光是依靠力氣無法撼動他分毫。
分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刻,青年卻毫無懼色,倒不如說他的氣息變得更加收斂了。
煉獄杏壽郎屏住呼吸,盡管從鬼殺隊認識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藤丸立香出手,但他能感到,這是一個十分奇妙的人。
擁有絕對的殺傷力,卻不因此傲慢,他的力量是守護的力量,是為了保護他人而磨砺出的一把不亞于真實刀劍的心之刀。
在口眼鬼的指甲快要落到藤丸立香身上時,他左腳往左邊跨出一大步,身體各處調動到了極致,強韌的腰拉緊後猛然松開,拉動上身立刻帶出右手的一拳!
動态視力很好的炎柱能看清,那與其說是拳,不如說是戳子,直接戳爆了口眼鬼腹部的眼球!
高速神言。強化魔術附加。
他空着的左手順勢補上一掌,口眼鬼立刻嘔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和髒器碎片并飛了出去。
“你們眼睛大的都這麽瞎嗎,你是不是有個親戚叫做吉爾·德·雷?”藤丸立香有能狂怒,“你哪裏看出我好聞了,誇我也要講究基本法好不好!”
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口眼鬼浮空的時候腦子中浮現出的唯一的念頭只有這個,腹部損失了一個眼球,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僅僅是一掌,內髒已經被摧枯拉朽的沖勁全部擊碎,骨骼也出現了裂痕。
不管是生存的本能還是意識都在叫嚣快點,要快點再生!這裏有鬼殺隊的隊員,必須要快點再生才行!!
複數的視野中,赤紅的刀刃一滑而過,眼前的世界被一分為二。
“欸?”口眼鬼只來得及發出困惑的短音,便換了個角度看到了自己骨骼全碎的身體,以及赤紅刀刃上的銘文。
——惡鬼滅殺。
那把刀成了映照在鬼的腦海中最後的記憶,這記憶也随着生命的終結而消失在月夜中。
确定鬼已經被消滅之後,藤丸立香才蹲在小河邊洗手,黏糊糊的手感讓他有點難受,他随口問道:“煉獄,剛剛那個鬼實力怎麽樣?”
“是最弱的那種哦。”煉獄杏壽郎朗聲答道,一點也不拐彎抹角。
“哦!”
“還有,光是粉碎鬼的內髒和骨頭是沒有辦法徹底殺死他們的,如果有被吸收了太陽的力量的鐵塊鑄就的日輪刀的話,只要斬下鬼的頭顱就可以斷絕他的性命。”煉獄杏壽郎為他解釋道,接着話鋒一轉,“你要不要考慮下做我的繼子?”
旁邊的炭治郎眼神頓時亮了,和燈泡似的,看得出繼子應該身份類似內徒之類的,在鬼殺隊內地位不錯的樣子。
藤丸立香搖搖頭,他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了吧,我只是暫住而已。”
煉獄被婉拒後也不惱,反倒直言,“那我做你的弟子好了,我覺得你的招式讓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老實說,我也是別人的徒弟,還沒有到能夠當師父的地步呢。但要探讨的話,随時歡迎哦。”他擺擺手,剛才使用的是李書文的八極拳,由宗師本人揮出的一拳甚至連從者與主人之間的契約都能斷絕,那種境界是他窮其一生也難以企及的。
藤丸立香就着小河裏的水,把自己沾到液體的地方好好洗了一遍。村莊內植物覆蓋面積廣,蚊蟲也少不了,他光是洗手的功夫,就被叮了好幾個包。
好不容易在蚊蟲的幹擾下整理好自己,他正打算問其他人要不要繼續前進時,竈門炭治郎的右手重新押住了刀柄,“請等下,有點奇怪。”
少年和他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比劃了幾個手勢,大概的意思是可能還有一只鬼,而且還有人質的存在。
炎柱雖然看不懂他們的手勢交流,但是身為柱的卓越能力也讓他察覺到了一些不對的地方,非常微弱但是的确存在着的血的氣息,以及殺意。
還未收回鞘中的赤色刀刃上憑空升騰起耀眼的陽炎,煌煌灼燒着夜空。
煉獄杏壽郎的氣息完全改變了,萦繞在他身邊的熱量不斷的膨脹着,從小小的篝火向上突破,一直抵達太陽一般明亮。
戰意非常清冽,不夾雜着其他東西。
為了把自己身懷的才能正确地使用,煉獄杏壽郎自下而上揮出了日輪刀!
迅猛的弧形斬擊将近處的一處民居破壞了一面,能看到裏面有幾個被紅色束帶捆起來的普通人,被他們圍在正中間的桌子上有打翻的飯菜。
他們個個眼神驚恐,雖然嘴被捂住了,但似乎想要告訴他們什麽而拼命的掙紮着。
日輪刀與堅硬的物體碰撞的聲音傳來,另外一只鬼不知何時泅渡到了河邊,打算從背後偷襲那個打敗了同伴的黑發青年。
但一個少年的動作比他更快,更快速地揮出手中的刀,接住了他的襲擊!
“接住了?”鬼勾起嘴角,扯出一個讓人深感別扭的笑容,“接住了又怎樣,小鬼先死好啦~”
從他兩側的肋骨中又伸出一雙手,五指的指甲像是鋼針一樣,細長且堅硬如鐵,這還沒完,鬼的腰側還生長出了一雙手臂,炭治郎要面對的手從兩只一下翻了三倍!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六只鬼手飛速舞動起來,每一次襲擊都帶着擊穿少年頭顱的殺意,那種速度已經到了肉眼很難跟上的地步。
六手鬼洋洋得意的大笑,他的速度和全方位攻擊正是他殺害那麽多人的訣竅,“如何如何如何!我會好好擊穿……喂,你怎麽回事啊?”
雖然一開始有些遲緩,但是深紅發色的少年很快就跟上了他的節奏,并且看樣子還有餘地!
鬼咬緊牙關,再度提升了自己的速度,指甲和日輪刀的黑色刀刃接連不斷的碰撞出火花。
能行!竈門炭治郎心裏十分肯定,眼前的鬼比起恩奇都先生來說差得實在是太遠了,就算那位綠色之人對他很明顯的放水,但速度依然在這只鬼之上。
他一面回想着恩奇都教自己的捕捉空檔的技巧,一面繼續和六手鬼糾纏不休,在某個撞擊之後,他能清楚的看到繃在刀尖上的絲線。
炭治郎毫不遲疑,直接遵照線的指引抽手回刀,徑直往鬼的脖頸上砍去!
然而。
“沒想到吧,小鬼!”一只手從鬼的側頸處伸出來,堅硬的指甲架住了炭治郎的刀刃,就在其他的手襲向少年背後之際,鬼腳下的土地忽然變得松弛,雙腳頓時陷入土層中,不能自拔。
他迫得不已把攻勢轉向土地,解救自己被困的雙腳,竈門炭治郎得到喘息的機會,立刻拉出一段距離。
盧恩魔術。
原本盧恩符文不夠穩定,但在身為影之國女王的斯卡哈和奧丁之女布倫希爾德的改良之下,利用削減威力以求得可控性提升。
用來搞點小動作再合适不過了,就連凱爾特的光之子庫丘林也曾經在訓練的時候,一腳踩在他搞出來的泥土小陷阱裏,被藤丸立香趁機套了狗鏈在脖子上。
當然了,這件事的後續是,庫丘林用自己的敏捷A拖着他繞迦勒底跑了一圈,讓他體驗了一把全程和地板飛速摩擦的感覺,最後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炭治郎重新擺出迎戰的姿态,但心中有極大的不确定性,不知道下一次鬼還會從身體的哪裏長出雙手卡住他的刀。
這時,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重重地往下一按,幹淨的聲音像潺潺流淌的小溪,“炭治郎,就讓他們看看你這一個月的學習成果吧!”
那聲音有安定人心的魔力,少年聽到以後,原本有些急躁的頭腦瞬時冷靜下來,氣味的線也變得愈發清晰。
他後撤一只腳,身體壓低重心。
紅閻魔大人教導過的居合斬的步驟早就爛熟于心,加上恩奇都先生教授的敏捷技巧,再加上Emiya先生的劍術基礎……
六手鬼張牙舞爪,指着他猖狂大笑,“怎麽怎麽怎麽,已經擺好姿勢準備送死了嗎?就算你是鬼殺隊的劍士又怎麽樣,本大爺也吃掉過不少呢!對,我吃了你,再去把那個香得不得了的家夥切碎好好享——”
聲音戛然而止。
能聽見的只有刀被頂出刀鞘那短促的聲響,而視野中,雪白的刀光已經如月牙一般飛翔了出去,淩冽而又鋒利,将鬼斬成兩截之後,仍然無法停下強勁的勢頭,弧光斜切過橋面,致使橋梁當即斷成兩截,落入激起高高的水花,刀光最後卡入堤岸大概幾十公分才停下!
“我……”炭治郎對自己這一刀的威力非常茫然,他好像……還沒有用上水之呼吸?
“!”煉獄杏壽郎清楚,沒有依靠任何呼吸,單純的握住劍,然後使用劍技達到這個水準是多麽的難。
僅僅一個月,便與那田蜘蛛山時已經有了天壤之別了嗎?
他不禁側頭看向黑發藍眸的青年,只見藤丸立香像是很熟悉戰場的指揮,他當即提醒少年道:“別分心,炭治郎!”
“是!”
“是你在指揮?只要殺了你就好!”
鬼彈跳起來,迅猛地撲向黑發青年,能撬開常人腦殼的指甲卻被什麽東西擋住了,不知道什麽那個異常的少年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再次抵住了他的攻擊,“你的速度太慢了,要是敗在你手下,我無顏面對恩奇都先生!”
意識極度集中,幾乎擰成一根絲線,他手下的刀勢宛如海浪般拍打在鬼的身體各處,而其中最銳利的一刀刺穿叢叢浪花,直接取下了鬼的首級!
“幹得漂亮!”
“煉獄先生,還請不要用這麽大力氣的拍我……”炭治郎被炎柱連續贊賞的拍擊弄得踉跄了幾步,無奈的說道。
“因為竈門少年幹得非常漂亮!”煉獄杏壽郎把手收回去改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後,“決定了,那就由你來做我的弟子吧!”
炭治郎愣愣地反問道:“欸,這麽随便的嗎?”
他原本還想繼續說你剛還想要收藤丸先生當弟子,結果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體內的力氣被抽取一空,連手指也難以移動,炭治郎原本以為是自己使用居合斬的後遺症,可就連炎柱和藤丸立香也出現了相同的症狀。
一個恐怖的猜想出現在他腦海中,那就是——這裏第三只鬼。
當他把這個猜測告訴給藤丸立香時,青年嘆氣道:“這又是血又是土的,我這衣服要是洗不幹淨,我沒錢賠給産屋敷先生啊。”
他身上的羽織袴是從鬼殺隊借來的,當代還好說,他社畜不是白當的,打工技能早就點滿了,可在這種看起來就有點古老的年代來說,他的荒野求生技能更突出。
“藤丸先生,現在不是在意衣服的時候吧……”炭治郎小聲道。
“那祈禱?”
“……為自己祈禱嗎?”他問。
“為什麽啊?”藤丸立香反問道,“當然是為鬼祈禱了,祈禱他不要死得太慘。”
炭治郎和煉獄杏壽郎面面相觑,不太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在河岸對面的房屋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他像是終于看夠戲的觀衆般餍足的舔了舔嘴唇,“哦?中了我的血鬼術還能繼續說話的,你們比起那些廢物劍士來說強一些。”
“什麽時候?”
炭治郎懵懂的表情讓鬼十分享受,好心情的告訴他們緣由,“只要被我的蚊蠅叮咬過,哪怕是柱也會失去行動力一段時間,這可是上弦的大人們賞賜下的藥物!”
他從上方跳下來,信步閑庭一般踱步到軟弱無力的幾人面前,眼中的下弦字樣令他顯得與之前兩個喽啰格外不同。
下弦之鬼的模樣更接近普通人類,但在他的雙臂和雙腿上纏繞着不少飾品,有的有銘文有的沒有,見藤丸立香的目光很好奇,他竟指着那些飾品一一介紹道:“這是皮膚保養得很好的大小姐,這是手指我很喜歡的小少爺……”
那是吃人留下的戰利品,他已經跳出了血肉的限制,開始有了喜好和選擇的餘地。
“說起來,你們這裏不也有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嗎?”下弦之鬼用拇指抹了下唇角,那男性的金色的長發在夜晚也會散發出淡淡的光輝,雖然皮膚黝黑了些,但那張臉倒是一等一的俊俏,五官無可挑剔。
一想到自己可以吃下這樣千載難逢的一個人,下弦之鬼幾乎陶醉在血肉組成的甘美的妄想中。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肉質一定很美味吧?我決定了,我要把你當做我今晚的夜宵。”他晃了晃自己的腿,飾品叮鈴作響,上面記錄着有多少富貴人家的子嗣被他敲骨吸髓。
藤丸立香驚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會覺得三千年的老臘肉好吃,“雖然但是,我是覺得,你可能咬不動。”
不過,沒想到會被認作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有周圍蕭條破敗的環境襯托,Emiya幫忙随便制作的紋付羽織袴看起來的确手工非凡,而蓋提亞作為魔術式一直伴随所羅門王左右,耳濡目染之下,身上就沾有上位者那種莊重感。
羽織上标注家紋的地方用了兩只雀形來代替,一是因為藤丸立香出身普通家庭,沒家紋那麽高級的玩意兒,二是因為沒有辦法了。
Emiya當時想繡制迦勒底的标志上去,藤丸立香幽幽地問:“你能确保我們不會被對人理寶具照着臉狂抽十五分鐘嗎?”
主仆倆想了想,低頭一合計,幹脆繡了兩只麻雀當裝飾上去。
藤丸立香不是很懂為什麽這只鬼要挑最強的柿子捏,但對上蓋提亞真的是鬼的不幸啊!
煉獄杏壽郎原地掙紮了下,用呼吸法減緩了毒素在血液循環中的侵蝕進程,不同于青年的輕松,他一直晴空萬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
這位叫做蓋提亞的先生是鬼殺隊重要的客人,那一手妙手回春,不知道可以惠澤多少鬼殺隊的劍士,絕不可以喪命于此。
“安心啦。”知道他的擔心,藤丸立香安慰道,“你看着就好了。”
竈門炭治郎也點頭附和道。
而另外一邊,下弦之鬼和自己的獵物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幾乎是面對面的站着,鮮紅的束帶從他腳下延伸出來,在空中飛舞着,混合着蟲群的振翅聲,讓人頭皮發麻。
“無意義。”金發男子出聲了。
下弦之鬼停下了動作,“你說什麽?”
“我說,你的存在毫無意義。”蓋提亞反手就是一巴掌,那名所謂的下弦之鬼直接被扇沒了半邊身體,餘下的半邊愣在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一個手無寸鐵之人能夠把他擊傷到這個地步。
如果說筋力E的英靈力量水平相當于普通人的十倍,那麽筋力A的水平大致就是在五十倍左右。随具體情況可往上浮動,例如用魔力放出來輔助自己增強力量之類的。
要說藤丸立香空手打碎鬼的內髒,那起碼還有個蓄力的過程,然而男人壓根不要,他直接跳過了這個步驟,擡手就是排山倒海班的力量!
煉獄杏壽郎似乎明白了青年的意思,的确,他不需要擔心,因為這個人才是他們之中最強的!
傷口飛出黏膩的血,極快地構築出缺失的形态,恢複如初的鬼仍然愣怔,“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這樣的力量……!”
“啪”又是一記耳光,蓋提亞保持揚手的姿勢,紅瞳帶出居高臨下的氣勢,“雜魚就是雜魚,不管數量有多少,都是雜魚罷了。”
下弦之鬼終于咂摸過味道來,他明明命令自己的蟲子叮咬所有人,可為什麽偏偏這個男人站着,連柱都倒下了啊!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謬誤。
可已經晚了,只要他一開口就會遭到無情的耳光打擊,直到後來,鬼已經精疲力盡到連再生的速度都更不上了。
金發男人微微擡起下巴,如血的紅瞳在月光的照耀下流露出極度輕蔑的眼神,他不屑道:“再生?看來只須遭到無法恢複的傷口,所謂的生命就走到盡頭了吧?真是說了點令人笑不出來的話,連真正的不死都沒有抵達,大言不慚!”
語畢,他不再動作,似乎有意等待下弦之鬼恢複完全。
對力量的嫉妒,對力量的不甘,全部都被鬼吞噬而下,然後化作力……
“到底是什麽啊這個……”下弦之鬼喃喃自語,無法用語言吐露的壓力正加在他身上,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每一寸皮膚都在拼命地嘶吼着要活下去,可面前的生路已然消失不見。
幻影緩緩從金發男人的腳下升起,被薄霧籠罩着有些看不清,它們的姿态就像是紮根在淺灘的蘆葦,正随着夜風輕輕晃動着。
跑。快跑。
下弦之鬼的腦海中只餘下這一個概念,他想要活下就必須逃跑,可沉重的身體根本無法跟上活躍的思維,以為自己狂奔出千萬裏,其實還留在原地動彈不得。
“想用束帶模仿我的姿态?模仿這七十二魔神之統合,人理補正式的樣子?”
藤丸立香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蓋提亞生氣并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那些束帶招搖的姿态有讓他覺得自己被冒犯到。
面對那稀奇古怪的诘問,被氣勢壓制到極限的下弦之鬼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能力,開口就罵,“誰他媽模仿你了!”
只見蓋提亞似乎感到了什麽,眉頭皺起望向虛空,緊接着宛如得到啓示一般,把手探入周圍的幻影中,緊接着抽出一根雪白的肉觸角,剛得以從虛空中具現化,有一道聲音從雪白的觸角中發出。
“管制塔巴巴托斯,輔佐總管,維持末端。統括局,統括局,請……噗哇!”
堂堂七十二魔神之一,才顯現不到三秒,就被統括局蓋提亞毫不留情的當做鞭子,剛猛的抽到了敵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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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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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