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羞惱于蘇北墨的情話,廖南清的臉紅的堪比煮熟的蝦。蘇北墨摟着他,無數次親吻他。廖南清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間,聽蘇北墨在他耳旁低低一聲:“你呢,看到我的缺點了嗎?”

廖南清壓根看不到的。

“真的?”蘇北墨壓在廖南清上方,額頭抵着他的額頭,心裏滿是廖南清可愛的樣子。

“你沒有缺點,一直很好很好。”廖南清顫抖着指尖,捧住蘇北墨的臉,主動仰頭,柔和的力道集中在一個吻上,像是綿綿的雲落在蘇北墨的臉頰,輕輕編織了一個夢。

蘇北墨沉醉不醒,和廖南清靠的相近:“你對我的濾鏡未免也太厚了。”

“什麽是濾鏡?拍照嗎?”廖南清素來不懂這些流行用語,難為情般笑着,“可是我拍的照片特別不好看,把你拍難看了。”

蘇北墨心裏被他的雲朵塞滿了,整顆心都是輕飄飄的。他低聲:“笨。”

“其實不笨的。”廖南清親昵地抱住他,腦袋埋在他的肩膀那兒,一個字一個字地無意撩撥蘇北墨,“你要教我,我就會了。”

蘇北墨聽了,誠誠懇懇地就吮着他的唇開始教他什麽叫做‘愛情濾鏡’。他們接着吻,燈開的再亮,眼底也是朦胧一片。廖南清的眼中只有蘇北墨,而蘇北墨的眼中也只有他。

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裏,考慮到廖南清是個高考生,每天都被學習困擾,蘇北墨也就安分守己地不逾越地界。每每睡在一起時,頂多就是稍稍接個吻後相擁而眠。可現在不同了,廖南清結束了高考,在這個暑假裏,他應是該度過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一段回憶。

沒有學業困擾,也沒有工作煩心。

還有愛情悄然而至,如糖似蜜。

以至于廖南清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全然不滿足地摟抱着蘇北墨的脖子,接吻的依賴感充斥着他的戀愛情緒,酥養的異樣從腳趾蔓延至心尖上,羞愧不自知。他此刻像是一只進了鍋子的蝦,随着水的升溫,一點一點蜷縮變色。

蘇北墨的手似乎是有魔力,觸及之地,都帶着溫柔甜蜜的糖漿,黏糊糊地包裹廖南清的心。廖南清哪經得住這樣的溫存,身體的異樣使他慌慌張張地推住蘇北墨的肩膀,滿目彷徨。

在他看來,這是萬分的迷茫,他不想在蘇北墨面前出盡洋相,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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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墨卻不在意,他溫聲:“南清。”

廖南清聽着他的聲音,就醉了,緩和了僵硬的動作。

“南清,以前我們接吻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嗎?”

“有幾次會……”廖南清不想說,卻又不得不說,因為蘇北墨太過赤裸裸地看着他,廖南清幾句話不到就全然招架,“你,你親我,親的太……厲害了。就,就會這樣。”他就像個不懂世事的人,腦子裏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才疙疙瘩瘩吐出一個‘厲害’做形容詞。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厲害是他想到的最好最貼切的詞語。

廖南清紅透了臉,羞愧地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蘇北墨被他的表情吸引,忍不住再次吻了他幾下,突然壞心問:“那你瞞着我?”怪不得有幾次接吻,吻着吻着他就說要學習了,不能再親了。那會兒,蘇北墨是太相信廖南清,也比較關心他的學習,才會被騙了多次。

廖南清吃驚:“難道這還要告訴你嗎?”

這多丢臉啊。

“當然,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他反問廖南清,卻不知自己現下活脫脫地像個騙小年輕的老流氓。他看出了廖南清的思慮,刻意說,“這是好事啊,你怎麽還藏着掖着?”

“好事?”

“我們做男人的,喜歡對方才這樣,說明太喜歡了。”他滿口跑火車,瞎話真話串着講,逮準了廖南清不懂。三分誘騙,七分坦誠,蘇北墨湊近了,“你真很喜歡我。”

可廖南清紅透着臉,兩瓣唇上下微啓,呼吸從他的鼻息中緩緩流動:“我當然很喜歡你……”

“多久會這樣一次。”蘇北墨不依不饒。

廖南清被問的不知所措,險些快要哭出來,若是有洞可鑽,他恨不得自己能夠消失。他憋紅着臉,啞着聲音,險些要哭出來,結巴道:“和你在一起後……經常。”

蘇北墨腦袋裏轟隆轟隆地炸開了煙花,比年三十那天的夜空還猛烈,他舍不得再繼續欺負廖南清了,再欺負他,自己還是人嗎?

可廖南清以為蘇北墨是被自己‘龌蹉’的心思吓到了,急忙解釋:“但也不是經常,真的……”他說到最後沒了底氣,只好濕着眼眶怯怯地望向蘇北墨,“你不是說這是喜歡你才會這樣嗎?我一定是太喜歡你了,蘇北墨,我肯定是太喜歡你了。”

廖南清就此篤定,仿佛要為自己立刻找一個臺階下。

全因他和蘇北墨正親密的靠在一處,感覺如沐春風,灼心的很,絕不是一個厲害可以形容的。廖南清被蘇北墨哄的不行,口不擇言,不是表白就是讨好,他應是情急意切,蠻橫地拽着蘇北墨的手,癡癡地說出一句無比真切的話:“你太好了。”

蘇北墨說情話:“我只對你好的。”

廖南清吞了口唾沫,心思羞如情窦初開,他甚至不知眼下該做什麽,只見蘇北墨撫摸着他的臉頰,低低地笑了聲,滿是寵溺的味道:“南清,你也很好的。”

……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蘇北墨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度,廖南清翻了個身,長夜漫漫,他卻很快就不管不顧地睡了過去。

本來,他們是打算一早去看日出的。

但事出有變,日出是趕不上了。廖南清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側的位置,沒人,床單的溫度告訴他,蘇北墨已經起床了很久。他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下半身清爽,顯然是被蘇北墨擦拭過。

不過他依然沒有穿內褲。

廖南清喑啞着喊了聲:“蘇北墨。”

洗手間裏馬上有了回應。

蘇北墨剛用剃須刀處理完冒頭的胡渣,整個人清爽,發間透着一股茉莉香的洗發露味兒。今天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下邊是一條黑色的沙灘褲。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打扮,都在廖南清眼裏無比好看。

“起來洗漱,我們去吃早飯。”蘇北墨習慣地揉了他的腦袋,笑着說,“帶你去吃海鮮面。”

景點的海鮮面價格不便宜,不大不小的一碗面,佐料豐富的差不多要百來塊。怕廖南清吃不飽,蘇北墨還點了兩籠蝦仁小籠包。

事實證明,廖南清确實是餓壞了。

狼吞虎咽的,一碗面也沒吃出個什麽仔細的味道來。蘇北墨把自己碗裏的蝦剝了殼統統喂進了廖南清的嘴裏。

“下次我也給你剝蝦吃。”

“我不愛吃蝦。”

“那你最喜歡吃什麽?”

蘇北墨臉不紅心不跳的:“你啊。”

廖南清差點沒被嗆住,筷子戳着碗裏的小籠包,努力轉移話題:“我們一會去哪玩?”

“邊上有集市,我們去逛逛?”

“那正好,我可以給許彥彥和葛筠買點小禮物。”

蘇北墨聽到這,擡手,晃了晃廖南清買給他的貝殼手鏈:“不許買比這個好的。”

“那我買什麽?”廖南清露出兩個不大明顯的酒窩,眯着眼睛笑。

蘇北墨不發表意見,重複:“反正貝殼手鏈是不許買了。”

廖南清知道蘇北墨這種行為在戀愛中被稱作吃醋,因此莫名的悄悄開心,他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嗯,我知道的。”

話音剛落,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昨天就見過的徐瑩,她的手裏捧着個椰子,插着吸管喝裏面的汁水。廖南清沒吃過椰子,好奇地多瞅了兩眼。

徐瑩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身邊跟着她那個醋壇子老公。她老公朝蘇北墨點了點頭,算是也打過招呼了。

廖南清經過昨晚的事情,已經對徐瑩的存在沒有過多想法了。比起她和蘇北墨不實的關系,眼下廖南清更想喝椰子水。說白了,廖南清就是個小饞蟲。以前沒的吃,沒的出來玩,現在有蘇北墨帶着他,他的膽子逐漸的大了許多。

“你好,請問這個在哪買?”他主動和徐瑩搭話。

“喏,就在前面那個冷飲攤邊上。”徐瑩對廖南清語氣挺友好的,“你想喝嗎?我讓我老公給你去買個,他腿長,跑的快。”順帶還誇了一波。

廖南清搖搖頭,笑起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像是兜着陽光:“不用不用,我自己去買。”他轉身問蘇北墨,“你要嗎?”

蘇北墨說:“嗯,你慢點走,跑容易摔着。”

徐瑩被她的老公管的死死的,秀了會兒恩愛就走了。蘇北墨瞧見老遠的,廖南清捧着兩個插了吸管的椰子小跑過來。

廖南清很激動的樣子:“蘇北墨,這個特別特別甜!好好喝啊!”

以前在小鎮子上,廖南清哪會去買椰子吃,就連一般的水果都不太買。要買也頂多買點橘子和蘋果吃,在海邊吃椰子這樣的事情,廖南清是頭一回經歷。再加上蘇北墨在他身邊,不管這個椰子好不好,他喝着都是甜滋滋的。

蘇北墨接過喝了一口,味道就那樣吧。

但他也接着廖南清的話說:“真甜。”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留言,玉佩,海星,收藏。 不知道該怎麽道謝,給大家磕個頭吧,謝謝各位。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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