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很抱歉
時清雨說話了就好,只要她一說話關南衣頓時就滿意了,“當然是公主抱啊,”
她在時清雨的懷裏嘿嘿一笑,“你這樣特攻知道嗎?電影裏主角上/床前攻方都這麽抱着受去床上的。”
聞言,時清雨輕皺起眉:“電影?”
“就我昨天看的那種。”
時清雨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關南衣還以為時清雨又要罵她荒唐呢,結果這回時清雨卻道,“□□迷心,少看為好。”
關南衣真的被逗笑了,“我成年人也得有需要啊,在局子裏一個個的長得都太醜了,我嘴都淡出鳥兒了,出獄了不看黃/片我難道去嫖嗎?”
“粗俗,”時清雨言簡意赅的評價道,抱着關南衣穩穩當當的下了樓,“生理需求應該正确疏導,看色情影相對身心有害。”
關南衣:“……”
又來了又來了,關南衣就是見不得時清雨這副什麽話題從她嘴裏出來都成了學術讨論的正經樣,于是她沒好氣道,“怎麽個‘正确疏導’法?你來給我疏導疏導?”
時清雨低頭看着她,認真道,“本該如此。”
關南衣:“……”
??????
□□媽是不是想和我開黃/腔?!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子的時清雨。
日了。
關南衣是真的被時清雨這麽直白的話給吓到了,好大半天沒回過魂來,直到時清雨抱着她進了房間,把她放在了床上時關南衣才一下反應了過來,她一把把自己身上那快掉下去的浴袍拉了上來,裹緊了自己,看着時清雨那張面不改色的臉警惕道:“你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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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雨噓了她一眼,不作聲。
關南衣見此心裏難免不一陣嘀咕,心道莫不是這時清雨在她的熏陶下終于頓化成魔,改正歸邪了?要與她來個惹火纏綿?!
……坦白講,關南衣心裏還是樂意的。
畢竟時清雨的這張臉看着還是很想讓人搞的,試想一下,哪個姬佬不想搞到一個冷清又禁欲的女老師呢?
關南衣是姬佬,所以她也想
雖然昨天晚上才搞過的,但這種事情多搞搞總是沒有壞處的。
“換衣服。”卻不料她正想得出神時卻聽時清雨如此道,冷冷清清,不帶情緒的,真是大煞風景。
但沒關系,誰都知道關南衣向來是個臉厚的,聽了這話後也不說借着這梯子往下爬,偏生還不知死活道,“換衣服?換什麽衣服?你剛才不是說什麽‘本該如此’嗎?”
關南衣躺在床上神色撫媚地學着時清雨剛才的話,文人墨客就是曰得很,說話的這些個用詞真的要酸死她了:“那就來啊,別客氣啊,還換什麽衣服?直接上啊!”
時清雨盯着她,面無表情地回道她:“白日宣淫。”
關南衣:“……”
剛才不是你起的頭嗎?現在又反過來罵我的,可以可以。
果然是個渣女。
關南衣翻了個白眼,在床上滾了個圈,然後呈“大”字躺在床中央,對時清雨使喚道:“換衣服也行啊,可我不想動,你要麽選擇幫我穿,要麽就看我裸/體。”
她“嘿嘿”一笑,有些不懷好意道:“我要是你就選第二個,看我裸/體多好啊,我身材這麽棒免費讓你看還真是便宜你了……”
“——請住口。”時清雨的修養在關南衣這二流子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她雖早就知曉關南衣這人話多,很久以前就已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真遇上關南衣滿嘴跑火車沒下線的時候她還是會破了功,“你安靜一會。”
關南衣聽了這話後直接就從床上坐起來了,“憑什麽讓我安靜啊?我話多還不讓我說了嗎?這都是些個什麽破矩?!時清雨真該感謝感謝我當年年少不懂事喜歡上了你,你這麽悶,又硬又臭的誰會喜歡?真不知道你男人是怎麽受得了你的?”
時清雨的臉色終于沉了三分。
昨天晚上她跟關南衣折騰到了夜裏幾點,本來就錯過了作息時間沒睡好,早上又早起去上班的,現在再被關南衣這麽一吵她就是再好的脾氣頭也有點疼了。
其實換作別人的話她指不定早就甩臉走人了,她這人并非是脾氣好,只是家教與修養讓她維持着表面的客氣,骨子裏時清雨這人是固執又呆板,三句沒對上胃口的她就摔臉走人,在學術界也是出了名的難伺候,要不是她自身本事過硬,就她這脾氣,指不定被多少人穿小鞋了。
但這人是關南衣,所以她雖頭疼卻得依着對方來,誰讓這人是關南衣不是其他人呢?她自個舍不得對對方有丁點不好的,那就只能委着自己了,于是她便軟了口氣道,“沒有讓你不說話。”
“沒有才怪!你剛才還讓我閉嘴來着!”關南衣尤為記仇。
“……”時清雨的表情有點僵,頓了一陣,關南衣又才尖着耳朵聽見時清雨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
這回換關南衣愣了,“……”
她是一天到晚看時清雨不順眼慣了,但時清雨忽然給她這麽道歉的…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
要知道時清雨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的硬骨頭,這麽給她服軟的……她心惶恐!
于是她立馬擺手道,“別別別別,不存在不存在。”
她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了,便錯開道,“啊說起來他沒跟你一塊住這嗎?”時清雨這房間怎麽看怎麽像單身住的,整得跟個性冷淡似的。
時清雨有些茫然:“誰?”
關南衣不在意道:“你老公啊,還能誰?”
“……”時清雨看着關南衣,頓了一下,還是道,“沒有。”
關南衣怔住了一下,正準備調侃兩句說是不是別人男的受不了時清雨這性/冷淡樣,跟她分居了吧?卻又聽見時清雨對她道,“我沒有結婚。”
關南衣:“……”
關南衣:“???”
這他媽是個什麽情況?!
時清雨往床前走了兩步,彎下腰來,漆黑的眸子對上關南衣那雙十年如一日少年人般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沒有結婚,我仍舊未婚。”
關南衣懵了,“你,你你你不是訂婚了嗎……?”
她還記得自己從高中好友那聽到時清雨與人訂婚的消息時自己心碎的聲音,配着肖邦的《夜曲》真他媽好聽。
不怪誰,只怪她自個賤,反反複複被折磨,心甘情願被時清雨的雙手握住她的命脈,只要時清雨願意,微微使力便可讓她永不超生。
……但怎麽現在忽然又變成了沒結婚呢?那她這幾年豈不是白傷心了?!
操!虧大了!
正想着,便又聽見時清雨那似泠泠珠玉般好聽的聲音對她輕緩而又鄭重道:“我很抱歉當年因為自己的卑劣而利用了他,也抱歉于曾因為自己膽小而傷害了你,更抱歉曾因為自己的自負而妄圖改變你,将你送進監獄。”
關南衣擡着眼,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像是認識又像是不認識:“……”
時清雨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其實都是無濟于事的,她雖情商低,但并不代表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會給關南衣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關南衣或許不會相信,或許會勃然大怒,或許會直接摔臉走人,每一個結果她其實都有想過的。
因為害怕會再度失去這個人,所以自重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在想着要如何和關南衣談論起這個敏感的話題,她不是不知道關南衣的誤會,也不是不知道關南衣所在意的是什麽,關南衣好像總是這樣沒自信,又有好像總是這樣不願意相信她。
…真的有想過該怎樣去解釋的,只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導的戲,為了就是在當年的時候終止這段不該出現的情。
人越是年長就越難以承認自己所犯的錯,她時清雨也是不例外的。
可總是要說的,不破不立,既然要追求一個人那便該坦坦蕩蕩的。
時清雨單膝跪在了床上,逼近了關南衣的目光,喉間微動,她再度開口道:“…而我最抱歉的,是讓你遇見那樣膽小的我。”
她定定的看着關南衣,認真而又虔誠道:“關南衣,除你之外我從未再喜歡過別人,所以我無法與他人結婚成為合法關系,更沒有辦法接受自己與別人困綁一生。我想我大概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不該喜歡我的…”
她低了眼,輕聲喃語道:“……我太自私了,自私的想要讓你成為我的伴侶,我的愛人。”
像是背棄了三十多年來所有的人生信條般,在這個并不算太美的時刻裏,她用她積攢了八年的情意對關南衣如此宣告道。
好像就是在說出口的那一個瞬間裏,一直積壓在她心上的那塊石塊終于倏然松馳了。
沒有什麽罪孽深重的,也沒有什麽不可饒恕的,她喜歡關南衣,心悅于關南衣,沒有任何錯。
早該承認說出口的,早該這樣的,不是嗎?
在那個女孩騎着電瓶車張揚又放肆地撞了她車後取下頭盔看的她那一眼起就該如此的。
喜歡一個人并沒有對錯,喜歡上同性更沒有錯,她如此苛待自己近十載,過着如苦行僧般的生活,每一個日夜裏都在對與錯裏掙紮徘徊,拼命想否定拼命的忘記,卻又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那雙濕潤的眼睛……早已情根深種,不是嗎?
她或許早該明白“喜歡”這個東西越是克制便越是不能自制的,發乎情,止乎禮,說起來是那樣的容易,可做起來卻是那樣的難。
她無數次的在看着關南衣那雙明亮的眼睛時一次次的忘記了自己一直所遵守的師德仁義,想要推離,想要逃開,可到了最後還是一次次的重複着背叛自己的所有想法。
太痛苦了不是嗎,她受不了的,所以在那一天晨光尚好的時刻裏,日影斑駁,少年人站在她身前心懷激動與忐忑地問她“時清雨,我可以喜歡你嗎?”時她才會想要脫口而出:
“可以,當然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呢?
為什麽不可以呢。
明明她也這樣喜歡關南衣啊,喜歡到每夜入夢之時常見月色撩人,而關南衣的笑容清淺,眉眼依舊。
月色很美,卿本佳人,應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歡迎大家進入追妻火葬場。
此時此刻想為時老師點首《默》:你被愛判處終身孤寂,掙不開,逃不了~
關南衣【冷笑】:所以你把下一章碼好了嗎?
作者【嚣張】:馬上就要好了,追妻火葬場正在安排當中。感謝在2020-05-03 23:07:04~2020-05-05 19:4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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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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