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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着破爛瓦片的屋頂,腦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不對!這不是她家,這裏是哪裏?

她刷地坐直起來,結果因為動作太大,身上好幾處地方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讓她一下子又躺了回去,腦後有膈人的感覺,偏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睡在地上的一堆雜草上。

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這裏,為什麽身上有種被人打了一頓的感覺?難道她被誰嫉妒了所以被套麻袋了?可是不對啊,她只不過是個掙紮在溫飽線上的跑龍套,誰特喵的閑得蛋疼嫉妒她?

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啊。

孟柏心裏有點焦躁,忍着身上不知名的疼痛,嘴裏嘶嘶抽着氣從一堆雜草堆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個破敗的小廟中,四周什麽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身上很多地方都在疼,掀開手臂看了看,發現疼痛的地方果然一片烏青,除此之外,腿上、臉上、背上等都在疼,絕對是被人打了,她覺得自己簡直倒了血黴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有沒有人啊!”她扯着嗓子大喊了一聲,結果還沒人回答她,她倒自己愣住了,因為這很明顯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随後她掀起衣裳看了看自己肚子原本應該有胎記的位置,果然沒有……入眼的是瘦癟得只剩一層包裹着骨頭的身體。

好了,現在她百分百确定了,自己現在恐怕是穿越到了別人的身上了,第一個問題确定,随之而來的第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到底是哪裏。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她發現自己餓了,餓的胃都有點疼了。

她盡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有幾分艱難地往外走。

急于探尋外面世界的孟柏,沒有注意到牆角豎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拴着一塊白布,白布上寫着抓鬼二字,另外在竹竿旁邊放着一個葫蘆,似乎感受到她出去了,葫蘆似乎動了動。

孟柏一出破廟,就發現這裏是一座很高的山的半山腰,而在遠處的山腳,很明顯有城鎮的痕跡,她心裏一喜,心想還好沒有穿越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看了看,找到了一條下山的小路,小路長滿了雜草,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咬着牙,按着自己犯疼的胃部,一步步往山下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孟柏覺得自己腿都已經在發抖了,等終于走進有人煙的地方,表情一喜,原本無力的雙腿頓時又湧上了力量,她步跑向入口的地方,結果當她注意到這裏的人古色古香的怪異穿着打扮,臉上的喜色便一點點僵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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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自己,這裏也許是一個古鎮,這裏的人這樣穿應該也是為了吸引游客什麽的。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這座古鎮,一路上都在尋找一絲現代科技的痕跡,沒人用手機,沒有電線,沒有空調,沒有汽車,有的只是挑着扁擔的商販,拉着牛車的老農,穿着補丁衣裳的窮人,偶爾有一輛馬車經過,人們說的話很明顯也不是她熟悉的普通話,但好歹還算是中文,只是帶上了不知道是哪裏的口音,她要完全聽懂有些困難。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世界,甚至于是穿越到了古代??

她有幾分失魂落魄地走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小女孩,剛要道歉,小女孩的家長立刻把孩子拉到身後,指着她就是一頓臭罵,尖細的嗓音差點沒把人的耳膜穿破。

“臭叫花子,你走路不長眼睛嗎?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

孟柏理虧,說了句對不起,看了對方一眼就轉身走了,轉身的一瞬間,心裏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男人好像有點怪怪的。

這點奇怪她也沒怎麽在意,轉瞬就忘在了腦後。

等她走到一家散發着勾人香味的包子店前面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步挪不動了,她摸了摸自己全身,确定自己一個子都拿不出來的時候,心裏別提是什麽滋味了。

在人家店門口站了一會兒,店鋪的女主人眼神就不善了起來,于是她趕緊識相的走開,畢竟自己現在的形象在別人眼中就是個叫花子。

她像個洩氣的皮球一樣在街上走了一會兒,便打起了另一個主意,不如先找份工作,然而附近每一家店鋪的老板一看她的嘴角烏青,衣衫褴褛的樣子,想也不想就将她驅趕走,雇傭?不存在的。

孟柏簡直欲哭無淚,肚子餓,胃不舒服,餓的太過了甚至還覺得有點惡心想吐,身體又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現在走路已經在打偏偏了,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她餓暈在大馬路上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她找了個牆角癱坐下來,雙眼無神地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難過地想,難道自己真的只能去當個要飯的叫花子才能生存下去嗎?

正在此時,她耳尖地注意到他們驚嘆的詞語中有“三萬兩銀子懸賞”這種詞彙,擡頭一看,發現斜對面不遠處有一堆聚集在那裏,好像在看着牆上貼着的什麽紙,人群中有一個人在大聲念,念完後人群中一陣高聲驚嘆,過了一會兒又發出唏噓的聲音。

反正她現在她也沒什麽,心想不如過去看看,萬一有個什麽機會呢?

等她過去,人群一看她髒兮兮的樣子,便嫌棄地退開,孟柏就這樣順利地從擁擠的人群中走到那貼在牆上的張紙前,她擡頭一看,發現上面用繁體字由右到左豎寫着兩句話:

太華派現出三萬兩白銀尋一位自願冥婚之人

闵洋縣西路巷子尋心遠道長

旁邊人一看,頓時稀奇地道:“噫,這瘋子還裝模作樣的看那榜貼,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識字呢?”

孟柏猶豫了一下,轉頭問衆人:“上面寫的是真的?不騙人?只要願意冥婚就有三萬兩銀子?”

人群沒料到她真的識字,那個原本為人群讀字的女人驚訝地道:“這可是太華派的道長親自貼出來的,想來肯定是真的,可是就算是真的,也沒人敢去啊,畢竟三萬兩銀子,有命拿,可不一定有命花。”

“那可是冥婚唉,難道你不知道冥婚是什麽?”

孟柏道:“知道啊,不就是名義上和死人結婚嗎,有什麽好怕的。”

“嘿嘿,是啊,叫花子,你以為這是讓你白撿的三萬兩?這可不是普通的冥婚,這可是去與活生生的惡鬼成親的,一般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啊,這個都挂在這裏三個月了,沒幾個敢揭的。”說話人表情誇張,再配合肢體動作,簡直可以去演戲了。

她們越是表現得這樣,孟柏越不怕。

活生生的惡鬼?這可真是個別致的詞兒,孟柏心想她們一定是被封建迷信給洗腦了,她可是科學社會來的,會怕鬼?開玩笑,她才不信這些東西。

她轉身回去就把那張紙給揭了下來,心想與其真的去當要飯的叫花子,不如去試試這個。

周圍人有些驚奇,像看戲一樣看她,還紛紛給她引路,告訴她道長家怎麽走,臉上的表情像是再等着看好戲。

見她離開,有不懂的外地人詢問,這裏的本地人回答道:“讓她去咯,反正肯定也是去看一眼那座鬼宅就被吓跑了的,哎我跟你們說,這輩子我就沒見過誰盯着那棟鬼宅瞧,腿還能不打顫的……那鬼宅在哪?邪乎得很,我去過一次,結果做了一個月噩夢,我阿爹都吓死了,能不去最好別去了,只要是咱們闵洋縣的人都知道的,聽說裏面有一只千年惡鬼……”

這些閑話孟柏就沒聽見了,她又大概走了半小時,等找到目的地的時候,感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走斷了。

裏面有一老一小兩個……女道士?

道士可以是女的嗎?女道士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

“請問誰是心遠道長?”

“我就是!”老的女道士一見她來,連忙熱切地将她迎了進去,問清楚她的來意後,便又熱情地拉着她進門,說等會兒帶她去看一座宅子,只要能接受宅子,三萬兩銀子就給她了。

她看了一眼在院子裏堆成小山的白花花的銀子,心想這件事居然是真的,難道真的這麽簡單就能拿到這麽多錢?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畢竟多大的收益就意味着多大的風險。

不過這光天化日的,看這裏的治安也不錯的樣子,應該不至于出現這種光明正大謀害普通人的事情吧,再說了她可是真的一無所有的,也沒什麽值得謀害的地方啊。

旁邊十五六歲的小道士看她面黃肌瘦的臉有兩分猶豫,眼珠子一轉,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燒餅遞給孟柏:“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這個燒餅可真是來的太及時了!

孟柏吃完就覺得她們兩個道士真是好人,旁邊的老道士面色慈祥,看起來應該不是壞人。

吃完燒餅她感覺好多了,頓時就被兩人拉着去看什麽宅子,原本她還以為自己要走很久,結果走兩步就到了,看來那個地方離市集很近。

入眼的是一座高大的宅院大門,還有長得看不見盡頭的圍牆,一看就是很有錢很有錢的人才住得起的大宅院。

她有些奇怪,這倆女道士帶自己來這裏究竟看啥。

等她把困惑的目光看向兩人的時候,那兩人也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等發現她臉上并沒有害怕的時候,先是震驚,後是驚喜。

孟柏搞不懂她們兩個這是什麽情況,疑惑地指着那個院子道:“我們為什麽要來看這個大宅子?和我那個什麽冥婚有什麽關系?”

兩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指着宅子問她:“你不怕這棟宅子?”

孟柏奇怪:“我為什麽要怕這棟宅子?”

老道士一把攬上她的肩膀,笑眯眯地帶着她往回走:“當然不用怕的,因為這是以後你要住的地方,這座宅子以後就是你的了,姑娘,看來你就是天選之人了,這三萬兩銀子非你莫屬了。”

孟柏驚得張大嘴巴,猛地停住腳步,震驚地看向她們兩個:“什麽,這麽大宅子給我?你們是騙子吧!肯定是騙子吧!!!”

“我們真不是騙子,不然你去街上随便問問,我們太華派的名頭,天下誰人不知,這些真的就是給你的。”小道士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後面有一句話沒有說:前提是只要她能好好活着,這一切當然就是她的啦。

孟柏心想難道自己現在只是在做夢?她有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

老道士向小道士使了個眼色,傳音道:等會兒看着她別讓她跑了,我去準備家夥。

孟柏猛地回頭看向她們兩個:“嗯?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什麽家夥?”

兩人連忙笑着否認:“沒有,肯定是你的錯覺,剛才沒人說話。”

孟柏困惑地抓了抓頭:“應該确實是我聽錯了。”

可是為什麽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文學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春節假期,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風 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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