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貧道很帥

川蜀李含蘊還是第一次來，以前從來都沒有踏入過。一處川蜀，一處苗疆，李含蘊都是避不可及的，唐家堡和五毒教都不是好惹的，毒蠱都是世界上最令人頭疼的存在。李含蘊雖知曉些醫理，但術業有專攻，他在這一方面終究是不擅長，為避免不該有的麻煩，他自然是不涉險地最為穩妥。

這一次去往川蜀，一來是受命所托，二來這裏并沒有唐家堡，危險度大大降低了，都說川蜀人民性格淳樸，風景也是一等一的好，除了受地形因素男子身高普遍不高這一點外，可以說是一個十分好的居住地點了。

四川省廣元的嘉陵江畔，是大唐唐家堡坐落的地方，地勢跌宕起伏，江水清澈，環境優美卻暗含殺機，機關遍地。

李含蘊一路向西南，在這裏稍作休整，将整個嘉陵江畔游覽了一遍，絲毫沒有發現唐家堡存在過的痕跡。

青城派在四川省都江堰的青城山上，這個山看上去很高，但相比起華山嵩山來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四川省是盆地地形，就算有山也不會太高，且山勢很平緩，不會那般陡峭。不過青城派為了擴大經營，青城山上有個大本營，青城山下還有個小住點。山下有很多居民，俨然是一個小鎮子。青城派其實是間道觀，否則青城派此代掌門又怎麽會被稱為是餘“觀主”呢。

餘滄海有個兒子，叫餘人彥，還有四個徒弟，被稱為“青城四秀”，英雄豪傑正是這四個徒弟的簡稱：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以及羅人傑。

然而作為青城山上的地頭蛇，“青城四秀”加上一個餘人彥究竟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優秀，只有當地人知道。

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是青城山鎮民避不可及的毒瘤。

李含蘊還是在到達青城山之後，親眼目睹餘人彥帶領着“青城四秀”搜刮民脂民膏這一幕時，才知曉這名聲中的水分究竟有多少。

餘人彥好色，以至于年紀輕輕武功不怎麽樣，身形還格外消瘦，眼下青黑，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青城四秀”說到底也只是餘滄海的徒弟，再得寵也不如餘人彥這個親兒子，想要更好的在青城派有所作為，他們除了要更刻苦的練武外，還得天天陪着大公子溜須拍馬，鞍前馬後，替人搶了姑娘還得替人善後。

只有讨好了大公子，餘滄海才能更器重他們。

時間一長，本來不擅長的事情也變得擅長了，本來抵觸的事情也變得毫無顧忌了，狗腿子既然要當，那也得當的稱職啊。

餘人彥這回又看中一個小姑娘，模樣瞧着水靈靈的，別提多鮮嫩了。那小姑娘家中一個老父親，兩人是新來的，以賣馄饨為生。也虧得是新來的，這要早來了可不得給捂個嚴嚴實實，不然早就給糟蹋了。

說起好色的，江湖上也不是沒有，“萬裏獨行”田伯光就是一個其中的翹楚。只是人家好色是好色，但人家可幹不出欺男霸女的髒事來。田伯光自認為自己是個有風度的采花賊，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從不幹那種強迫的事情來，所以人家最經常幹的事不是虜姑娘也不是夜探閨房，而是在燈紅酒綠的青樓裏待上幾個晚上。

當然這是從田伯光口中說出的話，可信度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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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人彥正在強勢的摟着那小姑娘的腰，當着其父親的面就對着姑娘的嘴巴親去。

老父被于人豪和羅人傑牽制着，老淚縱橫，口中叫罵着，“囡囡……我的囡囡，你這個畜生把手放開，不要傷害我的囡囡，她還那麽小，啊啊啊……你們這群畜生，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姑娘滿臉的屈辱，之前只是惡狠狠地盯着餘人彥，待聽到父親的話，兩行清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她閃躲着哭求，嬌軀顫抖。

“小美人，你乖乖的從了爺，爺自然就放過你了。”餘人彥色眯眯的笑着，“來，給爺親一口。”

“不、、、不要……”姑娘推攔着，偏過頭抗拒。

“囡囡！啊——不要傷害我的女兒！！！”老父親突然生出了力氣，一下子掙脫了控制，沖到餘人彥的面前，想要拉走女兒。

餘人彥武藝是不精，但不代表他對付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他一腳踹出，“你們幹什麽吃的，這都讓這老不死的掙脫了！把他嘴給爺捂了，叭叭叭的聽着吵死了！”

“爹——”姑娘目光瞪圓，驚呼一聲，“嗚嗚嗚……你這個魔鬼，不要傷我爹，我爹年紀大了，經不住的，嗚嗚嗚……”她面露哀求之色，不住的搖頭。

“嘿嘿……”餘人彥挑起姑娘的下巴，湊到其面前輕嗅一口，“你聽話，那老頭子爺就放過他。”

“不要，囡囡不要答應他，爹爹就是死也不想你受這樣的委屈。”姑娘還沒說話，老父親就啞着嗓子喊道。

“啧。”餘人彥啧了啧嘴，神情有些不耐。

一旁站着的侯人英使了眼色給兩個師弟，老父親的嘴立馬被僅僅捂住，只有陣陣嗚聲傳出。

餘人彥的那一腳讓老父親摔在地上，老骨頭都快摔碎了，但是老人卻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想着奮力掙紮。

李含蘊坐在遠處的茶肆裏看着這一幕發生，耳邊還有其他鎮民的對餘人彥的小聲辱罵。可是他們也只敢遠遠的看着，不敢上前，生怕受到牽連家破人亡。

“這姑娘真可憐，早就勸着她早點帶着老父走，卻還是躲不過，唉……”

“嗚嗚嗚……我的小囡囡也是……”

“這個惡霸怎麽不去死呢，到底誰能來救救我們……”

李含蘊雙眼微眯，站起了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餘人彥的身後，被洪人雄攔住，“你是哪個？這裏青城派辦事，你莫礙事。”

“華山派，令狐沖。”李含蘊說道，“奉師命，來拜見青城派餘觀主，給予書信一封。”

侯人英其實跟着餘滄海在三年前去過嵩山派一趟，因此是認識李含蘊的，只是他不明白對方來幹什麽，也就沒有出口。現在聽到李含蘊這樣說，便讓洪人雄放下了手，笑道，“原來是令狐少俠，一路辛苦，請随我來。”

餘人彥回頭瞟了眼李含蘊，沒将人放在心上，又轉回去調戲小美人。

李含蘊一動不動，讓侯人英的笑臉逐漸冷凝下來，“令狐少俠這是什麽意思？”

“我來之前呢，師父跟我說過青城派的餘觀主是個實力頗深為人友善的一個前輩，其下四名高徒，英雄豪傑，添為‘青城四少’，想來就是您四位了吧。”李含蘊的目光從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羅人傑的身上一一劃過。

被目光所視的四人紛紛挺起了胸膛，為對方口中的稱贊而自得。

只是侯人英的心中突然劃過一縷不對勁，有種不祥的預感。

李含蘊揚起嘴角，“只是現在看來，不過是虛有其名，所行之事竟是如此令人惡心。”

“我看——你們不如改個稱號，別叫什麽‘青城四秀’，換成‘青城四獸’吧。”

這話一出，“青城四秀”包括色*欲熏心的餘人彥表情都不對了，五張臉上都寫滿了憤怒。

“怎麽？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啊。”李含蘊冷笑道，“我呢，不怕得罪人，只是看到這欺男霸女的一幕心裏就恨的牙癢癢，這糟蹋完了人，讓人家姑娘還怎麽活，怎麽嫁人？”

餘人彥嘴角抽搐兩下，起唇反擊，“老子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礙着你什麽事了，多管閑事！”

“喲，你應該是餘觀主的獨子餘人彥了吧。”李含蘊挑眉道。

餘人彥摟着姑娘，仰着脖子說道，“怎麽樣，怕了老子了吧。”

“哈，呵呵……”李含蘊輕聲笑了兩聲，“憑你？眼下青黑，腿腳輕浮無力，一看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小心年紀輕輕腎就壞了。”

李含蘊環顧四周，“可惜這青城山上的美景，盡被渣滓毀壞了。”他從懷中擲出信封，被侯人英截了下來，信封帶着內力，侯人英不得已向後退了三步才勉力站住腳。

看着五人露出警惕的神色，他笑了笑，“別緊張，我不打算動手。師父本來是要我親手把信交給餘觀主的，但是你們這個地方我片刻不想再呆了，就麻煩諸位跑跑腿了。”

“只是這位姑娘和老人家，我是管定了。”

青城四秀面上倒是沒什麽反對，餘人彥的意見卻大了去了，他們還附耳勸導，天下美人衆多，少一個就多睡兩個，保命要緊。

餘人彥再一看李含蘊滿臉的笑意，只感覺心裏堵得慌，他青城小霸王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

“這件事要是讓餘觀主知道了，你覺得他是封我的口，還是狠狠教訓你一頓。”李含蘊又放了一句警告，“以後最好別出四川，出了四川也別再做這種事，最好祈禱別再碰見我，否則你的興致怕是要一毀再毀了。”

“令狐沖，你給老子等着！”餘人彥惡狠狠的将女人推向李含蘊，揮了手轉身帶着四個師兄離開了，“我們走！”

沒了控制的老人馬上癱軟了下來，那姑娘連忙跑過去攙扶。

李含蘊看向老人，“你們趕緊離開吧，免得夜長夢多。”

“謝謝、謝謝這位少俠。”姑娘跪了下來，砰砰砰給李含蘊磕了三個響頭，“可是……可是我和爹兩個人又能去哪呢，爹爹他現在還傷的這麽重。”

“所以？”

姑娘抿了抿幹涸的嘴唇，怯生生的問道，“我們……能跟着少俠您嗎？我，我一定聽少俠的話，少俠叫我做什麽就做什麽，絕無二話。”

“你就不怕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你沒必要跟着我。”李含蘊拒絕道，扔下了一個藥瓶，“這裏是上好的回複散，你給你爹吃了，離開這裏吧。”

他留下這句話後，就轉身折回。

作者有話要說：

氣小純：曾經幼小的我親眼目睹母親堂妹被傷害，對這種事，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