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圓瞪着一雙眼眸,眼前依然是抱團站在一起小聲抽泣着的女人們,那一聲聲抽泣,就仿佛割在自己的身上一般讓他痛苦,他迅速轉回身,擡起眼看着面前低頭回望着他的男人,握成拳的右手毫不猶豫的朝那張臉揮了過去。
沒有躲避,沒有阻止,只有他手背骨節上傳來的疼痛,“陛下。”發現沒能阻止襲擊的暗衛出現在紫铘的身後,跪倒在地,乞求懲罰。
吃了一記拳頭卻依然沒有後退半步的人只是擡起手示意身後的人退下,然後捏了捏自己差點脫臼的下巴,伸出舌尖舔了舔受傷的唇角,眼神再一次落在那張滿是怒氣的臉上,“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如何?”微眯的雙眼帶着冷冽的笑意,“我不會阻止你,你可以想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聽到這句話,他再一次揚起了自己的拳頭,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将這個殘忍的男人打倒在地,然後用劍把他捅死!“但是,一旦你反抗,或是讓我不高興,每一次,我殺掉一個人。”
一句但是的轉折,讓火钰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顫抖着,卻遲遲下不去手,他咬牙切齒的怒罵,到了嘴邊卻又被自己狠狠的壓下。
紫铘看着面前人兒內心掙紮的模樣,只是好心情的挑起了眉,抓住那個還未揮下拳頭的手腕,用力将面前的人拉到了自己眼前,“你還在猶豫什麽?“微微翹起的嘴角在面前的人看來,不過是輕蔑的冷笑,“穿着如此清爽,不是來向我主動求歡的嗎?”話語一落,一根手指輕輕一勾,那披在身後的長袍就無聲的落在了地上。
他似乎這才發現,由于擔心那些姑娘的處境,他并沒來得及換上衣服,一身白色的睡袍,一雙赤着的雙腳,感受着偌大娈宮中的寒氣。
用力拉扯自己被擒住的手,卻發現面前的男人并沒有想要放開的意思,他只能狠狠的盯着面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你想要,就給你!”他用自己另一只手,用力的扯開了自己白色的睡衣,白皙的皮膚袒露在衆人面前,他嘲笑自己,居然感覺不到羞愧。
他突然的舉動,居然讓紫铘的臉閃過了一絲驚訝,忽然紫铘一弓身子,便将他輕易的扛在了肩上,他能感覺到扛住自己的人正一步步朝樓梯走去,“我的玩寵,不是任何人都能看的,我不高興。”
帶着寒意的話語剛落,再次出現的暗衛毫無預警的從擁在一起抽泣的姑娘中拉出了一個,那女子立刻臉上慘白的癱軟在地,卻發不出任何求饒的話語,“放了她!”他在紫铘的肩膀上掙紮着,卻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女子被強行拖到通往走廊的出口處,被交給了侍衛。“放我下來,你聽見沒有?!”他開始發了瘋似的捶打着依然扛起自己朝樓上走去的人,他得去救那個姑娘,卻忽略了真正決定她們生死的人。
樓梯上的人停下了腳步,他看不見那個人臉上的表情,卻只聽見一個聲音再一次冷冷的響起,“你現在的表現,我理解為反抗,你覺得呢?”
再一次,一個姑娘從人群中被拖了出來,如無用的物品一般被扔給了走廊的侍衛。
“不,不是,不要這樣,”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顫抖着,他怎麽能忘了,這個殘忍的游戲已經開始,他自己也不過是這個游戲裏的玩具罷了,“放了她們,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他低聲說道,就好像一個丢盔棄甲的敗将。
“哼,”抗住他的人卻只是輕輕一笑,“你求我。”折磨卻依然繼續。
他垂下頭,不再看那些害怕到瑟瑟發抖的姑娘們,作為她們曾經的統治者,為他們謀求一方平安的皇族,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他哪裏還有臉面對那些無辜的平民,“求你,”他仿佛用力的從身體裏低吼出了這句話,“求你放了她們。”
“不!”果斷的拒絕過後,他被扛起的身體再一次朝樓上走去,“我得知道你究竟會做什麽。”那話語中的含義他怎麽會不知道,那環在自己腿上的手指有意無意的觸摸只能讓他深深的鎖住了眉。他不敢再掙紮,直至自己的身體被放在了白色的毛裘地毯上,他用手臂支撐着自己的上半身想要站起來,卻被俯下身的男人壓制住,一雙褐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一只手擒起他的下颚,“讓我看看,你如何伺候男人。”
他用力的抓住那只手腕,卻忽然害怕自己這樣的舉動會被再次認為是反抗,只能不甘心的松開,他的眼神閃爍着,不願與那雙等待着看他笑話的眸子對視,“你想怎樣,都随你。”透過被撕扯開的睡袍,他的胸前不安的起伏着。
“啧,”聽到他的話語,紫铘卻無趣的松開了他的下颚,只是悠閑的側卧在了一邊,一只手支着頭,另一只手卻用兩根手指在他的小腿上行走,“是我教的不夠好嗎?我不喜歡被動的玩具,”一雙眸子帶着捉弄的笑意,“那樣會讓我覺得索然無趣。”
樓下再次響起一陣騷亂,他驚訝的擡起眼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他現在似乎開始明白這場游戲的規則,只要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不”字,那些姑娘就會遭遇毒手,真是個嗜血殘忍的男人,憎恨,讓他緊盯着那個男人的眼圈慢慢泛紅,但是他卻強迫自己的身體做着他不想做的動作,他緩緩爬起身,雙膝跪在紫铘的面前,他把身上的衣物褪去,垂着眼簾看着那雙幾乎要灼傷他肌膚的眼眸,“抱我,”他朝那個男人說道,就像高傲的下着一道命令一般。
“噗,哈哈哈哈,”紫铘卻忍不住大笑出聲,坐起身,手指從他的脖頸游走至身體,勾勒着他線條流暢的身體輪廓,“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玩物,”又是一個“不”字出口,讓他杯弓蛇影般的禁不住一陣顫抖,“不過,”他的思緒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忽然反轉的詞語加上用力擒住他臉頰的手,将他拉至紫铘的面前,“我喜歡。”三個字話音剛落,一個吻便重重的壓在了他的唇瓣上。
“唔。”他習慣性的退縮,逃避着,卻只是讓侵入他口腔的柔軟步步緊逼,他的雙手下意識的想要推開面前的人,希望盡快結束這個已經開始掠奪他呼吸的吻。
“嗯?”卻只是讓面前的男人退開後,不滿的皺起了眉,“你在拒絕我?”
他微喘着氣,臉上挂着驚慌的表情,“我沒有。”他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害怕任何的遲疑都會傷害無辜人的性命。
他的回答似乎并沒有讓面前的人滿意,紫铘只是微眯起雙眼,“我不……”
火钰一把拉住紫铘胸前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還未說出的話語被他主動送上的吻堵回了嘴裏,這個男人不過就是想要這具身體罷了,那就給他,反正已經肮髒不堪,反正已經毫無尊嚴,自己還在矜持什麽?一個亡了國的男寵罷了,還有什麽可堅守的?終有一天,這個男人會玩膩這具身體,到那個時候,也許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寧靜了吧。
這突如其來的主動,似乎點燃了紫铘忍耐了多日的□□,懷裏的人兒第一次毫不反抗的迎接他所有的欲望,他小心翼翼的膜拜着親吻每一寸肌膚,他感受着火钰漸漸加重的喘息,卻盡量讓自己的動作不去弄痛這個在他看來,身體孱弱的人兒,他從未如此溫柔的對待過任何人,此刻他滿腦子都只有這一個名字,火钰,火钰,火钰……
“叫我的名字。”紫铘認真的看着身下眼神朦胧的人兒,那強忍着聲音的模樣讓他的心癢癢的,他用手指觸摸着那張被他吻的鮮紅的嘴唇,那裏柔軟的好想再次吃進嘴裏。
似乎還是無法習慣這種被同性壓在身下的求歡方式,聽到紫铘的命令,火钰卻只是擡起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那雙離他如此之近的雙眸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不要看到那樣的自己。
紫铘的嘴角微翹,俯下身,朝火钰的耳邊吹了口熱氣,“你這樣的反應,我會不高興的哦。”然後,在他耳邊輕聲的低語道。話音剛落,身下的人兒便緊緊的将雙手環在了他身後,就像害怕他會起身說出殺人的命令一般。
“紫……紫铘。”他的名字輕聲的在他耳邊響起,帶着一絲不甘心的顫抖,卻讓他的心都酥軟起來,終于,他無法克制的開始占有這個他朝思暮想的身體,仿佛想要這具身體永遠記住自己一般……
白色的裘皮地毯上,精疲力盡的火钰沉沉的睡着,身上蓋着那件黑色的裘皮大衣,紫铘低頭看着熟睡的人兒,眼裏盡是溫暖的笑意,他擡起手玩弄着披散在地毯上的黑色長發,它們帶着主人汗濕的味道,那些汗水,在他看來,就如同自己的戰利品一般。
“陛下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男寵,就不擔心奴家吃醋嗎?”落羽的聲音帶着笑意,随着自己的步伐慢慢從樓梯口來到了紫铘的面前。
紫铘的眼神,依然沒有離開仍然熟睡着的人兒,“我應該下過令,今天的娈宮任何人不得進入吧。”
落羽依然面帶着微笑,輕盈的跪在了紫铘的腳邊,“陛下忘了嗎?奴家可是這娈宮的宮主,已是出不去之人,如何遵從”不得進入“的旨意呢?”
“我倒把這事給忘了。”紫铘笑出了聲,手指卻依然不舍的在火钰的臉頰上游走着,由于大汗淋漓過,肌膚帶着一絲黏黏的感覺,這樣的觸感居然讓他的眼神又開始炙熱了起來。
“陛下可是真心喜歡上他了?”紫铘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無法逃脫落羽那雙狹長而美麗的雙眸,那是一雙從小便在這娈宮中看盡各種喜怒哀樂的雙眼,“今天被他帶來的那件裘皮大衣,本應是陛下的防寒衣物吧。”
紫铘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起眼看向了面前的落羽,“你想說什麽?”面前這個男人美麗到深不可測,這偌大的娈宮實際上就是一家開在宮廷中的妓院罷了,據他所知,當初修建這個地方,只是當時的國王犒賞有功之臣的場所,後來也便這樣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而掌管這裏的人,除了對國王敬畏三分以外,對其他達官顯貴不卑不吭,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規矩,他無意打破着延續了幾百年的規矩,卻也不喜歡被人幹涉過多。
落羽的雙眸依然直視着紫铘,他能從那雙褐色的眼眸中看到防備和來自帝王的淩厲,“奴家只是想提醒陛下,想要馴服野獸,很可能會傷了自己。”
紫铘毫不溫柔的擒住落羽的下颌,微眯的雙眼帶着怒氣,“何來野獸之說?”
落羽依然沒有任何逃避,臉上的笑容也不曾收起,“陛下難道忘了那場劍舞嗎?陛下難道真看不出那從心底湧出的恨意?”
他怎麽會忘了被那雙眼眸緊緊盯住的感覺,那樣的恨意他再熟悉不過,紫铘冷笑着松開洛羽,“這就不必你操心了。”可那又怎樣?他只想被那雙眼眸注視着而已,哪怕是恨,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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