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陳嘉瑞

“這位同學，我的喜好跟你的學習有什麽關系嗎？”張笙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個嘛……可能有關系，再說了，老師你不是說可以提問題嗎？又沒有說不能提問老師您個人的問題。”蔣砂有點耍無賴的樣子，雖然他這種态度引起班裏很多同學的不滿，但是，他提的問題又是班裏的女生想要知道的，所以并沒有人會反對。

“好吧，我也沒有什麽愛好，無非就是看看書，看看電影之類的，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張笙說道，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的時間，還剩下幾分鐘的時間，這讓他感覺輕松了許多，其實，他并不希望別人有多了解他，這讓他有種要被窺探秘密的感覺，他覺得以後可不能這樣讓學生随便提問題了。

蔣砂笑了笑，再看看周圍的女學生給他暗示的眼神，“老師，接下來的問題，我可是要幫女同學問了，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聽到這話，張笙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沒有。”

“呀，這麽說，很多女同學都有機會咯。”蔣砂揶揄的說道，然後環視了一下周圍，給了幾個女同學暗示的眼神。

張笙無奈的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歡師生戀。”确實如此，他并不喜歡那些借着教師的名義來跟女學生談戀愛的人，這有點違背為人師表，甚至對“老師”這個名字是有侮辱性的。

“哎呀，老師，你別那麽古板啦，別人不也都這樣嘛。”蔣砂說道。

“別人是別人的事情，我是我的事情，所以，這一點不需要跟他們相同吧。”張笙說道，這話一說完，下課鈴聲就響起，這也讓張笙覺得可以解放了。

蔣砂沒有說話，他倒是愣了一下，直到後面的同學拍他的肩膀才讓他恢複意識。

張笙也不等他回應，自己就先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可是，無奈，他剛走出教室就被蔣砂給攔住了——

“那個，老師，我，我不是要故意為難你的，我只是替那幾個女生提問而言，你別介意啊。”蔣砂說道，他那語氣裏帶着一些不自在的樣子。

張笙看着蔣砂的樣子，他也可以猜到蔣砂就是想要出風頭的樣子，也并沒有多壞，“我不會介意，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

“沒，沒有，我就是不想讓你反感而已。”蔣砂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滿臉的不自在。

“不會，也希望你在這個學校裏好好度過你的學生生涯。”張笙笑着說道，看着蔣砂這樣子，張笙覺得這個學生也不是那麽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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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氏財閥大樓裏。

程之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眉毛緊緊的皺着，回想着剛才跟徐曉萱的對話——

“你确定是他嗎？”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不過，那一天，我真的看到他了，不過，應該只是長得很像而已，而且他好像也不認識我，畢竟這個世界長得很像的人多了去，只是，這一個真的好像，太像了。”

“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他說他姓張，就在K市裏長大的，其他的就沒有說了。”

回想着這些對話，程之立有點迷茫了，該不該找，去哪裏找，這讓程之立陷入了沉思。

“鈴鈴鈴……”這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在這個安靜的辦公室裏顯得很突兀，這鈴聲也打斷了程之立的思緒。

程之立看了下來電顯示，然後拿起話筒，“怎麽回事？”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李秘書的聲音，“程總，這……康家的大小姐現在就在這裏，她執意要見你，現在已經上了電梯，我們攔都攔不住，也不敢請保安。”李秘書的聲音裏顯得有點慌張。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程之立說完就挂上了電話，才剛挂上電話，他就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之立，你……”一個化着精致的妝容的女孩一臉焦急的看着他，不過，當她看到這辦公室就他一個人的時候，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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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怡，什麽事情？”程之立冷冷的問道。

康靛怡微微抿着嘴唇，像是被抓包的樣子，“你，你這麽久都不理我，我……我還以為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了……”她不安的抓着手裏的包包，圓溜溜的眼睛裏充滿了不自在。

“我只是太忙了，你也知道，我才剛回國。”程之立起身走過來讓康靛怡進來，然後讓李秘書給她泡了一杯咖啡。

“你，你那麽優秀，我不盯緊一點怎麽行呢？”康靛怡委屈的說道，她微微嘟着小嘴，不自在的扣着自己才剛做的美甲。

“你再這樣扣下去，指甲都要沒了。”程之立無奈的說道，他并不喜歡康靛怡，完全就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但是，無奈，雙方父母都早已經安排了這一場聯姻，對方父母對待這個女兒更像是一個籌碼一樣，一味的給她灌輸什麽看住男人的理念，完全不管她喜不喜歡，他對于這個“妹妹”倒是頗為同情的。

聽到程之立的話，康靛怡馬上乖乖的停住動作，“那，那我今晚可以跟你吃飯嗎？”

“可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程之立說道，他坐在康靛怡的對面，平靜的看着康靛怡。

“你說。”康靛怡有點緊張的看着程之立。

“你現在還在讀書吧？在學校裏有朋友嗎？你平時都沒有什麽愛好嗎？”程之立問道。

“我還在讀書呀，只是……只是……我父母準備安排我休學，畢竟我們快要訂婚了，”康靛怡說道，“有幾個朋友，不過，大家都很忙。你說愛好的話……我是喜歡畫畫，只是，我媽媽說那個很容易弄髒，所以就不讓我畫了。”康靛怡一點也不遮掩的說出來。

程之立冷冷的笑了一下，“休學？你爸媽為什麽那麽着急呢？我還沒有同意，你也還沒有滿18歲，為什麽什麽都要聽你父母的呢？你為什麽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見呢？”程之立覺得有必要跟父母商量一下。

“我……”康靛怡微微嘟着嘴唇，但是很快抿了起來。

“靛怡，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你也別什麽都聽你父母的話，做乖乖女是沒錯，但是，也要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別什麽都聽父母的，你父母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養着你的，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聽父母的話，你生來也不是做機器的，好嗎？” 程之立說完這話就有點後悔了，他為什麽要這麽較真呢？

康靛怡低着頭沉默了很久，當她擡頭看程之立的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面對這樣的康靛怡，程之立有點無奈，“不是，我不該對你說這樣的話，對不起。”

“那我今天可以在公司裏陪你嗎？”康靛怡說道，她的樣子顯得很小心翼翼，讓程之立不忍心拒絕。

“好，”程之立知道這一天似乎也沒有辦法好好工作了，“你休學之後打算做什麽？”

“幫你打理公司。”康靛怡微笑着說道。

“那你還是把書讀完再說吧，因為我們公司不招收大學以下的學歷的人。”程之立冷冷的說道。

“好……好的……”康靛怡點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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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張笙正走出學校門口就遇到了蔣砂，他看着蔣砂身邊跟着幾個女生，他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老師，這麽巧呀。”蔣砂笑嘻嘻的說道。

“是啊，我要去見一個朋友。”張笙回答道，其實他只是想出去吃飯而已，飯堂的飯菜都吃膩了。

“哦？那就不打擾你了。”蔣砂擺出一個很暧昧的表情。

張笙知道他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他也懶得去跟蔣砂解釋，直接道別，然後坐上公交車去附近的美食街。

到了美食街之後，張笙一邊走着一邊看着，思考着要選哪家好，很快，他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的名字——

“嘿，張笙？”

張笙轉過身一看，看到了陳嘉瑞，“是你呀，真巧，老是遇到你。”張笙吃驚的說道。

陳嘉瑞笑了笑，“是啊，好巧啊，經常遇到你，看來，我們還真的很有緣分呢。”

“你一個人出來吃飯？”張笙知道這是美食街，陳嘉瑞不可能一個人沒事就來這裏的。

“是啊，難道你也是？”陳嘉瑞一下子就猜到了張笙來這裏的目的。

“還真被你猜對了，不過，我也不知道該選哪一家。”張笙無奈的說道。

“你也別逛了，我剛剛逛了幾遍，覺得都很一般，不過，有一家是很不錯，但是一個人吃的話，太無聊了。”陳嘉瑞說道。

“哪裏啊？”張笙問道，“我們既然都遇到了，就一起吃個飯呀。”他覺得能巧成這樣也是一個極少的情況，也确實該好好的跟這個人吃頓飯才是。

“就在K商場那裏，”陳嘉瑞說道，“那裏的火鍋很有名。”

“怪不得你說一個人吃的話太無聊了。”張笙笑着說道。

所幸他們去那裏的時候時間還很早，所以很快就拿到了位子。

***

“原來你是大學老師呀，真厲害，這麽年輕就做了大學老師了。”陳嘉瑞一臉佩服的說道。

“你不也很厲害嗎？做警察一份很艱辛的工作。”張笙笑着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夾起一片煮好的肉片，吹了幾口氣就吃了起來。

“這家的火鍋好吃吧？”陳嘉瑞說着也從火鍋裏撈起一片肉，蘸了蘸辣椒醬吃了起來。

“是啊，看來你還是比較會挑吃的地方。”張笙笑着說道。

“我不光會吃，還會做呢，只是一個人吃太無聊了，要不，下次你來我家，我做給你吃？”陳嘉瑞挑眉說道。

“好呀，這種好事，我怎麽可能會放過呢？”張笙笑着說道。

他們兩個吃完之後結賬準備離開的時候，陳嘉瑞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自己走到角落那裏接聽，張笙也理解，他就站在門口一邊看着金魚缸，一邊等着陳嘉瑞講完電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也被別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