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回到莊園後,古德白一夜好眠, 倒是武赤藻第二日要小考一番, 偏偏腦子裏亂糟糟的, 折騰了大半宿才睡下。

第二天起來, 古德白在書房看書,等着考完試的武赤藻回來,年輕人在門外探頭探腦, 猶豫片刻方才溜進來。他今天臉上沒貼什麽,露出顴骨上結痂的擦傷來,看得出來原先是血淋淋的一小塊傷勢, 還帶着點藥水顏色。

“疼嗎?”古德白擡眸問了他一句,“劉晴說你傷得挺重的。”

武赤藻想起水衡子來探病時吹牛打屁的閑談,搖搖頭道:“水哥他們出任務,有時候一躺就一個月,我覺得我應該不算是什麽大事吧。”

這樣的事怎麽好比較,水衡子跟陸虞他們是習慣這種事的人, 可武赤藻不過是個尋常人,又不要他去維護世界上的正道,然而古德白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笑着點點頭, 不緊不慢道:“那你問到了嗎?”

“只有一句話。”武赤藻遲疑道,“他說,你們還敢來,害得我……就到這裏, 沒有說下去了。”

古德白輕輕嘆口氣道:“看來确實造孽,光看電人的罪行,都夠上個從犯了。”

看劉晴他們的模樣,電人只怕才不過是個開始,這小子真是毫無章法地亂來,年輕人身居高位就以為自己能輕易破壞規則,這個世界的事情善惡也許沒辦法說清楚,可是規則卻清晰可見,只不過——

倒并不是無法理解他的癡狂。

古德白看着略有些走神的武赤藻,在爛尾樓時的戰鬥,他看了都不禁怦然心動,掌控着如此離奇的巨大力量,的确是迫使人心動的誘惑,也許是追求刺激,也許是不容許自己沒有,原主人在異能上的癡迷并非全無理由。

“知道了。”

武赤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老板,你當初問我願不願意為你去死的時候,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電人。就算劉小姐不要我去,你也會讓我在那裏的,是嗎?”

“我說過,這是你的選擇。”古德白不緊不慢道,“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我要你做,你可以選擇不做,我絕不會威脅你。否則那張身份證就不會在你身上了。”  武赤藻的嘴唇微微顫抖起來:“可我要是不做,你就不要我了,對嗎?”

“如果跟在我身邊比生死還重要,那你就是心甘情願進去的。武赤藻,我教你一件事,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決定都負擔不起,他被其他人操控着出事也是或早或晚的。”古德白似笑非笑,“想被他人信任卻不負擔任何責任,又期望對方能善待自己,未免太貪婪了吧。”

武赤藻輕聲道:“當時那樣的情況,我要是不進去,你想怎樣呢?”

古德白只是笑:“可你去了。”

Advertisement

你怎麽會不去呢?一個賦予你新生的人,難道你會拒絕他唯一的要求嗎?

如果要威脅武赤藻,那張身份證的确該被留下;可要是想讓武赤藻心甘情願地去做這件事,那張身份證就應當早些送給他。

因此古德白甚至沒讓那張卡片多停留片刻。

這時武赤藻尚未窺探到老板的全貌,然而對方揭露出的某些部分已足夠讓他頭皮發麻,背脊發涼,又不由問道:“你……你就這麽相信我會去嗎?”

“是啊。”

武赤藻便覺得涼透了的心又微微回暖起來,甚至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他輕聲道:“你想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幫你做。”

本來話題到此理應結束,武赤藻卻又再開口:“老板,我今天看到電人的新聞了。”

“哦?”古德白其實對電人并無興趣,至多只知道單克思在這件事裏死去,心中卻沒什麽波瀾,畢竟又不是他殺的,實在興致缺缺,“我在聽。”

武赤藻尚還年輕,對這世道渾濁的糾紛尚不能完全理解,他從劉晴那裏知道了電人與單克思的友情從何而來,可媒體上書寫的卻是個因為貧窮而走上反社會道路的殺人狂魔,他親眼見過電人,知道這兩者之間相差何其巨大,便将前因後果與古德白說了一番,最後道:“我一直以為這些新聞啊,什麽的,都是知道了才寫的,原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也敢亂寫的。”

“人是視覺動物,媒體是他們窺探的眼睛,從好到壞,都是如此,網絡如此發達,自然會有為了流量跟時間不吝啬構造虛假新聞來蒙蔽視聽的存在。因為人總有偏見,而媒體販賣他們渴望的東西。”古德白聽了武赤藻所說,總算明白過來為何單克思的父親與其他被害者不同了,“縱然你知道它滿嘴謊言,不真實,令你不快,可他是你唯一能看到世界的眼睛,便也不能不相信。”

“我不明白。”

古德白微微笑道:“好吧,那我這麽說吧,單克思的父親是觸電而死,他其實有心髒病,當日忽然發作。”

“啊——”武赤藻猛然回過神來,驚訝道,“那,那電人是為了急救,我知道有個叫電擊的治療辦法,是這樣麽?難怪——單克思他跟電人會做朋友,原來是這樣。”

古德白又笑道:“是啊,那我現在再告訴你,其實我不知道單克思的父親有沒有心髒病,又是不是發作了,只是從你口中推論出來啊。”

“從我口中?”武赤藻茫然道。

“不錯,你自己方才不也推論出來了嗎?單克思是精神病人,你怎麽知道他與電人做好朋友是不是一時精神疾病發作,也許他是過度受創,誤以為電人是個好人。而電人殺人後一直沒有朋友,難得有這樣一個孩子陪着他聊天,他也就把真相隐瞞下來。”

武赤藻被說得暈頭轉向:“怎麽……怎麽會這樣,原來是這樣?”

“人已死,誰又知道真相呢。”古德白笑道,“衆人想看的只是連環殺手伏誅,媒體便也只寫這個,所以你只能對你看到的東西信以為真,畢竟除此之外,你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麽。”

武赤藻聽得癡癡然:“那怎麽辦?”

“不怎麽辦,無能為力,媒體或許是最清白的法官,同樣也是無罪的殺人犯。”古德白輕描淡寫道,“你看過便忘了就好,反正與你幹系不大,你為什麽非要每件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他們看了,就信了嗎?”武赤藻心中忽然湧出一團燥氣,想到單克思的眼淚,想到電人死前的悲鳴,想到劉晴與自己說得那些悲慘事情,“我看到他們在底下怒罵,其實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古德白輕笑出來:“難道電人沒有殺人嗎?難道他們罵的不是真的嗎?縱然有許多痛苦,他是不是仍然犯了錯。”

他聲如低沉的弦音,目似剜肉的鋼刀,用一壺酒浸過,直接醉入血肉之中,清晰理智得令人恐懼。

“武赤藻。你與我又知道什麽呢。”

武赤藻驚怒地望着古德白,覺得胸膛好似被挖開一個大洞,說不出的憋悶,他當然知道電人殺人不對,在這之前,他也覺得電人應當快被抓捕,只是……只是他覺得……這世界不應當是這樣的。

“我知道他該死——就算不死在陸哥的手裏,也會被審判。”武赤藻咬牙道,“我……我只是覺得,他其實本來可以不用這樣。劉小姐也說過——對,劉小姐說過,她們做這許多事,就是希望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

武赤藻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急急告訴古德白,六神無主地期望老板可以贊同自己的意見。

“劉晴……”古德白贊賞道,“她倒真是個特別的人,希望以後大家還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武赤藻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不太理解為何古德白的思緒一下子滑向遠處,帶着點少年人特有的酸澀,小聲道:“老板,難道我不算是這個特別的人嗎?”

“特別要是能夠随意替換,又怎麽叫特別。”古德白見他十分難過,對這腔呈到眼前來的年輕熱血可謂滿懷笑意,“你還不明白這是什麽,劉晴卻已經清楚了,何必非要相提并論。”

武赤藻失落地垂着頭,他當然知道自己沒辦法跟劉晴相提并論,不禁滿腹委屈,沉默道:“他們都以為電人很壞,可是他們都是好心的,我其實并不是生他們的氣,我只是覺得……覺得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是覺得,善良不應當是存在偏見的,對嗎?”

這句話一下子将武赤藻堵塞的心裏話說出來了,他點點頭表示贊同,不太明白為什麽好的東西也有不好的一面。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武赤藻當然見過人情冷暖,知道有些人好,有些人壞,可說到底,農家只一個窮字要命,不涉及錢時常有互相照應的,同學之間愛炫耀,愛虛榮的,大多也是為了錢。

如同電人跟單克思這樣與性命相關的事,并不常發生。

“你挨過小混混的打嗎?”

“挨過。”

“你覺得要是天底下的壞人,都是小混混那樣的,他們是不是很好抓?”

武赤藻猶豫片刻道:“是吧。”

“可這世界上的惡,很多時候都沒有這麽簡單,對不對?邪惡若想發展,必然有序;而父母甚至情人之間的愛,有時候都會畸形扭曲,你奶奶一定待你很好,否則你也不會放棄讀書的機會,巴巴跑來打工,可是她眼裏始終只有自己的孫子,真正的武慈朝,是嗎?”

武赤藻沒法否認,只能點頭。

“既然是這樣,善良有庸俗、偏見、刻薄的那一面,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樣一番道理,人人都知道,人人卻也都不知道,太陽底下沒有什麽新鮮事,就連古德白自己也不認為說得好話,認得清事實,就能活好這輩子,只不過這時候拿來應付武赤藻卻是綽綽有餘了。

他見武赤藻皺眉苦思,實在想不通的模樣,不由覺得一陣好笑,倒也并不在意,自己慢慢盤算起現在手頭的籌碼來了。

電人的确去過小連山的地下基地,劉晴說他多次失控,而那陸虞又提到情況一致,說電流集中在杏仁核附近。不斷電擊杏仁核會讓人發怒致死,想來當初的實驗只怕慘無人道,而且受害者不單單電人一個,也不知道其他人又遭到什麽毒手。

且不管這群人是逃出來的,還是被故意放出來的,這波人都毋庸置疑是活下來的小白鼠,應當是被放棄的。

這樣有恃無恐,想來這些小白鼠所知的事情也很有限,甚至很可能只知道小連山的地下基地。

這就又變成了古德白的麻煩了,要不是單克思已死,哪怕只是重傷,他都敢走一趟去問問杜玉臺有關這位精神病少年的異能,這件事絕不可能是巧合。不過這會兒要是上門挖人家的傷疤,古德白只怕被捅一刀都不足為奇。

不過運氣好在還不算全無線索:餘涯現在算半個嫌疑人,而米琳那裏的線索需要等,陳芸芸的約會已經定下。

那莫名其妙的長生項目不一定跟電人的實驗有關系,可絕對跟古德白有關系。

天下果真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偷去人家的一條命。

古德白嘆氣将前後事情想了一番,他自然沒有跟劉晴親近的打算,對方輾轉商業宴會之中,恐怕早也看中錢袋子。如劉晴這樣的理想主義者,談不上絕對理智,哪怕古德白将全部身家送給她,只怕一有證據,最先來勒脖子的就是她本人。

帶刺的美人只可遠觀。

武赤藻竟還沒有出去,他毫無眼力地深思熟慮完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得出什麽結論,眼神在古德白身上打量了一番,忽然慢吞吞吐出一句話來:“陳小姐的生日晚會是什麽樣的?”

“不過就是老一套,你昨天去也看見了。”

武赤藻先是搖頭,又很快點頭,他眼神游移,輕輕道:“我是看見了,可沒有看很清楚,就覺得人好多,很亮,到處都是東西,有吃的喝的,大家都穿得很好。我以前參加過同學的生日晚會,他媽媽做了很多很多菜,到處都是彩帶,還有很大很大的蛋糕,只是大家都很擠,只跟自己喜歡的人說話。”

“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古德白忽然道,“我看身份證上,你出生在十二月,大冷天,正适合吃火鍋。”

武赤藻一頓,狼狽不堪地沉默下去,好半晌才道:“那不是我的生日,我随便寫的,以前我跟武慈朝過同個生日,奶奶會煮面。”

這不在古德白的考慮範圍內,他揮揮手,眼見武赤藻這只股日漸水漲船高,是該給些甜頭,否則三言兩語被人騙走就不好了,便道:“那以後你就過十二月的生日。”

武赤藻一驚,擡起頭看古德白,又聽他道:“陳芸芸的生日除了大些,說話的人多點,其實跟你同學的情況差不了多少,無非是他媽媽變成特級大廚而已,有錢人的花樣也逃不開吃喝玩樂,充其量花樣多些,倒是有雜技跟廚藝表演之類的東西,還有跳舞。”

“對了,你會交際舞嗎?”

武赤藻窘迫地揪緊褲子:“我什麽舞都不會。”

“我不喜歡熱鬧,雜技表演之類的東西,你就不要多想了,樂隊也懶得請,客廳裏的唱片機暫且還可充數。”古德白對這種事實在深惡痛絕,更何況他要是請了樂隊,等同宣告天下要舉辦個宴會,八成要遞來一大堆請帖。

武赤藻對生日的妄想并不多,倘若有人記得,有一碗面,最多奢求再增個蛋糕,盡管他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麽用,可似乎人人都有個,點上十來根細細蠟燭,一口吹滅,是極富有儀式感的行為跟物品。

他對古德白所說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期望,可聽一樁樁、一件件被否決時,仍然覺得心涼。

這種東西,原本沒想過倒也罷了,一旦被提起,難免就滋生出點心思。

“至于交際舞嘛,倒很應該要學一下。”古德白仔細打量着武赤藻,微微笑道,“你往後還不知道是什麽人生,說不準也要出席那樣的宴會,我親自教你好了。”

武赤藻還不明白古德白只将自己當做看望異能世界的一扇窗,心中不由暗想:我的未來大概是去讀書認字,多學點知識,好讓老板以後有什麽任務可以多想到我。這交際舞又是什麽,是一種舞蹈嗎?

他滿腦子胡思亂想着,忽然聽見古德白湊近,聲音帶着點笑意:“你将手放在我的腰上吧。”

“什——什麽?”武赤藻只覺得古德白冰冷的手将自己的手牽到柔順的布料上,他正握着老板的腰肢,這滋味原先是冷,而後是熱,再然後,他的大腦就罷工了。

唱片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運作的,大概是在古德白方才起身貼近時擺弄好的,旋律似陽光一般傾瀉下來,将地毯鋪滿,顫動的音符随着武赤藻的心跳一道起伏,将他的生命融入每個節拍。

他們往日或坐或站,并沒特別親密地靠在一起過,武赤藻挨近了古德白,才意識到自己是要比老板矮一點兒的,不算多,只不過他還在長身體,再過段時間說不準就比老板高了。

當古德白将手放在武赤藻掌心裏時,年輕人總算回過神來,只是也不多,他看見對方的嘴唇在說着許多話,可卻聽不太明白。手指窸窸窣窣地動彈着,輕柔滑過肌膚,不經意觸碰到手腕,武赤藻天生就擅長學習,是個頂聰明的孩子,縱然一句話沒有聽見,可仍跟着古德白的步調起舞,竟也協調。

古德白絮絮叨叨說了不同的舞種,從禮儀到親密,大致介紹演練一遍,到最後時,他與武赤藻貼得過于密切,便也學陳芸芸那樣,将臉枕在年輕人的肩頭附耳說話,如同愛侶一般:“交際場合大多是說些廢話,畢竟場合不便,不過你要是想說悄悄話,跳舞倒是掩飾,只是小心旁邊。”

武赤藻只覺得恍恍惚惚,肩頭微微發沉,他不敢動頭與脖子,只将眼睛往下瞅。

便見古德白輕輕側着臉,似笑非笑地說着話,神情仍帶有半點漫不經心的模樣,并未正眼看回來,卻不知道怎麽回事,竟被琢磨出幾分溫順的意味來。

“千萬別踩着人家女孩子的腳。”

那口熱氣吐在武赤藻的耳垂上,又好似煙霧般落在他心頭,

武赤藻只覺得全身被灌了鉛水,一下子走不動了,古德白沒他力大,猝不及防被原本配合的身軀帶回原地,不慎踩在他的腳上。年輕人渾然不知痛,倒把古德白一下子驚起,他撤開身體,低頭一瞧,頓時挪開腳,無奈道:“是你突然停了,這可不算,千萬也別跟剛剛那樣扯人家姑娘。”

原本熱乎乎的脖頸忽然發冷,胸膛前似有若無的溫度也驟然散去,古德白的手輕巧從他身上滑落,武赤藻仍掐着那把腰,隔着一層布料,只覺得又柔又韌,好似一使勁就能輕松提起來。

武赤藻是被潑過水的煙花,火已經燒到眉睫,悄無聲息地滅在濕漉漉的灰土裏,他竟覺得喘不上氣,胸膛跳動的心髒擂鼓般咚咚直響,喉結滾動,一口唾沫咽下幹澀的喉嚨。

他想自己是睜開眼的,否則這滿屋亮堂,怎麽看得清楚;可他又想自己大概是閉着眼的,否則既無汗水滴落,怎麽視野一片模糊。

“武赤藻?”

唱片機的旋律突然停了,古德白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了看,忽然感到腰上一松,武赤藻正垂着臉猛然往後退。

“我,我還有作業。”武赤藻艱難地從咽喉裏擠出這幾個字,飛也似的逃跑了。

縱然是古德白再如何聰明,也想不到自己心血來潮教人跳舞竟會将人吓成這樣,見着門幾乎被掀翻,不由啞然失笑:“就算是腳被踩痛了,也沒必要這樣慌張吧,”

不過他對交際舞所涉不多,本來也就是靠原主人的記憶,跟大學那會兒參加舞會時殘留的一點片段罷了。

想來百來多斤的人不慎踩腳還是有些痛的,古德白對無關緊要的小事想來寬容大方,難得自我反省起來,不好意思地碰碰自己的鼻子,對自己解釋道:“初次教學,難免遇到這種小意外。”

當即心安理得,古德白信步走去檢查留聲機出了什麽問題,黑膠唱片當然無事,唱針卻好似被什麽東西割斷,不知掉到哪裏去了,難怪發不出聲音來。

這種情況既不可能是唱針質量太差,也沒可能是鬼怪作祟,那只剩下一個懷疑對象——異能了。

古德白将留聲機關閉,若有所思起來。

這小子跑這麽快,是做賊心虛嗎?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時候突然覺得棗就像吃瓜吃到了石錘反轉,結果網絡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憋屈吃瓜群衆X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