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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種東西,根本不配被叫做是人,真正是禽獸不如!”

“混賬,竟敢罵我——”李在元憤怒的叫嚷驟然停住,他突然意識到剛才那句話并不是文諾說的。

通向裏間的門被踢開,身材魁偉的帥哥流氓走了出來。

渾身氣得直抖的老流氓手裏的槍在他眼裏于玩具無異,他懶洋洋地避開槍口正面,看似漫不經心地飛起一腳,李在元大叫一聲,整個人撲倒在地,□□滑出去好幾米遠。

正楷揪住老流氓的衣領将他提起身來,擂缽大的拳頭一記記落下:“你要奪家産自己奪去!為什麽要連累到我!為什麽要牽涉到平生!為什麽要嫁禍小諾!”

事實證明得罪帥哥流氓的後果是可怕的,當這頓暴捶終于暫停時,李在元的那張臉,已經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老流氓還想說什麽,卻只能從喉管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大門被打開,一群黑衣男子魚貫而入。其中一個中年人恭敬地向正楷彙報:“老大,外面那些人已經被解決了。”

正楷點點頭,轉向文諾:“多虧你以身作餌,才能這麽快抓到他。”

文諾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李在元的落網似乎并不能讓他高興分毫。他低着頭,幾縷散發遮住了眼睛,手心裏握着一只魚形的水晶鎮紙。那是可續出事前一天買來的。實際上,這個房間裏的東西,又有幾樣不是可續布置的?

體貼細致的可續,溫柔和順的可續,他做錯過什麽要得到這樣的結局?或許,真的像李在元所說,是自己害了他?

夜晚的風很涼,吹過人心底,帶來的,是深切的絕望。

“也許這樣說沒意義,不過還是——對不起。”

這聲音有幾分似曾相識。

文諾擡起頭,意外地看見一張他以為今生不會再見的臉:“你?”

Max伸出手:“我很少有佩服的人,你是一個。希望你能寬恕我對你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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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諾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松開:“應該是我謝謝你當時沒有按照李在元的指示去做,不然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白癡。”

Max楞了一下,大笑起來:“果然被你看破了!不過我也有一半是迫不得已,你男朋友太厲害,我就是想完全不留線索也不可能!”

男朋友--------聽口氣這怪人好像是知道成深的身份了。文諾皺了皺眉,看着窗外依然無知無覺閃爍的星光。晚飯後就被子皓一個電話叫出門去的成深,現在在做什麽呢?

雖然已經到了午夜時分,海邊的燒烤店裏還是人氣滿滿。男人們坐在原木桌旁,用鮮烤牡蛎就着冰啤,聽着海浪拍打堤岸的聲音,惬意地任酷熱的暑氣被清涼的海風一絲絲驅散。

“有一點我不明白!”靳大少将手中的紮啤杯子在桌上重重一頓。

憑他怎麽使少爺性子,子皓還是一派雲淡風輕:“什麽?”

成深沒有看他,直愣愣瞪着吳鳴:“哥,你們家經濟上不寬裕我知道,可是沒想到緊張到這種程度。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這些日子裏吳鳴明顯消瘦了,眼袋比任何時候都更明顯:“你們已經幫了很多了。”猶豫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而且姨媽一直反對我爸媽的婚姻。”

成深噎了一下:“就因為這個?”然後就閉了嘴。因為他也很清楚有時候自尊心确實比生命還重要。

子皓清了一下嗓子,談起今天的正題:“這一次你必須幫他了,不過,最好不要讓伯父伯母知道。”

吳鳴把紮啤杯子貼在臉上,微笑着說:“子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離經叛道。”

子皓回他一個微笑:“是不是開始後悔提拔我了?”

成深一臉正氣地看着子皓:“不管怎樣我們都該好好謝謝你。雖然能達到目的就好,不過,以後還是盡量用正常手段吧。”

“我知道。”子皓淡淡一笑,目光投向圍欄外的海。星光躍動在浪尖上,美得帶一絲陰郁。

正義的化身靳成深先生,如果你知道你心愛的小諾現在在做什麽,也會對他說“盡量用正常手段”嗎?

甫一下車,海邊的勁風就吹得文諾打了個哆嗦。跟在後面下車的正楷二話不說,将外套脫下披在了他身上。

文諾掙紮了一下毫無效果,也就由他去了。

旁邊的SUV也停下了,正楷的幾個手下像拖一條死狗般将李在元帶下了車。

正楷側臉觀察着文諾臉上神色:“捉住了真兇,你不是應該高興嗎?這些日子的憋屈,就發洩到這畜生身上吧。”

文諾輕輕搖頭:“就算砍他一萬刀,又有什麽用?死了的人也不會回來。”

正楷見他又有發癡的傾向,忙試圖轉移注意力:“我就是不太懂,這老小子為什麽要花那麽大血本買通走私集團來陷害你?他就那麽急着要奪李家的權?本來就是他在垂簾聽政不是嗎?”

“我知道為什麽。”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

“尼、尼目有司!”李在元發出口齒不清的驚叫。

東行輕蔑地看了他的四叔一眼:“當然沒有。就像他們說的,你太性急了,露出太多破綻,已經注定你的陰謀會敗露。”他攬住文諾使勁抱了一下,似乎是要确定雙方都還活着,“我找到了我哥生前留下的一張材料,上面有這家夥挪用公司周轉金的記錄,他是實在沒辦法交差了才狗急跳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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