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 時間：周六下午三點地點：陳宅人物：陳家衆人

場景已經擺好，各路人馬均已到齊，四姨從早上起就在廚房裏一直忙活着什麽，陳老太爺穿着當年的黨國将帥服扭扭捏捏從卧室走出亮了個相，轉了個圈圈把正面側面背面一一展示給兒女們，“幾十年沒穿過了，看我這身怎麽樣？”

上官敏敏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乍一回頭給吓了一跳。“哦喲，您這是準備去動漫展COSPLAY啊？”

“敏敏，老太爺問話好好回答。”大姨呵斥着扶住太爺，順便幫他整理皺起的衣領。“今天的衣服顏色跟靴子配得好，太爺穿着這套衣服比電視裏的将軍還帥。”

“那是，怎麽着也不能給咱們老陳家丢臉啊。”陳老太爺小孩心性，被誇獎瞬間尾巴能翹到天花板上去。閑不住地來回踱步，走到門口裝作不經意地伸頭出去張望，“高小子怎麽還沒來呢，往常他上我這可早了。”

“興許是緊張吧，咱們這一大家子人相看人家一個，也太誇張了點。”五姨靠在電視機旁把頻道調成老爺子最愛的戰争劇。

陳然放下手中電話，“他說已經到前院了，應該還有一分鐘就到了。”

“這麽快？快快，各就各位，各就各位。”陳老太爺急急下令，陳家軍各自歸隊準備戰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高耀曦是踩着零字進來的。大門口一出現他的身影陳然的眼睛立馬直了：一身筆挺白西裝，頭發梳得紋絲不亂，左手拎着腦白銀，右肩扛着紅桃J，這陣仗怎麽看怎麽像回門小媳婦。

高耀曦臉上是盛得快滿溢出來的笑意，自打進門酒窩就沒消退過，他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加之與生俱來的親切感，讓家族狼們頓時好感度提升了數倍。“老太爺，各位叔叔阿姨，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

盛裝打扮，嗯，表示他很重視；手提禮物，證明很有誠意；禮物成雙，說明他為人謹慎。嗯嗯，不錯不錯，這第一項，過關。

“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麽禮物啊哈哈哈，老大快把這些東西順裏屋去。”陳太爺嘴上謙虛手上動作可一點不落下。

高耀曦咧嘴呵呵笑笑，挽起袖子就想朝廚房跑。“都是小禮物圖個吉利，我來的晚，幹脆去幫阿姨打打下手吧。”

“不不不，不用不用，你就留在客廳陪我們大家說說話就好。”把你放跑了接下來的戲還怎麽唱啊，陳老太爺趕緊逮住人強行按進沙發，高耀曦好脾氣地從善如流。

下面是不是該第二個測試了？朝大伯呶呶嘴，大伯心領神會。沏了杯茶遞到高耀曦面前，這老狐貍笑眯眯地跟小高拉起了家常。從人生哲學到詩詞歌賦（那個是還珠格格好麽），從個人成長到近期成就，大伯360度無死角地将高耀曦以及高家的祖宗密辛給挖了個遍，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大伯巧舌如簧，果真是塊當狗仔的好料子！

扯遠了，總結下小高同學的個人情況：男，未婚，二十五歲，無家族遺傳病史= =，從小成績優異，保送臺大機電系，後交換到K市M大計算機系，年年三好生，次次省優幹，從未不及格，人緣崗崗滴！家裏父母都是工程師，爺爺是黨國将領，無叛國史。

“小高這麽優秀，肯定有不少女孩子追求吧。”大伯故意打着哈哈。聽出來弦外之音，高耀曦給大伯杯裏加滿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都是普通朋友，以前在臺灣的時候談過兩個女朋友，後來因為覺得不合适，就和平分手了。”

家世清白人才優秀皮相出衆長相甜美，嗯嗯，除了交過兩個女朋友這個黑歷史有點瑕疵，其他的……算勉強過關吧。

“開飯了。”四姨的聲音從廚房傳出，高耀曦發揮出他多年的學生幹部經驗，把屋裏的長輩們全都哄得高高興興上了桌，自己才走到末位坐下。四姨今天大發神威，弄了一桌子好菜，高耀曦夾起黃焖雞嘗後贊不絕口，四姨那顆向着陸铮的心立馬被眼前這小夥子給俘虜了，一個勁朝他碗裏夾菜，看他的眼神兒跟準侄女婿一模一樣。

眼瞅着四姨叛變了革命叛變了黨，大伯只得暗嘆一聲豎子不足與謀也。當下打起精神，飯桌上與陳母同仇敵忾，結成了陣地聯盟。

“小高啊，你母親是臺灣人吧？”大伯問道。

“是啊，外公是當年從天津過去的。”

“我聽說臺灣婆婆對媳婦都比較挑剔，我們家的陳然從小寶貝一樣寵到大，也怪我們太溺愛了，沒讓她做過什麽家務。長到現在這麽大，除了長相還勉強能拿得出手，不會做飯家務又差，你母親會不會對她産生什麽意見啊。”大伯依計劃主動發招，只是您發就發吧，幹嘛要把自家孩子給貶得一文不值啊= =。

高耀曦接得那叫一個乖順，“其實我做飯還不錯的。以後家裏我可以做飯，保證餓不到陳然。其他的家事，她喜歡做就做，不喜歡做就放着我來。媳婦娶回家是寵的，不是當鐘點工使喚的。”

這話估計所有有女兒的人家聽了都會舒坦到心肝脾肺腎裏去。小夥子會說話，有前途啊。

“吃菜，吃菜。”四姨大捆大捆把醬爆牛肉煙熏肉轉移到高耀曦碗裏。第三個測試稀裏糊塗就這麽過了，家裏陸派嫡系互相對視一眼，達成無聲協議後，陳母裝模作樣咳嗽了兩聲，林小露收到信號趕緊在飯桌下踢了踢老太爺的腳，明面上依舊雲淡風輕地吃着飯。

好吧，狗血配角要開始制造逆天劇情了……

陳老太爺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手裏舉着斟滿白酒的杯子，“小夥子，你是頭一次來我們家，我作為大家長，首先敬你一杯。”高耀曦受寵若驚，趕緊也舉杯碰了下一飲而盡。還沒等他坐下，大伯又起來了。“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我作為家中老大，也要表示表示，來，大伯敬你。”林小露早就滿上了高傻蛋的杯，這第二杯又被灌下。

不等他緩過氣，三伯也起立了……這下陳然有點坐不住了，知道家裏人是為她好，可也不能這麽坑人吧？“讓他歇會吧，他酒量不行，我看兩杯差不多了。”

“哎——女人不能說随便，男人不能說不行。我看小高就行，來小高，三伯也跟你走一個。”或許是被不行這兩個字給森森刺激了，高耀曦梗着脖子咬牙硬是把第三杯白酒給吞進了肚裏。可是別急，後面還有一長串等着他呢。三伯過後，大姨、陳母、四姨、五姨、林小露、上官敏敏排着對挨個向他敬酒，跟商量好似的。高耀曦為了臉面只好舍身取義，舍出一身剮，奉陪到底了。兩瓶白酒下肚，高耀曦滿面通紅，夾着土豆絲放進嘴裏，一個勁誇麻辣肉絲做得不錯。

“哎媽，這可是素菜都給吃出肉菜味兒了啊。”敏敏震驚地盯着他。

高耀曦起身離桌，對着衆人鞠了個躬。“抱歉，我去上個洗手間。”踏着正步直挺挺朝房間走去。陳然望着他走向洗手間的方向，臉上的表情由擔憂逐漸向驚恐演變。他，他他他他……“他進了老太爺的房間了！！！”

全家人的臉色集體由紅轉青。不好，要出事！念頭才剛一轉過，下一秒嘩啦啦的尿尿聲悠然響起，經久不息。好不容易聲音停歇了，緊接着又是山崩地裂的反胃嘔吐聲。

老太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臉色鐵青，渾身顫抖，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駕鶴西去了。大伯和三伯趕緊搶進去，陳然緊随其後。只見高耀曦七扭八拐地癱倒在自己的尿液與嘔吐物中，臉色慘白嘴唇烏青，渾身上下沒一塊幹淨地方。

“不好！怕是酒精中毒的跡象，快送市醫院。”三伯扶起毫無知覺的高耀曦，緊張地喊起來。

“我去開車，你們把他衣服換了扶到前院。”陳母急急忙忙沖出門。

大伯架起他另一邊，找了塊帕子将他身上的嘔吐物擦掉。“現在換衣服來不及了，趕緊趕緊，送醫院，萬一出什麽事我們怎麽承擔得起。”

“幹脆還是打120吧，他不需要我看老太爺估計也需要。”

全家人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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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頭天的突發事件殺了陳家軍一個措手不及，但淩晨從醫院陪床的陳然處收到“高耀曦安好無恙”消息後，這些個黑心肝的依舊決定：周日要繼續考察另一位種子選手陸铮。

依舊是四姨做飯，測試內容完全一樣，由陳母出面邀約陸铮。豈料出師未捷，陸铮直接定了紅杏大酒樓反請陳家人赴宴。由主場變客場，失了地利一項，這在軍事上而言是相當不利的。果然陸BOSS這只成了精的狐貍，比愣頭小子要難對付多了。

準時進了紅杏的豪華大包，正襟危坐的陸铮早已等候多時。待陳家人都落座後，他小聲叮囑了服務小姐幾句，那姑娘點點頭出去，沒一分鐘便領了一串傳菜員回來。

“自作主張點了些這裏的特色菜，味道還是不錯的。我準備了50年陳釀國窖茅臺，等會陪各位叔叔伯伯喝個盡興。”他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三瓶酒擺上桌，場上的男人眼睛都直了。乖乖，這逛一瓶酒就得值好幾萬吧？

陸铮一身挺括深色西裝，裁剪得體，質地精良，把他冷冽幹練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斟酒、分菜，賓主盡歡這當兒，五姨決定以身試險，親自會會傳說中的精幹BOSS。“小陸家裏是做什麽的呀？”

慢條斯理舀了一碗湯轉到五姨面前，陸铮客氣地作了個請的動作。他人長得俊朗，加之長期處于上位者，簡單的動作由他做來也透着貴氣。“我的父母很早以前離異，我一直跟着母親。家母目前已經從一線退下來了。至于我，少時在K市長大，成年後留法十年，近期才回國創業，準備報效祖國。”

“陸铮的媽媽以前是市政府的幹部。”陳母報出個職位，又是引起一陣驚嘆。

三伯舉杯敬了下陸铮，不由得從心底發出感慨。“真是後生可畏啊。小陸這樣的條件，就是找省長千金也說不得高攀。我們家陳然是個普通丫頭，有點好吃懶做嬌生慣養，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拖累你。”

“家裏請了人做家務，陳然很聰明，能吃苦性子也好，在公司是我用得最趁手的助理，不存在拖累一說。”

猛聽得吹毛求疵的陸BOSS居然誇起她來，難道是天下要下紅雨？陳然心裏忽然湧起陣陣漣漪，一種甜絲絲的東西在她的身體裏激蕩，嘴角竟然牽起藏都藏不住的笑。為了掩飾自己的反常，趕緊低頭刨了一大口飯。

陳太後趁機推銷女兒，“那以後結了婚，就要麻煩陸铮你多擔待了。”

陸铮笑了笑，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陳母剛想趁熱打鐵，老太爺哼了一聲不高興了。這姓陸的小子不符合他定下的名将之後條件，他可不會就這麽随随便便把孫女給搭出去！“我們老陳家世代将門子弟，從義和團到國民十三路軍，那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配得上的。太爺我也不是個挑剔的人，生平最敬英雄。後生，你家祖上可有拿得出手的人物？”

這話問得很是無禮，其他人都擔心陸铮聽了尴尬，誰知陸大總裁連表情都沒變，自己舉起白酒杯敬太爺。“識英雄，惜英雄，陳老太爺戎馬半生，光是這份膽識和活下來的智慧就值得我這小輩學習，說起來我家祖上雖然沒有出過黨國将領，但八路還是有幾個。外公早年就經常給我講當年他在臺兒莊戰役大捷的故事，後來還帶着家母去北京接受毛～主席接見。”

聽起對方提起“臺兒莊”三個字的陳老太爺頓時像漏了氣的皮球，一下就癟了。這三個字就是他的死穴啊，是他人生最狼狽的印記。這個陸铮，絕對是他的克星。不止是他，他們一家都是，他外公尤其是！老太爺心情一不好就開始猛吃。

“老太爺，你少吃點。”五姨看他接連不斷地朝嘴裏塞海鮮，忍不住勸了下。

“幹嘛？姓陸的小子有的是錢吃不垮他。”

“你看你自己吃的是什麽。”

陳老太爺這才低頭瞟了眼筷子上夾的是啥玩意兒，不看不要緊，一看險些要暈倒。“螃蟹？！”

林小露倒抽一口氣，“糟了，太爺一吃海鮮就過敏。”話還未落，就見陳老太爺嘴唇發麻喉嚨堵咳，竟然立馬就呼吸不暢了。大姨趕緊喂白開水到他嘴裏，那水順着嘴角又流了出來。

“我來。”陸铮掰開太爺緊閉的牙關，要了碟老陳醋硬生生給灌了進去。一碟子醋下肚，太爺的臉色轉眼間又好了些。

“我有個朋友在旁邊的私立醫院當主治大夫，我給他打了電話，現在趕緊送陳老太爺過去看看。”陸铮顧不得拿外套，背起太爺就走。其他人也亂哄哄地跟在後面。

實踐證明，鬼月裏挑女婿，那是要出人命的。

急診室內，鄭主任親自替他看了症狀，又安排了床位挂水。看到陸铮忙前忙後，居然還調侃他，“親姥爺？”

“不是，一個朋友的爺爺。”

“女朋友吧？看你這忙活勁兒。”鄭主任拍拍陸铮的肩，似笑非笑。

“不是。”懶得多做解釋的陸BOSS幹脆躲到病房外去。陳然見他靠着牆壁安靜地點燃了一根煙，越過衆人走到他面前。陸铮穿着白襯衫的身材很歐美，可以用猿臂蜂腰來形容。看到面前的人，他緩緩吐了個煙圈。“裏面情況如何？”

“鄭主任說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媽讓我謝謝你，哦，這是你忘在酒樓的外套。”單獨面對老板時，陳然總是顯得有些局促，不知該說些什麽。

陸铮把還剩一半的香煙熄滅扔進了垃圾桶，接過外套在半空中展開披在肩頭。他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替我向陳老太爺問好。”

他要走！陳然心中忽然生出強烈的挽留之意。從他出現在工地的時候起，這麽多的日子裏，陳然已經習慣了陸铮在自己身邊，每次只要他在，自己浮躁的心就會奇跡般地寧靜下來，再多再煩的事，似乎只要他在，就一定能解決。或許這種感覺，就是她一直在追尋的……安全感？

“等等，”她叫住了他。“那個……BOSS，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們全家跟你吃飯是……什麽意思？”她的聲音很輕，輕得似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可陸铮竟真的停住了。他回轉身，又朝她走了幾步。

“我知道，考察孫女婿人選。”他說得如此直白。倒叫陳然一時半刻不好意思起來，俏生生的臉有慢慢變紅的趨勢。她不願他走，卻又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裏暗暗鄙視自己，陳然，你可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情場女王啊，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留下這個男人。她心裏胡思亂想着，嘴上就有些不着章法。“你覺得如何？”

“那要看你指的是什麽。”陸铮眉尖又輕輕地蹙在了一起。他替她把漏出來的劉海別到耳後，那動作溫柔至極，陳然又是一陣心跳加速。“不早了，我真的得走了。”轉身，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陳然心中糾結的情緒就快要沖破身體洶湧而出，她的腦海裏仿佛有一個聲音在盤旋着，叫嚣着留住他！留住他！她渾身輕顫起來，拳頭緊緊握起，她明白如果自己不立刻說點什麽，一定會無法控制地想要撲上去抱住他高大的身軀瘋狂索吻。于是在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時，陳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就那麽旁若無人地大聲喊了出來。

“我……愛你。”沒有說喜歡，糊裏糊塗地就用了愛這個沉重的字眼。那雙健步如飛的長腿終于停住了，不過更像是呆立在原地。陳然飛奔過去，緊緊環住他的腰身，又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似乎加重了，過了好一會，久到陳然以為會就這樣和他一直站到天荒地老了，陸铮卻掙脫了她溫柔的禁锢。

“不，你不愛我。”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猛地擡起頭，映入她眼裏的是那張清俊精致的臉，那張臉上慣常帶着淡漠疏離和不經意的張狂。此刻的陸铮看起來平靜極了，甚至是太過于平靜。或許他……從前經常被這樣表白吧？

陳然甩甩頭，不管，既然她已經說出了口，就一定要争取拿下他的人。

“我自己的人自己的感情，愛不愛很清楚。”

有那麽一瞬間陳然看到陸铮的眼裏似乎燃起了火花，不再是清冷黑暗的一片。那種火花她很熟悉，經常在自己的追求者眼中能找到。可那又更像是幻覺，因為這火花維持的速度不超過一秒，便很快被平靜無波代替。

“陳然，你不愛我。也不對，或許應該表述為你不懂愛情要更準确一些。”陸铮幽幽開口。

“我懂，我最近總是莫名其妙想起你，想起我們一起在山裏度過的歲月，我知道這就是愛。我想你就代表我愛上你了。”陳然固執地想要說服他。可陸铮卻輕輕一笑。

“任何人在經歷過生死危難後，都會對陪伴自己的人産生感情，但那不是愛，那是信任，是渴望更強大力量對自己的保護。今天的相親目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你的家人很負責任，他們想要幫你挑選出各方面條件最适合的男人結婚。這本身并沒有錯，可你沒有拒絕。也就是說，即使換一個人，你依然會用這些标準和要求去衡量他。陳然，你被寵壞了，你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愛情。愛情不是畫個圈圈去套男人，裝得進去的就愛裝不進去的就淘汰。它太過複雜，複雜到有時候窮盡一生，我們都不一定能抓得到它。”一口氣說完，他呼出一口氣，張開那有力的雙臂，最後一次把陳然抱入溫暖寬闊的懷中。“如果等有一天你明白了，歡迎随時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