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交易

在賞金獵人的世界裏，好的獵人都會有找一些機靈的孩子做自己的助手，助手稱獵人為老板，獵人稱助手為尾巴，這個傳統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不得而知了。這些助手雖然多數是孩子，但他們的工作并不輕松，可以說是危險至極，如果獵人們要去狩獵可怕的怪獸，他們或許就是那個誘餌，如果獵人們面臨槍林彈雨，他們也得一起作戰。

雖然面臨共死的危險，也有獵人沒想過要與他的助手共生，被出賣的，被拿來擋子彈的往往也是那些年紀不大的助手們。

就算如此，依然有很多來普通家庭的年輕人對賞金獵人的助手一職趨之若鹜，賞金獵人不是一個體面的工作，甚至可以說得上危險之極，它卻可以賺很多錢，接觸到上層群體，特別是窮人家的孩子，總想着以此翻身改變命運。

獵人們總是比狐貍狡猾，不少人看中了這一機會，除了少數有還在遵循古老獵人傳統的優秀獵人外，多數的獵人們都以教學徒為由收高價招助理，但很多家庭交了學費孩子卻也很快的死在了任務之中，死了助理的獵人又可以收錢招人，如此反複，竟然也成了一種生計了。

霧雪當年也是這樣被瓊娜送到了她的老板那裏，比其它孩子幸運的是瓊娜的老板也是貧民出生，對霧雪算得上盡心，也才了有霧雪的今天。

畢業許久的霧雪已經很久沒有站在別人的身後了，而今她走到了托雷的身後，霧雪努力隐藏着自己的鋒芒，好讓托雷像一個真正的獵人。

走了一小會，霧雪二人就來到了交貨點，那裏早已停了一輛灰色的吉普車，車上坐着司機還有一個持槍蒙面的男人，副駕的門邊依靠着一個金發的女人。女人穿着緊身的T恤，腰上栓了一條牛仔外套，下身緊致的牛仔褲将她的翹臀顯得更性感。

“托雷？”女人對着托雷打量了一番，問道。

“嗯，是的，就是我，托雷。”拖雷回答道，這個回答讓霧雪一陣無語，她還沒有見過哪個賞金獵人這樣不自信的。

“新手？”女人看到托雷的反應，挑起眉頭一臉輕蔑。

“……”托雷憋紅了臉：“嗯，才入行。”

“難怪傻傻的。”女人說得非常直接，不過馬上又言歸正傳，女人繼續說道：“貨呢？在哪裏？”

“我，我尾巴那裏。”托雷回頭看了看霧雪，揮揮手讓霧雪把東西送過去。

霧雪白了拖雷一眼，這個時候貨在自己手裏，應該先問對方錢帶了沒，可托雷話都放出去了，她只好硬着頭皮把黑匣子送了過去。

“你的尾巴年紀可不小啊。”女人調侃道，說着就要去拿那黑匣子。

沒見到錢霧雪又怎麽可能将這東西拱手她人，霧雪用力拉住黑匣子，不讓女人來走半分，那女人看起來雖然像個狠角色，但果然不如霧雪厲害，兩人暗地力鬥了一會，女人真沒有吃到半天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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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規矩，先給錢。”霧雪也不等托雷主導了，她擡眼看向女人，說得直接了當。

女人撒開手，對着托雷一個冷笑，此時才給坐在車後的持槍男子使了眼色：”拿錢。”

男人下車，從包裏拿出金塊和一盒消炎藥遞給了托雷，霧雪這才看到男子的槍托上刻着一朵紫色的牽牛花，這标志她可熟悉的很，那是來自南方的獵人組織紫牙會的标志，獵人們由于常常需要協作，在後來的日子裏關系較好，或能力互補的就成為利益上的夥伴，這些夥伴會組織成一個社團，社團間相互扶持與保護，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傷害。

而紫牙會就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獵人組織。霧雪當年沒少和他們打交道，他們接的任務往往接一些跨國任務。霧雪看看她手上的黑匣子，這玩意再普通不過了，但如果是紫牙會的任務，看來就不止是這點錢了。

這黑匣子究竟記錄了什麽東西？要是以前霧雪還會再追一下，現在的她只想拿錢走人。

看着托雷拿到了錢，霧雪也放開了手，交易完成了她不想久留，霧雪立即轉身朝向托雷，給托雷打了一個快走的手勢，二人也不多糾纏，邁起步子急匆匆的準備離開。

背對敵人可不是個聰明的決定，霧雪手裏握着槍耳朵還是注意着這裏的變化，卻只聽到女人的電話響了起來，而打來電話的人霧雪再熟悉不過了……

“斯考克，你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女人？我這可沒有漂亮的女人，而且紫牙會命令禁止我們接這樣的活兒幹。我可幫不了你。”

“是嗎？抓到了一個漂亮妞？如果她是當地人你可別被發現了。”

“紅鐵荒原的女人啊。”女人一陣輕笑：“那裏的人怎麽能叫做人呢，哈哈，那真是恭喜你了，白撿個便宜……”

雖然女人說的話讓她極為不爽，不過內容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霧雪帶着托雷快速的往他們停車的地方走去，不能讓瓊娜久等，馬基還想着要殺她，她要麽先逃命，要麽得趕在馬基下次動手之前殺掉馬基，總之要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做商計才行了。

霧雪自知現在的情況非常的窘迫，雖然她有一筆價值不菲的存款，這筆錢足夠讓她養老和給瓊娜治病，但只要馬基有心殺自己，那麽一動錢就會被鎖定位置。如果放在之前馬基之流她絲毫不會畏懼，現在則不同了，她是人見人罵的蘇霧雪，就連自己所依托的組織都将她除了名，以一人之力去對付馬基和他的兄弟會，霧雪沒有半點信心，更何況現在還帶着托雷和瓊娜，托雷沒完成任務，恐怕也被馬斯列入了黑名單。

思前想後，霧雪倒是想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鐵爐鎮，那是一個商人雲集的地方，商人們從來不會管你的品性如何，他們只在意最終的結果是否對自己有利，霧雪準備先在那裏幫托雷接些小活，再看是否能從那些行走的商人嘴裏聽到一些關于馬基的消息，逃命總歸不是長久之計，解決後患才是。

給那車破加滿了油，霧雪三人一種向目的地駛去。

三天時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一路匆忙，總讓人感覺有些風餐露宿的意思，霧雪很是擔心瓊娜的身體是否經受得起颠簸，果不其然，這種情況很難演戲，霧雪幾次發現瓊娜悄悄的吐血喊疼。

于是到了鐵爐鎮霧雪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去了鎮上最好的酒店住下，又怕瓊娜想着自己的病情心情抑郁，霧雪又帶着瓊娜與托雷去鎮上逛逛，畢竟商人雲集的地方總少不了玩樂。

鐵爐鎮金冶之國典型小鎮的樣子，這裏鐵匠居多，街道上無時無刻都彌漫着升騰起的白色蒸汽，霓虹燈燈光穿過過那些蒸汽，讓人們得以看到那些小店的名字，小店門口做着苦力的機器人，它們的外殼長期與水氣接觸而氧化成了青銅色，有的已經腐朽，露出了鐵殼下的線路。

在金冶之國，這樣的機器人成千上萬，沒人在意他們的生存情況，反正破了就修，爛了就扔，沒有了就再做一個，這裏的機器人就和貧民窟的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價值。

“這裏真熱鬧啊。”瓊娜挽着霧雪的手，跟着霧雪穿梭在人群中。

“這裏還不算熱鬧，再往下就是鐵錘堡，那裏更為繁華，不過最繁華的還是國都萬金城，我們就一個城一個城的玩去下。”霧雪笑說道。

“這樣玩怕是不行啊？”瓊娜拉了拉走在前方托雷的衣角：“他是跟你學習的，不是跟你玩的。”

托雷停下腳步，他轉身按住瓊娜的肩說道：“我不是已經開始接活兒幹了嗎？你只需要放心休息，其它的事交給我就可以了。”

如果說霧雪對托雷扔剩一絲好感的話，那一定是因為托雷全心全意的愛着瓊娜。

瓊娜卻拉起了霧雪的手，現在的霧雪已經比她高了大半個頭。瓊娜說道：“這些年多虧了有你的接濟，我和托雷才過的好些，現在又要麻煩你帶托雷入行，未來可能還要你照顧他了。霧雪，我先謝謝你。”

“謝謝了。”托雷緊跟瓊娜馬上說道。

瓊娜的道歉讓霧雪一陣心亂，必定是瓊娜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才會這樣的急于感謝自己對托雷的照顧。但在霧雪心裏卻清楚的很，如果她的童年沒有瓊娜的幫助，她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那個貧困的地方，站在不遠處的那些舞女大概就是她的歸宿。

“這都是我報答你的。”霧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的情景下，霧雪與瓊娜夫婦竟都有一些尴尬，在陷入了一陣小小的沉默後，霧雪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建築。

只見那建築上燈火輝煌，突然間燈卻又滅掉了，一個怪物将建築撕成了兩半，牆體的磚塊轟然落地，怪物狂笑了起來，接着又有一陣煙霧騰起，怪獸突然又消失了，而那建築還在那裏，建築上出現了四個騰空的字——怪獸啤酒。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全息投影帶來的視角廣告。

作者有話要說： 想盡量寫成蒸汽朋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