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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伶瞪大了雙眼,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能感受到周之學在她嘴唇上亂啃一通。

手也不老實。

許是意料到再這麽下去可能會出事,林伶用巧力抽出一只手, 往他腰上撓了兩下。

周之學怕癢, 想制止她,稍微松開了嘴, 在這空檔間,林伶像只貓一樣從他臂彎裏溜了出來, 跌倒地上後, 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林伶被他這麽一親,瞬間明白過來周之學的本意,什麽心疼胃疼嘴疼, 都是騙她的吧。

真的疼得死去活來了, 怎麽可能揉兩下就好。

“你你你你怎麽回事?感覺今晚很不對勁啊。”

周之學靠在沙發上,困意消失了大半, 沒有一絲占了人家便宜的自覺, 略帶抱怨地問道:“你躲什麽?”

“……”

林伶真想扔一個靠枕砸死他, 她碰了下火辣辣的嘴唇, “嘶”了一聲。

“哪有你這麽親的……”都要流血了。

聞言, 周之學站起身來,拿開她覆在嘴唇上的手,挑起她的下巴。

“……”林伶下意識想避開,但周之學單手摟住她的腰, 讓她無處可去。

周之學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愣愣地來了一句:“怎麽紅了?”

“……”

林伶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怎麽紅的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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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回他:“被豬啃了。”

明明是變相罵他,周之學卻笑了一聲,說:“這回輕點啃。”

說着就又要往她面前湊。

林伶雙手扭開他的頭。

“吃面了!”

她有些生氣地說出這句話,餓成這樣了還想些亂七八糟的。

周之學也不想真的惹她生氣,見林伶走到餐桌邊,上面放着快糊成一團的面條,想必這是她剛剛親手做的。

“應該還能吃吧……”林伶去廚房拿了雙筷子,讓周之學在椅子上坐下。

周之學确實是餓了很久,幾乎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但是當他吃了一口林伶煮的面後,還是在口中咀嚼很久才慢慢咽下去。

一言難盡。

林伶看他的表情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水準了,嘆了聲氣,說:“沒那麽難吃吧。”

花花綠綠的,什麽顏色都有,挺好看的啊。

周之學什麽話都沒說,夾了一筷子面條,問:“你試試?”

“……”林伶往後挪了一點,揮揮手讓他自己吃,“能吃就行了,別挑挑揀揀的。”

她知道,就算做的再難吃,周之學也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飽含深情的吃完,還會誇獎一句:“好吃,你做的什麽都好吃。”

為了避免這樣的橋段發生,林伶先發制人,逼迫他吃完,省得他深情款款地誇她。

周之學吃面的過程中,林伶就坐在他對面看着他,半晌,她拖着下巴問:“你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麽?”

“你啊。”周之學不曾擡頭,看起來專心地吃面,說話也很含糊。

但林伶聽清楚了。

她之前一直在猜測周之學的來意,其中不乏有避重就輕的意思,如果真的是為了她,為什麽要到今天才來。

期間電話短信一個沒有。

林伶不動聲色地問道:“找我做什麽呢?”

周之學動作一頓,擡眼看了她一下,繼而垂下頭去。

林伶再問:“冷靜好了?”

“冷靜個屁。”

“……”林伶“嗳”了一聲,“啧,你怎麽突然說髒話。”

周之學放下筷子,扯了張紙巾,說:“我不允許你甩了我,經過我同意了麽?”

“什麽啊。”林伶聽不懂他的意思,“我什麽時候甩你了?不是,我們在一起了嗎?”

周之學一碗面見底,好像膽子都大了許多,把一輩子肉麻的話全說出來了。

“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你傻了。”林伶下結論。

她想那天通電話的時候,周之學十分冷酷說出“可以”兩個字,當時不是非常果斷的麽,怎麽又開始跟她糾結這些了。

“所以你來……”

“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

一個人過年太孤獨,看窗外的煙花升起又落下,看電視裏熱熱鬧鬧的恭喜祝福,只是這些他一點都不能感同身受,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個虛幻的空間,所有的開心快樂都是觸不可及的。

于是他放空自己什麽都不要去想,順從內心就好,如果下一秒他做出了不受控制的行為,那一定是上帝的指引。

比如來到清津,找到她。

林伶雙手捂面,在指甲縫裏偷偷看他,聲音細若蚊蠅,“那你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

周之學停頓好久,他在想要不要告訴她,上次和她通完電話後,他很生氣很生氣,他覺得林伶不要他了,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留情面,跟那些惡毒的女人一個樣。

他獨自生了很久的氣,不知道拿起多少次手機,想要惡狠狠地質問她,但次次卡在撥號的環節。

周之學清楚,他根本不可能對她發脾氣。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慢慢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那些讓林伶不開心的點他絕對會改,可是她都不給他這個機會。

越想越氣。

堵着這口氣,他覺得自己再在意下去快變成一個怨婦了,學習生活看似有條不紊,實則一直繃着一根弦,哪天一不注意,就會陷入崩潰的邊緣。

直到除夕夜到來。

漫天煙火,人間氣息。

他早應該明白,一無所有的人,只能自己争取。

——

耳畔還回蕩着林伶的問題——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

周之學面對着她,一臉坦然,“你也沒給我打。”

“……”林伶撇撇嘴,小聲反駁:“我沉迷學習,忘記了。”

周之學不信:“是忘記打電話了,還是忘記我了?”

“這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周之學被她一說火氣霎時間冒上來,“你是不是想跟我一刀兩斷?”

這話問得就有點嚴重了。

林伶睜圓了眼睛,心裏小算盤噼裏啪啦地打着,她其實沒有想那麽遠,一直以來都有種走一步算一步的意思,所以也不太懂為什麽周之學這麽執着,世界上大部分人都糊裏糊塗的活着,哪有什麽事情都能講的一清二楚的。

她索性站起來,拿過周之學吃完的面條,狗腿道:“我去洗碗。”

周之學怎會看不出來她的意圖,也站起身來,跟她走到廚房去。

洗一個碗時間快得很,但她不知道洗完之後如何打發這漫長的時光,手下的動作愈發慢了起來。

周之學無所事事,因為剛才的話沒有得到林伶的答案,他不甘心地圍在她身邊轉悠。

再怎麽拖時間,一個碗也洗好了。

林伶洗幹淨手,稍微一轉頭,就能看見周之學陰魂不散地跟着她。

她看時間真的不早了,問:“你晚上回不回去?”

周之學來的時候就沒買回城的票,這本就是一場毫無計劃的行動,他如實搖了搖頭:“現在應該沒票了。”

林伶答得很快:“你困了吧,都快十點了,我也不确定我媽什麽時候回來,就不留你住了,還是去外面開間房,我送你一程?”

話裏滿滿的趕客的味道。

周之學阖上雙眼,像是極力壓制着某種情緒,當他再次望向她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蔓延開來,震得林伶心肝一顫。

“這麽想我走?”他說完不給林伶說話的機會,徑直走到她身後,抱住了她。

“……”

周之學呼出的熱氣撲在她後頸上,癢癢的亂人心神。

林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的手一路向下,在某個地方停住。

林伶望着眼前的洗水池,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就聽見他問:“想不想要?”

林伶猛地想起自從上次喝醉了酒,周之學就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那次林伶醉得不輕,後面發生的事也是周之學告訴她的,她想,會不會是因為她奪走了他的第一次,周之學很介意,所以非要讨個說法。

她這邊想着,渾然不覺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住了她。

等林伶反應過來後,周之學就當她長時間的不說話是默認了。

他扳過她的頭,準備吻她。

林伶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問:“想要會怎樣?”

她內心的想法是,他們倆都已經做過了,有這個生理需求很正常,而且上輩子兩人平均一天一兩次,還覺得這個頻率太低了。

然而現在林伶有顧慮,怕周之學想不開,鑽牛角尖,認為這樣就代表他們在一起了。

“第一次的時候……”林伶暗暗提醒他。

“沒有。”周之學誤以為林伶這樣說是在意他上次沒有表現好,埋在她的頸間,悶聲道:“上次什麽都沒發生,這次讓你滿意。”

“……”

“!!!”

林伶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就差給他豎大拇指了,“你演技真好。”

好一副被玷.污了的良家婦男的樣子。

幸好當時沒做出什麽承諾,不然就被騙了去。

但是周之學這麽說,林伶的顧慮更重了。

沒發生什麽都那樣,真發生了不會要把她綁在身邊吧。

周之學見她呆愣愣的,咬了她耳朵一口,這才讓林伶回了神。

斬不斷理還亂,說的就是這樣吧。

林伶保守地想,沒确定關系之前還是不要太随便了。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咱們這樣算什麽?”

周之學順着她:“你說算什麽就算什麽。”

“那……”林伶試探地問:“算不負責任的那種?”

周之學頓了好一刻,他明白林伶的意思。

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

“嗯。”他道:“不負責任的那種。”

——

一分鐘後,林伶不滿地倚在流理臺上,确信無比他們上次的确沒發生什麽。

不愧是傳聞中,男人的第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

——

後續見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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