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宿醉的楊小葉是第二天才醒過來的。

五十多度的高粱紅還真的不是白給, 此時她的頭就和針紮一樣, 又暈又混沌。

而對于昨晚的記憶, 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不是在顧淮家做草莓酒嗎？

什麽時候回來的。

“小葉姐, 你終于醒了。”

上工回來的楊小葉推開門, 一眼就看到起床的楊小葉。

“這會兒飯點都過了，你肯定餓壞了吧。”

楊小葉看着西邊馬上要下山的太陽, 心裏惆悵。

她怎麽睡了這麽久，連假都沒請。

“昨個我聽到動靜, 出門一看小葉姐你醉醺醺的坐在家門口呢，那會兒家裏人都睡了，還好我看到了，趕緊就把你扶回來了, 順便幫你請了假。”

楊小月偷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起不來。”

“是你把我接回來的。”

楊小葉揉了揉頭，對于昨天的記憶卻還是想不起來分毫。

“不是, 我就是聽到窗戶有動靜, 出去看看，然後就看在你蹲在門口數星星呢, 估計是你自己走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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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月搖搖頭解釋道。

窗戶有動靜？

數星星？

楊小葉搖搖頭, 算了還是別回憶了。

“沒事的，小葉姐，昨個就我知道你喝酒了, 她們誰都不知道，今個我就說你病了，也沒人進來。”

楊小月看的楊小葉搖頭, 以為她擔心被別人發現，趕緊又安慰了一波。

“不過小葉姐，你下次還是不要喝那麽多的酒了。”

楊小月因為爸媽太過強勢，便造成了她軟弱的性子。

這次楊小葉喝多了回家，她雖然知道不對，但是卻連問原因都不敢問，反而是不停的告訴自己忘了這件事，保守秘密太難了。

“我昨個在知青點和她們玩來了，沒想到喝錯了水，我是一點酒量沒有，沒想到就醉了。”

楊小葉打了一個慌。

“不過還是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啊。”

她又加了一句。

“沒事沒事。”

楊小月惶恐的擺了擺手。

她想到小葉姐也算知青一員，平時和她們吃吃飯聯絡感情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就沒有多想。

“小葉姐。”

楊小葉想了想，吞吞吐吐的開口。

“昨個一起吃飯的，還有蔣毅...同志嗎？”

楊小葉一愣，下意識脫口。

“連你都喜歡他？”

天吶，這個蔣毅是有多香饽饽，能得到全村姑娘的青睐。

明明看起來，顧淮更帥才對。

“不..不...不。”

楊小月的臉都紅了。

急慌慌的擺手，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吞吐了半天，才說出一句。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好厲害。”

楊小葉嘆了口氣。

是啊，對于村民來講，一表人才溫文爾雅的蔣毅的确可能算得上白馬王子了。

可是幾次接觸下來，她總是覺得這個男的功利心太強，典型的仕途人才，裝模作樣的，不值得托付感情。

尤其是單純的感情。

“小月啊，你應該多看看別的同志，多看看別人的優點，村裏也并不只有蔣毅一個優秀的人啊。”

我覺得顧淮就比她強，還強的多呢。

楊小葉在心裏又加了一句。

“對了！”

楊小葉一愣，緊接着就想到了，今天她約了宋苗她們一起去采蘑菇。

她還要看女孩子打架呢。

“怎麽了，小葉姐。”

楊小月被吓了一大跳。

“那個，我還有事，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哈。”

楊小葉囑咐了一下，雖然這個家裏并沒有人等她晚飯，也只有這個小傻姑娘會惦記她有沒有餓。

“嗯好的，小葉姐你慢點。”

楊小越乖乖巧巧的坐在屋子裏開始縫補東西。

那安靜的模樣讓人看着都忍不住去摸一摸她的頭。

希望這樣的姑娘就不要去和那幫人搶蔣毅了。

楊小葉想不出楊小月和沈菲菲争搶的畫面。

估計她不用一個回合就要完敗了。

楊小葉出發往山上去找她們會和。

她沒有背簍，但是采蘑菇是必須要有背簍的。

沒辦法，她又拐道去了一趟顧家借背簍。

顧淮不在，聽說出門去了。

楊小葉急着走，所以也沒問昨天晚上的事。

阿嬌和阿悄都沒有什麽太奇怪的表情，看來她昨天喝多了也沒有幹什麽啥事。

楊小葉松了一口氣，她酒量不好，還真怕喝多了耍酒瘋，要是真的在顧家出醜了，她肯定要無地自容了。

從顧淮家出發很快就到了山腳。

楊小葉一眼就看到了知青隊。

宋苗，沈菲菲蔣毅都在，當然了，還有一個楊小香。

李民孫小楠她們在另一邊低頭撿着。

而蔣毅這邊左右後各有一個姑娘，好不風光。

楊小葉一看就知道有戲看，她本來想着遠遠的看戲就不上前湊熱鬧了。

但是眼尖的宋苗發現了她，并且非常熱情的把她叫了過去。

楊小葉有點無奈，她收回剛才說楊小月活不過一局的話。

明明是這個丫頭才最天真，一局都撐不下去。

沒看到其他兩個女孩看的她和自己擺手時的表情嗎？

團隊裏還要增加一個女孩，沈菲菲和楊小香的臉色都快怨恨到極點了。

尤其是楊小香，她心裏本就及其的讨厭自家這個堂妹。

怎麽會允許她在勾搭蔣毅的時候還插一腳。

要是眼神能殺人，她就把楊小葉千刀萬剮了。

這要不是蔣毅還在，她們倆估計都要動手了。

楊小葉不想過去，她裝作沒看到的模樣。

可是沒辦法，宋苗熱烈歡呼，就差拿八擡大轎把她迎過去了。

蠢才！蠢才。

楊小葉白了一眼宋苗，然後慢吞吞的走過去。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我聽說你今個生病了，請假了，本來以為你不能來了。”

宋苗表情開心，甚至還有點手舞足蹈。

“我還可惜呢，今天我們撿到了好多吃的，現在好了，你來了，我又有口福了。”

合着感情這是看到廚師來了開心，而且生怕自己跑了，所以才趕緊把自己叫過去。

真是吃貨的敏銳直覺啊。

楊小葉又無奈又好笑，她都想給宋苗鼓掌了。

“你們撿到什麽了。”

無視了其他兩個人的目光和蔣毅熱情的眼神。

楊小葉翻了翻宋苗的背簍。

“大姐，一朵花，兩根野菜，這就是你的好成果。”

楊小葉不可思議的看着宋苗空空背簍。

“那玩意那麽沉，怎麽可能在我這，都在李民的筐裏呢，你去看看晚上回去怎麽做。”

宋苗一副你真笨的表情。

“可惜了，今個沒打到山雞。”

這次他們出來沒有了上次撿到山雞的好運氣。

不過人多力量大，他們也撿到不少東西。

大家夥有了吃的，臉上的表情都不錯。

尤其是看的楊小葉也來了，就更高興了。

上次大家吃了她做的菜後就一直想着念着，尤其是宋苗。

今個又能大飽口福了。

每個人心裏都暗暗的期待着。

“那我去看看李民背簍裏都有啥哈。”

楊小葉借這個由頭，然後離開了這紛擾的小團體。

香饽饽蔣毅還是讓她們去争吧。

“李民，聽說你這裏有很多好吃的。”

楊小葉默默的走到了李民身邊，然後看了一眼他的背簍。

“這麽多蘑菇，你們真行啊。”

框裏大部分都是蘑菇，楊小葉還驚訝的在裏面發現了雞枞。

雞枞這可是好東西，它專長在白螞蟻的窩旁，菌蓋不大，而下面的菌把特別的長且粗。

很多人不知道，雞枞吃就專門吃菌把的地方。

它的口味似雞，非常的細嫩，所以很有名。

楊小葉還真沒想到，她們能在這個地方看到雞枞。

“這雞枞可是好東西，等着回去給你們坐好吃的。”

李民不認識什麽雞枞，他只是單純看這玩意長得大，這才多采了一些。

他一聽楊小葉說這東西好吃，趕緊又帶着幾個人多去找了一些回來。

楊小葉也背了背簍，對于大山她還是很好奇的。

走走轉轉，還真讓她找到不少好東西。

只是走走停停，她太過專心，竟然一轉眼就和大家走散了。

回過頭早就沒了大家的身影，楊小葉從尋寶的狀态回到現實，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她就上次來過一次大山，走的還不遠，況且還有楊家強在山下等他。

可這次不一樣，天色馬上就要黑了，太陽也已經下山了。

看着周圍都不太熟悉，卻都差不多的樹木草叢，楊小葉一下子就慌了。

“宋苗，李民！”

喊了兩聲，大山竟然除了楊小葉的聲音，別的什麽都聽不到，安靜的可怕。

“宋苗，李民。”

又喊了兩聲。

楊小葉的聲音多了幾分顫抖。

還是沒人，連一個回應都沒有。

怎麽辦。

自己好像迷路了，還是在傍晚的大山裏，萬一再碰到上次的蛇。

楊小葉最怕這些動物了，她打了一個冷顫，腿一下子就軟了，絲毫動彈不得。

“有沒有人啊。”

楊小葉帶了幾分哭音。

她可不想一整晚都孤零零地呆在這大山裏。

“咳咳。”

一陣腳步聲響起，還伴随着輕微的咳嗽音。

楊小葉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不能怪她膽小，只是這擦黑的大山的确太讓人害怕了。

“誰！是李民嗎？”

楊小葉随口說了一個名字，卻一下子沒有了聲響。

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了。

“到底是誰，你別吓我啊。”

一聽到沒有聲音了，楊小葉差一點哭出來。

“是我，不是李民。”

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着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楊小葉一聽，心終于安定下來。

是顧淮。

“你吓死我了，嗚嗚嗚。”

顧淮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楊小葉卸下心房，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淮有點手足無措。

他其實很早就發現了楊小葉，只是遠遠的跟在一旁，沒有出來而已。

後來他看着楊小葉一個人越走越遠，便默默跟了上去。

本來他想在楊小葉害怕的時候就出來的。

只是聽到她說了李民這個名字。

心裏不太舒服，便沒有動。

可是他并沒有想吓她的意思。

這會兒看到少女哭了，顧淮心裏後悔極了。

他在心裏怨恨自己小心眼，知道她害怕，怎麽還躲着。

“沒事了，沒事了。”

少年并不知道怎麽安慰哭泣的小姑娘。

只能一遍一遍的說着沒事了。

可是楊小葉被吓的不輕，眼淚哪裏是那麽輕易就能收回去的。

而且聽到有人哄她，反而嬌氣的越哭越兇。

“別哭了...”

顧淮感覺自己的心也跟着少女的哭聲揪在了一起。

而且還越揪越緊，越來越疼。

“我...我...你吃山果不。”

我了兩次，顧淮心裏着急，可是卻說不出半分。

他靈機一動，一下子想到了這次來山裏的目的。

昨天他聽阿悄說楊小葉很喜歡吃這種山果，還管它叫草莓。

所以他今個一大早就來山裏找山果了，只是可惜天氣冷了，山裏果子本來就不多，上次他基本都快摘遍了。

結果也是忙了一天，才找到一小堆。

顧淮小心翼翼的保護着這一堆，打算找個機會給楊小葉送過去的。

沒想到就在山裏看到了她。

“草莓？”

楊小葉被吸引了目光。

“你找到草莓了啊，我今個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少女的眼角還帶着眼淚呢，嘴角卻已經揚了上去。

顧淮感嘆果然少女的臉像天氣，一會一個樣。

不過他還是常舒了一口氣。

不掉眼淚了就好。

“給你。”

顧淮從身後的筐裏拿出幾個草莓遞給楊小葉。

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好在天已經黑了，楊小葉沒注意到。

“真好吃。”

楊小葉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都在草莓的身上了。

她一口一個，吃的很開心。

“你不吃嗎？”

看的顧淮只是看着她吃，自己卻沒有吃。

楊小葉一愣，随口問道。

“我...我...”

顧淮的臉燒的不行，嘴裏也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一句話。

他想說自己不吃，可是心裏最深處的小角落卻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總之他說不出不吃，也更說不出想吃。

“你怎麽了？”

楊小葉納悶，平時的顧淮雖說話也不多，但是卻沒有這麽結巴的時候。

今天好幾次，都我我我的，不知道到底怎麽了。

“你生病了嗎？”

楊小葉想了想。

“沒...”

顧淮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回想，不去幻想。

這山果有毒。

顧淮想了半天，最後粗暴的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一定是吃山果吃的，對，沒錯！

楊小葉不知道，不過是幾個呼吸瞬間，顧淮的心裏就過了好幾個天人交戰的畫面。

她吃了草莓，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我送你回去，你..的朋友估計都在找你了。”

一想到剛才楊小葉口中的李民，顧淮心裏就哪兒哪兒都不是滋味。

那是她要好的朋友嗎？還是說她欣賞的人。

他見到那個男人。

也是城裏來的知青，幹活也不錯，背簍裏的東西最多。

聽說上次還打到了一個山雞。

顧淮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上次那山雞明明是自己下的陷阱，只是沒想到雞不知道怎麽掙脫了，他想着也不能跑多久，就沒有立刻去找。

誰想到被那個李民撿到了。

其實他撿到就撿到了，當時顧淮也沒多想什麽。

可是今天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早知道是讓這個人撿到的，顧淮說什麽都不會讓雞跑掉的。

他可以打到雞，也很能幹活...

為什麽不是他...

顧淮心裏有點委屈，更多的是一種陌生的不舒服的情緒。

楊小葉不知道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就讓顧淮吃醋了起來。

她背起背簍，想着也是該回去了。

宋苗她要是發現自己跑了，肯定會到處找她的。

“這些山果你也帶回去吧。”

顧淮把筐拿起來，遞給楊小葉。

裏面還剩下一小堆，紅紅小小的樣子，看起來好吃極了。

“不了。”

楊小葉搖搖頭。

顧淮的心感覺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動。

她...不要自己的東西了嗎？

難道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顧淮心裏一瞬間像跌近了冰窖，冷的讓人特別絕望。

“我一會要去知青點，這草莓要是讓宋苗看到了，沒準都能給我吃了，你帶回去，等明個我再去你家。”

楊小葉狡猾的笑了，這樣她明天又有了去顧家的理由。

“嗯...”

原來是這樣，顧淮心裏放松了。

他感覺自己最近越來越患得患失。

是因為剛才楊小葉口中的名字？還是因為昨天哪個吻？

顧淮不知道...

他想不明白。

“天都黑了...”

楊小葉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顧淮就在自己身邊，但是這黑咕隆咚的大山還是讓人心生恐懼。

“我剛才被吓到了，腳不能動了，你背我好不好。”

顧淮：...！！！

“真的，而且這麽黑，誰知道能踩到什麽...”

楊小葉語氣裏滿是嫌棄，抱着手臂一副說什麽都不肯自己走的樣子。

“你背我嘛，我不重的...”

扯了扯顧淮的袖子，楊小葉的語氣自然而然的帶了幾分撒嬌。

顧淮：...

“你上來吧。”

到底是拗不過少女，顧淮嘆了口氣，微微的蹲下了身子，讓楊小葉上來。

“你真好。”

有人背着不用走路，楊小葉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然後非常不客氣的爬到了顧淮的身上。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顧淮感覺到後背上好像爬上了一個毛茸茸嬌貴的小動物。

還有那兩團及其柔軟的觸感，耳骨後若有若無的暖風。

顧淮一個沒穩住，踉跄了一下。

該死！

暗罵自己心志如此不堅定。

沒想到後背上的少女不樂意了。

“你什麽意思嘛，我有這麽沉嗎？”

楊小葉鼓起小臉生氣的嘟囔了一句。

她有那麽沉嗎？明明看着他背那麽沉的袋子都穩如泰山。

怎麽背上自己還能踉跄了起來。

楊小葉氣的不輕，那兩團也跟着起伏着。

顧淮的感覺最直觀，後背也仿佛熱了起來，他想說讓楊小葉不要動。

卻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思緒混亂，腳下不穩又踉跄了一下。

“啊啊啊，顧淮你混蛋！”

楊小葉這下更生氣了，她剛說完自己不沉，結果顧淮就實際行動打她的臉。

她在意顧淮沒有誇她好看，自然也在意顧淮覺得她沉。

楊小葉不開心了。

她趴在顧淮的背後，尋找着出氣的發洩口。

入目可及的就是顧淮微微泛紅的耳朵。

楊小葉哼了一聲，絲毫不客氣的咬了上去。

“啊！”

是顧淮的悶哼，他怎麽也沒想到，楊小葉竟然會咬他。

還咬他的...

“你幹嘛！”

此時顧淮的思緒已經不能用亂來形容了，而是極力的克制和天馬行空的旖旎幻想。

“讓你說我沉！”

楊小葉又哼了一聲。

顧淮有點無奈，但是更讓他無奈的是。

自己心裏卻升起了一個，為什麽不早點說她沉的想法。

媽的，顧淮你真是個流氓！

在心裏反複的罵了自己好幾遍。

顧淮終于穩定了下來。

只是這種穩定只是不去過多的想那些不實際的東西。

但是耳朵上的觸感還在，還有後背上扭來扭去的少女。

顧淮用力的掐了一個自己的手心。

然後一步一步，極力讓自己穩住的，往山上走下。

他心裏希望這條路能馬上走到，這樣他就不用在忍耐的邊緣掙紮了。

但是又希望這條路走一輩子，這樣他就可以和少女永遠在一起。

顧淮的心徹底亂了。

他想到了昨天的吻，前幾天的擁抱，和剛才的...咬耳朵。

...

山下是宋苗一堆人的呼喊聲。

顧淮把楊小葉放下，緊接着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了。

都沒來得及告別。

楊小葉不和他計較，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宋苗，我在這。”

幾個知青正拿着手電筒對着山上亂晃呢。

蔣毅宋苗李民，甚至沈菲菲和楊小香都在。

手電筒還是蔣毅和宋苗的寶貝私有。

沒想到這次都拿出來了。

“你可算下來了，吓死我了。”

宋苗看到楊小葉下來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氣的給了楊小葉手臂一下，雖說她和楊小葉的關系是從吃上發芽的。

但是她到底還是很擔心這個比她漂亮的姑娘。

大家看到她人沒事也松了一口氣。

不過也有像沈菲菲楊小香這樣嫌她多事的，白了她好幾眼。

楊小葉就當沒看到，她拍了拍宋苗。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走了回去做飯吃了。”

孫小楠貼心的接過楊小葉的背簍，然後往裏一看。

“小葉啊，你亂跑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啊，也太不值得了。”

衆人因為孫小楠的話，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大家盯着楊小葉的背簍看。

“什麽嘛，原來是采了些慈菇和小野菜啊。”

沈菲菲也看到了楊小葉的背簍，陰陽怪氣的道。

“怎麽？慈菇有什麽問題嗎？”

楊小葉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大家是這副表情。

“堂妹，慈菇味苦又澀，非常不好吃，你怎麽撿這些東西回來啊。”

楊小香看着貼心的告訴楊小葉，其實語氣也是一副看熱鬧的調調。

“是啊，這東西是那些極窮人家才吃的，我們暫時還不用吃這些。”

孫小楠給楊小葉解釋了一下。

原來不是沒人采過這慈菇，但是拿回家一做，不是苦就是澀，比那最糙的餅子還難吃，所以後來漸漸就沒有人吃它了。

“為了一些慈菇和野菜就讓我們都出來找你，真是城裏大小姐，任性到沒邊了。”

沈菲菲不客氣的又添油加醋道。

“你別怪我堂妹，她是城裏來的，自然不知道慈菇不好吃，可能她以為這東西是寶貝呢。”

楊小香又陰陽怪氣的加了一句。

她們兩個人一唱一和，成功的讓一些知青露出了對楊小香的不滿。

的确，這麽晚了，到處亂跑，還采了沒用的東西回來，可不就招人怨嗎？

楊小葉冷笑了幾聲。

慈菇的好處太多了，雖說他本身味道偏苦，但是做成的菜肴卻是一絕，非常有名，當初簡單的慈菇炒肉可是連城的名菜之一。

她在山上看到的時候，就欣喜不已，趕緊采了回來。

這些人竟然在這裏說慈菇沒用。

楊小葉冷眼看着沈菲菲和楊小香。

她是不是看着太好性子，竟然讓她們以為她可以随便欺負。

這兩個也是厲害，前腳還針鋒相對，不是你死就我活。

現在逮到機會，竟然一致對外了。

楊小葉眸色暗了暗。

“哦？是嘛，那這慈菇要是好吃有用，你要怎麽為你說出來的話負責呢？”

楊小葉冷笑了兩聲，仰起頭冷漠的看着面前的這兩個人呢。

“要不然？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