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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陸為那眼神短暫的愣了一會兒。
半晌,原朔見秋陸站在原地半天不動,提高了點聲音,道:“小陸,過來點。”
秋陸連忙回神,道:“哎。”
原朔是個糙漢,往常情況下,他把小孩兒們撿回家後,操練他們都很随意,向來沒有哄的道理。
可他乍一遇到這麽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公子,長得又叫一個嬌嫩可愛,而且又不愛說話像個自閉兒童似的,原朔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對待。
原朔跟他搭了半天腔,方霍連半個字都沒吐出來一個,他終于覺得有些尴尬了,連忙把秋陸弄過來,大概是覺得小朋友之間可能比較有共同話題。
“去,你帶着弟弟在館子裏到處逛一逛,認一下地方什麽的,”原朔站起身,無奈的搓了搓衣角,“今天的訓練你就不用參加了,反正也是周末,你們倆早點去食堂去吃飯吧。”
秋陸道:“那個,我一會兒還要帶敖志明他們去打靶呢。”
他現在并不是很想和方霍單獨相處。
原朔揚起眉毛:“讓那幾個小崽子們自己去!光看不上手是沒法學的好的,正好,你今天別去給他們演示,我看他們能不能自己打出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秋陸也沒法了,只得應承下來。
不一會兒,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秋陸和方霍兩人。
兩人相隔不過五米。一個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另一個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仰頭看着他。
兩人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
秋陸首先熬不住,他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受得了憋屈的人,忍了一會兒就主動破冰,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道:“那個,小……霍,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秋陸朝方霍伸出一只手。
方霍垂下眸子,盯着那只朝自己伸出的修長手指看了一眼,長長的眼睫毛顫了一下,沒說什麽,也沒有把手放到他手裏,而是自己從沙發上滑下來了,自顧自的向門口走去。
秋陸摸了摸鼻子,跟在了他後面,兩個人一高一矮,搖搖擺擺的向食堂的方向去了。
原朔靠着早年做生意賺的錢,把這個原本是廢棄幼兒園的地方盤了下來,又請了工人草草裝修了一番,形成了原氏道館現在的樣子,為C市無家可歸的孩子們提供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秋陸帶着方霍一路走,一路介紹道館裏的設施,比如這兒是射擊場,那邊是操場,再往邊上去訓練館,然後就是宿舍、食堂,還有小圖書室。
秋陸說的口幹舌燥,方霍則總是反應淡淡,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秋陸就有點納悶。
其實他當時看書的時候挺囫囵吞棗的,總是撿着重點劇情看,沒太關注一些細微的心理和環境描寫的,他只記得成年後的方霍是個微微一笑就迷倒十裏八方懷春少女的酷哥,沒說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啊!
好在秋陸是個天生比較樂觀的樂天派,對方不搭話,他就一直沒話找話說,叽裏呱啦的哔哔了一大堆,直到小孩兒終于仿佛不勝其煩一般,張開了口,淡淡的說道:“餓了。”
他聲音太小,秋陸一時沒聽清:“啥?”
方霍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撇了過去,輕輕的道:“餓了。”
秋陸:“哦哦!那咱們就去吃飯呗,你中午沒吃飽啊?你放心,在我們這,飯的味雖然一般,但絕對管飽!就是遇到好菜的時候要靠搶的,敖志明他們幾個,平時一到吃飯的點跑的比牲口還快,還好,我們倆今天可以早點去,嘿嘿……”
秋陸哇啦哇啦的一張嘴說的停不下來,屬實聒噪無比。方霍忍無可忍的擡頭看了他好幾眼,可這個人就跟看不懂別人的眼色似的,根本不知道文靜二字為何物。
方霍只好不看他了,默默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兩人到了食堂,裏面早三三兩兩的坐了好些人。
秋陸一愣,沖一個後腦勺紮着小辮子的男生道:“靠,現在不才四點半嗎?你們怎麽都來食堂了?”
敖志明得意洋洋的沖他笑:“你不在,叔又有事出去了,周末啊陸哥!!提前吃飯犯法?”
秋陸冷哼了一聲:“無組織無紀律,明天早上你晨跑多加一圈。”
“靠,又不是我一個人提前了半小時,幹嘛就罰我一個人啊?”
秋陸道:“但是肯定是你帶頭的,這個想都不用想。”
“……”
兩個人正鬥嘴,敖志明偏頭便看到了秋陸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孩。
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卻穿了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小襯衫和小西褲,安安靜靜的站在秋陸身後,身高只到他腰部往上,臉蛋卻是驚人的漂亮,一雙眼睛大的不正常,直直的看着前方,面無表情的透出些和年齡不相符的疏冷來。
敖志明指着方霍,奇道:“陸哥,這小家夥是誰啊?”
“哦,”秋陸這才想起後面還有一個人,轉過身,把躲在後面的方霍推了出來,介紹道,“這是方霍,是,呃,是新來的小弟弟,今後就要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聽到有新人來,幾個在旁邊吃飯的孩子都圍了過來,圍着方霍好奇的打量,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
“新來的?”敖志明瞪大了眼睛,在方霍那漂亮整潔的衣服上打量了一圈,顯然是覺得一個穿着這麽幹淨漂亮的孩子并不像被撿回來的流浪兒,“為啥啊?我咋看着不像啊?”
被一堆人圍着指指點點,方霍覺得有些不自在,那嬌嫩漂亮的小臉蛋上都微微浮現了一層紅色,把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小崽子都看得愣住了!他們可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啊!雖然是個男的!
秋陸不耐煩的揮開了幾雙妄想伸過來摸摸捏捏的狗爪,道:“什麽為啥,這還有為啥?原叔把你提回來的時候有問過你為啥嗎?”
敖志明十歲死了唯一一個叔叔,在的大街上跟狗搶食的時候被原朔帶了回來,再遲一步,那只狗崽都要被敖志明給咬死了。
敖志明嘿嘿一笑,他性格比較虎,也不怕生,饒有興味的盯着方霍看了一會兒,就大着膽子上手重重撸了一把方霍的頭毛,秋陸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見他又搓了一把方霍肉乎乎的臉蛋,挑眉笑着說:“行吧,我不問了。就是這小弟弟長這麽好看,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妹妹呢!”
方霍聞言,渾身一震,擡起頭,伸手“啪”的打掉了敖志明的手,眸子中迸射出冰冷的視線。
“我操……”敖志明猛然被襲,疼的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方霍,“小看你了,這麽小的個子,力氣還真不小。”
方霍不甘示弱的繼續看着他,大有你再伸手我就繼續打你的架勢。
兩個人一站一坐,氣氛一時竟然降到了冰點。
秋陸扶額。
他怎麽忘了這茬。
在原著中,除了自己以外,就屬敖志明跟方霍有最大仇!如果說秋陸是賤人一號,那麽敖志明一定是當之無愧的賤人二號。原因無他,敖志明從小就對秋陸言聽計從,長大了更是為虎作伥的狐朋狗友,參與了秋陸一衆惡毒的計劃,在裏面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原著中敖志明單方面苦戀女主多年,而秋陸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和他秘密謀劃,使得女主和方霍因誤會而分開,敖志明也因此得到了呆在女主身邊幾年的機會——期間各種騷擾暧昧自不必說,雖然最終沒能抱得美人歸,但也足夠方霍恨他恨的想把他千刀萬剮了。
看現在這架勢,這兩人還真是宿命般的天生不對盤啊!
秋陸一邊在心裏啧啧感嘆,一邊生怕他們兩個現在就掐起來,現在方霍還跟個豆芽菜似的,以敖志明手勁兒之大,一巴掌就能把這顆成長中的豆芽菜掐翻在地。
秋陸連忙拉偏架,一手摟住方霍往自己懷裏帶,一邊對敖志明說:“你要不要臉,欺負人家這麽大點兒的小孩兒!”
“我!”敖志明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對秋陸明目張膽的偏心感到很委屈,“我哪兒欺負他了啊?我就是看他可愛,捏了一把,他就先打我哎!你看我手都紅了!”他把一雙手伸到秋陸眼前試圖賣慘。
秋陸揮開他爪子,瞪了他一眼,“活該。”
“……”敖志明。
秋陸懶得再理敖志明,打算回頭再來收拾他,他還沒忘了自己要負責照顧方霍,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喊餓的小孩給喂飽了。
他拍拍着方霍的肩膀,又把他按到一旁的桌子旁,又跑前跑後的拿了托盤端了兩碗粥、一碟小菜、四五個肉包子過來放到兩人面前,遞給方霍,道:“吃吧。”
方霍看了面前那簡單的清粥小菜,頓了頓,接過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秋陸支着下巴看他吃了一會兒,覺得小孩兒這文雅的吃相怪好看怪下飯的,抿唇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來。
秋陸在道館裏有點威信,雖說大家平時私下都沒大沒小的,但秋陸作為最大的,說什麽他們基本上都會聽。大家看着秋陸這麽護寶似的為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兒保駕護航,看完了熱鬧之後也都散了,剩他們兩人面對面吃了一頓晚飯,秋陸便領着他回了宿舍。
館子裏管內務的梁伯早等在那裏了,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見他們來了,便把東西都遞給秋陸,一邊道:“你這間原本也是雙人間的,你對面那張床上都擺的雜物,我剛剛給收拾出來了,這孩子就先跟你住吧,把這麽大點的小孩一個人放一間我們也不放心。”
秋陸早知道會有這個情節,也沒什麽可意外的,很幹脆的答應了:“行,沒問題,那我們先進去了,梁伯你慢走。”
在原氏道館裏,孩子們的宿舍都是雙人間,澡堂也是多人大澡堂,唯獨秋陸不同。
原著中的秋陸是個十分嘴甜而讨巧的小孩兒,再加上剛被撿來時,十分瘦小一只,那會兒道館裏還沒這麽多人,于是便一直一個人住一間房,也是唯一一間帶有獨立衛生間的屋子,這也為後來方霍入住秋陸房間、兩人成為舍友的橋段打下了鋪墊。
秋陸把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提了進去,一看,果然,屋子裏另一張床鋪已經被整理好了,鋪上了幹幹淨淨的床單被罩,連枕頭也是新鮮松軟的。
他轉頭對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方霍說:“裏面就是浴室,你先進去洗個澡?”
說完秋陸就開始打量方霍,小孩兒穿一身整整齊齊的衣服,臉蛋兒白白淨淨的,這麽熱的天卻仿佛一絲汗也沒流,玉人兒似的。
方霍沒說什麽,自己上前去,從那幾大包東西裏面翻出了睡衣和毛巾,抱着東西就進去了。
秋陸站在他身後摸着下巴思考,心想還挺講究,他們這兒可沒誰大夏天的晚上還穿睡衣睡覺,都是裸睡來着。
方霍一個澡洗了挺長時間,期間秋陸一直等在外面,以為他初來乍到肯定會有很多不适應,早已做好了幫忙調調熱水、遞遞毛巾的準備,結果裏面居然毫無需求。
二十分鐘一過,秋陸和穿好睡衣出來的方霍面面相觑。
秋陸看了他還泛着濕意的鬓角一眼,又進去浴室看了一圈,用過的肥皂盒擺的整整齊齊,他心想,自理能力還可以嘛。
九點剛過,兩個人便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秋陸瞪着天花板上黑漆漆的燈泡影子,一點兒也睡不着,開始數羊。
數到第一百只時,終于有了點困意,方霍卻突然翻了個身,一下子又把秋陸弄的清醒了一點。
秋陸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慢悠悠的試圖跟他聊聊天:“小霍,你也還沒睡啊?那我們聊聊天呗。就今天,剛剛啊,在食堂碰到的那紮辮子的傻逼,叫敖志明,你知道了吧……哎,他這人吧,是有點憨,有點虎,蠢的我有時候都想打他,但是他心真不壞,剛剛看你們倆好像有點不愉快,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長得好看嘛,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好看的小孩兒,想摸摸也是正常的……”
他迷迷糊糊的說着,說到後面,就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方霍就跟沒聽到似的,也不回答,就靜靜的躺在那裏,大眼睛睜着,一眨不眨。
秋陸沒得到回應,砸吧着嘴回味了一下今天中午的蘿蔔牛肉,翻了個面向牆壁,閉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大約是房間裏多了一個人,并且這個人還是他字面意思上惦記了這麽多年的方霍,秋陸睡的不怎麽安穩,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夢到被車撞了,一會兒又夢到成年版方霍兇神惡煞的掐着他脖子要他有債還債,最離奇的是居然還有方霍抱着他腰要親親的驚悚情節,他掙紮了半晌才從夢中醒來,一摸額頭,是一腦袋的冷汗。
秋陸甩了甩頭,下意識的就側頭往右看去,這麽一看,就差點吓的從床上滾下來。
只見室內灑了一地月光,印出一條長長的影子,有個人正站在窗戶前。
秋陸幾乎是一瞬間,瞌睡就醒了,一骨碌坐起身來,把薄被抱到身上遮住身體,揉了揉眼睛仔細往窗戶的方向看去,等看清楚了,才松了一口氣。
方霍這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覺在那裏杵着招魂哪?
秋陸叫了兩句:“方霍?方霍?”
方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像個木頭人似的。
秋陸覺得這情景有點詭異啊,心裏都有點毛了,胡亂的把腳塞到拖鞋裏就朝窗邊走去,把個子剛到他胸口的人捏着肩膀轉了過來。
“你……”
秋陸剛想說小孩子半夜不睡覺是長不高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他看到了方霍如玉般光潔的臉頰上兩道透明的淚痕,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着透亮的光彩。
秋陸心裏一緊。
他哭了?
這個號稱男頻第一吊炸天男主的方霍,竟然哭了!
秋陸心情十分複雜!
他愣在那裏半晌,直到一滴熱熱的淚水滴到他手背上,他被激的一縮手,在空中頓了一會兒,複又重新搭回到方霍肩膀上。
不得不說,當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流淚,那個沖擊感遠遠不是簡單的文字描述能比拟的,就好像一切碎片都在此刻幻化成了一個實體,告訴他眼前這個人,真的在因為某件事情而傷心。
雖說方正信名義上是把方霍放到這裏“寄養”,可誰都知道,這就是變相遺棄。方霍只是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孩子而已,獨自一人生活在半個親人都沒有的異鄉,直到成年前都不得見家人一面,甚至成年了也未必能見到,這不是遺棄又是什麽?
方霍穿着一套整潔的藍色小睡衣,小身板兒細細瘦瘦一條,在月光下顯得十分可憐。
秋陸和方霍面對面的站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小小的房間裏安靜的可怕。
過了一會兒,秋陸伸出手,慢慢的把他摟到了懷裏,輕輕的拍了拍他單薄的脊背。
方霍身子一僵,稍微掙紮了幾下就沒動了,乖乖的窩在他懷裏沒有動彈。
秋陸沒什麽哄孩子的經驗,只是下意識的覺得現在應該這麽做。
他遲疑着伸出手摸了摸方霍的頭發,輕聲道:“你別哭啊,你這,大半夜哭成這樣被人看見了,還以為你陸哥欺負你,多不好……”
想了想,他又蹲下來,剛好跟方霍平視,掀起他的一片衣角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淚,“你說你哭啥呢,來我們這有什麽不好啊,吃喝不愁,又沒爸媽可以管你,每天還不是撒着歡兒玩?我跟你這麽大的時候就巴不得沒人管我呢……再說了,這裏的哥哥們都很厲害,不會讓你被人欺負。”
方霍垂下眼睛,盯着他手上捏着的那一小片衣角,嗓音低低的,還帶着點兒哭過的沙啞,“髒。”
“什麽?”
秋陸順着他的視線一看,看出來了方霍是嫌他直接用睡衣的角角給他擦眼淚髒,頓時樂了,心想以後你就不會嫌髒了,到那時候你什麽地方沒鑽過沒打過滾啊,這會兒還知道嫌髒了。
秋陸幹脆的掀起他整片衣服下擺,胡亂的往小孩兒臉上粗魯的擦了個遍,直把人擦得滿臉通紅,才大力的一拍他肩膀,“髒什麽髒啊,你自己的衣服還嫌髒?以後你還要跟我們一起在泥地裏打滾呢我看你還嫌髒不,行了,哭也哭完了,去睡吧!”
方霍大約是被他剛剛那一頓狂擦給弄懵了,頭發絲還支棱着,擡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幾眼,悶悶的“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實在太乖,像小動物打嗝的聲音。
秋陸看着他流過淚的白嫩臉蛋,覺得這實在是跟他在書籍插圖裏酷炫的形象不太相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壓在心頭一整天的烏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罷,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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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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