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隐藏的秘密(4)
? “木芷小姐回來了。”槿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費木芷看着槿天突然感覺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樣,但當自己擡頭時木芷看着那架鋼琴十指還是有一些癢。直到晚餐過後,費木芷依然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盯着那架鋼琴。槿天繞過隔斷似乎看出木芷對那架鋼琴十分的感興趣,于是走到了那架鋼琴前。費木芷見槿天走來,尴尬地收起目光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于是只有張口問道:“這架鋼琴?”
“這架鋼琴是架舊琴了——”槿天笑着說道:“據說是大小姐從小的時候便開始用的鋼琴。”
費木芷走近那架鋼琴,突然怔了一下。那竟然是《雨滴》的樂譜,她——也喜歡這首《雨滴》。費木芷突然有一種連續被兩個人攻占了領域的感覺,一直以來《雨滴》一直是她一個人的。
“這架鋼琴從五年前開始便沒有再彈起過——”槿天接着說道。
“費——不是。我——姐,她也喜歡《雨滴》麽?”費木芷磕磕巴巴的問着槿天。
“是。因為夫人喜歡彈《雨滴》。”
“夫人?”
“也就是費木芷小姐的母親。”
“母親——”費木芷看着槿天愣了一下,又恍然所捂。是沒錯,母親生前最長彈的就是《雨滴》,《雨滴》是母親的一生所愛。沒想到費木雨也喜歡《雨滴》,不過她或許把這首旋律當做了對母親的思念了吧。費木芷從未想過她對于母親的思念,很小的時候母親帶着自己離開費家,當時卻也把木雨一個人丢在了費家。原來費木雨的人生一直是缺少母親的疼愛的,就像是自己也沒見過幾次父親那樣。
槿天見木芷出了神,最後才告訴木芷一個地方。在費家最頂的一個閣樓裏面還有一架鋼琴,那架鋼琴是母親離開費家的時候留下的。費木芷推開了閣樓的木門,裏面的光線很暗。但是看的出閣樓裏的鋼琴沒有灰塵,一直有人打掃着。白色的鋼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是母親一直喜歡的風格,鋼琴左邊的四十五度腳上有着一扇細長的窗,窗紗是白色的。
費木芷一個人站在那扇窗前,她很想知道曾經母親站在這裏看到的風景是否也是一樣的。白色的鋼琴上,木芷的十指放在黑白鍵上,安靜的從指間流淌過《雨滴》思念的旋律——
入夜的梁氏宅邸燈火通明,盡處華麗堂皇。梁成義從公司回來卻一直坐在窗前,看着財務報表。梁成義的母親林靜音手中緊緊的握着盛着水杯子,從氣派寬敞的樓梯上走下來。歲月爬上了林靜音眼角,還留存着年輕時的一些模樣。梁成義沒有理會母親的舉動,依舊眉頭緊鎖看着報表。林靜音輕步走到兒子的面前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似乎都在等着彼此誰先開口。兩個人僵持着,林靜音看了一眼兒子坐在沙發上,突然低下頭來深深地呼吸着——梁成義聽出母親長長嘆息着的聲音,也終于開了口,問道:“您怎麽這麽快就回過了?”林靜音見兒子終于和自己說了一句話,于是也松了口氣。那麽多年沒回來,這裏一切還真是如舊。
“星語時尚呢?這麽便宜的價格就出手了,母親你也舍得——”梁成義繼續說道。
“舍得——舍不得又能怎樣。我是實在不願意賣給U.D時代,就算是一半的價錢出手也好。”林靜音眼神裏不時多了些滄桑,語氣有些低慢地說道:“或者你說的沒錯,沒有費木雨的星語時尚,開始——就只是一張紙而已——”
梁成義擡眼看去母親,沒再說些什麽。這時,這些年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的秘書詩勳走了近來,五年的時間詩勳的雙鬓已經慢慢泛白。詩勳向梁成義點了點頭,走了過來,說道:“董事長,楊杉林小姐來了——”
“我不吃了。”梁成義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我上樓看看爸——”
梁成義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向廳外樓梯走去。這時,正往裏面走的楊杉林看到梁成義出來停下了腳步,但成義卻沒有停下來徑直走上樓梯。楊杉林第一次見到梁成義這樣或許還有些不滿,不過五年來她也習慣了。林藝傑很少和自己說話,梁成義待自己如陌生人,連許久的姐妹蕭芝佳都是一樣的。每一個人都站在費木雨的那一邊,沒有人對自己同情和可憐,也是這都是自己自找的。
這時,林靜音和詩勳從廳裏走了出來,林靜音穿着一身黑色的毛衣更加顯得臉上有些疲憊。她看了一眼楊杉林沒有說話——餐桌上的燭光太過淨白,餐桌太大也顯得太過寂靜。林靜音偶爾的時候會想起來曾經很熱鬧的時候,那時的餐桌上有成義、藝傑、杉林、芝佳,還有費木雨。不過事過境遷,這些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林伯母,這次怎麽突然回來?”楊杉林問道。林靜音回過神來,看去楊杉林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楊杉林看了看林靜音,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搖了搖頭。林靜音看了看楊杉林也沒有再說話,餐桌上又是一片寂靜。晚餐吃完楊杉林從梁氏走出來的時候,站在梁氏的臺階上楊杉林突然苦笑了一下,幹咽着空氣。突然間自己啞口失笑,淚光開始閃爍在眼角。楊杉林身後的老秘書詩勳看了看楊杉林,先走了進去。楊杉林回過看去詩勳的背影,狠狠的咬着牙。再看看梁氏這座富麗堂皇的別墅,真的感覺到自己被自己狠狠作弄了一番。
“聽說藝傑這五年來都沒有再和你說過太多的話?杉林,既然五年前藝傑沒有接受你,他也不會回頭來看你。不要再去愛一個不愛你的人,藝傑他是永遠都不會不會接受你的——”林靜音剛剛突然對楊杉林的一番話讓自己恍然間覺得自己一敗塗地。那麽,五年前究竟是為了什麽?五年前她林靜音來找她的時候,可不是現在的話。如今,你林靜音達到了目的,就要這麽對我楊杉林麽?!楊杉林回過頭恨恨的笑着,淚水沾濕嘴角,諷笑的低聲說道:“知道麽?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最痛苦的是兩個相愛的人卻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梁氏的別墅臺階上回蕩楊杉林喘喘的笑聲。林靜音站在窗前看着整個莊園,似乎一閉上雙眼就會回到五年前的雨夜,一切是她的錯。但是,沒有人可以去原諒這種錯。此時,法國正值下午的茶香,一處費家的莊園裏蠻遠黃英曬着太陽。西邊陽臺的窗開着,費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腿上蓋着薄毯。
“我是不是把林靜音放回去的太早了?”費老太太帶着老花眼鏡看着窗外,說道。旁邊坐着的少女和費木芷一樣的到腰的披肩長發,帶着微波浪的長發和她黑色的裙裝連成一片,不屑地說道:“不要緊,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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