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很過分诶

最後徐靜的海報撤回不用,重新安排了一位公司老員工,在衆人面前被上了一堂課,徐靜作為一個剛出校園的大學時臉皮薄,當即就冷了臉順便白了一眼杜澤,走到他身邊嘀咕了一句:“我沒有抄襲!”

“沒人說你抄襲。”抄襲的罪名太大,他不敢随意給人戴,況且這也不是他本來的目的。

張卓在外面溜了一圈把事情大概了解,看見杜澤一個人從會議室出來,他上前抓住胸口就往前走:“走,跟哥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杜澤氣又上來了:“你,你松開!”

“我不松,你難不成還能打我?”張卓餘光瞥見有人往這走,捂住杜澤的嘴連忙躲在了牆後。

徐靜的事在這一層傳播很快,杜澤剛想啃一口捂住自己嘴的手。

“他好像有點針對徐靜。”

“新來的,聽說趴在辦公室裏哭呢,你說他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一錘定音的時候提,什麽意思呢。”

“反正我不懂,不過我聽說這個活本來是找他的。”

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漸漸遠去,張卓感到懷裏人緊繃的身子松了下來:“你真威武。”

杜澤踢了踢地上的紙球:“我和她沒仇。”

杜澤大學時總是這樣,耐得住打擊但總得有一個消化的過程,而這個消化過程往往氣氛很消極,杜澤不愛給自己惹麻煩,在小團體面前,真的也會被說成是假的,你幫我遮掩,我幫你躲藏,大家心口不一互相鼓氣。

“這個活是找過我但是太忙了,我沒興趣接,哪裏是她們口中說的那樣。”

雜物間裏沒有等,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絲絲冷光,而在這些細碎的光線裏,張卓準确的找到杜澤的手牽着:“你在那麽多人面前提出來,新人臉皮子薄,有這反應都是正常的。”

“難道她都沒有自己做錯事的自覺麽,我沒有針對她。”杜澤擡起頭,眼裏清明,“我不想搬出爺爺所以我沒有說,可就是因為沒有說,大家以為我多管閑事,專門挑新人的刺。”

張卓看着還行,小結巴的心情不難受,挺多就是跑跑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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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剛剛的小插曲,張卓順利的領着杜澤去樓下吃甜點,街頭人來人往顯的十分熱鬧,杜澤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吃蛋糕,吐槽了句:“新人真的不耐打。”

張卓一下子就笑了:“你剛來公司那會耐打嗎?”

“耐啊,在公司裏沒有人會體諒你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往往還會抱怨你學的太慢了,在學校裏學的東西沒有公司裏多,所以要會低頭嘛,沒有人喜歡趾高氣昂又自大的人,山外有山,誰也不是天下第一。”杜澤低頭看看胸前的胸牌,他這上班的功夫也不是混日子來的,剛想說什麽,想到他和張卓之間的小矛盾,他眉毛豎起,“你不要總對我發脾氣。”

杜澤為了說話流暢,語速很慢,張卓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別人都笑話我的臺灣腔,就你沒笑。”杜澤看了一眼張卓,放下勺子,“其實我知道,你也想笑的。”

張卓張了張嘴:“我的笑和他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別人笑你滑稽,我是笑你可愛。”說着摸了摸杜澤的頭。

杜澤臉漲的通紅,突然打了他的肩膀:“放屁,你才可愛。”

張卓終于笑了出來:“對啊,我最可愛。”

“就你讨厭。”杜澤轉身就要走,不料被張卓從後勾住了腰牌繩子,然後又拽了過去。

“我大學幫你那麽多忙,你現在說我讨厭?”張卓彈棉花似的彈杜澤的臉,沒吃過什麽苦的人,臉摸着都特別舒服,“要不是我,你哪能當上學習委員啊,你說是不是。”

杜澤被他彈的眼睛都花了,又被往後仰在張卓懷裏,背後一空毫無安全感:“我不喜歡當學習委員。”,他喜歡當班長!

感覺到幾分意外,他停止了掙紮,“你幫我什麽了。”

“幫你寫作業。”張卓放開杜澤讓他起來,自己支起下巴看向窗外,像是一點都不想提起這個話題。

杜澤沒有當過班長,大學告別了枯燥緊張的高中迎來新的起點,所以杜澤在學習上更用功,班長不是誰都可以當,卻是誰都可以争取,他表現出來的欲望要比張卓想的要多很多。

比如,請班上的男生和飲料開小後門,即使他平時和那些男生沒有溝通,也知道他們取笑自己的臺灣腔;他開始積極參加班級活動,即使大家都不想參加;開始每天早起跑操場念書,大概沒有一個班長是結巴吧。

于是在班長競選的前一晚,張卓哄睡了緊張不已的杜澤,敲開了隔壁的門,忙着打游戲的幾位見怪不怪:“來打一把?”

“飲料喝的爽不爽?”張卓随意的坐在凳子看看一群人打赤膊猛敲鍵盤,他踢了踢,“明天班長投票。”

男生“啧”道:“我要投給我女朋友。”

另外人附和:“對啊,我不投給女朋友,她還不氣死。”

“大卓,你和他哥倆好咱們都理解,可你不能活活拆散我們小情侶吧,那古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吶。”

“真不幫?”

幾個人一致的轉頭看電腦,為難道:“我家那位都和我說好了,要是每個人有兩票,我肯定就幫了。”

第二天杜澤緊張的飯都吃不好,張卓對着他的脖子吹一口氣:“不就是班長麽,班長特別累。”

“可是我沒有當過班長,想當。”杜澤咬着肉包的嘴沒松。

班級裏投給杜澤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張卓,另外一個不是杜澤自己。

張卓取笑他沒有壞心為什麽不投給自己,杜澤抿抿嘴:“老師不是說不能投給自己麽。”

“傻蛋,匿名制啊。”

“那你投給我了嘛……”杜澤嗓音很低的問着,“我也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是誰,她們說會投給我的。”

張卓擡起下巴就是不說,把杜澤拉起來哥倆好的摟住腰:“走,請你去食堂吃飯,不就是班長麽,咱們不稀罕。”

“……我稀罕啊。”杜澤聲音哆嗦,大概是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平時關系不是挺好的麽,為什麽最後都變卦了。”到底是為什麽,他心裏也清楚,只是不想說。

那時已經入冬,米色的圍巾圍住杜澤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眶,委屈的不得了,但又怕張卓說他娘裏娘氣所以一個人走在前面:“算了,不當,就不當吧。”

“真的很想為班級效力?”張卓追了上去。

“恩大概很想吧。”杜澤縮起脖子。

“當班長多累,系部什麽活動都得你來通知還得四處跑。”張卓覺得杜澤不适合當班長,要不是他對人家存着一點難以啓齒的小心思,這票公平公正的來,真不會落在杜澤的頭上,“不止這樣,你還要當別人的出氣筒,別人會在背後說你的不是。”

杜澤轉過身剛好撞上他的下巴,一雙眼裏透着倔強:“不當了,不當了。”

張卓心情愉悅,摟住杜澤的腰笑了笑:“對,不當就不當。”

可要問杜澤大學時期有什麽遺憾,他還是會說,沒能當一次班長。

張卓看着臉被店裏暖氣熏紅的杜澤,不再戲弄他了:“你不适合做班長。”

“我知道啊。”杜澤看了張卓一眼老實坐回座位,端着架子說,“你是來向我道歉的嗎?”

張卓遞過去一杯奶茶,不言而喻。

杜澤接過奶茶看到是自己喜歡的味道,嘴巴很小弧度的扁了扁,揚起眉毛傲嬌的說了句:“那就這樣吧。”頗有些跪安的意思。

“奶狗。”張卓伸出手捏捏杜澤的鼻子,感覺渾身都暖洋洋,“你是搞游戲的,怎麽奶成這樣。”

“你很過分诶。”杜澤想要擋掉他的手,“就是很過分。”

對面一桌情侶詫異的轉過頭看向兩人,杜澤立馬咬牙坐回去,卻是怎麽都不讓張卓碰了。

“明天我給你做排骨湯怎麽樣?”

杜澤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上班:“要清淡點,太葷就不好喝了。”

其實沒了張卓這個吃友,杜澤在家吃飯都吃的不大高興,現在心情舒暢就連回去上班都不覺得尴尬,況且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應該要感到尴尬的。

該尴尬的,不是那位做錯事的人嗎?

出去散了會心,辦公室裏的人看他的顏色就變了好幾次。杜澤獨行慣了反而不會被此類辦公室氣氛影響,說開了,給他發工資的又不是這些人,能處就處,不能處也不能看你把我怎麽樣,還得背地裏氣的牙癢癢。

杜澤覺得這兩年自己變壞了,但是變壞了,他很高興。

“杜澤,你家都是臺灣人嗎?”

“我爺爺和爸爸是的,媽媽不是。”

有人說:“我覺得灣灣腔真的好溫柔啊。”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露出了笑。

杜澤大概想起了當年被群嘲的場面,歪歪頭說:“的确是很溫柔啊,說話也不陰陽怪氣的,就是很溫柔。”

那人陡然坐直,下面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受受是灣灣腔,但是,不娘的,不娘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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