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張卓歪頭瞧瞧杜澤, 揉了揉他的腰說:“現在厲害了,學會撒嬌了?”

杜澤一下子就把頭藏起來了,翻過身用後背對着張卓:“我沒有沒有。”

“那你說,你是不是懶。”張卓摟住在不停搖頭的人,意料之中的聽到,“我不是懶。”頭搖的像是撥浪鼓,張卓坐了起來。

“想吃什麽?”

杜澤說:“想吃點肉粥,然後上面加點肉松。”

張卓擡手摸向杜澤的額頭:“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就是不想夜裏吃好的了, 我想吃點清淡的飯菜。”

張卓想着現在睡不着,就起床給杜澤熬去了,杜澤自己也不賴床上, 整理好衣服出去居然把畫鋪開畫畫了,兩人今天破天荒的失眠, 張卓邊熬粥邊問:“那畫不是說快要畫好了?”

“真的快要好了,我現在就在收尾看看有那些小地方需要加強。”比如說頭發絲什麽的, “總之今天我一定可以完成。”

“你真的不畫我?”張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杜澤的身後,突然撩了撩他的頭發。

杜澤被撩的渾身一抖,手顫抖着往後打了一下:“你不要打擾我。”

“你要畫穿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我都可以滿足你,畫不畫?”張卓進行二次誘惑。

杜澤堅定立場:“和你太熟就不想畫了, 再說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畫起來就沒意思了。

哪知張卓握住杜澤的手放在胸口并從睡衣裏鑽了進去,杜澤張開嘴表示震驚,手指一抖, 因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下的皮膚肌理,富有力量感,摸和看帶來的感覺不一樣,身為一個剛彎而且還處在熱戀期的小男人,杜澤像是患了皮膚饑渴症,自己主動摸了摸,然後欲語還休的看了一眼張卓:“好嘛。”

張卓還沒得意幾秒鐘,就看杜澤放下筆跑書房裏開始翻箱倒櫃,一陣捯饬後抱着本素描本出來了,杜澤吹吹上面的灰塵展開:“吶,給你畫好了。”

張卓拿過來一看:“你什麽時候畫的。”

“大學喽,大一上學年第一個課程就是速寫看個人功底,我偷偷摸摸畫了你很多,你不是讓我畫你嗎,吶吶吶這些都是。”

張卓覺得好笑又好氣:“你現在就是不畫對不對。”

“不是不是。”杜澤上前摟住張卓的腰,抿嘴親了一口,“慢慢來,畫畫要好長功夫……都……”

“都什麽?”張卓問。

杜澤被問急了:“都沒空和你在一起了。”慢工出細活的基礎是安靜,這一安靜,讓正在談戀愛中的人怎麽受得了。

杜澤的別扭成功逗樂了張卓,張卓把熬好的粥端來,杜澤臉上有着小興奮:“肉松肉松。”

“你爸說,你小時候生病什麽都不想吃,就拿這招治你。”

“因為很久不吃了,剛剛突然就很想吃。”吃了沒忘記先給張卓來一口,杜澤坐在桌前檢查着最後的畫,在确定沒有問題後呼出一口氣,“這次是真的完成,不改了。”

“後天我要出國,你在家無聊就去找葉荀,他不是要開店了麽,估計有點忙正好你去幫幫。”

“他這幾天都挺忙的,我說了,一有空就去幫他,他在佰樂廣場那租了間門鋪,面積大租金高,他說要是撐不了租金,下次就不租了。”

“那的店是陶嘉宇讓我找的,怎麽樣,他還喜歡那嗎?”張卓順勢摟住杜澤,杜澤往他那挪了挪,咬着筷子點頭,“當然滿意啊,做實體店的話也很有識別度,就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杜澤索性不說了。

“張卓,你能不能親親我。”

“啊?”

杜澤雙手攥着睡褲面料猶豫,耳根漸漸紅了:“感覺自己怪怪的。”

張卓露出驚訝的神情:“你怎麽怪了。”

“剛剛你讓我摸你,我覺得、覺得心跳加速,還想摸。”其實用一個詞就可以解釋,杜澤說,“我是不是有點欲求不滿了。”

張卓笑了:“想摸我?”

“嗯。”

“想親我?”

“……嗯。”

“摸不夠還親不夠?”張卓抱着杜澤放自己腿上,一男人還挺沉,但他抱得動,“你這就是欲求不滿。”看到杜澤嘴邊的粥漬還在,張卓上前伸出舌頭舔了。

“唔。”杜澤想躲卻沒有地方躲,平白被占了便宜後還得默認,“你總是要出去出差,我知道你是因為公事,可、可心裏不想你去。”

杜澤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全,他怕說全了會被說不害臊,但他的确是舍不得張卓,這戀愛還沒談過瘾呢就總是一別好幾天,抱着手機跟網戀似的,他都空虛的要哭了。

也不知道今晚是哪裏來的膽,杜澤結巴又小聲的在張卓耳邊說了很多話,說了很多平日都不敢說的話,張卓嘴角挂着微笑摟緊杜澤,像是抱着稀世珍寶。

“我保證早點回來。”

“好嘛。”

杜澤回神感到難為情,自己拍拍吃飽的肚子回房睡覺,張卓笑着摟上他在耳邊低語:“再撒個嬌試試。”

杜澤臉紅的厲害,忙說:“不行不行,我沒有。”

後來在床上斷斷續續的哽咽,也記不清到底叫了多少聲好哥哥,杜澤醒後拒絕回憶。

撐着腰把兩方家長送上飛機,杜爸走前摸了摸兒子的腰:“你們啊。”話沒說全,留下了十分充足的想象空間,杜澤低着頭走到老爺子身邊再聽訓,這會老爺子已經看到乖孫的作品,點評了一番後給出了70分。

“不給你80分是怕你驕傲。”

“那不還差20分才100麽,我驕傲不起來。”杜澤把話拽的緊緊的,回去後去找葉荀送畫,剛開門就被滿屋子的包裹吓了一跳。

葉荀穿着睡衣,頭上戴着發套讓他進來:“衣服都做好了,店裏正在裝修不方便放。”

“你現在是要準備發貨了?”杜澤看呆了眼。

“沒有,只是把它們先包裹好,反正不拆賣,到時直接貼快遞單。”

“哦哦是這樣啊。”杜澤把畫交給葉荀,“畫好了,你看看。”

葉荀剛想打開就被身後的手奪走,陶嘉宇手裏拿着牙簽邊把畫舉高:“畫的我媳婦,先給我看。”

“你快還給我。”葉荀上去對着男人的腰就是一擰,陶嘉宇吃痛連忙獻上畫,想要開口卻又被訓了一句。

“快遞盒弄好了嗎。”

葉荀把陶嘉宇吃的這般死,杜澤握住書包帶看的不敢眨眼,感嘆道:“他真的去包快遞盒了。”往日全身沙發潇灑帥氣的男人今朝撸起袖子蹲着做包裝,而且一聲不吭,太刺激了。

不過當杜澤看到葉荀走路的姿勢就懂了,他跟在葉荀身後:“真解氣,葉荀你幫我好好治他。”

“诶诶結巴你什麽意思,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葉荀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輕飄飄的落一句:“你試試。”

杜澤樂的和陶嘉宇隔空吐舌頭,陶嘉宇坐在地上看着小山嘆氣:“我什麽時候幹過這事。”

“我沒逼你,是你主動要做的。”葉荀邊看畫邊回應陶嘉宇的嘀咕,沒多久對方就不敢出聲了。

“我很喜歡,下午我聯系人把它裱起來挂客廳。”長50厘米,寬38厘米,畫的是當初他握在沙發上的場景,葉荀摸了摸畫中的自己,由衷的發出感謝,“這是我今年收到最喜歡的禮物。”

這時陶嘉宇在一邊插話:“沒有‘之一’嗎?”那他之前送的禮物,算什麽。

“不成,這個不能挂在客廳。”陶嘉宇指着畫說不準,“挂我書房,只能我能看。”

氣的葉荀直喊:“你要不要臉。”

陶嘉宇還就認定自己不要臉:“不給別人看。”

杜澤一直樂呵呵,陶嘉宇太賤了,該打。

四個碼數各50件,三人用快遞袋包好用了一下午的功夫,結束時葉荀提議出去吃飯,杜澤也答應的好好的,結果突然收到要加班的信息,只能作罷。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坐着加班,正巧這時芳姐來找他:“杜澤你出來一下。”

杜澤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結果把他叫出去是帶新人。

“公司新招了三個人,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帶,你幫忙帶着行不行,工作上的事情我盡量給你減少點。”

“不不不不用這樣。”杜澤撓撓頭,“只要不嫌棄我說話慢就成。”

三個新人裏面兩女一男,入職信息都很全面,杜澤看了看三人的作品都很有技術含量,心想帶起來應該都很順手。

第二天和新人打了招呼,沒想到裏面有一個卡哇伊的娃娃音,名字也很蘿,叫宋蘿。

不止是驚了杜澤,也把整層樓的男同胞都驚到了。

隔壁是做游戲的,男同胞們都對着蘿莉垂涎三尺,杜澤笑笑說:“記得離他們遠一點,他們是老虎。”

“那師兄是不是紙老虎?”

杜澤慢了半拍反應:“紙老虎有時也很兇。”

“師兄你說話真溫柔。”

“你說話也很可愛。”

杜澤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和女性的交往少到可憐,另一個叫張晶的女孩人挺文靜,宋蘿話多倒讓杜澤感到拘束了。

“張卓,我覺得以後公司裏的人肯定不會笑我的灣灣腔了,因為來了個娃娃音,哇那個簡直是引起了海嘯。”杜澤在樓下咖啡館和張卓視頻,試圖形容出辦公室裏濃烈的費洛蒙,“真可愛。”

“可愛?”張卓表示懷疑。

“比志玲姐姐幼一點,哇跟小孩似的。”

張卓反問:“你也覺得可愛?”

杜澤琢磨了一下:“是啊,可愛的女孩子。”

張卓無奈的挑眉:“哪有你可愛,你才是吃可愛長大的。”

“噗——”

杜澤聞聲慢動作轉過身,張卓的話都把後面人聽噴了。

“你、你還是很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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