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同時等待!
祁瀚的左臂流了不少血,映紅了一直裹在傷口上的外套,一進來,陪同他一同來醫院的好友趙垠便嚷着一名靠他最近的護士為祁瀚處理傷口。
趙垠身高體壯,面相又較為兇狠,他一時着急祁瀚的傷開嗓有些急沖,把那名小護士吓的不輕,不過當小護士看到趙垠身後受傷的祁瀚時,驚吓的面容上,又升起一片驚慕緊張的羞澀。
祁瀚長的很帥氣,面部輪廓棱角分明,眼眸清澈鼻梁挺直,周正的五官仿佛浸染在陽光中,英挺朝氣,眉眼中又仿佛帶着一絲年輕張揚的不羁,他看着直盯着自己臉偷看的小護士,嘴角微微上揚,肆意調侃道,“美女,視奸也是罪哦。”
小護士臉霎時紅的能滴出血來,她慌慌張張的解開祁瀚傷口包裹的外套開始工作。
祁瀚的肩膀至手肘中間,有一道近十厘米長的血口,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看上去卻十分吓人。
溫洋看着那猙獰的傷口,心口突然一陣難受。
那該有多疼。
溫洋默不作聲的折回自己的崗位,他佯作在一旁幫忙收拾消毒器具,然後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旁邊不遠處的祁瀚,不知不覺中,疲累的心都仿佛獲得了一絲慰藉。
如果能經常這樣看到他該有多好。
祁瀚歪着頭,一只拳頭撐着腦袋,他望着眼前頗為靓麗的小護士,懶洋洋的戲谑道,“美女,領口是不是太低了,露胸也就罷了,點都快露出來了。”
小護士下意識的捂着胸口,然後麻利的系好領口的兩粒紐扣,同時滿臉都是尴尬,她抿着嘴,轉身跑到溫洋旁邊,一臉窘迫道,“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溫醫生您幫去應付那位傷者,就剩包紮了。”說完,不等溫洋同意與否,小護士一臉羞憤的跑開了。
溫洋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跳突然抑制不住的加快,直到趙垠朝他大吼,“你傻站那幹嘛,你們醫院就這工作效率嗎。”
溫洋這才急急慌慌的跑過來,他一直低着頭不敢看祁瀚的眼睛,然後動作娴熟的替祁瀚包紮。
“祁瀚,接下來幾天晨報的頭條就是你了。”趙垠坐在一旁,笑着道,“就你今晚見義勇為的舉動夠祁叔他為你宣傳一輩子的,這也間接為你未來的仕途之路打下基石了啊。”
“我可沒指望靠這事火起來,再說了,我從沒打算走我爸那條路,當官不如從商。”祁瀚漫不經心道,“我就是可惜今晚救的那三女的連個號碼都不留,枉我這麽拼命的從歹徒刀下救他們。”
“怎麽,合着你今晚是拿命泡妞啊。”
溫洋聽出了大概,看來祁瀚手臂上的傷是因救人而致。
在包紮完傷口後,溫洋突然嘴不受控制的開口,那不像是來自一名醫生官方式的關心,倒像是一名愛慕者的體貼,聲音翁小,“下下次小心,別別再把自己弄受傷了”
話一說完,溫洋感覺自己的臉又燙又熱,他下意識的轉身,祁瀚突然伸出抓住他的一條胳膊。
“我們是不是見過?”祁瀚皺着眉,站起身後繞到溫洋跟前。
溫洋的下巴幾乎快貼到胸口,鼻尖滲出亮晶晶的汗珠,他抿着嘴很小聲的說,“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
祁瀚眯着眼睛,細細打量着溫洋的臉,突然驚道,“溫洋?你,你是溫洋!”
溫洋緩緩的擡起頭,對上祁瀚清澈的眼眸時又慌慌的扭過頭,快速道,“好好久不見。”
趙垠走了過來,“祁瀚你認識他?”
“當然,他是我高中同桌,高中三年一直是他,那時候長的可沒現在這麽好看。”
高中三年,溫洋是祁瀚的小跟班,又像是祁瀚任勞任怨的小奴隸,他不吵不鬧,透明如團空氣漂浮在祁瀚的周圍。
祁瀚的作業和值日都是溫洋幫他完成,祁瀚餓的時候溫洋幫他買的食物,祁瀚打球渴的時候,也是溫洋拿着瓶水站在籃球場旁默默的等他,只是因為溫洋不善交道又寡言少語,所以在班級裏的存在感微乎其微,就連祁瀚自己在享受着溫洋的服務時也經常會忽視溫洋的存在,甚至沒有把溫洋歸于自己的朋友之一,溫洋的耐心讓他漸漸将溫洋對他的好當作是理所當然,所以一畢業,他幾乎就把溫洋給忘了。
就連此時能認出溫洋,對祁瀚來說都有些意外。
溫洋不知該說些什麽,他一只手背在身後,十指緊張的攥着。
溫洋一身白大褂,襯的他臉上的皮膚白的透明,漆黑的瞳仁不安的左右擺動着,祁瀚看着這樣的溫洋突然覺得莫名的親切,他一手搭在溫洋的肩上,輕笑着道,“現在不能叫你小溫洋了,該叫溫醫生了。”
心髒如裝置了馬達,咚咚跳個不停,溫洋至始至終沒敢擡頭,藏在心裏那麽多年的人突然在此時與自己靠的那麽近,這種感覺已經不單單是緊張。
仿佛有種喝醉了酒的感覺
“我還不算是個醫生。”溫洋低聲道,“還在實習中,還還沒畢業”
“哦,反正比我厲害嘛。”祁瀚笑着,右手突然一伸,很自然的樓住溫洋的肩膀,“要下班了嗎?”
溫洋一下子繃緊全身,大氣都不敢出,就算在高中的時候,祁瀚也沒對他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也許在祁瀚眼裏這不過是男人與男人之間很正常的友好動作,但在溫洋心裏,這是自己暗戀了五六年的人第一次如此摟着自己。
“嗯。”溫洋道,“正打算走呢。”
“餓不餓?”
“不不是很餓。”
“不是很餓那就是有點餓了,我請你去吃夜宵。”祁瀚拍了拍溫洋的肩膀,“快去換衣服,我在醫院外面等你。”
溫洋愣了愣,随時受寵若驚的跑向更衣室,一路磕磕絆絆,看得祁瀚笑的直抽肩。
“請他吃飯?”趙垠調侃道,“沒見你以前見到老同學就請吃飯的啊。”
“你沒覺得他很有意思嗎。”祁瀚依舊還望着溫洋離開的方向,“他跟高中比性格好像沒多大變化,這樣單純的小綿羊現在可不多見。”
“你這是打算拿人家開葷嗎?我說祁瀚,你這才見面多久啊。”
祁瀚挑了挑眉,“你不了解他,如果你是個gay,你也會對他沒抵抗力的。”
“那我不管你了,你小心手臂上的傷。”
出了醫院,趙垠開車先回去了,祁瀚則靠在自己的車旁,手插着口袋靜靜的等着溫洋,而在離他十來米遠的地方,殷锒戈一身黑色西裝,雙手環胸的靠在車頭,視線至始至終沒離開醫院大樓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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