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想的發瘋!
溫洋一出醫院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祁瀚,借着路燈的光,他能清楚的看到祁瀚臉上那迷人的微笑,黑色的眼眸如星海一般蠱惑人心,他背靠在一輛銀灰色的跑車上,遠遠看去,健美的身軀欣長有型,仿佛有無數純熱的荷爾蒙漂浮在他的周圍。
溫洋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他曾覺得高中畢業後再能靠近祁瀚是種奢望,祁瀚就像是天空的星月,而他不過是河裏的一灘爛泥,不同世界的兩人,自己一輩子只能是單戀。
如今卻還能與他和尋常朋友那樣吃頓飯,這說明老天爺還是很照顧自己的。
溫洋有些恍惚的走向祁瀚,臉頰微紅但嘴角卻情難自禁的上揚,他朝祁瀚招了招手,剛準備叫祁瀚的名字,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走了出來,直接截在了他的跟前,吓的他差點叫出聲。
殷锒戈的笑臉赫然出現在溫洋眼前,“你下班了,我剛好路過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坐我車吧,我們一起回去。”
溫洋胸膛起伏着,俨然還沒從這陣驚吓中回過神,路燈的光從側面射來,殷锒戈的一側臉隐沒在暗影中,那臉上的笑容溫洋怎麽看都覺得陰森詭異。
溫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臉上強擠着笑,“謝謝,不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
說着,溫洋就準備從殷锒戈身旁繞過去,殷锒戈當然不會就這樣死心,他還準備約溫洋一起去吃夜宵呢,于是快步繞到溫洋跟前重新攔住他,輕聲道,“我們住在一起,我也要回去,順道稍上你怎麽會麻煩呢。”
“真的不用了。”溫洋被靠過來的殷锒戈緊逼着又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我要去吃夜宵,你還是先回”
“那正好。”殷锒戈快速道,“我也正準備去,我們一起吧,我請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開的”
“溫洋。”
突然走過來的祁瀚打斷了殷锒戈的話,他站在溫洋身旁,不冷不熱的打量着殷锒戈,他能從殷锒戈身上感覺到一絲被刻意收起的戾氣與寒意,同時又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最後轉頭笑着問溫洋,“你朋友?”
在還沒确定殷锒戈是否是危險分子前,溫洋并不想承認自己和殷锒戈有任何牽扯,他對那晚的事多多少少還有些陰影。
“認識,但不是很熟。”溫洋這也算是實話實說,他用手輕輕推了下祁瀚,低聲道,“我們走吧。”
祁瀚朝殷锒戈做了個聳肩攤手的動作,好像在說“人我領走了”。
祁瀚轉身摟着溫洋的肩,“走,去吃夜宵。”
溫洋緊抿着嘴,神經緊繃着,除了不停走路的兩條腿外身體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令他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祁瀚戴好安全帶,啓動車時他下意識的轉頭望向窗外的殷锒戈。
殷锒戈還站在原地,健碩的身軀如标槍般挺直,像屹立在夜色中的雕像,他面無表情且目不轉睛的盯着祁瀚,祁瀚看不清殷锒戈的眼底的色彩,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異常強烈的敵意,而這股敵意,直直對準了自己。
祁瀚切了一聲,開車離去。
殷锒戈上車後,打了宋佑的電話。
“我現在無時無刻不想和他在一起,想的發瘋,可是他現在一看到我就跟見了鬼了一樣,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話,而且他好像只對我一個人這樣,為什麽?!我他媽在十一年前可是他最親的人!”殷锒戈狠狠錘了下方向盤,憤怒,不甘,甚至是看着別人輕而易舉就能摟到溫洋時的嫉妒,這一切就如一團燥火一樣灼燒着殷锒戈的理智!
他找了溫洋十一年,這十一年來的每個夜晚都被噩夢與愧疚折磨着,可如今人盡在眼前,那種被遠隔天邊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難道這就是老天對自己十一年前的懦弱所做的懲罰?
“你冷靜點。”聽到電話那頭殷锒戈急促而又粗沉的喘息聲,宋佑連忙勸慰道,“對于他來說,你就是他剛認識不過一兩天的人,你再耐心的”
“我他媽一分鐘都等不了!”殷锒戈突然厲吼一聲,“我現在真想,真想廢了剛才那個摟着溫洋的男人!我連跟溫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憑什麽就能摟着他。”
“喂喂,锒戈,你你這是不是有些誇張了。”宋佑幹笑着,“你不過是想補償他,想讓他信任你,別人對他好你應該替他高”
宋佑還沒說完,殷锒戈便挂了電話,他仰頭靠在座椅上,手捏着緊蹙的眉心,許久之後突然坐直身體,朝着祁瀚的車離開的方向駛去,不一會兒,他就在一家“深夜餐廳”前看到了祁瀚的車。
殷锒戈将車停在餐廳的一面落地窗牆外的不遠處,祁瀚和溫洋所坐的位置正好在餐廳內緊靠着落地窗,殷锒戈坐在車內就能看到裏面的兩人,甚至連他們的面部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祁瀚說的眉飛色舞,不時的用手裏的餐具比劃着什麽,而溫洋,拘謹的坐在他的對面,連笑容都十分的收斂,他看着祁瀚的眼睛幾秒後就會慌神的移開,很輕易的便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對祁瀚的傾慕。
殷锒戈點燃根煙含在嘴裏,原以為煙草能麻痹心底的懊惱,卻不想那霧袅袅的煙氣讓他更加心煩氣躁。
祁瀚送溫洋回去的時候,殷锒戈就開車在後面不急不緩的跟着。
祁瀚送溫洋到公寓樓底,開車離開時,車正好與殷锒戈的車“擦身而過”,殷锒戈用手機快拍了張祁瀚的照片,然後迅速發給手下,附字:調查此人身上全部黑點。
溫洋回到公寓,一關上門就立刻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似乎想讓自己确信今晚的一切不是個夢。
幸福的笑容難以抑制的浮上眉眼,溫洋深吸一口氣,笑着走向卧室,當拿着睡衣出來時,殷锒戈正好開門進來。
兩人面對面的望着對方,殷锒戈剛想打聲招呼,只見溫洋笑容僵硬的朝着他快速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進了浴室。
殷锒戈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他快步走到浴室門前,準備敲門的手舉了半天又放了下來。
既然是想拉近彼此的距離,就不該去做任何會讓對方讨厭自己的事。
這一夜,殷锒戈輾轉難眠,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錯了,或許他該直接用真實身份向溫洋表述十一年前發生的事,告訴他自己和他在十一年就認識可是他有什麽臉面向溫洋自述那晚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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