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I Am You (2)
己會做出這樣冒失的舉動。短暫的幾秒,她趕緊拿開手,尴尬地低下頭,雙手攤開交叉握着,立在原地。
他見她手指通紅。
“這才剛上班,就想蹭工傷請假嗎?”他放下那幅肖像畫,用一只手掌同時抓握住她兩個手腕,拉着她徑直走進廚房。
将她的手拉到水龍頭下,打開冷水,不間斷地沖涼手指。她看到他挽起衣袖的手臂皮膚上,有一些青色的點點,不是痣,像是刺青的顏色,可哪有點狀的刺青。
分明像是鉛筆紮的痕跡。
“你……手臂上是用筆紮的嗎?”她問。
他臉色一沉,将袖子拂下來。
她自覺問了不該問的話,便繞開話題,說:“燙得還真挺疼。”
他從冰箱裏取出些冰塊,裝在廚用手套裏,紮緊手套口,做 成簡易的冰袋,仔細查看她的手指,除了紅腫以外,還沒有起水泡,物理降溫後,應該無大礙。
“握在手裏,至少半小時。”
她只覺手指火辣辣發燒,攥着冰袋後,緩解多了。擡起頭,見他的耳垂略略發紅,忍不住想笑。
他穿着一套灰色休閑居家服,這種裝束看起來和工作狀态時完全不一樣。
“我沒事了,你快吃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看起來不相信地說:“目測還是很燙,我不冒險。不如你說說你這做的是什麽東西?”
“麥仁飯,是青海的特色飯。做法很簡單,将麥仁和切細碎的羊肉一起小火慢慢熬煮,最後放入鹽,就做成了。難道你當年在青海沒有吃過嗎?”
他搖搖頭,淺淺地嘗了一口,味道倒是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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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毫無視覺美感的早餐,吃起來還可以。”
“那就是很好吃了對不對?我不太清楚你的飲食習慣,慢慢磨合就好了,我會盡力。”
“人不可貌相,食物也是,就像越醜的橘子蘋果越甜。”
“嗯,你做的早餐賣相,是人如其餐。”他埋頭慢慢吃,唇邊帶着上揚的笑。
“我弟弟最喜歡吃我做的麥仁飯,每次他都能把碗舔幹淨。”
“別指望我會舔碗。”
他拿起翻蓋在桌上的肖像畫,遞給她,若無其事地說:“我試着回憶,盡可能還原了,你自己看一下,像不像。”
她激動地接過畫,都沒顧得上看一眼,抱在懷裏,
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連聲向他道謝。
實在令她太意外了。
雖然有些不矜持,但在這一刻,真相湊近他的臉龐,狠狠地親一口。至少那一秒她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但她不敢,怕他會反抗。總之,感動涕零,毫不為過。
“你先看看再說。”他指了指畫。
她望着手裏的這幅畫,雖然她根本看不清畫上弟弟的臉,但憑着對岳仲桉的信任,她相信畫像上的小男孩,一定是自己的弟弟。有了這幅畫,她找弟弟的希望就大大提升了。
“他就是我弟弟,就是我弟弟啊……”她喃喃不止。
這令他欣慰。
他想起當年在青海随父親找尋母親下落時的自己,能夠感同身受。也很清楚,時隔太久,林嘤其單憑這樣一幅畫,想要找人,如大海撈針。
她籌謀着,要把這幅畫像發到尋親網站,等待匹配的信息。她已經心潮澎湃,恨不得馬上飛奔去把這幅畫送給母親看。
這麽多年,連兒子一張照片都沒有的母親,僅靠着回憶,日複一日在思念裏煎熬,可能兒子的長相都快模糊了吧。
林嘤其看不清弟弟的臉,可是母親看得清啊。
他看穿她的心思似的,輕描淡寫道:“今天一整天我會在公司處理事情,你自由處理你的時間吧。”
她如獲大赦。
“不過,任何時候,我聯系你,必須十分鐘內回複,否則,你自動被開除了。”他佯裝嚴厲地說。
她點頭如搗蒜。
他将那
碗麥仁飯吃得幹幹淨淨。
她望着瓷碗,自言自語道:“吃得這麽幹淨,和舔碗有區別嗎?”
還好,小試牛刀的一頓早餐,他并沒有嫌棄,看來并不像大家說的那樣難照顧。
目送他換上皮鞋出門後,她這才一改收斂起來的情緒,興奮地往柔軟的沙發裏一躺,喜出望外地給母親打電話。
“媽,我有弟弟的畫像了,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弟弟了!真的!我馬上來找你。”隔着手機,她都感受到母親幾乎快喜暈過去了。
打完電話,她彈起身,握着那幅畫去見母親。
在母親的雇主家樓下,林嘤其小心翼翼從懷裏取出那幅畫,如懷揣珍寶,生怕弄破了,打開畫,讓母親看。
“媽,是不是弟弟,是不是……”她迫不及待地問。
“我這老花眼,你讓我仔細看看,我要仔細看看你弟弟……”母親接過畫,布滿老将的手顫抖着,眼睛絲毫不眨地細細打量。
漸漸地,母親老淚縱橫。
将那幅畫貼在心口,蹲下身子,無聲痛哭。
“媽,是不是弟弟啊,你快說,我看不清,都要急死了。”她顧不上去體諒母親見畫如見兒的情緒,她只想得到答案,然後馬上拿這幅畫去找弟弟。
“是……也不是……”母親紅腫着眼,思切之情湧上心,一時換不過氣。
“不是……是哪裏不對嗎?”
“神似,我一看這個就能想到你弟弟……但是細節有些明顯不是。你弟弟是單眼 皮,這幅畫上卻是雙眼皮,還有耳朵,他耳朵也不是招風耳,是同你一樣的小耳朵,嘴唇也厚了些……不過神态是像的。”
“那這很明顯是畫錯了啊!”她燃起的希望,又落了空,她拿過畫,想找他修改。
“可我看到它,能想起你弟弟的樣子。”母親望着畫不舍地說。
“我先讓畫的人再修改一下,直到最像為止。然後我就複印一堆,一定放一些在你身邊。”她寬慰母親。
“是誰這麽好心幫我們畫你弟弟,他見過你弟弟嗎?記性如此好,不管畫得像不像,都得好好感謝他。”母親叮囑。
“媽,你還記得當年和我一起被臭鼬攻擊的男孩子嗎?在我們家吃過飯的,是他畫的,很巧,我現在在他公司上班。”
“就是你說的什麽生活助理,那不是和我一樣,做家政?雖然我是不同意你走你爸的路子,可是憑你的專業,做個寵物醫生也好啊,哪能和媽媽我這樣做保姆啊!”母親痛心地拍拍林嘤其的手背。
“媽,我這份工作的薪水比之前都高呢。倒是媽,你不能再這樣操勞了,眼看就有弟弟的線索了,你得有個好身體來見弟弟。”她擔憂母親身體裏那根如定時炸彈般的人工血管。
不知在哪一刻會使用壽命到期。林嘤其想到這裏,就不寒而栗,很害怕。
“你別聽周良池吓唬你,你以為是食物啊還會過期,你見過家裏的碗過期嗎,你小時 候,奶奶給你買的小碗,到現在還是好好的。我的血管,不會過期的。”
母親是知道的,但卻把這不當回事。
“媽,你給人做做飯可以,求求你不要再去搬貨了,我求求你,我只有你了……”
母親緊緊抱着她,不停地點頭,她再也經不起失去家人之痛了。
意興失落地回到岳仲桉的公寓。結果是她沒想到的,本以為高度還原,馬上就能聯系梁警官和尋親網站,在系統裏匹配信息。她想,難道是他記錯了?
她開始打掃房間的衛生,與其心煩意亂,還不如做事。等晚上他從公司回來,再找他修改一下畫像。
弟弟是單眼皮,小耳朵,薄嘴唇,沒錯,按照這個來修改,肯定會對。她自我鼓舞着,提醒自己別灰心喪氣。
走進他的書房。
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面書牆。倒不是那種裝飾書,每本書都有他仔細翻閱做筆記的痕跡。
他看的書挺雜,天馬行空,從繪本童話到純英文的國外文學巨著。
她為此驚嘆。
她轉身,面朝書架對面的牆壁,她注視着牆上一幅畫看得入神。
畫中一個女孩,站在一片丁香花叢中。她熟悉這種丁香花,在青海被喻為“高原花魁”。
她看不清畫中女孩的臉,或許是他當年在青海遇到的心儀姑娘。
在另一扇書櫃裏,她發現有許多獲獎證書,按照常理這些獲獎證書和獎杯一般都會被擺在醒目之處,顯示着榮譽。
但岳仲桉卻
将它們放在書櫃底層最不起眼處,她如果不是想從最下面開始擦拭,還真發現不了它們。
帶着某種好奇心,她将一本本榮譽證書仔細地翻看。她越看到後來,感嘆岳仲桉的人生簡直是開了挂,所獲專業證書竟然涉及十幾個領域,潛水、射擊、圍棋、花樣旱冰……這家夥簡直無所不能,還是人類嗎?
匪夷所思,難道他不用讀書,不用談戀愛,不務正業,專門鑽研各種領域?
當她翻開最後一本證書時,是黑色英文寫着國際記憶大師。
這份證書完美解釋了上面那些證書。一個記憶力超群的人,做什麽事情自然都得心應手。
反例就是她,連人臉都記不住,所以才會遲鈍緩慢,到一事無成到這個地步。
越想越不對,照這樣看,說不通,她拿起那幅畫趕去RARE公司。
可以想象,一個各項技能如此出類拔萃,甚至是記憶大師的岳仲桉,怎麽會在肖像畫上犯那麽低級淺陋的錯誤。
連她年近六旬母親都能清楚記得的細節,他會記錯?
一張漏洞四出的畫,足見他的本意。
之前還矢口否認自己是記憶大師,言之鑿鑿地說那不過是媒體誇大塑造人物光環。
難怪他會那麽主動給她畫,讓她頗感意外。
她由此推測,他是故意在誤導她,給了她一張信息錯誤的畫,存心報複她。可他的心居然能壞成這樣?
這還是那個救過她的岳仲桉嗎?
是因為沖突
事件,觸犯他的利益,他耿耿于懷,借此報複?
想到這裏,她怫然不悅,不管岳仲桉怎麽言語打擊她,她都不覺為過,畢竟她是給他帶來了麻煩,但弟弟是她的底線。
他可以拒絕畫,怎麽能故意畫一幅錯誤的畫來打發她。
坐在出租車裏,她握緊了拳頭,心跳加速,想着見到他要怎樣和他對峙一番。
對此蒙在鼓裏的岳仲桉,正在辦公室裏接受電視臺的采訪。
采訪的環節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帶着重複性。也算是RARE公司繼發布會順利解除輿論危機之後的乘勝追擊。
“作為RARE公司創立人,感謝動物保護志願者們對宣傳動物保護所付出的努力,我們公司也将拿出一筆款項作為保護動物的基金,如果志願者們願意接受。并且 RARE公司将持續支持下去。”面對鏡頭,岳仲桉懇切地說。
他将其餘的發言交由向篤,公司的設計師,遠遠比他這個總經理更需要增加曝光度和知名度。
“接下來接受采訪的是RARE首席設計師向篤,向先生您好!作為同樣喜愛包包的女生,對您的大膽配色的設計向來鐘情,所以也特別好奇下一個系列的風格,能為我們透露點嗎?”
向篤回答這類媒體采訪,招牌式的滴水不漏。
“會在原有的風格上更有突破,融入更多設計元素。請大家更多關注RARE的設計本身,每期我們都預告片和海報 。至于使用材質,我相信每種設計都有其最适合的材質。緊接着我們将赴澳洲拍攝新品廣告片,屆時會再度亮相部分新品。”
“聽完總設計師的回答,想必各位都對RARE新品摩拳擦掌,要剁手的節奏。下面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二位任意一個人回答。”主持人掃了一眼手卡,笑意融融地看着岳仲桉和向篤。
“我來回答。”向篤先一步說。
“RARE公司與動物保護組織是否達成和解共識?還是RARE單方面的誠意而已?”
“當然和解,就比如身為動物保護志願者之一的林小姐,她現在是RARE公司的一名員工,她過去工作的單位,是家奶牛場,履歷平平。RARE公司,鑒于她的部分能力,不計前嫌聘用了她。由此可見,雙方代表取得了和解共識,否則她怎麽會來RARE上班。”
岳仲桉認為向篤的話,十分欠妥,形勢之下,他只能表面笑而默許。他知道最後一個問題是向篤瞞着他補上去的。
采訪結束,岳仲桉感覺極不舒服。
向篤起身送主持人和攝像師走。
林嘤其站在虛掩的辦公室門外,将這一切都聽在耳裏。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肩膀,瑟瑟發抖,她不敢想岳仲桉究竟有多處心積慮。
難怪她順利進入RARE上班,難怪她順利拿到了弟弟的肖像畫……岳仲桉,你簡直太可怕了,這算得上是笑面虎了吧?
她仰起
頭,長吐一口氣。推開他辦公室門,他端着杯子,怡然自若地喝咖啡。
岳仲桉見她眉宇間難掩的憤怒,那副來興師問罪的跋扈勁,他并不意外,只想着肯定是聽見了剛剛向篤的那段話。
“很抱歉。”他說出這三個字。
“岳先生,既然做了,何必還道歉。道歉意味着知錯。可我看你,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沒有,所以抱歉這個詞,你說不合适,也言不由衷。”
“你只看到誇張的部分,也別忽略事實真相。所以還不必上升到廉恥這個層面吧。”他的話,在她理解來是對肖像畫半真半假的解釋。
“岳仲桉,你可真夠僞君子,我告訴你,我在RARE上班,在你身邊工作,就是要查到你的證據,再交給動物保護組織和相關部門。你別把我和你見不得人的勾當混為一談,你洗不白的!”她說的絕大部分都是氣話,成心想激怒他。可是這些話說出來後,心裏立刻又後悔。
“來當卧底了?了不起啊林豌豆。”他欠欠身,向她示敬。
“沒你厲害,能把單眼皮畫成雙眼皮,把小耳朵畫成招風耳,把薄嘴唇畫成厚嘴唇,你這國際記憶大師的獎怕是花錢買來的吧。”
“林小姐,請你把話講清楚。”他神情一轉,嚴肅問。
“講得還不夠清楚嗎?”
“如果我沒記錯,早上将畫交到你手上時,我問過你,像不像你弟弟,你的回答是肯定的。幾小時過 去,你跑來質問我,這翻臉速度也太快了吧。“他顯得無辜,還有理。
“論翻臉無情,岳先生,我比不過你。”
她将畫放在他辦公桌上,欲辯駁自己有臉盲症,轉而一想,還是沒說。
“早上我沒戴隐形眼鏡,看不清。”她背對着他,沒好氣地回。
“記得你不近視的,也從沒見你戴過隐形眼鏡。”他逼近她,将她身體扳回面向自己,問。
“我不想和你争論無意義的事,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畫錯?”
他覺得可笑,反問她:“你覺得我什麽必要故意畫錯?”
“私報公仇。”
“你腦袋裏哪來的這些詞彙,我有必要和你計較嗎?每天一堆事擺在面前夠我焦頭爛額,林小姐,坦白地講,我沒有那閑工夫。”
“你獲得過國際記憶大師證書,我不信你會記錯。好,就當記錯了,那你現在重新給我畫一幅肖像畫,按照我說的去畫。”
“我說了,沒有工夫和你鬧。”
“岳仲桉,你口中輕飄飄一個鬧字,你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嗎,那種眼睜睜看着他被掩埋在你面前的痛苦,生不如死,寧願當時和他一起被掩埋,寧願失蹤的是自己,哪怕是去死!活着,這輩子連死都不能,因為沒有找到他,死都不瞑目,不甘心!”她歇斯底裏,眼眶滿是淚。
他任由她發洩情緒,兩人都沉默過後,他輕輕對她說:“回去吧,好好睡一覺。”
眼
看她削瘦單薄的身影,猶如站在風口,搖搖欲墜。
他心裏不忍,補了一句:“我想想辦法,晚上回家再說。”
她失魂落魄地往辦公室外走,用力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淚掉出,哀哀道:“如果當初就沒打算做好人,那何必要裝作好人……”
岳仲桉疑慮地看向桌上那幅卷起的肖像畫,很顯然,畫是被人改過了,除了向篤,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你修改過我的一幅肖像畫?”他一手握着畫,一手握着手機。
他之所以能猜到是向篤,是因為他回憶起去北京那天,他在向篤的辦公室取文件,無意瞟了一眼辦公桌上的2B鉛筆,他記得前幾天來找向篤時,那只鉛筆擺放的位置。
向篤是不許保潔阿姨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所以不可能被人整理。
說明向篤動筆過。
當時他随口問向篤,最近在畫新款設計圖嗎。向篤回答沒有,眼下公司一團亂麻還沒有精力。
向篤起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就當做是很小一樁事來解釋:“我以為什麽事,不過是看你那有張素描畫了個小男孩,我這強迫症就随手潤色改了幾處。沒什麽問題吧,這麽緊張,不會是你私生子?”
“別胡說。是林嘤其走失的弟弟,她要用這張畫來尋人的,半點差錯都不能有。算了,我重新畫一幅給她吧。”
“她是不是誤會你了?剛她從你辦公室走出來,臉色發青眼發紅,中毒似的。”
“先不提畫。你今天,擅自将林嘤其推出來替公司背鍋,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她怎麽面對她的志願者朋友?”
“她來RARE上班時就沒有想過她的志願者朋友?”向篤嗤之以鼻。
“各人有各人的難處,不是誰都能面面俱到,強大到成為你向篤。”
“岳總,我們認識十年,并肩作戰五年,我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RARE品牌。你不會為了袒護個才進公司一天,甚至對我們品牌抵制抹黑過的女人,來質問我吧?”
“我不是袒護她,我是認為你這種做法不地道。”岳仲桉直言不諱。
“她重要還是我重要?”向篤問。
“神經,盡問廢話。”岳仲桉撂下電話。
其實,面對向篤這個有些不恰當的問法,岳仲桉還真沒有答案。只知道,向篤很重要,是多年來并肩打拼的好搭檔。
林嘤其也重要,因為是他心上的人。
再一想,還是她最最重要。他搖搖頭,覺得好笑,這都什麽跟什麽,簡直沒有可比性。
林豌豆,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忘不了你吧。
如果不是眼下公司一堆事情,否則,他真忍不住要去向她表白。多年後的重逢,本是要訴衷情的,就這麽被一樁樁事給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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