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揍人

聽說小皇帝對謝瑤求而不得, 改好男色, 既然要去見小皇帝不能就這樣去。王瓒好一番收拾才出門。

一大早,元霄就接到拜谒的帖子。

“他竟然還有臉來見朕, 呵呵!”

呃, 不對,昨天, 自己是頂着這張臉揍他的吧?

雖然化了妝,雖然點了痣, 雖然穿了女裝梳了發髻, 但臉畢竟還是這張臉啊,對于王瓒這種聰明人,她可不會抱換個妝容對方就認不出來的僥幸心理。

元霄縮在後殿一頓捯饬,王瓒都進立政殿半天了也沒見着人。

“陛下在裏面做什麽?”

該不會以為要見美男, 還想打扮打扮給他留個好印象吧?

秦放冷幽幽地看着他, 雙手抱劍擋住後殿的方向。不是說鎮北侯姿容絕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麽?眼前這位, 二十出頭的臉頰本該玉潔光滑, 此刻卻坑坑窪窪, 臉上不僅有胎記, 還有斑點和痘痘。

“鎮北侯莫急, 該出來時陛下自會出來。”

話音落,後門開,元霄出,秦放呆。

王瓒:……

小皇帝的臉是怎麽回事?

元霄也呆住, 看到王瓒那張臉,她差點以為看到的是自己,尼瑪連畫的胎記位置都差不多,同樣的坑坑窪窪,同樣的醜得掉渣。

自己故意畫醜是為了掩飾昨天的身份,王瓒畫醜是鬧哪樣?

王瓒也想問,自己畫醜是防小皇帝的龍陽之癖,怎麽就突然跟小皇帝撞臉了?醜得如出一轍,簡直就是對他聰明才智的侮辱!

小皇帝都長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好龍陽?

他小時後也不是沒見過小皇帝,依稀記得那個時候好像長得還不錯,到底是長殘了,還是近些年縱谷欠過度,毀了根基,“相由心生”了?

難怪謝瑤看不上他,就這幅尊容,放師荼身邊,一對比,簡直一個猶如青天朗月,一個猶如黑沼泥鳅,只要不瞎,就不可能會選他。

王瓒施施然一禮,道:“臣是為昨日之事來向陛下請罪的。昨日,臣也不知道會将陛下卷入其中。”

呵呵,不知道,你特麽處心積慮用勞資當誘餌,回頭一句不知道就能掩蓋過去了麽?

秦放肩頭的傷還沒好呢!

“鎮北侯快起來快起來,朕向來大度,絕對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何況,你也是在為民除害,就算真把朕當誘餌,朕也是能理解的。”

這一翻話,看似籠絡人心,但是完全沒水準啊。師荼能栽這種水準上?

元霄毫無君主之威,親自過來扶起他,揚起笑臉,笑容暫放,将一臉坑坑窪窪凸顯得觸目驚心。

王瓒側目,被小皇帝扶住的手雞皮疙瘩起了一層,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一絲厭惡從那雙被刻意遮擋的眉眼一閃而過,元霄卻瞧得清楚,笑容愈發燦爛。

王瓒是打心底排斥這張臉,趕緊從身後跟着的随從手裏接過一只盒子打開:“這是一柄玉如意,希望陛下饒恕臣昨日的冒失。”

送完禮王瓒就想走人,元霄卻沒那麽輕易放過他。

元霄接過玉如意,眼珠子卻還在滴溜溜地轉,視線落在他身後的一口大箱子上,說,“鎮北侯可是還要去拜見太後?這些是送給太後的?”

“來,讓朕都看看你送的些什麽?”

王瓒眉梢一跳,他怎麽有種進了賊窩的感覺呢?

但畢竟是九五之尊,總不能吞他的壽禮是不?這種事,正常人都幹不出來。

親自捧上禮單,元霄卻看都不看,直接讓人開箱子。裏面東西還不少,分別裝了幾只盒子。

百年的參,極品玉佛,南海的珠子,西域的美酒……

應該值不少錢。

“秦放,把這些禮物都收起來,常桂,把禮單替鎮北侯送去錦華宮,随便叫人備好暖鍋來,朕要跟鎮北侯喝一杯。”

王瓒聽得清楚,送的是禮單,而不是禮物。

看着秦放叫來千牛衛将那一箱子壽禮搬走,王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陛下這是?”

“太後身體不适,她的壽禮,暫時都由朕代收。”

這話若別人聽了,定不會做他想,但是,他是聽說過這位坑張太後那些事的,這分明就是要私吞壽禮啊。

果然如傳說中一樣卑鄙無恥,甚至連顏面都不要啊!

暖鍋送上來,元霄伺候得那叫一個殷勤啊,親自給他倒酒,親自給他涮肉,當真一點架子都沒有。

王瓒好幾次側目,小皇帝就是用這種手段籠絡人的?

但毫無疑問,小皇帝侍候得還挺周到,被辣到,他手剛擡起,一杯水就放他手底下了,他熱得冒汗,剛擡袖子要擦,一條幹淨的手帕就遞過來了。

體貼入微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姿态,雖然這種禮賢下士的方法的确能籠絡人心,但是,一國之君沒有君威,盡幹這種事,難免被人看低了去。

“陛下為何不吃?”

“哦,朕嘴唇有傷,幾日都不能吃這麽刺激的東西。”

王瓒看了一眼她的唇,那裏的确有傷,似乎,師荼的傷跟他位置也差不多。

其實傷是小事,她若真吃出汗來,臉上那些僞裝哪裏還挂得住?

王瓒完全沒注意到,随着汗水蒸騰,他臉上那些妝容都被弄花了,漸漸露出本來面目。

麻辣暖鍋又辣又鮮,王瓒不僅吃得多,喝得也有些多,剛吃完就跑了一趟茅房,只是等他回來時,小皇帝突然驚恐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立政殿!”

“我……”

“你竟然穿的鎮北侯的衣服?你把朕的鎮北侯弄哪裏去了?”

“陛……”

“快來人啊,給朕打!”

王瓒還沒反應過來,八名千牛衛拿着棍子齊刷刷将他圍攏在中間,不由分說,一陣亂棍打下。

王瓒痛得嗷嗷直叫,雖然他不待見小皇帝,卻還沒敢到禦前動武的地步,只好大聲喊:“我是王瓒,鎮北侯!”

“竟還敢狡辯!朕的鎮北侯天生醜陋非常,哪有你這麽好看?你莫名不是想以美色欺哄朕,占了鎮北侯的位置吧?”

“朕再昏庸,斷不會拿國之棟梁開玩笑!你若不老實交代把鎮北侯藏哪裏了,朕就打斷你的腿……”

八名千牛衛手下突然一頓,齊刷刷去看他們的老大秦放。

這可是鎮北侯,腿能打斷麽?

秦放覺得,自己這些手下大概都是憨憨,那就是小皇帝故意說的,哪能真打斷腿?

看打得差不多了,秦放适時勸誡:“陛下,不如先審問審問?”

“審問什麽?不把鎮北侯交出來,今天朕是不會放他走的!”

一揮手,直接讓千牛衛将人給綁在柱子上。

王瓒那個氣啊,“都說了,我就是鎮北侯王瓒!之前只不過是畫了妝,現在妝沒了,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

小皇帝這麽蠢的麽?

“你的話,朕憑什麽相信?”

“陛下若不信,可以叫攝政王過來!”

師荼在昭陽殿批閱奏折,心裏一會兒想着小皇帝穿女裝的模樣,差點讓他批錯折子,一會兒又在想小皇帝會跟王瓒談什麽,聽說都在立政殿吃暖鍋了,還在擔憂,小皇帝那麽好色,會不會見一個愛一個,畢竟,王瓒長得也算是不錯。

王瓒進宮一個時辰,他想過這次君臣見面的各種可能性,獨獨沒想到小皇帝會借故将王瓒給揍一頓。

“不僅打了,還綁在柱子上,等着王爺過去認人。”桓煊急得汗都出來了。

小皇帝肯定是因為昨天被當成誘餌的事在作妖啊。

師荼哪裏還顧得其他,丢了筆就往立政殿跑,但一只腳跨進門,他突然就頓住了。

昨日激吻小皇帝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呼吸開始不順暢,血有點熱,臉有點燙。

“王爺?”桓煊在旁不明所以。

秦放已經看見他了,沖裏面的小皇帝說了一句,“攝政王來了。”

元霄突然就有點慫,腳在原地打了兩個轉兒,突然問,“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秦放做人最是實誠,“是的,陛下。”

元霄:……

師荼幾乎是用孤身一人勇闖敵營的氣勢一步一步走進立政殿的,他告誡過自己,只要不看小皇帝就行,但是,乍然之間看到那樣一張臉,他的視線瞄了一下移開,又忍不住挪回來,乍一看,便再沒移開眼。

這個樣子的小皇帝,醜萌醜萌的,好可愛……

元霄簡直無地自容啊。

自己這個樣子竟然被師荼看到,就好比萬年難得一遇掉糞坑,剛爬出來就遇到了校園男神。

側過臉去,哪裏還敢睜眼瞧人?

小皇帝這是在害臊麽?

師荼嘴角笑意終于沒繃住,漏出一絲。

“攝政王!”

王瓒被綁在柱子上搖頭晃腦好半天,師荼都沒看到他,終于忍不住出聲,師荼也終于将視線落到他身上,“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王瓒:……

勞資就算被打得毀容了,也比小皇帝好看,對着他你都能笑,怎麽對着我就這樣嫌棄了?

“阿荼,是我!”王瓒臉黑。

“哦,原來是鎮北侯啊!”

真的,那一刻,王瓒想揍人。

師荼向元霄躬身一揖,“陛下,鎮北侯知道錯了。”

王瓒:……

他有點沒聽懂。他哪裏錯了?錯的不是小皇帝麽?

師荼又說,“昨日,拿你當誘餌,那是無心之失。”

王瓒:……什麽情況?

元霄鼻子裏哼哼唧唧,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朕也不是故意要罰他的。”

視線斜過來,剛要與師荼四目相接,師荼便拱手低頭避過,“是。”

元霄莫名就多了一絲怨氣,“這一頓打全當是他昨日傷了秦放,還有今日的欺君之罪。”

幾個意思?啊?

直到被師荼親手從柱子上解下來,都王瓒還有點懵。

“所以,陛下知道我是僞裝的,還故意趁機揍了我一頓?”

元霄看他,一臉平靜,“現在才省過來?愚蠢!”

艹!

他是來修理小皇帝吧?怎麽反倒被修理了一頓,到頭來還被罵蠢?

王瓒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火噌噌往上冒。

“桓煊,扶鎮北侯去昭陽殿洗漱。”

在他發飙前,師荼讓桓煊将他拖了下去,又鄭重地向元霄一拱手,行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君臣之禮,就這樣退了出去,從頭到尾沒一句話是給元霄的。

元霄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失落。

師荼剛走出立政殿,馮彧就過來了,兩人猝不及防這樣正面相遇,空氣都凝滞了一分。

看到負傷的王瓒,馮彧拱了拱手,說:“皇上最近心情不好,難免急躁些,今日鎮北侯切莫放心上。”

師荼聽得耳朵疼,你這一副家屬式的說辭是鬧哪樣?

直到回到昭陽殿,王瓒都不相信:“我真被小皇帝揍了?”

師荼拿了鹹鴨蛋給他敷臉,隐忍着一絲笑意,“他可是敢當着十萬禁軍和張太後的面,栽贓嫁禍張懷玉弑君大罪的人,還是一把眼淚把張太後把持的尚宮局給名正言順丢出皇宮的人,也是把張懷玉閹了,張家上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人!”

“聽你這意思,我被他揍一頓還是我的榮幸是不?”王瓒不樂意了,“還有你這驕傲自豪的勁兒是怎麽回事?玄風軍生擒吐谷渾王都不見你這麽嘚瑟的!阿荼,我怎麽看着你似乎很是喜歡小皇帝的樣子……”

師荼頓時臉黑,溫度驟降。

王瓒乖乖閉嘴,師荼對小皇帝的恨那是刻骨銘心的,這比自己被小皇帝揍還要侮辱人。

馮彧走進立政殿時,元霄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馮彧叫常桂打來水,用帕子将她臉上那些髒東西一一擦拭幹淨。

元霄回了神,“馮彧……”

“什麽?”

元霄又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朕大概是太閑了,最近總是胡思亂想,你說朕做點什麽好?”

純良無辜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馮彧莫名升起一股心疼的感覺。

“宮學有謝學士管着,宮廠有長公主看着,陛下都不用操心,那不如臣陪陛下去看看新買的店,陛下不是想要開暖鍋店麽?”

元霄想想也是,還說好今天去交付銀子呢。

“秦放,擡銀子,出宮!”

出門時,元霄踢到一個東西,撿起一看,竟然是王瓒的腰牌,大概是在撕打時掉下來的。

“陛下,奴婢給鎮北侯送去?”

“不用,先留着,說不定有用處。”将腰牌往身上一揣,元霄帶着馮彧和秦放,還有二十萬兩銀子出門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到崇仁坊雲客間,“掌櫃的,你們東家可在,我們來交銀子了!”

那掌櫃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反而東家聽到禀報及時迎了出來。

“這位爺實在對不住,這家店,有人已經買下來了。”

“什麽?我們可是交了定金的!”

那東家早有準備,親手搬過來一口箱子,“昨兒個爺交定金是一千兩,今日還你兩千兩,你白白落一千兩,如何?”

元霄眯眯眼,她是那麽好打發的人麽?

“對方給了多少銀子買你這家店?”

“二十五萬兩。”東家有些嘚瑟。他這店一直賣不出去,沒想到一來就接連來了兩名好買家,價格還開得一個比一個高。

之前他就想買二十五萬兩的,被這個小公子一頓忽悠,暈頭轉向就給賣了,幸好只是簽了契約,交付了定金,沒有交全款和房契,不然就等不到這位好買家了。

“許老板,你做人不厚道啊,昨天的價格不滿意你可以跟我直說,怎麽能轉眼就賣給別人呢?”

“這跟多少錢沒關系,就算你給我三十萬兩我也不敢賣給你,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

“什麽來頭?”

“安西都護府,蕭都護千金!”東家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仿佛不是賣了一棟樓給蕭家,而是,賣了個兒子給蕭家做上門女婿。

“蕭瑾如?呵呵……”

原來是那個小賤人,昨天我才栽贓了你,你今天就來截我胡,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蕭瑾如,九州傳說第二美人,為人桀骜狂放,目中無人,一直對謝瑤這個第一美人頭銜耿耿于懷。

原著裏,她就是在萬壽節上京,試圖用自己的美色将愛慕謝瑤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總結一句話就是活在謝瑤光環陰影裏,想将謝瑤所擁有的一切奪過來的一個存在。

這位也是王瓒認為最配得上師荼身份是人,甚至還多次企圖将她送到師荼床榻上。

昨天揍王瓒時,元霄故意說自己姓蕭,家裏還統兵,就是要将禍水東引到蕭瑾如身上去,讓王瓒恨上這個小妮子,看他還會不會将人往師荼床上送。

“那你知道我是誰?”

東家翻白眼,“你總不能是當今聖上吧?”

馮彧和秦放互看一眼,還真就讓你給猜對了。

但元霄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麽?

嗯,她是!

将王瓒的腰牌往人面前一拍,“看看這個。”

“鎮、鎮北侯?”東家臉色驟變,将腰牌翻來覆去地看,他是見過世面的,知道腰牌真假,又将面前少年打量了一翻,有些心虛。

“我覺得,安西都護府有近二十萬私兵,鎮北侯不到十五萬私兵,還是差了點。”

呵!你跟我比兵力是吧?

元霄一翻,翻出師荼的磨刀石,“知道這是什麽麽?攝政王的磨刀石!”

東家剛要拿的,吓得手立馬彈了回去,臉色也白了幾分。

“如果這還不夠,再給你看個大的。”元霄沖秦放伸出了手,秦放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一塊将軍令。

“這是親衛府大将軍令,可調動南衙十六衛,分量夠不夠?”

“夠夠夠!”東家吓都冷汗唰唰冒,趕緊拿來房契。

元霄又說,“我這裏只有二十萬,你如果覺得不夠的話,我再給你看點東西……”

東家深怕他再掏出個皇帝玉玺來,趕緊打躬作揖,“還是先前談好的二十萬,草民一分不敢多收您的!”

這特麽都是些什麽人啊?就知道欺負他這種平頭老百姓!

這邊剛完成交易,那邊,蕭家家丁也擡着銀子過來了。東家和掌櫃的只恨自己跑得不夠快,趕緊出來陪笑道歉。

蕭家管家此刻的反應跟元霄之前一個樣兒。

“誰敢搶我們家女公子看中的東西?”

東家趕緊甩鍋,“人還在呢,地契也在他那裏,您們自個談。”

這些權貴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麽?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走人了。

管家雄赳赳氣昂昂沖進來,元霄也不跟他廢話,将鎮北侯的腰牌,攝政王的磨刀石,親衛府的将軍令,往他面前一放,稍稍解說了一下,那管家臉色嗖地變了,躬身一揖,屁都不敢放一個,擡着銀子就走了。

這就是仗勢欺人最爽快的地方。

不到半個時辰,蕭瑾如就聽到禀報。

能拿得到鎮北侯的腰牌,攝政王的磨刀石,親衛府的将軍令,長得還好看的,年齡還不大,莫非是謝瑤的弟弟謝瑜?

這麽說,那棟樓十有□□是謝瑤買的?

謝瑤處處都要壓她一個頭,沒想到連這種事情都不放過,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去?

貼身婢女弱弱地問?“小姐,這個鎮北侯不是老爺要跟小姐說親的那個鎮北侯麽?”

“嘭!”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蕭瑾如要嫁也是嫁攝政王這樣的偉男子!”王瓒再厲害,最多也就是個王侯了,師荼可是連他爹都說有君主氣質。偏偏這樣的男人被還謝瑤迷了魂魄,不近女色,呵呵。

“進宮!今天我就好好會會這位長公主殿下!”

管家慌了,“公子來信說,在他入京前,小姐不得進宮,尤其不能去找長公主麻煩……”

“現在是我找她麻煩麽?分明是她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謝瑤這個狐貍精,天下男子都被她迷惑了,連她那個哥哥都不例外!她就是要将她的狐貍皮揭下來,讓天下人看看,她的醜陋模樣!

元霄只在剛買來的樓裏轉了兩圈便回了宮,準備找翰林院的工匠幫她來參謀參謀怎麽改造。

馬車剛要進長樂門,就看到蕭家的馬車往廣運門而去。

長樂門正北就是昭陽殿、立政殿,廣運門正北就是千秋殿。元霄腦子稍稍一轉就知道怕是自己搶了酒樓的事,被那個小妮子誤會了,以得那位嚣張跋扈還高傲的盡頭,鐵定是要去找謝瑤晦氣啊。

“馮彧,你去昭陽殿通知鎮北侯一聲,就說蕭瑾如進宮了。”

“蕭瑾如進宮為什麽要通知鎮北侯?”

“你去就是了!”

怎麽感覺小皇帝又在坑人?

馮彧沒有多問,下了馬車就進了長樂門,元霄這讓秦放把車駕去了廣運門,果然看見蕭瑾如往千秋殿的方向去。

這個小妖精大概還不知道吧,她已經為她安排了鎮北侯這個敵人。王瓒可不是善茬,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頓,還不來找回場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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