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本文
宋澄賞了祁钺一個白眼,果斷地道:“不會還給你的,你想多了。”
巴巴等了半晌的祁钺:“……”
祁钺也很無奈,這宋澄突然就傲嬌上了,這你能說他不講信用嗎?不能啊!于是祁钺只能乖乖跟在宋澄的身後,屁颠屁颠回去了。
轉眼便到了過年的時候,三十早上宋澄和徐覆之一大清早便起來收拾院子,祁钺還跑過來湊了個熱鬧。祁娘子不一會兒便喊着祁钺回去搭把手,祁钺賊兮兮地跟宋澄嚼了幾句耳根,便回去了。
徐覆之笑着道:“悄咪咪說什麽呢?”
宋澄一本正經:“祁钺叫我今晚上和祁忱一起去放炮仗。”
徐覆之一臉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的模樣就去跟着徐夫子寫對聯了。宋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發現有些輕微的發熱,剛才會不會耳朵紅了被大哥看出來了?宋澄偷偷搖搖頭。
等下午的時候,徐夫子便命徐覆之和宋澄将燈籠挂起啦,對聯貼上去放炮仗了。
“澄子,貼了對聯就不能出去了,乖乖待在家裏知道了沒?”徐覆之笑着道。宋澄眯眼笑着應聲去廚房給徐夫人幫手去了。宋澄手巧,捏出的餃子也俊俏的很。徐夫人歡喜了,給宋澄又撥了一堆餡,宋澄笑着接過。
不一會兒隔壁也傳來了炮仗聲,想來祁钺家也已經貼上對聯放炮仗了。等到晚上吃年夜飯,徐夫子和徐覆之已經飲了不少酒,徐覆之見宋澄過來,非要拉着宋澄一起喝。徐夫子見是過年,也就任兩人去了。
宋朝人喜歡飲酒,小孩兒過年喝兩杯算不得什麽,更合況古代釀酒的技藝比不得現在工業化操作,釀出來的也都是糧食酒,且度數一般。宋澄被徐覆之纏不過便抿了半口,徐覆之笑着要給宋澄全部灌下去,宋澄只覺得滿口辛辣,臉上一下子又熱的厲害,連忙推辭。
徐夫人掐了一把徐覆之道:“就會欺負澄子,去,端菜去!”
徐覆之“哎呦”一聲笑着揉了一把宋澄的腦袋,起身去端菜了,宋澄跟着起身,他搓了搓臉看向徐夫人道:“師母。”
徐夫人掐着宋澄的紅臉蛋笑道:“怎麽就上頭了,臉這樣紅。”
宋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徐覆之将年夜飯端了上來,一家子圍着火爐吃飯。徐夫子喝高興了,拉着徐覆之和宋澄非要給兩個人授課,美其名曰開小竈。徐夫人笑着推了一把徐夫子道:“孩子鬧,你一把歲數了也跟着鬧,大過年的授什麽課!”
徐夫子不依,非要逼着兩人背書,徐覆之伸手給自己老爹灌了一杯酒道:“爹,您喝!”
徐夫子二話不說就灌下了,一杯酒下了肚子,哪裏還記得什麽背書,伸手在懷裏就掏出一封紅紙包起來的壓歲錢,盡數塞進宋澄的手上道:“澄,壓歲錢!歲歲平安!”
宋澄忙起身接過道:“多謝老師。”
徐夫子包的壓歲錢是幾兩銀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宋澄突然就濕了眼眶。往年在家裏過年的時候,奶奶大哥也會給自己發壓歲錢,用紅包包起來的銀|行|卡。他們也會一起吃年夜飯,看春節聯歡晚會,雖然晚會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二哥最喜歡與自己一起吐槽了。
“澄子,吃餃子。”宋澄紅了眼眶,徐夫人自是看在眼裏,在她眼裏宋澄再懂事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過年了想家是正常的,雖說那家糟心,但是畢竟長了那麽多年不是?
宋澄接過徐夫人遞過來的餃子埋頭塞進嘴裏,忍了半晌才将眼中的淚水咽下去。徐覆之給宋澄又遞了一杯酒:“澄子,和大哥喝一杯。”
宋澄正在心情動蕩的時候,也是存了借酒消愁的心思,他伸手接過就灌了下去,登時被嗆得咳了半晌。徐夫人笑着給宋澄拍背,又向徐覆之嗔道:“澄子還小,不能再喝了,去吃你的飯去。”徐覆之看着宋澄賤賤笑了一下,宋澄完全懷疑,祁钺現在的樣子,至少有一半是出自徐覆之之手,這模樣像了八分。
年夜飯剛吃完,便聽見祁钺在外面敲門,宋澄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徐夫人笑着道:“去吧,早點回來。”
徐夫子抱着酒壺早就喝的醉醺醺地,也不說話,宋澄起身笑着道了句“好”便跑的沒影了。
“祁钺!”宋澄剛打開門,就喊了一嗓子,仿佛有些酒勁上頭,聲音也變得有幾分不同尋常的響亮,祁钺迎面就過來了,他向着宋澄揮手道:“過來!”
宋澄屁颠屁颠過去了,宋澄走近祁钺才發現宋澄喝了酒,平日裏像個小老頭,這會兒就像個小糯米團子,乖得很。祁钺伸手揉了一把宋澄道:“走,去找祁忱放炮。”
宋澄點頭道:“走!”有些豪氣幹雲的意思,祁钺笑了,跟着道了句:“走!”
大過年的外面沒幾個人,反而顯得大街上有些蕭條,此起彼伏的爆竹聲仿佛提醒着這是個萬家團聚的日子,宋澄有些醉,整個身子全扒在祁钺身上,他幽幽道:“祁钺,我想家了。”
祁钺似是罵了句什麽,他恨鐵不成鋼:“你家都将你賣了,還想着他們做什麽?平白廢了你這片心意。”
“我家在很遠的地方。”宋澄咕咕叨叨道,“過年晚上一家人都在,就我不在,祁钺啊,我想回家。”
祁钺正想給宋澄做做思想工作,卻不料宋澄竟跟在身後哭了,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天上飄着雪花,借着昏黃的燈光祁钺隐隐約約看見宋澄喝的發紅的臉蛋和兔子一樣的眼睛。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就是想家麽,我們偷偷回去看,我帶你回去看!”祁钺無法,轉身給宋澄擦眼淚,嘴上不斷哄着宋澄,豈料這越哄哭的越厲害了,宋澄嗚嗚咽咽道:“都怪你,我現在回不去了!祁钺,我想回家。”
祁钺一頭霧水,怎麽又賴上他了?可是見宋澄哭的這樣厲害,祁钺心頭想的嘴上可是一句話也沒敢說出來,他只連連道:“對,都賴我,別哭了成不成,澄子,眼睛都哭腫了。你說這大過年的,你哭起來多不吉利,待會兒祁忱來了肯定的笑話你!”
宋澄聞言抽泣了幾聲,使勁給自己擦眼淚,他瞪了祁钺一眼道:“你才不吉利!”
“對對,我不吉利!”只要這祖宗別哭,什麽過不去?裝孫子就裝孫子吧。自從遇見宋澄,裝孫子這手祁钺是越來越順手了。
“哥,宋澄,你們在這磨蹭什麽呢?我都等了半天了!”祁忱抱着一堆炮竹走了過來,看着兩人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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