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宮鬥我是專業的

每月十五, 是李翀固定去太後宮中陪太後用晚膳的日子。

這天,陸時今早早就去了慈安宮給太後請安,在太後宮裏吃了會兒點心,看到外面的日頭已經西斜, 算了算時間也該是皇帝下書房的時辰, 便和太後告退說要去禦書房找皇帝哥哥,然後再跟他一塊兒過來。

太後見他們兄弟倆感情好, 自然也高興, 不過她聽說最近這段時間, 陸時今晚上都睡在皇帝宮裏, 還是有些擔憂李翀太寵這個弟弟, 耽誤了綿延子嗣的大事。

“今今啊, ”太後慈眉善目地問陸時今,“你為何最近晚上總在皇帝那兒安寝?”

陸時今說:“皇帝哥哥的床比我的大比我的舒服啊, 皇帝哥哥還可以給我講故事, 我喜歡和皇帝哥哥睡。”

太後嗔怪道:“可你都長大了, 大人都是自己睡的, 哪有還纏着哥哥講故事的?乖, 你皇帝哥哥晚上還有正事要做, 你以後晚上別去叨擾他了,知道嗎?”

陸時今心想皇帝一到晚上還有什麽正事做,不就是翻牌子睡女人嘛,哼, 想背着他開後宮,不可能!

“可是今今很乖的, 皇帝哥哥批奏折的時候我從來不打擾他,”陸時今低頭委屈地扯着自己腰上的玉佩, “我就是不想一個人睡在宮外面,以前我們都是在一起的,為什麽現在要分開?”

太後想想也有些不忍,這孩子從小就在她身邊長大,如今皇帝登基,陸時今因為年歲大了也不好養在她身邊,只能讓他開府出宮另住。

可說到底,陸時今的思維能力不過八歲稚子,突然和最信賴的母親和哥哥分開,讓他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肯定會感覺不适應。

也罷,反正皇帝年紀尚輕,子嗣的問題都看天命,急也急不得,還是先讓這孩子适應了宮外的生活再說吧。

“你現在吵着要和皇帝睡,哀家等着看你娶了王妃之後,還纏不纏你的皇帝哥哥。”太後拉過陸時今的手,放在手心裏拍了拍,欣慰地道,“下個月二十二你就滿十七了,哀家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就在你生辰的時候給你選妃,來年開春辦喜事,好不好?”

“啊?”陸時今眉毛抖了抖,“選妃?這麽快?”靠,我還沒心理準備呢!

太後感到奇怪:“怎麽了?之前還吵吵着要娶新娘子呢,怎麽又不高興了?”

“沒、沒啊,”陸時今頭疼地側過臉,不自然地道,“兒臣是太高興了,又有點怕。”

“怕什麽?一切都有哀家替你做主!”太後笑眯眯地道,“你只要選你喜歡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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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謝過母後,”陸時今謝過恩,找借口開溜,“兒臣先去找皇帝哥哥了,待會兒再過來!”

從慈安宮出來,陸時今帶着王喜往禦書房的方向過去。

從禦書房到慈安宮只有這一條必經之路,所以如果李翀過來,一定能遇上。

陸時今有些惆悵,雖然坐享齊人之福什麽的聽起來很美好,可奈何他不喜歡女人啊。

太後熱心張羅着要給他選妃,這可怎麽辦?

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是個斷袖吧?

一智商八歲的孩子說自己是個斷袖,說出去有人會信?

陸時今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看來還得想個辦法把選妃這件事攪黃了才行。

陸時今這邊愁眉不展地想着怎麽推拒選妃,李翀那邊已經坐着皇帝的轎攆擺駕慈安宮。

這個時節已經入冬,從禦書房到慈安宮要經過一片梅園,那裏的梅花已經陸陸續續開了。

多是紅梅,攀枝錯節,綴滿花苞,遠遠看過去,一片紅霞缭繞,還未走近,就能聞到空氣中浮動的沁人幽香。

“皇上您看,那邊的梅花開的多好。”李翀身邊的大太監提議道,“太後喜歡梅花,若是折兩枝送去給太後,太後必定歡喜。”

李翀坐在轎子上揮了揮手,“那你去折兩枝,”話沒說完一頓,“等等,落轎,你的眼光堪憂,還是朕親自去選。”

“皇上仁孝,太後若是知道了梅花是您親自折的,一定高興。”大太監一邊溜須拍馬,一邊扶着皇帝朝梅園走去,“皇上您當心,可別讓樹枝勾壞了衣服。”

李翀漫步在梅園裏,四處都是怒放的梅花,香氣襲人,也覺心曠神怡,心情輕松不少。

忽然大太監發現園子深處好像有個人影閃過,當即警覺大喝:“什麽人在那裏鬼鬼祟祟!來人護駕!”

侍衛們馬上沖過來圍在皇帝身邊,嚴陣以待。

李翀倒是不覺得有人膽子這麽大敢在皇宮裏行刺,擡手讓侍衛們原地待命。

“是誰在那兒?”李翀定睛望過去,那個人影身形纖細苗條,好像是個宮女。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穿過來,“是……是奴婢,皇上恕罪,奴婢不知皇上會來賞梅,驚擾了聖駕,奴婢該死!”

李翀跟旁邊的大太監說:“朕怎麽覺着這個聲音聽上去這麽耳熟?”

大太監:“奴才也覺得,噢,好像是柳美人——”剛說完就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奴才失言,是已經賜給寧郡王的宮女柳氏。”

李翀挑了下眉,他就說呢,這麽偏僻的地方,又将近日落,怎麽會有宮女在這裏出現。

原來是柳真環啊。

本以為把柳真環賜給了陸時今,就甩掉了這個麻煩,但好像柳真環也沒打算輕易罷休啊。

畢竟是大女主戲的女主,要是這麽輕易就認命了,接下去這戲也就沒看頭了。

李翀很快就想清了其中緣由,柳真環應該是算準了今天他一定會去太後宮中陪太後用晚膳,所以才會故意挑這麽個時候出現在梅園,引起他的注意。

而李翀的人設,是對柳真環一見鐘情,即使已經把柳真環賜給了自己的弟弟,也不應該這麽快就忘了柳真環。

“你怎麽會在這裏?”李翀裝作感興趣,遙遙對着柳真環問。

柳真環跪下來:“奴婢見這裏梅花開得好,想折兩枝放在觀音像下供奉,早晚為皇上和太後祈福。”

李翀笑道:“哦,怎麽你經常為朕和太後祈福?”

“回皇上,奴婢身份低微,得蒙聖恩将奴婢賜予寧郡王,”柳真環娓娓道來,“還賜了奴婢夫人的名分,奴婢日夜感懷皇上和太後的恩德,所以早晚都會在佛前為皇上和太後祝禱,恭祝皇上和太後身體康健,萬事順遂。”

“你有心了,朕和太後會記得你這份心意的。”李翀招手道,“怎麽跪在那兒,走近點,朕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奴婢方才不小心踩了石頭,腳崴到了,”柳真環凄凄道。

“腳崴了?嚴不嚴重?朕看看。”李翀一聽連忙大步走過去,柳真環可憐兮兮地道,“皇上別過來,奴婢弄髒了衣服,頭發也亂了,儀容不整,實在不宜面聖。”

“都傷到腳了,還管什麽儀容,別跪着了,快起來。”李翀望着柳真環假意心疼地道,“晚來天寒,怎麽穿得如此單薄?來人,去取朕的披風!”

小太監拿着皇帝的披風過來,李翀抖開,親自給柳真環披上,柳真環雙眸含淚,感激地看着李翀:“奴婢謝皇上關懷。”

“還能自己走嗎?要不要朕派人送你回去?”李翀關心地問。

“不用不用,奴婢能自己走。”柳真環踮起腳試着走了兩步,忽然身子一歪,好像要倒,李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柳真環順勢倒在李翀身上。

接着,李翀就在柳真環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同于四周梅香的甜香,香味直沖腦門,接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活泛了起來,一波波燥熱感朝內心深處襲來。

李翀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立刻明白柳真環身上的香味恐有蹊跷,恐怕是催情一類的藥物,混在滿園子裏的梅花香氣當中不易察覺。

“皇上,”柳真環這次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勾得皇帝再次對她動心,聲音刻意放得又嬌又媚,眼神也十分妩媚動人,“多謝皇上救了奴婢,奴婢感激涕零,天寒地凍,有了皇上的披風,奴婢再也不感覺到冷了。”

靠,沒想到這女人還會玩下藥勾引這招。

被人設框柱的李翀又不能直接把人推開,正暗自咬牙切齒想到底要怎麽辦時,他的好弟弟陸時今終于出現了!

陸時今沿路過來,看到梅園外面停着皇帝的禦攆,卻不見皇帝本人,便也往梅園裏來。

陸時今隔着老遠就看到柳真環和李翀兩人站在梅樹下面“卿卿我我”,一幫子太監侍衛遠遠侯在旁邊,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當看不見。

“你們幹嘛呢?!”陸時今大怒,媽的,才半天沒把人看住,王八蛋皇帝就敢背着他偷腥了,還偷的是“弟媳”!

李翀見救星來了,連忙把柳真環推開避嫌,咳嗽了聲:“沒、沒什麽。你怎麽來了?”

還我怎麽來了,我再不來,頭上都長出一片青青草原了!

“我來找你啊皇帝哥哥,呀,柳姐姐也在,你們兩個在這裏玩什麽呢?”陸時今揣着明白裝糊塗,故意問。

李翀已經中了催情藥,臉上開始泛起潮紅,他偏頭掩飾道:“沒什麽,朕來給母後折梅花,正巧碰倒了柳氏,聊了兩句。”

陸時今看向柳真環,“柳姐姐呢?你是來幹嘛的呀?這麽晚了,一個人出來亂跑可不好哦。”

柳真環低頭道:“奴婢也是來折梅花的。”

陸時今拍手道:“都是來折梅花的?這麽巧啊?看來折梅花一定很好玩!我也要玩!”

“好了別玩了,梅花朕已經折好,你幫我帶回去給母後,時辰已經不早了,你快回慈安宮陪母後用晚膳吧。”李翀示意太監把折好的梅花遞給陸時今。

陸時今奇怪道:“皇帝哥哥你不和臣弟一起去嗎?”

“不了,”李翀只感覺一股股熱潮從上往下湧,但面上沒表現出分毫受影響的樣子,雲淡風輕道,“朕突然想起來有個重要的折子還沒批,今天就不去給母後請安了,你幫朕給母後賠個不是。”

陸時今努了努嘴,“那好吧,那就等臣弟陪母後用完晚膳,再去找皇帝哥哥吧。”

“別,”李翀擺手道,“今晚你就出宮回自己府裏睡,朕今晚有事,不想被人打擾。”

李翀說完就起駕回宮了,但他拒絕的理由太過牽強,騙騙傻子還行,想騙比猴子還精明的陸時今可騙不到。

陸時今看着李翀好像有點落荒而逃意味兒的背影,合理地懷疑,該不會是打發掉他,想和柳真環幽會吧?!

“柳姐姐,你回去嗎?要不要本王送你?”陸時今扭頭問還站在原地的柳真環。

柳真環瞪着皇帝遠去的方向,死死咬住牙關,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傻子王爺會突然冒出來,這下好了,所有計策都泡湯了!

“不勞寧郡王大駕,奴婢能自己回去!”柳真環福了福告退,氣呼呼地甩袖子走了,步伐利落,可一點都不像是崴到腳的樣子。

李翀越不讓他晚上過去,陸時今就越覺得李翀肯定有事瞞着他。

心不在焉地陪太後吃完晚膳,陸時今沒出宮回府,打算去皇帝那兒瞄一眼,确定人到底在幹什麽事,他才放心。

到了永安宮,卻沒見到皇帝,他身邊的大太監看見陸時今來,兩眼放光地把陸時今請進宮。

大太監高興地甩着拂塵,“郡王爺您可來了!”

陸時今問:“我皇帝哥哥呢?”

“皇上一回宮就去了淨房,”大太監苦着臉道,“皇上把自己個兒關在裏面,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可這都快一個時辰了還不見皇上出來,不知裏面是什麽情形,奴才都快急死了!”

陸時今聽清楚了怎麽一回事,心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李翀今晚不讓他來就是有事!

可他一個人待在淨房裏是幹什麽呢?

陸時今擡腳往淨房走,“本王去看看。”

伺候皇帝的人雖然擔心,但都不敢違逆聖意貿然進淨房,現在來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他們當然高興有人擋在他們前面。

“好,王爺請随奴才來!”

大太監把陸時今引到了淨房外面,指了指緊閉的門,“請王爺自己過去開門吧,奴才們不敢抗旨不遵。”

陸時今嗤之以鼻:“一群膽小鬼,我去就我去。”

陸時今在淨房外面試探地推了下門,發現推得動,便直接推開了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回頭看到太監們都在身後探頭探腦地往裏面張望,陸時今朝他們做了個鬼臉,又把門關上了不讓他們看。

“皇帝哥哥?你在嗎?”

淨房裏水汽很多,又有好多帷幕遮着,陸時今看不清楚浴池裏的情形,在外面小聲問了句。

只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卻沒聽到李翀的回應。

陸時今不管其他,直接掀開帷幕,就看到李翀整個人除了肩膀以上,全都泡在水裏,雙眼緊閉,似無知覺。

“皇帝哥哥?”陸時今又試探地問了句,李翀還是沒反應,這可就奇怪了。

池子裏放滿了水,但一個時辰已經過去,陸時今彎腰伸手試了下水溫,水早就涼了。

陸時今以為李翀是睡着了,繞到李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剛一觸碰到李翀的皮膚,就感覺到了李翀的體溫異于常人。

媽呀,燙得像火爐,這是發燒了嗎?怪不得怎麽叫他都不應,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陸時今連忙挽起袖子,手從李翀的腋下伸過去環住李翀的身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從浴池裏撈上來,這期間,李翀一直閉着眼睛,不懂也不反抗。

等把人拖上岸,陸時今看着皇帝傲然挺立的某處,終于發現了事情的關鍵點。

都在冷水裏泡了這麽久,小兄弟不可能這麽精神,再看李翀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潮。

陸時今大膽猜測,該不會,有人給皇帝下藥了吧?

誰這麽膽大包天?!

陸時今捋了捋事情的脈絡,皇帝本來已經在去慈安宮的路上了,卻在梅園見過柳真環之後突然改變主意打道回宮,并且讓陸時今今晚回自己府上,而一回宮就反常地把自己關進淨房,不讓任何人靠近。

綜上種種,真相只有一個!

給李翀下藥的,一定是柳真環!

陸時今拍了一下後腦,靠,他早該知道柳真環不可能這麽容易對付,連給皇帝下藥這招都幹得出來,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說不定柳真環今晚就已經爬上龍床了!

也不知道柳真環給李翀下得什麽藥,藥性這麽烈,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澡,擡頭的跡象居然一點都沒消。

這可怎麽辦?要不要傳太醫?

陸時今幾乎是立刻否決了這個念頭。

要是傳了太醫,勢必會驚動其他人,萬一這個催情藥,只能靠和人交媾才能解開,那豈不是給了後宮嫔妃機會?

所以……陸時今皺着眉頭又瞧了瞧皇帝的龍木艮,不能便宜了別人,那只能他親自來了!

“喂,醒醒啊,能醒過來嗎?”陸時今拍了拍皇帝的臉,試圖把李翀的意識喚醒,但可能是李翀在池子裏泡太久,強忍着藥性不發洩的緣故,被霸道的藥性迷暈了腦子,任憑陸時今怎麽叫,李翀都跟植物人似的沒反應。

“靠,沒反應,這跟我找根假的捅自己有什麽兩樣?”

陸時今一邊抱怨,一邊三下五除二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先借着溫水做好了準備工作,然後慢慢坐在了李翀身上……

…………

又過了一個時辰,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陸時今終于從淨房裏走了出去。

走之前他已經給李翀換好了幹淨的裏衣,命令守在外面的太監直接把李翀擡回宮裏。

“王爺,皇上沒事吧?”大太監擔憂地問。

陸時今輕描淡寫地說:“沒事,皇帝哥哥就是泡澡的時候睡着了,肯定是平時處理國家大事太勞累了,我就沒叫醒他。”

陸時今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李翀能有什麽事,有事的是他好不好!

他扶了扶自己的後腰,要不是這具身體年輕能經得起折騰,他這把腰颠的都要廢了!

“對了,你可別跟皇帝哥哥說本王來過了。”陸時今出宮前不忘交代。

大太監不理解道:“為何?”

陸時今:“你忘了在梅園的時候,皇帝哥哥不讓我今晚來找他的事了嗎?本王來了,那不就是抗旨了?”

大太監心想,你抗的旨還少嗎,不過還是笑着應下,“好,王爺放心,奴才絕不會跟皇上提起您來過的事。”

“好了,本王出宮了。”陸時今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心态,扶着自己的腰,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

第二天皇帝醒來,先掀開被子看了眼,發現昨晚他自己怎麽弄都消下不下去的火已經平息了下去,才松了口氣。

守夜的太監發現皇帝醒了,趕緊過來伺候,“皇上您醒了,已經快到早朝時間了,奴才伺候您起來更衣。”

“昨晚,朕不是在淨房嗎?怎麽回的寝宮?”李翀問。

太監答:“回皇上,皇上您昨晚在淨房睡着了,是江公公命奴才們将皇上您移到龍床上的。”

“噢,沒事了,扶朕起來。”李翀以為是自己泡的冷水澡起了效果,便不再多問。

小太監扶着李翀起來,可他剛站起來,腦袋忽然暈眩了一下,李翀忙扶着頭坐下來,有幾個陌生的記憶片段突然湧進了腦子裏。

畫面角度似乎是仰視的,首先入目的是一個白皙平坦的胸膛,可以确定,是男人不是女人。

接着是不堪一握的細腰,和跨坐在他身上的修長大腿。

最後擡頭,李翀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不複以往見到的天真無邪,清俊的臉上滿是情動時候的迷亂。

這些記憶屬于誰?該不會是真實發生過的吧?

“朕問你,昨晚,”李翀的嗓音有些顫抖,“寧郡王來過了?”

小太監記着江公公的叮囑,不能告訴皇上實情,“沒有,昨晚并沒有人來永安宮。”

李翀有些不相信,沉聲又問了一遍:“真的?”

小太監忙下跪道:“确實是真的,奴才不敢欺瞞皇上。”

李翀沉默了,陸時今沒來過,所以,他腦子裏的那些記憶,都是夢嗎?

中了催情藥,他把陸時今想象成了纾解yu望的對象?

李翀把臉深深埋進了掌心,又羞愧又自責。

今今他才是個八歲的孩子啊!對個孩子你都起了邪念!

李翀,你可真是個畜生!

作者有話要說:

嗖地一聲,就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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