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晉江文學城獨發

夜晚是靜谧無聲,幽暗房間中，楚虔澤躺在單人床上,呼吸清淺。

鎖軸轉動,發出咔嚓輕響，門被悄然打開一條縫。

一人将門拉開,緩緩走了進來。腳步很輕輕,幾乎沒有聲音。那人轉回身子，手握住把手，把門關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就那麽站在那裏站了很久。

悠悠的，他轉過身,往楚虔澤所在的地方走去。走過寫字桌、書架、來到床邊停下。

這時候,一只手快速伸出，将人手臂拽住。

楚虔澤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他直接一拉，身子翻轉,半跪着将人牽制住。

“......額！”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他手上力道一松。

打開旁邊的小燈,黑暗房間亮起一抹光暈，将屋內景象照亮。

“柴鶴淩？”

楚虔澤這才放了手,往旁邊一坐，沒好氣道：“你沒事跑我房間幹什麽，不是說睡沙發嗎？”

這神操作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半晌後,沒聽到回應。楚虔澤察覺到些許不對，抓住對方胳膊将其翻過來，卻見人還閉着眼睛，互相平穩。

所以這是，夢游了？

見這人頭發有些淩亂，有些直接戳到眼皮那，楚虔澤伸手幫人把它拂開，卻見柴鶴淩正死死皺着眉頭。

指尖輕輕抵在對方眉心，将它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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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柴鶴淩眉毛又死死皺了起來。

楚虔澤覺得好笑，潤白的指尖輕輕在他眉心滑動。

這都不醒。

心裏腹诽着，他準備把手收回來，卻被拉住了。

柴鶴淩順着力道，循着溫暖往旁邊挪動一點點，攬住楚虔澤的腰，頭抵在其的側腰處。

熟悉的感覺讓他舒展開眉頭。

楚虔澤被抱了個滿懷，他簡直懷疑這人是在裝睡，仔細确認一番，确實是睡着了。

手抵在柴鶴淩肩膀上，準備把人給推開，卻聽到一聲低喃。

“楚......楚......”

聲音很輕，語調很淡，卻帶着小小的委屈，毫不設防。

楚虔澤推人的動作頓住，原本力道也收了大半。柴鶴淩抱着自己的力氣很大，仿佛生怕把人放跑了似的。

見人纏着不願意放開，楚虔澤也就随着他去了。他嘆口氣，拎着柴鶴淩的衣服後領，另外一只手摟住人，準備調整個舒服的姿勢。

突然，感覺手下觸感有些奇怪。

柴鶴淩穿着的睡衣，是楚虔澤原本給自己預留的，全新，還沒有穿過。當時買下這款，就是看中它寬松，面料好，透氣性也好，穿着舒服。也因此，他很容易就感覺到了不對。

将人往上攏了攏，楚虔澤一只手拉起其上衣下擺，視線下移，落在他滿是傷痕的背部。

一般而言，傷口太嚴重會留下疤痕，但随着時間推移，它們會慢慢變淺變淡。之前柴鶴淩跟自己住的時候，身上還沒有這些。

也不知道過去的一年裏，這人是怎麽過來的。

将上衣放下來，楚虔澤關上燈，摟着人重新躺回去。

第一縷陽光灑落下來，從窗外緩緩探入屋內。

感覺懷裏人有輕微響動，楚虔澤睜開眼睛，正對上對方驚詫視線。

嘴角上揚個清淺弧度：“早啊。”

柴鶴淩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原本是覺得，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渾身都暖暖的。結果一睜眼，入目就是楚虔澤的面容。往四周掃視一圈，明顯不是客廳。

“我怎麽在這。”

楚虔澤：“不記得了？”

柴鶴淩拼命回響，他昨晚去上廁所，然後洗了個手，迷迷糊糊按照印象裏面的方向回到房間……

瞳孔微縮。

關鍵詞：回到房間！

讓自己冷靜下來，再重新把事情捋一遍。

回到房間後，我關上門，然後睡着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柴鶴淩不太記得，但他本能覺得那些都是夢！

抛開亂七八糟的記憶，柴鶴淩擡眼看向楚虔澤，目光真摯且誠懇：

“我說這是意外......你會信嗎？”

天哪，這意外實在是太美好了。下次也要這麽給力！

柴鶴淩在心裏吶喊。

“意外？”

楚虔澤接收到信號，表示了解，“那你能把手松開嗎？”

這麽一提醒，柴鶴淩才發現，自己正窩在對方懷裏，手還環着他的腰。緊實的肌肉感通過手指被本人接收，觸感是真的好。

沉吟片刻，柴鶴淩重新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楚虔澤被這人行為逗樂了，他伸手從旁邊拿起手機看了眼，“你昨晚不是說，早上七點的行程嗎。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柴鶴淩跟着看了眼時間，嘴角一壓，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

剛想說話，卻看到楚虔澤露在外面的玉佩。

對方脖頸帶着紅繩，這很平常，他之前也沒太關心。而此刻，紅繩系着的玉佩露了出來，正安靜貼着鎖骨。

柴鶴淩拿起那個玉佩看了眼，确實沒有錯，紋路跟印象裏完全一致。

“這個，你是從哪裏來的？”

覺得自己現在的語氣太嚴肅，他補充：“我也有一款和你這個一樣的玉佩。”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丢了。

“別疑惑了，就是你的，”楚虔澤低頭看了眼，“當初是你給我的，我說過會替你保管，現在想拿回去嗎。”

我怎麽可能把它送人！

柴鶴淩這句話就要脫口而出，卻及時止住了。如果對象是楚虔澤，他還真的願意給。

“不對，老頭說，我之前一直都待在本家，根本沒有機會和你見面。”柴鶴淩眉頭緊縮。

那這個玉佩又是怎麽回事。

在醫院醒來，記憶缺了一塊不說，連一直帶着的玉佩都不見了。明明自己對選拔并沒有興趣，卻突然被告知自己獲得了第一名。後來看着錄像回放中，那個不要命的自己，他也只覺得格外陌生，整個人好像被割裂開了似的。

他原本以為玉佩是在哪次決鬥中丢失的，結果卻在楚虔澤的身上。

心裏大概有了些猜測，想要尋着記憶找回些證據。但不管怎麽回想，一切就想霧裏看花，虛幻，不真切，記憶的空白讓他整個人格外煩躁。

當時醒來後，雖然知道老頭說話有漏洞，但他只想早點出院離開，對找回記憶根本沒有興趣。可現在看來，明顯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楚虔澤一直觀察對方動态，見人表情不對，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腦勺。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這人好像有魔力似的，柴鶴淩原本焦急的情緒被撫平。

“……不記得了。”

語氣帶着淡淡失落。

“嗯。”

“我幾個月前昏迷過一次，醒來以後，忘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不是故意忘記你的。

“我知道了。”楚虔澤說。“有什麽疑惑就直接問，我會告訴你的。”

柴鶴淩：“我們之前很熟嗎？”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定義，想了想，楚虔澤列了個事實：“之前我們住在一起。”

看來是很熟了。

柴鶴淩莫名有些吃醋。

“什麽時候的事啊？”

楚虔澤：“大概一年半之前。”

柴鶴淩：“那不是你剛剛寫這部小說的時候。”

楚虔澤：“對啊，當時撿你的時候你失憶了，忘了以前的事情。結果這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又失憶了。感覺你就在失憶跟恢複記憶之間反複橫跳。”

哪有這麽說別人的？

柴鶴淩控制住翻白眼的沖動，“那之前的我，是什麽樣子的？”

這問題問得好，楚虔澤仔細思索後，說：

“粘人，愛哭，怕黑。”

“怎麽可能！”

這些毛病，我幾年前就改了！

“不信？”語調輕飄飄的。

柴鶴淩面色有些陰沉。

“你是不是記錯了。”

“那你現在記起來了嗎？”楚虔澤問。

“......沒。”

“沒記起來，還不是随着我說。”楚虔澤低低笑起來。

“難道你在逗我？”柴鶴淩眼睛微眯。

“這倒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楚虔澤想了想，補充：“對了，你離開之前，我們還做了個約定。”

“是什麽。”

屏住呼吸，柴鶴淩下意識覺得，是很重要的事。

楚虔澤：“你真的想知道？”

柴鶴淩目光灼灼，心裏升起期待。

會是什麽……

楚虔澤：“那就自己慢慢想吧。”

心情大起大落，柴鶴淩嘴角一抽，額角蹦出個井字。

“你逗我呢。”

“我這不是給你找回記憶，增添一些動力嘛。”眼尾微挑，溢滿笑意，看得人心都酥了。

被這一幕蠱惑，柴鶴淩整個兒熄火。

“話說回來，你該起床了。”

楚虔澤說着，将手機屏幕按亮，給人看了眼時間。“再不起來，真的就遲到了。”

柴鶴淩啧了一聲。

突然知道了這麽重要的線索，接下來要做的，應該是趁熱打鐵乘勝追擊！

辣雞工作，毀我青春！！

這時候，手機鈴聲從客廳響起來。柴鶴淩知道，估計是助理沒看到人，打電話來詢問下一步指令。

嘆口氣，坐起身子。“說好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再仔細聊聊。”

“當然，”楚虔澤将枕頭往上拉了點：“不過，如果你再來個失憶，那就算了。”

“再說下去，我把你一起抗走！”

柴鶴淩按住楚虔澤的肩膀，滿臉不忿。

深呼吸讓自己冷靜，視線落在楚虔澤鎖骨處的玉佩上，手指在那裏指了指：“你知道這個玉佩有什麽意思嗎？”

“嗯？”

“這是從上面傳下來的，當時原話是，給未來兒媳婦，我的妻子。”說到兒媳婦、妻子兩個詞，柴鶴淩還專門來了個重讀。

楚虔澤聞言也不惱，将手枕到腦後，拉長音調：“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柴鶴淩被這話勾得心癢癢的，想着幹脆就待在這，跟人好好交流交流。

這時候，第二通電話響起來，他猛地站起身。“等我回來！”

背影帶着肉眼可見的憤懑。

這見鬼的工作，阻礙我談戀愛！

柴鶴淩迅速整理好自己，出門來到樓下，拉開車門走進去。

楚虔澤站在窗邊，看着那輛車離開，将窗簾重新拉上。

【宿主，你的心情很好？】

光屏突然冒泡。

“還行吧。你的漫畫小說都看完了？”楚虔澤問。

這個世界文化發展迅速，正處于黃金時期，也産生了很多有趣的作品。楚虔澤找不過來，幹脆給接口讓光屏自己聯網，浏覽下載相關作品。

【還沒有。】

光屏閃了幾下，明顯很激動。

【不過，我的糧倉已經存了二分之一。】

糧倉？

“看來你基本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網絡用語。”

【嗯嗯.jpg】

【我還催更養成了好幾個大大。】

原來最近都在忙這些。

“悠着點，別被發現了。”楚虔澤提醒。

【放心，在下精通系統守則，會嚴格遵守規矩來的。（激動搓搓手.jpg）】

楚虔澤将旁邊小沙發拉過來，順勢坐上去，長腿彎曲踩在邊沿處。

“打開音轉文字功能。”

【你又要開始碼字了？】

真忙呀。

“沒事就寫寫呗。”

不過楚虔澤也沒有寫多長時間，因為沒過一會，就要去劇組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王導拍拍手，讓衆人休息下。

見他正在往周圍張望，楚虔澤問：“王導，你在找人？”

“今天這拍戲都快結束了，怎麽還不見柴先生來？都四天沒來了。我現在就像一個臨時抱佛腳等待被抽查的學生，一把刀懸脖子上，就是不給個痛快。”王導嘆口氣，幽幽目光落在楚虔澤身上。

快點，就等你給個答案了。

“他出差去了，一周才會回來。”

見王導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楚虔澤咦了聲：“難道我沒有說？”

“你什麽時候說了？”

王導眼睛一瞪，随後回到正常狀态，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明天情人節對吧。”

楚虔澤打開手機日歷看了眼，“對。”

“很好，很不錯。”

王導滿意一笑。

“正好趕着時間，明天我們來弄個小活動，名字就叫——單身狗慰問活動。”

聽到這名字，楚虔澤嘴角一抽。

人家單身狗礙你什麽事了。

“別看名字高大上，其實就是大家互相送禮物，表達一下同事情誼，或者互相有感覺的，正好趁這個機會試試呗。花啊，巧克力啊什麽都可以。”

王導給頭做了個環繞運動，覺得光是這樣沒意思。“獲得禮物最多的那個，有王導親自給的神秘獎勵！”

“大家覺得怎麽樣？”

“可以啊！”段發首先響應。

其他人也表示贊同。

柱硯跨幾步站到看臺上，讓楚虔澤過去點，清清嗓子：“我來散發個人魅力了。大家好，我是一號柱硯，本次電視劇的男主角老爺爺，你們要記得用禮物砸我哦！”

說着，還來了個飛吻。

此刻柱硯還是老人裝扮，正好結束了個打鬥戲，嘴上衣服上還是血漿。他望向臺下，擠擠眼睛，來個wink加飛吻，那畫面......

楚虔澤站在他旁邊，看到的最直觀。

他面無表情，默默地從站臺上退了下去。

而衆人見到柱硯這樣子，噓了一聲。

站在旁邊看了會，王導覺得氣氛差不多了，這才拍拍手，把注意力拉回來。

“雖然說有個特殊活動，但只能擱在休息時間，拍戲進度不能耽誤！聽到沒有？！”

“知道了！”衆人喊。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多休息啊，別給激動到失眠了。”王導說完，表示大家該幹嘛幹嘛。

晚上。

既然是王導倡議的活動，怎麽說也要表示表示。想到這裏，楚虔澤打開手機的外賣app，确定了幾樣東西。

第二天早上，楚虔澤到達片場，迎面就對上了柱硯。

“小楚，你的單身狗慰問禮物。看看，硯哥我夠意思吧？第一個就給你送。”柱硯咧着大白牙，給了束玫瑰。看起來莫名嘚瑟。

楚虔澤微微眯起眼睛，扯出個友善的笑。“你有女朋友了？”

“呵，告訴你，我當然——”柱硯甩起頭發，随後語調直線下滑，死魚眼狀：“沒有。”

見鬼，專門戳人心窩子。

“禮物收下了。謝謝硯哥。”

楚虔澤接過花，往裏面走去。

“哎，你去哪啊！”柱硯跟了上去，拼命暗示。

我的禮物呢？

get到柱硯的潛臺詞，楚虔澤暼了人一眼。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大袋子？”

“哦，你說那個，旁邊還挂着個大牌子的袋子是吧？牌子上寫着，情人節禮物，每人拿一份的那個？”柱硯快幾步趕上人。

“這我當然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放的，嘿嘿，我一下子拿了倆！”

在楚虔澤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他慢半拍反應過來，試探問：“那不會是你的吧？”

“對啊，我拜托外賣小哥幫忙弄的。”

說完，楚虔澤擡手拍了拍柱硯的肩膀，“記得把多餘的放回去。”

占小便宜被正主發現了，柱硯讪讪笑：“那多出來一份，其實是給王導拿的。我看他可憐，想着多給一份。”

楚虔澤點了下頭，也沒有繼續話題，反正大家都是鬧着玩。

“你怎麽把東西放那呀，那樣別人就不知道是誰送的。你還怎麽換禮物？”柱硯問。

“方便啊。”楚虔澤輕飄飄來一句。

一個一個送禮物，實在是太麻煩，反正心意到了就行。

而且，以他對王導的了解，那所謂的神秘禮物，八成不是什麽好東西。

楚虔澤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個背景板，作用是等結束的時候，給第一獻上掌聲。

“有你的風格，我服了。”柱硯豎了個大拇指，嘿嘿兩聲。

“反正這次第一名，我是拿定了。”

“硯哥，我也覺得這個第一非你莫屬。”楚虔澤配合着說。

“不錯不錯，小楚有眼光。”柱硯撫起頭發，讓它飄逸起來。

“我去送禮物了，你先休息哈。”

“加油啊硯哥，等你好消息。”楚虔澤往屋內走去，碰上段發。

“楚編，可算等到你了，來，禮物。”段發說着，抛了個東西過來。

楚虔澤接過一看，一大塊黑巧克力。“謝了。”

“門口那袋子裏東西，你拿了麽？”

“拿了啊，”段發從桌子上面拿起個小禮盒，“這是你放的？”

“嗯。”

“真有風格。”段發笑着說。

走沒幾步，就見兩位女生走過來，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楚編，你的禮物~”

“謝謝，”楚虔澤接過禮物：“門口東西拿了吧，沒有的記得去拿。”

“楚編，情人節快樂啊~”入目是一盒白巧克力。

楚虔澤：“謝謝，記得去門口那禮物，那個袋子是我放的。”

終于來到自己的地方，楚虔澤把收到的禮物放在桌子上，直接找個椅子坐下。

在這段路程中，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複讀機。

到了拍戲時間，在王導喊開工後，衆人收拾好心情，回到各自工作上。

中午吃飯，柱硯端着自己的盒飯湊了過來。

“大家都收到了多少禮物啊。”他喝口湯，愣是弄出了拼酒的架勢。

“看你這樣子，收獲不錯？”王導樂呵呵的。

柱硯嘿嘿笑兩聲，“那可不，絕對是我昨天那番演講打動人心，讓大家記住了我。”

“難道不是大早上以物換物，換來的嗎。”這句話說得毫不留情，直接擊中柱硯心髒，打破他喜滋滋的表面。

“王導，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柱硯苦着張臉。

為什麽要這樣，難道幻想一下都不可以嗎？

“我最近迷上了這種風格，說出現實直指明路，讓你人生少點幻象，腳踏實地。”王導語重心長。

“我服了。惹不起惹不起，王導，你就當我剛剛那話是個屁，直接給放了吧！”柱硯求饒。

不就是早上嘴瓢，不小心多NG了幾次，求您老別只對着我開火啊！我認錯還不行嗎！

柱硯心裏吶喊，視線放到楚虔澤身上，轉移話題：“小楚早上怎麽樣啊？”

王導哼了一聲，替人回答：“人家小楚，現在禮物直接堆滿，桌子都放不下了。”

柱硯震驚：“真的假的，我也沒看小楚走動啊！”

“這還需要走動？禮物都是直接送上門的。”王導笑容逐漸放肆。

動作僵持，柱硯望向楚虔澤，企圖探索個究竟。

我安靜吃個飯，戰火都能燒過來。楚虔澤暗嘆一聲，調整表情使其足夠真誠：

“硯哥，比起你還差不少。加油，你要相信自己的實力啊。”

“是嗎，”柱硯信了，哈哈大笑幾聲。他快速吃完飯，準備抓緊時間再多送點東西出去（劃掉）。給足機會，讓他們有足夠時間給自己禮物。

見柱硯興致勃勃地離開，楚虔澤失笑：“硯哥怎麽這麽激動。”

跟花孔雀似的。

“他啊，思春了。”王導沒好氣道。

楚虔澤慢半拍反應過來：“是我們劇組的？”

“差不多吧，這不，刷存在感去了。”

王導沖那邊揚了揚下巴，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能行嗎。

楚虔澤有些懷疑。

但他很快将事情略過去，喊了下王導：“你說神秘獎勵是什麽，透個底呗。”

“這要是提前說了，還能稱得上神秘嗎？”王導表示不能劇透。

見王導這表情，楚虔澤更加肯定，沒什麽好事。

他将視線放到柱硯身上。硯哥，揭秘技術含量這麽高的事，就靠你了，一定要給力啊！

今日份的劇組拍攝進入尾聲，楚虔澤跟着王導旁邊，将剛剛記錄下來的東西全部整理一遍。

王導在看了遍錄像，确定達到滿意水平，表情這才放松下來。

“好了，今天拍攝就到這裏，大家辛苦了！”

聽到這話，衆人有些騷動，他們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還有王導說的神秘禮物。

一位穿着制服的外賣小哥騎着車奔了進來。

“不好意思，請問楚虔澤先生在這裏嗎？”

“楚編，有你的外賣！”帶小哥進來的一妹子說。

我沒有點外賣啊。

楚虔澤走過去，“我就是。”

外賣小哥揚起親和微笑，“這裏是ABC專送，因為此處不給汽車進來，所以要麻煩你跟我出去簽收一下。”

“我們這裏，有禁止汽車進來的規矩嗎？”段發小聲問。

“不知道，沒聽說過啊。”旁邊人回。

“走，去看看。”

段發真的好奇極了。而與他想法相似的不在少數。

來到門口，楚虔澤看着眼前的車，知道為什麽會被攔下來了。

“你們現在送外賣，都用卡車的？”

外賣小哥：“不同類型的外賣，配備也不一樣。你的東西比較特殊。”

而跟在後面湊熱鬧的劇組成員，也被這規模驚到了。

“......這是咱楚編的東西？”

“到底是什麽啊，配送竟然如此豪華。”

“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用卡車送外賣，震驚！”

“感覺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我得拿手機拍下來。”

“姐妹，多謝提醒。”

外賣小哥沖上面揮了揮手，車門打開，外賣的神秘面紗被解開。

只見卡車中，包裝精致的花束有序擺放着。

為了防止搬運過程中給鮮花造成損害，每一束都用透明擋板進行了固定。

鮮花嬌豔欲滴，陽光灑落其上，在露珠間散射處淺淺光暈。

花束與花束之間間隔排列十分巧妙，是一副以鮮花為底面的絕世畫卷。

“這是某位匿名買家，為您定的禮物。”

“他說，祝你情人節愉快。”

作者有話要說：準時了一回，大家晚安～

感謝營養液：潋殃 12瓶；楓晨 10瓶；庫瑪 8瓶；愛走夜路的麻袋君 3瓶；六十一 2瓶；HPP、海苔千層、啊哈哈、皮囊三千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