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晉江文學城獨發

回到家裏,楚虔澤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拿那袋東西。

他走到窗口看了眼,只見此時,柴鶴淩的車子還停在下面。

柴鶴淩給的那些東西營養價值是很高，但是味道也出了名的不好,這嚴重踩到楚虔澤的雷區。

他是不會主動下去拿的,可轉念一想，東西是柴鶴淩送的……

半坐在旁邊桌邊，楚虔澤想着,這人會不會送上來。

大約過了幾分鐘,柴鶴淩的車子啓動走了。

看樣子，那些東西是不用吃了。

楚虔澤勾起嘴角,從冰箱拿瓶酸奶,在空中來了個碰杯。

早上，離劇組開工還有段時間，王導一手拿着豆漿，一手拿着大餅油條,坐在自己椅子上啃。

一擡頭，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眉梢一跳。

“小楚？昨天不是讓你先在家休息兩天嗎，怎麽還過來了。”

“在家裏呆着無聊,出來逛逛，”

楚虔澤一只手拿着八寶粥，幾步來到王導旁邊,腳輕輕一踢，把小板凳挪到個适合的位置，曲腿坐下：“我是手傷了，又不是缺胳膊斷腿卧床不起。在家裏待着，還不如看看你們拍戲呢。”

“醫生怎麽說？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王導看了眼楚虔澤手上的紗布。

“就讓我好好養着，注意別感染。”楚虔澤喝了口八寶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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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發這時候也到了，見着楚虔澤，趕緊跑過來。“楚編，不是說給你放幾天假嗎，怎麽跑過來了。”

多虧了楚虔澤，昨天事情才沒有鬧大。要不然，今天能不能開工都是個問題。

“閑着無聊，來看看你們。”

楚虔澤曲起一條腿，露出半截腳腕，頓時腿顯得更長了。

“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想看我們苦逼工作的樣子。”段發立刻領悟其含義。

楚虔澤笑而不語。

段發：就知道！

“楚編，你傷口沒有事吧？昨晚我們組裏面幾個人，還計劃着今天去看你呢。”段發說。

他原本對楚虔澤印象就不錯，昨天對方做法又實在是太帥氣，頓時又加了些好感。

“所以我主動過來了，省得你們跑一趟。”楚虔澤将八寶粥放下來，悠悠道。

段發還想聊幾句，但待會還有事，也沒有繼續。“楚編，我先去工作了。”

“哎，去吧。”楚虔澤應着。

“王導也早，我去工作了。”段發沖王導打聲招呼，邁步往後方走去。

王導目送人離開，啃了口油條，想起剛剛這兩人的談話，冷不丁冒出一句。“嘿，我怎麽感覺，你比我更像是這裏的導演呢。你看段發那小子，竟然跟你先打招呼，最後才跟我說話，搞得我就像送的一樣。”

楚虔澤将最後一口八寶粥喝完，“王導，這話說得不對了。你得對自己有信心。”

是說自己導演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嗎。

話聽着舒坦，王導眉毛舒展開，剛剛開口，就聽楚虔澤道。

“所以，把那個像字去掉。”楚虔澤說完，自己先笑起來。

“好你個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導演之位。”王導說着，狠狠啃了口大餅。

“哈哈，開玩笑的別當真。不管怎麽看，我都不像是導演——”

楚虔澤來了個大喘氣，見王導注意力被自己拉滿，說：“因為我是編劇嘛。”

王導笑罵：“你這小子！”

柱硯來到了片場。

“小楚？怎麽今天就來了，不在家休息幾天啊？”柱硯一眼就看到聊天的兩人。

“硯哥。”

怎麽都問這個問題。

楚虔澤暗嘆一聲，認命地重複。“在家裏也沒事做，就過來了。”

“也對，多出來走走，放松放松心情。”柱硯表示贊同。

見自己又被忽視，王導掩嘴咳嗽兩聲，成功吸引柱硯注意。

“王導，你感冒了？記得多喝點熱水。”

柱硯說完，重新看向楚虔澤，還準備拉着人聊聊天。

“行了行了，快點化妝去，再過一會就開拍了。”王導怒了，沒看到我都咳成那樣了嗎。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導演？？

“硯哥今天拍什麽？”楚虔澤問。

昨天那一幕還挺驚險的，應該要延後吧。

“拍後面的一些日常劇情，不需要太多動作。”柱硯看了眼時間，再不去化妝就要晚了，趕緊告辭。

考慮到昨天的意外，這兩天改成拍日常戲份了，打戲和吊威亞的部分全部往後挪挪。

中午，楚虔澤看着自己的盒飯，葷素搭配十分豐盛。除此之外，竟然還能免費領湯。筒子骨湯，鴿子湯，雞湯，都是很補的。

他覺得有些奇怪，“王導，我們劇組收到什麽超額投資了？你竟然如此奢侈，把盒飯都升級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節儉的王導，竟然會配備這麽豪華套餐。這麽多人，也是筆不少的開銷。

“看起來不錯吧？”王導嘚瑟一下，“不是我，這是咱投資方爸爸直接訂的。”

“不過，這盒飯的錢要是省下來，确實能增加多少經費。”

不能想，一想就肉痛。

“投資方？”楚虔澤注意力還停留在上一句。

“就是柴先生啊，先是請我們聚餐，現在又是升級盒飯，過幾天還會給我們升級設備呢。”

王導補充：“對了，柴先生還說，會給我們找新的威亞師，盡可能提高咱劇組的安全等級。這麽大方的投資方，我還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真是個大好人啊！”

楚虔澤笑了下，倒是沒有回應。

“對了小楚，你多喝點湯，都是很補的。”

王導提醒着，感嘆：“這味道真不錯。可惜沒有标志，也不知道是哪裏的。”

楚虔澤：“難道你以後，準備給我們訂他們那裏的盒飯？”

“哈哈，我可以沒事去吃吃。”王導說。

楚虔澤沒忍住嗤笑出聲，剛剛準備說些什麽，餘光瞥到窗外一人，有些眼熟。

仔細一看，那人是柴鶴淩。

此時對方面容冷凝，目光犀利，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但是楚虔澤就是知道，他其實在找人。

将筷子放下來，楚虔澤站起身走出房門，來到柴鶴淩身邊。“你怎麽來了。”

經過昨晚那麽一茬，柴鶴淩整個晚上都沒有睡着，反思自己行為路徑，發現确實是太明顯了。

在好感度沒有達标的情況下，貿然告白或者是被動告白，都只會迎來不好的結局。

最後，他制定了個計劃，一句話概括，就是溫水煮青蛙。循序漸進循循善誘，讓人逐漸放下戒心，先适應自己的存在，然後慢慢離不開自己。

要想抓住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柴鶴淩安排營養師和私人主廚，準備給楚虔澤打造專門飲食，可轉念一想，實在是太醒目，就直接讓人準備盒飯，給整個劇組送過去。

這樣更加含蓄，而且自稱投資方，楚虔澤應該也想不到是自己。

想起楚虔澤很可能在劇組，柴鶴淩沒忍住就想過來看看，原本準備看幾眼就走，沒想到直接被人抓包了。

“......我來看看劇組情況。”

柴鶴淩後退半步，假裝鎮定。

“你吃飯了嗎？”楚虔澤問。

“嗯，吃過了。”柴鶴淩暗暗思索現在這情況。經歷昨晚那麽一場，原本以為會很尴尬，沒想到和平常一樣。

“柴先生！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王導從房間裏面走出來。

他原本還想着，楚虔澤怎麽出去後半天不回來，結果往外面一看，就發現了他正在跟柴鶴淩站在一塊，似乎在聊些什麽。

王導趕緊走出去，這個粗大腿，必須要抱緊了！

“柴先生，你給我們訂的盒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我替劇組的大家謝謝你。”王導爽朗笑着。

柴鶴淩面色一僵，反射性看向楚虔澤，只見對方沒有什麽反應。“沒什麽。”

自己是請全劇組吃飯，這個是很常見的事情。

“柴先生，要不要來裏面坐坐？”王導說。

“你們還在吃飯吧，我進去會不會打擾。”柴鶴淩說着，眼神已經往屋內看去了。

現在楚虔澤應該也在吃飯。

“本來就是休息時間，談什麽打擾。”王導說着，朝楚虔澤看了眼，眼神暗示。

你們之前認識啊？

楚虔澤接收到眼神，眨了下眼睛。

你這是眼神抽筋了？

王導眯着眼睛，思索楚虔澤這個眨眼，到底是什麽意思。

跟着兩人往裏面走去，楚虔澤回到自己椅子上，繼續解決午飯。

“傷口還好嗎，”柴鶴淩看了眼楚虔澤受傷的那只手，問。

“嗯，已經基本沒有什麽影響了。”楚虔澤應着，

“過幾天，我帶你去醫院換一次藥。”柴鶴淩語氣很平淡，仿佛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經過昨晚的思考，他發現，自己其實不太能把握好那個度，于是想到一個方法。

根據楚虔澤的神情變化，來調整狀态。

“好啊，拜托你了。”楚虔澤答應下來。

态度自然随和，很好，看樣子這種行為沒有問題。

柴鶴淩在心裏思索着，與送人去醫院相似的行為。

帶人去藥房，蒸桑拿，體育館，溫泉......

他迅速在心裏組織出可進行的活動。

“昨天晚上，你的營養品落在我車上了。”柴鶴淩說。

昨天他情緒波動太大，直到今天早上看後座箱的時候，才發現那一大袋東西還在自己車上。

楚虔澤哦了一聲，說：“我給忘了。”

柴鶴淩沒有懷疑，“現在在我車上，你要去拿嗎？”

“我這也不方便啊。”楚虔澤擡了下受傷的手，面露無奈。

那麽一大袋東西，從這裏帶回到家裏，不如鯊了我。

“那晚上回家的時候，我把東西給你帶過來，順便送你回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人回去了，正常朋友也會這麽做的。

楚虔澤沉默下：“太感謝了。”

王導坐在桌邊，吃着這午飯，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有種插不進話的感覺。

“你晚上什麽時候結束？”柴鶴淩問。

楚虔澤回憶今天的日程安排，報了個時間區間。

柴鶴淩記住時間，決定早點來。

“你別來太早，不然只能在這裏幹等着。”楚虔澤說。

“......嗯。”這話回答的不太情願。

王導聽着，有些懷疑人生了。這還是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柴先生嗎，怎麽感覺，有點點不一樣。

“柴先生要是沒有事情的話，随時可以來這裏玩。”王導邀請着。

柴鶴淩應了聲，此時已經反應過來。自己作為投資商，來這裏探班查看情況，也很尋常。

思考結束，他目光落在王導身上：“我會不定期過來看看情況，希望昨天那件事情後，你們會多個準備。不過也不要太被影響，現在精力還是放在拍攝上，品質第一。”

“放心吧柴先生，我們一定拿出最好實力，把電視劇拍好。”涉及到專業領域方面，王導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嗯，辛苦了。”柴鶴淩說。

楚虔澤默默聽着兩人對話。還是第一次看他以這種身份處理事情，板着臉說話的時候，還挺有氣勢，真有一套啊。

感嘆着，他發現這人耳朵竟然有些紅，随後對方暗暗看了自己一眼，正好跟自己對視上。

柴鶴淩像是被抓包似的移開目光，然後耳朵更紅了。

王導因為柴鶴淩的幾句話，升起濃濃的拼搏勁，已經在規劃後面的事情了。

低頭喝了口湯，楚虔澤順勢将眼中笑意壓下去。

“咔——！”

王導站在指揮臺上，喊完話以後，按照慣例讓楚虔澤跟着自己一起，把樣片看一遍。

這次的效果很好，王導滿意地叉腰一笑。

瞅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柴鶴淩，他嘴角笑意又給壓下去了，表情有些發苦。

“小楚啊，”王導揮揮手指，讓楚虔澤過來點：“你是不是跟柴先生很熟？”

“怎麽了？”楚虔澤問。

“最近柴先生天天跑過來，他是不是對咱們劇組不太滿意？”王導露出有些蛋疼的表情。

雖然之前說歡迎人家來劇組，可那是當時他的想法是，柴先生那麽忙，怎麽可能有時間到這裏來。

結果呢，對方不僅來了，這基本上天天來，還正趕着拍攝快結束，衆人有些疲乏的時候。

這感覺就像什麽，學生的時候你在寫最後幾項作業，班主任時不時過來看一眼你的情況。雖然不會進行評價，但自己真的受不住啊！

楚虔澤往柴鶴淩那望了眼：“王導，沒這回事，你別多想。”

“害，”王導扯出個笑，帶着幾絲麻木：“算了，我也差不多習慣了。”

而且，有投資方爸爸在的好處就是，看到有什麽需要改善的，他就會直接出錢。

這才幾天功夫，劇組就大變樣了。

“要不然，我去跟人說說？”楚虔澤提議。

“別，”王導阻止道，“雖然說，壓力确實是有點，但我發現，柴先生在的時候，劇組效率都高了不少。連帶着我的水平也蹭蹭蹭往上跳。”

“那就不說了？”楚虔澤向人确定。

“嗯，還是別了。”王導想起什麽，問：“小楚，柴先生每次這個時候來，是不是送你回去？”

“對啊，”楚虔澤也沒有刻意隐藏：“我們每次都是一起走的。”

王導想起了什麽，仔細觀察下楚虔澤，沒見到有什麽異樣。他其實想問，那個柴先生是不是在追你來着。

但是轉念一想，這問題不好。人家兩人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湊熱鬧。老伴之前才批評自己，說這愛八卦的性子也得改改。

王導看了眼時間，覺得休息地差不多了，呼出一口氣，調整好自己。

“大家準備啊！”

楚虔澤站在小臺子上，看着王導熟練地指揮。不得不說，一旦開始拍攝，對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完全摒棄其他不需要的因素。這股子專注勁，讓人敬佩。

自己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劇組拍攝結束，楚虔澤走到柴鶴淩身邊。“走吧。”

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去，楚虔澤順勢跟人聊起了不久前跟王導的對話。

“當時我看着王導那吃癟的樣子，真的就想笑。”雖然話說的是想，但楚虔澤已經笑出聲了。

見楚虔澤樂得，柴鶴淩也跟着笑了下。随後他想起什麽，說：“給你買的營養品有吃吧。”

楚虔澤笑聲驟停，眼神飄忽些許。

看來是沒有。

柴鶴淩對這人也有些了解了，對那樣的味道是絕對抗拒。

“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但很有效果，你應該記得吃。”柴鶴淩說。

楚虔澤悶悶的應了聲，“那味道是不怎麽樣嗎？簡直是差穿地心，黑蒜都比它好一些。”

“……認真的？”

聽到柴鶴淩的問話，楚虔澤将兩者進行對比，感覺一陣窒息：“假的。”

見似乎沒有效果，他擡起手腕，拉住柴鶴淩的衣擺。

“小鶴，我不想吃。”

因為半仰着，說話還有一些鼻音。

直中紅心。

“不喜歡算了。”柴鶴淩立刻倒戈，似是為了掩藏情緒，直接啓動了車子。

“我明天要出差，順便找些味道不錯的帶回來。”

“明天出差？”

楚虔澤捕捉到這個信息。“要多久。”

柴鶴淩：“大概一周的時間。”

“我不在的這段時候，留意手別沾水。現在基本上結痂了，但還是要注意。”

“知道了。”

楚虔澤靠在椅背處，眼皮半耷拉着，懶懶道。

到達目的地，柴鶴淩将車子停下。

“明天什麽時候走啊？”

楚虔澤沒有急着出去。

“早上七點。”

“那要來我家坐坐嗎？每次都是把我送到這就直接走，還沒有上來過。”楚虔澤一手撐着下巴。

這是，情感完成了質變，直接升溫了嗎。

柴鶴淩眼中精光一閃：“如果不麻煩的話。”

“別嫌棄我家亂就行。”楚虔澤說着，沖人咧出個笑。

拿出鑰匙開鎖，楚虔澤直接把門拉開，：“請進。”

他從冰箱拿了兩瓶酸奶，抛一個給柴鶴淩。然後往沙發上面一撲，就這麽窩着不動了。見人站在原地沒動，擡起手臂擺了擺：“別拘束，來這裏坐啊。”

柴鶴淩來到一個單人小沙發處坐下，目光在四周打量着。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還有種眼熟的感覺，仿佛自己以前，來過這裏似的。

“對了，你現在的小說還在更新嗎？”

為了擺脫這種情緒，柴鶴淩挑起話題。

“當然了，每天都有更新。”

楚虔澤喝了口酸奶：“現在全靠存稿過活。”

系統的語音轉文本十分給力，還能靠意念修文，效率不要太高。

兩人又聊了一會，眼看着時間差不多，柴鶴淩忍住心中不舍，表示要回去了。

楚虔澤站起來：“我送你。”

來到停車的地方，楚虔澤慢了半步，準備等人走了就回去，結果看到柴鶴淩上車一段時間後，又打開門下來了。

對方繞着車子走了幾步，像是在找些什麽。

“這是怎麽了？”

楚虔澤上前，就發現人已經蹲了下去，正在看一邊車胎。順着視線望過去，這是......爆胎了？

跟着湊過去看幾眼，伸手過去戳了下，癟的。

“要不把備用車胎拿下來換一下。”

換好後就沒有問題了。

“那邊也壞了一個。”柴鶴淩說。

楚虔澤往對面走過去。

這還給整對稱了。

“應該是被人紮的吧。”

平常怎麽可能一下子爆胎兩個，還是在停車場的時候。“回頭去調一下監控，看看哪個這麽缺德。”

柴鶴淩垂眼看着扁下去的車胎，沒有說話，咋一看倒是顯得有些可憐。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楚虔澤語氣帶着些無奈：“要不打電話，讓人過來修一下？”

“這個是限量版，維護修理的那家，現在已經休息了，有什麽事情只能明天聯系。”柴鶴淩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外套。

楚虔澤眉頭一跳，突然想到些什麽。

他偏頭望向旁邊人，沉吟片刻，語氣稍稍帶着些試探：“那你要不要，今晚在我家過一夜？”

柴鶴淩似乎是思考着什麽，随後誠懇道：“那就麻煩你了。”

“沒什麽，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楚虔澤站起身，因為蹲的時間久了，腿有些麻。

再一次回來的柴鶴淩，此時正拿着手機，給小助理發消息。

【做的不錯。】竟然知道戳兩個。

助理：【哪裏哪裏，是柴先生教的好。】

他之前觀察了下，似乎這裏只有一個卧室，所以……

柴鶴淩輕咳一聲，将上揚的嘴角壓下去。

“不好意思啊，因為就我一個人住，家裏只有一張床。”楚虔澤現在在房間，似乎在找些什麽。聲音傳出來，有些飄忽。

“沒事，”所以說，待會是兩個人一起睡嗎。

柴鶴淩補充：“能讓我住在這裏，已經很麻煩了。”

楚虔澤探出頭：“你沒意見？”

“沒。”當然沒有！

柴鶴淩淡淡道。

“那就好。這是枕頭和被子，你先湊合一晚吧。”說話功夫，楚虔澤已經把東西搬了出來。

柴鶴淩愣了下，“什麽？”

“我房間單人床，兩個人太擠了，只能委屈你在沙發上睡一覺。不過我個人覺得，這個沙發比床要舒服。”楚虔澤将東西放到沙發上。

“擠一些沒有關系。”

柴鶴淩抿了抿唇，表情稍顯嚴肅。

“那怎麽行，”

楚虔澤将對方神情盡收眼底，随後調整語氣：“要不你去床上，我在沙發過一夜吧。”

“......不用，”

不在一起的話，就哪裏都無所謂。

柴鶴淩把被子拉開，“我睡沙發就可以。”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跟人又聊了兩句，确定對方态度堅決後，楚虔澤跟人道了聲晚安，回到自己房間。

房間暗了下來，楚虔澤躺在黑暗中，想起剛剛柴鶴淩的表情，沒忍住嗤笑一聲。

小樣兒，還玩這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地雷：蓮子大人1個；

感謝營養液：楓晨10瓶；磕CP令人上頭6瓶；你的小邱2瓶；無情、聽雨吹風、皮囊三千、穆以成舟、海苔千層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