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晉江文學城獨發

“狀态不錯啊,一條就過，你這是開竅了。”王導又看了遍剛剛的影像,滿意地點點頭。

“這不是小楚教得好,”終于把這個坎給過了，柱硯心裏也高興,往上吹一口氣,把白須眉給揚了起來。

“小楚？”

王導想起來，剛剛是看見楚虔澤湊過去了，他還以為就是去看看熱鬧。他剛剛想問後續,突然反應過來：“這件事先等等,我有話要說。”

“什麽話？”柱硯心裏升起絲不妙的預感。

“現在離結束還有段時間，趁狀态挺好,要不先把後面那一場拍拍？”

說着,王導指了指劇本上的那一幕，語氣帶着慷慨：“也不要求你一遍過，現在先拍着找找感覺，晚上回去捉摸捉摸,明天咱再慢慢磨。”

柱硯頓時面如死灰：“你這是要我命啊！”

楚虔澤跟着看了眼劇本內容，有些幸災樂禍。

“什麽叫要你命吶？話不能這麽說,這不已經在讓你休息了嗎。先記住剛剛的那種感覺，別一下子就洩氣了,待會兒我們拍後面那一場哈。”結束完這個話題，王導跳回到上一個。

“所以小楚是怎麽做到的？給我說說呗。”

認命地嘆口氣，柱硯也跟着把注意力調回去,霎時間精神了。他哈哈哈笑幾聲，把楚虔澤說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

然後就變成，兩個大老爺們笑成一團，一下子鵝叫一下子豬叫。

“沒想到，小楚還有這技能，看來下次做武打戲的時候，可以讓他給編個口訣，為整個劇組的進度做貢獻。”

說完這句話，王導轉向旁邊的楚虔澤：“你說行嗎，小楚？”

楚虔澤整個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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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導，你怎麽也來湊熱鬧。”

“什麽湊熱鬧，我這可是認真的。”

王導說着，看了眼旁邊的攝像頭：“回頭我們把這些單獨拎出來，剪個花絮，先放出去預熱預熱。咱們這電視劇能不能未播先火，可就全看你了。”

楚虔澤：“這就把任務交我身上了，王導，你還真放心。”

“那是當然，咱們誰跟誰啊。”王導說。

楚虔澤調笑着道：“那這要是真的火了，你得給我漲工資。”

“這都是小事兒。”

王導答應得爽快。“到時候讓我把私房錢給你都行！”

“私房錢......這還是別了吧。”楚虔澤汗顏。

“哈哈哈，我不開玩笑的嗎？不過肯定虧不了你。”王導爽朗一笑。

他看了眼時間，覺得休息得也差不多了。

“小硯，準備準備。”

柱硯呼出一口氣，往片場中間走過去，讓人幫自己把裝備找來。

他就是嘴上抱怨兩句。其實也也覺得現在狀态好，可以多拍點，不然實在太浪費了。

上一幕戲裏，老爺爺發現了，殺害他全家的吸血鬼，情緒暴走，直接将纏上來的小喽喽給幹掉了。

而這一幕，解決完小喽喽，此時吸血鬼已經走出一段距離。老爺爺瘋狂奔跑，想趕上對方。

按照劇本，柱硯要在屋頂上飛速奔跑，途中跨到另外一間屋頂上去。從第二個屋頂上落下途中，後空翻躲過仇人的暗器，然後貼着牆體落地。

本次場景，在和人協商以後，王導決定嘗試一鏡到底。

無人機跟着柱硯一起跑，中間無人機要飛起來，鏡頭逐漸拉遠，以柱硯為中心來個遠景。

“硯哥要受苦了。”楚虔澤将目光移向片場內，此時柱硯已經弄好了裝備，正在跟威亞師交談待會的動作詳情。

此時，王導正站在底下，因為用無人機拍攝，而且本來就是讓人找找感覺，所以他并沒有去樓頂。

沖楚虔澤招招手：“小楚，快點，跟我一起到這來，在這裏能看到。”

“來了。”楚虔澤快幾步跟過去。

柱硯已經來到了屋頂，正站在起點處，他沖無人機方向比劃個手勢，表示準備就緒，只要口令出來，就直接開始跑。

開始！

臺上的工作人員喊出聲。

柱硯立刻進入狀态。

老爺爺表情冷硬面部繃緊，但那泛着血絲的眼睛，和額間暴起的青筋，彰顯了主人劇烈起伏的心情。

他看到了那個吸血鬼，那面容實在是太熟悉，簡直刻在骨髓裏。就是這個吸血鬼，把自己的家人屠殺殆盡，而可愛的小孫女，現在還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自己堅持這麽久，就是為了找到這該死的血族，把他挫骨揚灰！！

老爺爺飛速奔跑，雙臂瘋狂擺動，腳下生風，步伐越來越快。

第一個屋頂到了盡頭，柱硯腳下用力，跨過空隙，直接來到第二個屋頂，落地後繼續奔跑，沒有任何停歇。

老爺爺壓抑着嘶吼，帶着滿腔怒火。此時他的眼裏，只有那個吸血鬼。

第二個屋頂盡頭，他重心壓低，躍起。

“別跑！”老爺爺口中喊着，飛速往下沖去。

這速度......

楚虔澤眉頭微皺，将視線從顯示屏上移開，仰頭看向到正在下落的柱硯。

此刻柱硯身子稍稍有些偏移，正在極速下墜。

楚虔澤又往了兩眼，确定下來，一把握住欄杆，趕緊沖旁邊揮手。

“威亞師！拉緊鋼絲！！快！！！”

時間緊急，楚虔澤拉住王導。

“王導，讓威亞師把人拉住，下落速度太快了！”說完，他劍步沖到第二個居民樓那，手上往旁邊一撐，直接順着窗口翻入第一層。

這速度，明顯失控了。

要是沒有及時阻止，柱硯得直接掉地上。

以防萬一，楚虔澤沖後勤那邊喊：“黃衣服短發周圍的那幾個，把墊子搬出來！”

說完，便迅速往樓上跑去，速度很快，甚至隐隐有了殘影。

而被叫到幾個人，則反射性按照楚虔澤說的做。

此時，柱硯已經落到房屋高度的三分之一處，且速度在逐漸加快。

快速下落使他意識到什麽，面色微變，想要做出動作，身子卻碰到鋼絲，直接卡住。一個沒留意，頭直直往下栽去。

糟糕，竟然這時候失誤。

王導在聽到楚虔澤話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結果下一秒，柱硯就出現了這種失誤。要是真掉下來，那可是頭先着地！

“還愣着幹嘛？快點，都去搬墊子!！”

該死，這是出事故了！要是真弄點什麽大新聞出來，這電視劇也不用拍了！

王導手裏甩着劇本，拼命吼。

“威亞師在幹嘛？趕緊把人拉住啊！”

楚虔澤此時在上樓，剛剛好看到柱硯頭栽倒着落下去。

靠。

看着旁邊的威壓繩，楚虔澤躍到窗戶沿上，同時将外套脫下，找個地方固定住自己，動作一氣呵成十分迅速。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猛地抓住鋼絲。

強烈拉力襲來，讓他身子狠狠往外面傾倒了下，而外套将本人拉拽着，給了個緩沖時間，雖然不長但已經足夠。

楚虔澤雙腳後蹬，調整重心，整個人往裏面退，鋼絲被拉扯着，凹下去個扭曲弧度。

這身子也太弱了，拉個人都這麽費勁。

楚虔澤心裏腹诽，但好歹是把鋼絲給拽住了。

而此時，柱硯下落的速度猛地停住，整個人倒立懸浮在空中，腦袋離地面不到半米。汗珠順着額頭消失在頭發裏，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泥路，他喘着粗氣，眼珠略微凸起，然後默默的，把雙手撐在地面上。

得……得救了。

一股上拉力出現，楚虔澤知道，是威亞師在操控。

确定安全了以後，他這才緩緩把手松開，鋼絲将掌心勒出一條深深傷痕，血液順着紋路緩緩蔓延，來到指尖，滴落入角落灰塵堆裏砸出個小坑。

楚虔澤把外套拿下來，站在窗口往下望去，只見柱硯被威亞師緩緩放到了地上，此刻對方仰躺着。

而工作人員，則趕緊上前，想把他的裝備解開。

拉得足夠及時，旁邊拽過來的墊子，倒是沒有派上用場。

“霧草，吓死老子了！那個威亞師呢，你個王八蛋，龜孫兒！給我等着！！”

柱硯已經坐了起來，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樓上都能聽到。

呼出一口氣，楚虔澤從窗口離開，慢步下樓。見到柱硯被人圍着噓寒問暖，他也沒有湊上去。

往周圍掃了眼，準備先弄個繃帶把傷口裹上。

在休息室找了圈，沒看到醫療箱，正想着出去問問，就聽着柱硯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小楚呢？楚編呢？他人在哪裏，你們看到了嗎？”

“這呢。”楚虔澤剛剛從屋子裏走出來，就見柱硯跑了過來，直接給了個熊抱，力氣超級大。

“小楚啊，你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肯定要出事！”柱硯有些哽咽。

柱硯此時形象真的不咋地，因為剛剛的經歷，他現在渾身都是汗，妝也全給花了。

楚虔澤嘴角扯了下，雖然知道柱硯現在很感激自己，情緒很激動，可是對方化妝品和汗珠交織在一起，全黏自己衣服上了。

這是個有味道的擁抱，且力道十足。

“硯哥，你再這樣下去，我得憋死了。”

柱硯趕緊将人放開，此時情緒也稍稍緩解了些：“對不住啊小楚，我實在太激動了。”

“應該沒什麽事情吧？有沒有傷哪。”楚虔澤問。

“都是些小擦傷，過個幾天就能好了。”

他突然想起來，這人是直接把自己拉住的，自己體重可不輕。

“你的手怎麽樣？”說着，他拿起楚虔澤的手，被那個傷口給驚到了。

“這麽大口子，怎麽一點都不吭聲？趕緊讓人給你包紮下！”柱硯拉着人就準備走。

他現在心裏不是滋味，楚虔澤竟然為了救自己，把手傷成這樣子。這人情，讓自己怎麽還喲！

這時候王導大概安排下事情，就趕緊趕了過來。要不是楚虔澤發現的早，事情做得快，真的就要出事了！

“小楚啊，你沒事吧？”

“他為了拉住鋼絲，手上給勒出個長口子，現在還在流血。”柱硯說着，心裏真是又感激又愧疚。

王導一聽，拿起來看了眼，這都快看見骨頭了：“走走，讓人先給你包紮下，然後跟我去醫院看看。手上的傷可不能馬虎了！”

“王導，我帶他去吧。”

柱硯說。“你留在這，把事情處理一下。”

“也行，”

王導想了想，也沒有反對，這事情太突然了，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不管怎麽樣，吊威亞的事，我肯定給你們個交代。”

“小楚啊，你別急着來劇組了，先在家休息幾天吧。”王導說。

“對對對，回頭我給你帶點鴿子湯，補補！”柱硯附和。

看着兩人三句兩句确定好自己之後行程，楚虔澤有些失笑。

在包紮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也圍了上來，想要詢問情況，但都被柱硯趕出來了。美其名曰，楚虔澤需要休息。

“小楚啊，這事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現在就躺醫院了，這條命在不在都是個問題。”柱硯說。

楚虔澤瞥了眼正在被處理的傷口，“這不惦記着你家特産嗎。”

這是不想給自己增加負擔呢，柱硯心裏暖極了。現在做了好事，不居功的人，真的很稀有了。

“我明天就拖家裏人把特産給你寄過來！”他拍胸脯保證。

看着楚虔澤，柱硯是哪哪都覺得順眼。

小楚這人真的不錯，為人厚道。NG的時候想辦法，剛剛還奮不顧身救了自己。

必須得罩着！

“你這兄弟我認了，在圈裏我還是有點人脈的。以後有什麽事，就找我！”柱硯補充：“別急着拒絕啊，我人命可比這貴重多了。”

“行啊，那就先謝謝硯哥了。”

楚虔澤也沒客氣。突然，他看到有人跑了進來，是柴鶴淩。

“我剛剛在外面聽人說，你受傷了。”柴鶴淩目光在楚虔澤身上打量。

上衣有些髒看起來問題不大。

随後視線落在其手上。那能令手控尖叫的手，此時正被紗布包裹着。

對了，自己跟柴鶴淩約好晚上見面的。

“突然有點事，耽誤了時間。”楚虔澤說着，就見柴鶴淩走了過來，抓住自己被包紮的手。

“你傷得怎麽樣，怎麽弄的？”

柴鶴淩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關切。

他巴不得這傷落在自己身上。

“小傷。”

楚虔澤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回來，結果沒成功。

“你那還叫小傷？都快露出骨頭了。”

柱硯對楚虔澤的形容表示異議。

......露出骨頭。

柴鶴淩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柱硯嘆口氣：“是吊威亞速度太快了，小楚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現在稍微包紮止血，待會我帶他去醫院仔細看看，開點藥什麽的。”

柴鶴淩将落在楚虔澤臉上的目光收回來，對柱硯說：“我帶他去。”

“行嗎。”這是對楚虔澤說的。

楚虔澤原本打算拒絕，結果在柴鶴淩的注視中，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聽你的。”

柴鶴淩直接把人帶了出去，只留柱硯站在原地。

“等等，”走了幾步，楚虔澤拉住人。

柴鶴淩回頭：“必須去醫院。”

“那……我想先換個衣服。”說着，拉了下上衣。

這可是經歷過革命友情熏陶的衣服，真的夠熏。

柴鶴淩：“……”

醫院。

醫生正給楚虔澤拆開紗布，看了眼對方手上的傷口，柴鶴淩垂下眼睑，默默出門打了幾個電話。

王導此刻正在訓斥威亞師。

這人是他朋友的親戚，念在以前交情份上，這才同意給安排過來的。對方以前也算有經驗，沒想到這次鬧出這麽大幺蛾子。這件事要是不給個交代，實在是說不過去。

“對不起啊王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威亞師說。

“跟你一個機會……怎麽給？那誰給我個機會？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總得給衆人一個交代！”王導說着，想起剛剛接到的電話。

柴先生，這位來頭可不小，竟然也知道了這件事，還如此重視專門打電話給自己，說要從嚴處理。

“……可這也沒有出事。”威亞師小聲嘀咕一句，正正好被王導聽到。

“你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麽，你還想出事啊？這要是出事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啊？！！”

王導吼完，只覺得格外心累，也不想再說什麽了，擺擺手。

“行了，這事我會按業內規定來，就這樣吧。”

走出醫院，天已經黑了。

看了眼柴鶴淩手裏拎的一袋子東西，楚虔澤問：“你這些都是哪裏來的？”

怎麽一個轉眼，就多了這麽多東西，

“不久前，叫助理買來的。”柴鶴淩說。

楚虔澤：“是不是太多了點。”

“不多。醫生說了，你傷口愈合，需要多補點營養。”柴鶴淩甚至覺得，這些還少了。

只有一袋，能撐多久，沒幾天就吃完了。

柴鶴淩之前打電話問了王導，聽到王導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吓得手腳冰冷，根本不敢想象那個場景。

實在是太驚險了，萬一沒有拉住，人跟着栽下去，那……

“不要這麽冒險了。”

原本柴鶴淩想說，別救人，你的安全最重要，可是觸碰到楚虔澤的目光，他臨時憋了回去。這人大概，不會喜歡那句話。

“沒有冒險，我是看有把握才做的好不好。再說了，那人還答應給我帶土特産呢。”楚虔澤說着。

直覺後面才是重點。

一點吃的就把自己給賣了？！

“你要是想要什麽，我可以給你買。”柴鶴淩語氣帶着些恨鐵不成鋼。

“你給我買？”

楚虔澤瞥了人一眼，勾起嘴角：“還是算了吧，沒這個必要。”

當然有必要。

柴鶴淩下意識就想說出來，但看着楚虔澤面容，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也對，他以什麽立場送呢。

咬了下唇，柴鶴淩拎着東西快幾步往前走：“先去車裏，我送你回去。”

“又得麻煩你把我送回家了。”

楚虔澤跟在後面。

“沒什麽，順路而已。”

柴鶴淩淡淡道。

反正只要多繞一圈。

柴鶴淩前面走着，楚虔澤後面跟着，誰也沒有說話，場面一時間陷入沉默。

來到車子前，打開車鎖，柴鶴淩來到駕駛座上坐好。

楚虔澤沒有急着上車，而是繞到駕駛座上的門外，彎腰望向柴鶴淩：“你生氣了？”

“沒有。”

見人站那沒動，柴鶴淩操控方向盤打了個轉，汽車發動，以楚虔澤為軸漂移轉彎，直接繞到其另外一邊，讓副駕駛座的門正對着他。

“上來。”

得，真生氣了。

楚虔澤老實坐進去，看了旁邊人一眼，在口袋裏面找了找，拿出顆話梅糖遞過去。

“吃不？”

人沒有接，楚虔澤将糖果放到他前面的小臺子上。

柴鶴淩眼神微動，擔心洩露自己的情緒，他将車內燈光調暗。“謝謝。”

等車子到達楚虔澤家門口，楚虔澤打開門，卻是沒有立刻出去。“你要是知道什麽好吃的特産，可以給我推薦點。”

“最近發現，Y市的椰子酥很好吃。”

“椰子酥？我知道一家老字號店鋪。”

柴鶴淩手指敲了下方向盤，狀似無意道：“下次帶給你嘗嘗。”

楚虔澤點頭，将安全帶解開，帶着些笑意：“好啊，期待了。”

見人準備走，柴鶴淩把人喊住，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能感覺到，楚虔澤是在照顧自己的情緒。

其實柴鶴淩壓根沒有生氣，他對楚虔澤莫名沒有脾氣。只是心裏有些發悶，可能是因為，對方為了其他人受傷，可能是因為，這人受傷了卻一點不在意。

“如果下次再出事……像是今天這樣，就來找我，我能給你找到最好的醫生。”柴鶴淩說。

“你這是在咒我呢。”

等半天就聽到這話，楚虔澤簡直哭笑不得。

柴鶴淩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下，最後，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你要是想做什麽，就敞開了去做，後面有我。”

想救人就救人，受傷了我找最好的醫院，搭配最好的飲食。喜歡甜食，我就把知名的甜品都找過來。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所以，所以……

聽到這話，楚虔澤稍稍愣了下，剛剛的表情收斂些許。

見柴鶴淩盯着前方，他擡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撫上對方臉頰，讓人将臉偏過來看向自己。“你知道，剛剛那句話，像是什麽嗎？”

面對柴鶴淩疑惑的眼神，楚虔澤眉眼微彎，顯得有些溫柔。“像是在對我告白。”

這時候，一輛轎車向兩人方向駛來，遠光燈透過玻璃，将車內整個照亮。柴鶴淩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在這人編織的世界裏。

指腹摸了下柴鶴淩的耳廓，此時那裏泛着淡淡的粉。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聲音有些低，聽得人耳朵發麻。

燈光角度逆時針偏移，折射出不同光影，緩緩地，車廂內重新變得昏暗。轎車駛過兩人所在區域，逐漸遠去。

楚虔澤收回手，推開車門下車，往居民樓裏走去。

柴鶴淩坐在駕駛座上，維持着剛剛的姿勢，半晌後，他拿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臉，很燙。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更新晚了。其實十點就寫得差不多了，結果删删減減愣是弄了兩個小時（懷疑人生）

感謝地雷：是茜茜呀2個；執扇微疏°、隴竹、威爾閗1個；

感謝營養液：楓晨13瓶；皮囊三千、公子無寂、海苔千層、聽雨吹風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