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父子關系

因着這雜志烏龍之事, 面對楊景毅丁霖一直心裏發虛，深怕楊景毅責問他看這種東西。不過幸好大忙人楊景毅又被工作纏住了，當司機告訴他, 楊景毅飛國外幾天，丁霖終于放心地松了口氣。等楊景毅回來, 他大概早就也忘了丁霖看猛男雜志的事情了。

然而，丁霖沒想到, 楊景毅這一走居然走了快十天, 連月考考完成績都下來了，楊景毅依舊沒有回來。

這本該讓丁霖感到慶幸的事, 正好可以趁着這次捋一捋這縷不清理還亂的青春期煩惱，可不知為何，一想到楊景毅，丁霖就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想跟楊景毅聊聊天，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也就月考成績下來的那天，丁霖給楊景毅發去條信息, 告知了下他全科及格的成績, 就如同之前所約定的一樣，丁霖履行了他的承諾。

楊景毅果然表揚了下丁霖, 答應給他帶個禮物回來，不過丁霖興致缺缺。看着寥寥幾句對話，丁霖反倒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明明那天楊景毅全都看到了，但之後他卻沒有再提起, 宛若什麽都沒看到過一樣，這反倒讓丁霖愈發惴惴不安。就像頭頂上懸了個刀片，知道它遲早會掉下來劈到自己，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這種煎熬般的心理折磨，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得痛快。

丁霖想試着委婉地解釋下，但最終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當然，丁霖心裏還是抱着小小的僥幸，萬一楊景毅只是覺得是一本普通的健身雜志呢？

況且事實上它本就是一本普通健身雜志，若是楊景毅去翻下那本雜志，裏頭也确實只是相關健身內容的介紹。只不過是，丁霖買它來的動機不單純罷了，而這動機，他是絕對不能告訴楊景毅的。

所以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

直到國慶放假，楊景毅也沒回來，那個說好會給他帶禮物的男人突然失聯了，連發他的微信都不回。

丁霖甚至腦洞大開到這人會不會被外星人綁架了去給外星公主配種了。使得整個國慶長假，丁霖都過得恍惚不安。

這天，和徐向陽約好了打球，鑒于上次的教訓，免得又惹楊景毅不高興，這次學乖了的丁霖直接給楊景毅微信留了個言，連打球時間地點都寫了，這下就不怕楊景毅再能挑出什麽刺。

而事實上，自從楊景毅失聯後，丁霖也沒想着他能看到這條信息，但沒想到沒多久楊景毅居然回複了。

[嗯，去玩吧。我傍晚會到，晚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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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種失敗了？外星人居然這麽快把人給放了？

丁霖心裏吐槽着，但這些天不安的心思卻這麽簡單地被撫平了，連下樓的步伐都比之前輕盈了許多，腦海裏想的不是接下來的籃球，而是晚上和楊景毅吃飯的事。

然而丁霖剛下樓，卻看到客廳裏站了個穿着跟只綠孔雀一樣的女人。

女人倒也算不上多老，也就五十多歲左右吧，因着保養得當實際年紀只會更大。但僅第一眼，丁霖就打心底對她産生反感。

先不說她是誰，這麽登堂入室般闖進別人家裏，肆無忌憚地看東看西，一臉的傲慢而無禮，散發着與生俱來的嚣張跋扈的氣勢，這些都不會給人留下多好的印象。

幫傭阿姨小跑着給她端去了茶水，放倒了茶幾上，然而她連看都沒看一眼，繼續随心所欲地往前走。直到擡頭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丁霖，原本吊着梢被精心紋畫的眉毛瞬間就扭曲了起來。

看着這熟悉的眉眼，丁霖差不多就猜出這女人的身份了。

楊夫人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指着丁霖的鼻子吼道：“她們果然說的沒錯，那只狐貍媚子連帶着小的都住了進來！李嫂，你們是怎麽看家的，還不趕緊把人給我趕走！”

這兒本就是楊景毅自己的宅子，丁霖搬進來都住了一個多月了，宅子裏的幫傭們自己知道丁霖是她們老板帶回來的，即使是楊夫人也沒權趕人走。

楊夫人吼完，發現沒人聽她的話，愈發惱羞成怒，狠狠地跺了下腳，好在這樓梯質量堅固，那尖細的高跟鞋跺在上頭，除了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并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就如同女人方才盛氣淩人般的威吓，毫無作用。

這就是傳說中的惡婆婆嘛？

丁霖就這麽淡然地看着愈發猙獰的女人，發現她不過是虛張聲勢，現在，丁霖更加确定，沒有楊景毅的同意，誰都沒法把他趕走。只不過，如果要是楊景毅在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聽他媽的話？

丁霖回想了下原著，怎麽這麽快他們就觸發了最終boss了嘛？楊景毅他媽這出場得也太早了吧。

算了，反正現在這劇情已經跑偏十萬八千裏了，沒發參考了，只能自己摸索單挑boss了。

丁霖故作乖巧地一笑道：“奶奶好。”

“好你個頭！我不管你媽用啥方法迷惑了景毅，我是絕對不同意的！趁現在趕緊給我走，否則，我就叫人把你們這對不要臉的母子趕出去了！”

哪怕沒有任何友軍，楊夫人的氣勢依舊不減，宛若是帶了十萬大軍來逼宮，使得丁霖發現自己先禮後兵這套恐怕沒啥用。

于是，收了臉上的笑，毫不退讓道：“走不走，這還輪不到奶奶您來說吧。”

從方才說出“奶奶”這個稱呼起，丁霖明顯察覺到楊夫人臉上浮現出的不愉，像她這樣身份的女人，自然是在意自己的年紀，恐怕這是她第一次被人這麽喊吧。

“怎麽，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連趕人走的權利都沒嘛！果然是沒家教的孩子，當媽的就知道一門心思地勾引男人，瞧瞧，孩子都教成什麽樣了！惡心！”

楊夫人撿着自認為最下作難聽的話，企圖激怒丁霖，來證實她對丁霖這個“沒家教”的定論。

然而聽了這話，丁霖并未生氣，依舊從容不迫道：“奶奶，您這話就不對了，我看着楊叔叔不是被您教得不錯嘛，溫良恭儉品行高潔。要是真如您所說，當年小三上位的你，可就教不出楊叔叔那樣的兒子。難不成楊叔叔不是您教的？”

“你！”

衆所周知，楊夫人當年不過是楊老爺在會所認識的一個舞女，仗着年輕貌美勾搭上了楊老爺，沒過門的時候就生下了楊景毅，使得楊景毅一直背負着私生子的罵名。即使後來熬死了原配，楊夫人終于名正言順地嫁入楊家，但烙印在楊景毅身上的私生子标簽卻永遠都揭不去。

楊景毅對楊夫人而言，不過是她能嫁入豪門的籌碼，而現在，更是幫她奪得楊家家産的利器。

以楊景毅那深沉的心機，自然不會情願一直被他媽當做工具人一樣地利用，丁霖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

丁霖走下樓，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擡頭挑釁地看着氣得扭曲了的楊夫人：“要不等楊叔叔回來，問他本人的意思，如果他讓我走，我立馬就走，可以嘛，楊奶奶？”

“別叫我奶奶！”

“好的奶奶。”丁霖乖巧地應道。

被氣得冒煙的楊夫人：“……”

因為楊夫人突然上門逼宮，和徐向陽約的球自然是打不成了，給徐向陽發了條道歉的信息，便在這屋子裏，跟楊夫人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上了。

楊景毅剛才說要傍晚才能回來，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一點三十分，等楊景毅回來可至少還要再這麽坐幾個小時，頓時，丁霖覺得自己會真的坐癱了，于是等不及給楊景毅發微信催他快點回來。

“呵，你不會真這麽急着要當楊家的孫子？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反正告訴你，楊家的家産是永遠不會落到一個外姓人的手裏的。我再不是，好歹景毅身上流的是楊家的血，就你那人老珠黃的媽，恐怕也生不出個小的來。所以啊，聽奶奶……呸，聽本夫人的一聲勸，識相點自己走，興許我還能幫你們争取點補償，也夠你們母子倆生活了。”

丁霖俨然看到了電視劇裏常愛演的甩支票的狗血劇情，先不說目前楊景毅跟楚雲瀾還不是戀人關系，就沖着膈應楊夫人這點，他也不會走的。他丁霖，什麽時候認輸過？

見丁霖依舊不會所動，楊夫人突然冷笑了一聲：“我看啊，你就別等景毅了，他今天是不會回來的。這些天吶，楊家給他安排了不少富家千金相親，各個都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他都挑花了眼，說不定早把你媽給忘了。”

丁霖磨了磨牙，難怪這些天楊景毅一直失聯，原來不是被外星人抓去給外星公主配種，而是給別的女人去生猴子了，難怪連微信都不回了，樂不思蜀了？

有那麽一瞬間，丁霖是真被氣到了，但看到楊夫人臉上得逞的笑容，瞬間明白，這八成是激将法。

楊景毅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要是不回來，那他就永遠別回來了！

正想着，外頭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熄火的聲音，就像上帝劈開了烏雲讓陽光傾瀉大地，丁霖的心立馬就亮堂了起來，而與此同時，楊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回來了！”

“不可能！”

方才還在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居然這次默契地一同站了起來，你擠我推，從沙發間狹窄地縫隙争先恐後地跑出去看。

而丁霖總算是見識到了隐藏在中老年婦女體內的洪荒之力，就像在超市裏搶特價商品一樣，丁霖居然沒擠過這個女人，還被推倒在了地上。

而楊景毅剛進門，就看到他媽把丁霖推到在地上的情景，腦海裏瞬間補齊了惡婆婆欺負小媳婦的各種狗血戲碼。

一想到他媽故意調虎離山來這兒欺負丁霖，楊景毅整個人瞬間就炸了，早就不顧及什麽母慈子孝的逢場作戲，走過去直接抱起了丁霖，冰冷地對身後的司機說道：“送老夫人回去！”

得，連媽都不叫了，果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氣得楊夫人也不管什麽修養，像個潑婦一般大聲喊了出來：“楊景毅，你今天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和她兒子，連你媽都不要了是吧！”

“請你回去，我今天不想說這事。”楊景毅克制着內心的憤怒，抱着丁霖直接上了樓。

楊夫人在樓下歇斯底裏地吼了兩聲無人應後便摔着脾氣走了。

丁霖本就沒事，被一小老太太推倒已經是夠丢臉的事了，還被當着人面抱着，所以一上樓丁霖掙紮了兩下便自個兒跳了下來。

“我媽跟你說什麽你都別信。”

“你難道沒去相親？”

丁霖的這個問題讓楊景毅無法反駁。

“我前天到的國內，一下飛機，就被接去了老宅，本來說是老爺子身體出了問題，結果不過是他們騙我回去的幌子，還沒收了我的手機。”楊景毅隐匿着憤怒，但這些天與家族的人的博弈讓他倍感疲憊，“說是相親，但都是他們一廂情願，直接把人帶了過來讓我見面。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用來維系和其他家族關系的工具而已。”

“那你接我來你家是不是你為了抵擋你家那邊的壓力？”

“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楊景毅趕忙否認道，“這件事是我大意了，我真沒想到我媽會直接找上了門。放心，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丁霖微蹙的眉頭顯示着他的不解和疑惑，“楊叔叔，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事實上你和我媽也只不過是普通朋友，我媽出去拍戲，勞煩您照顧我，真的很感謝，但完全沒必要讓你們家人有什麽誤會。如果是因為我住進你家的關系，我完全可以馬上搬走。”

“這跟你沒關系。”

看着楊景毅欲言又止的樣子，丁霖知道他一定有什麽話瞞着沒告訴他，既然他不肯說，自己也沒立場逼着他必須說出來，對丁霖而言，莫名其妙地摻和進去他們豪門恩怨裏，卻是麻煩的很。

“我先走了，跟徐向陽約了打球，現在已經晚了。”丁霖轉身便下樓了，走到一半回頭說道，“晚飯別等我了，徐向陽說讓我去他家吃。”

因為楊夫人地突然到來，打亂了原本的所有計劃，最糟糕的事攪散了原本的好心情，甚至連對楊景毅回來的期待都沒了，丁霖現在只想一個人出去靜靜。

丁霖漫無目的地在外面走着，最終還是走的了之前約定打球的球場，看到小胖子徐向陽在裏頭跑動傳球的身影。

這是徐向陽組織的活動，叫了他們三個外加外面叫的一隊，打個簡單的半場籃球對抗，因為丁霖的臨時爽約，徐向陽便叫了別人來頂替他的位置。

看着現在的分數，徐向陽似乎輸得挺慘的，但他們臉上卻張揚着一股子沖勁，并沒有因為比分的落後而放棄。

比賽的最後，徐向陽他們輸了對方三十分，可幾個人依舊有說有笑地走下了場。

丁霖隔着鐵絲網給徐向陽塞進去了一瓶冰飲，徐向陽大喜過望，說着謝謝然後擰開瓶蓋直接仰頭幹下了半瓶。喝完後才發現，給他遞飲料的居然是丁霖。

“我去，你怎麽來了？”

“和着你跟本沒看是誰給你的就直接喝了？要是有人故意在裏頭下毒，你也不怕？”

“這個時候能給我送來冰可樂的一定是我親兄弟，我放心着吶。”徐向陽擦了擦額頭的汗，“你不是說有事來不了嘛？怎麽又過來了？早知道你來，就讓你上場了，我們還不至于輸這麽慘。”

“我看你們配合得不錯啊，就是投籃技術上面還差了點。”丁霖知道自己現在也沒心情打球，所以只是站在外頭當個安靜的觀衆。

徐向陽看出了丁霖眼神中閃爍而過的一絲煩悶，便關心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丁霖無奈地扯了下嘴角，将楊夫人大鬧逼宮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聽得徐向陽都一臉震驚，“這都啥年代了，怎麽還有這麽俗套狗血的劇情？”

“你是沒見識過他媽那樣兒，比惡魔還可怕。這麽一對比，我都覺得我們老巫婆教導主任都算是天使了。”現在回想下，丁霖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氣，能和楊夫人這麽對線了幾個小時而沒敗下陣來。

“那你幹嘛不和他媽解釋清楚？”

“沒必要。”除非楊景毅聽從家裏的安排相親結婚，不然所有的解釋都是掩飾，楊夫人是不會相信的。雖然丁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但被人指着鼻子罵，是人都會不爽，“你晚上啥安排？我不想回去對着楊景毅，心煩。”

“那就去我家呗，剛好，作業裏有好多題目我要問問你。”

“行，那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去你家蹭飯了。”

“随便啊，你要天天蹭頓頓蹭都可以，我媽前幾天還念叨說你好久沒去我家了，還以為我跟你吵架了。”

和好哥們一起走在夕陽下的街道上，聊着天打鬧着開着玩笑，被楊夫人觸了黴頭而糟糕的心情總算是煙消雲散了。

吃完飯，丁霖陪徐向陽在他房間做作業，面對教了幾次都教不懂的徐向陽，丁霖覺得心累。不知道當初楊景毅教他作業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

丁霖甩了甩腦袋，怎麽就是管不住自己，又去想楊景毅了？

倆人正安靜地做着作業，突然外頭傳來一陣悶響，而後就是徐向陽他爸典型的嗓門隔空怒罵了過來。

“他娘的徐向陽，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把自己東西收拾好。上次滑板車，這次是籃球，你存心想弄死你親爹我是吧！你這個不孝子，給我出來！”

丁霖想起來，下午他們回來的時候，徐向陽好像随手就把籃球丢在了客廳，剛才拿一震地悶響估計是徐向陽他爸被籃球絆倒摔着了。

徐向陽趕緊沖到自己房門前，用背頂着門板，直到把門反鎖上，這才安心地舒了口氣。

“你就不出去跟你爸道聲歉？”

“道歉個屁啊，他自己走路不看地，上次在樓下被臺階絆了，還跑去物業那吵着讓人把那臺階給撬了。他就是這樣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原因，也總要找別人的錯。我現在出去，絕對會被他揍死的。”

徐向陽特了解他爸，果然，下一秒，徐爸過來擰了兩下門鎖發現房門打不開，便在那重重地踹了兩腳，隔着門吼道：“徐向陽你給我出來！”

“我做作業，你別吵我。媽——！”徐向陽在裏頭頂着門，嗷啦一嗓子就召喚他媽。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徐向陽老媽一聽兒子召喚，立馬就把他爸給拖走了，門外瞬間安靜了下來。

徐向陽得意地向丁霖抖抖眉毛，像個戰勝而歸的将軍，笑道，“哎，家醜家醜，請兄弟你見諒。”

看得丁霖樂不可支，差點笑倒在椅子上，“你跟你爸平時就這麽相處啊？”

“是啊，我有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所以，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楊景毅對你比親生的都好，看來，投胎也是門學問。”

“我一直以為，他對我好是為了試着學習怎樣成為合格的繼父，想通過我，在我媽那刷好感。但事實上，他們雙方都在我們面前承認只是普通朋友。先不說，普通朋友會不會關系好到幫對方帶孩子，他這麽又是照顧我衣食住行，有教我學習，他這是在圖什麽？你親爹親媽養你還圖你等到他們老了能給他們養老送終。他楊景毅總該不會是為了積善行德吧。”

終于，丁霖将困擾他很久的疑問說給了徐向陽聽，還指望着他能幫自己分析分析，結果徐向陽也只是攤攤手，表示無解。

“如果你是個女的，我尚且能理解，男的，嗯嗯嗯，那就恕我想象無能了。”

“是男是女這有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去了，你要是女的，我還能理解楊景毅圖的是你，用現在最火的梗來說，他饞你的身體，可你是男的啊，除非他是GAY。”

楊景毅是GAY？別開玩笑了！

哪怕楊景毅真的喜歡男的，對他好，也絕不會像徐向陽所說的那樣，饞他這個人。

說到底之前楊景毅在丁霖這邊刷了太多好感度，使得丁霖都不願往其他方面想。

但奇怪的是，當想到楊景毅有可能喜歡自己的時候，丁霖神奇地發現自己并沒覺得厭惡或者抵觸，相反的是有那麽一點慶幸？

意識到這點，吓得丁霖甩了甩腦子，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你跟你爸關系好的時候，他會抱你嗎？或者揉你腦袋表揚你？”

丁霖猶豫着問徐向陽，結果換來徐向陽一臉驚悚，“如果哪天我爸真這麽對我，他就絕對不是我爸！他唯一會和我肢體接觸的就是打我，而且，十歲以後，他連打我都開始用各種工具，才不會用他自己的手，他還嫌疼呢！”

“你跟你爸是特例，那其他父子關系融洽的呢？”

“也差不多啊，咱都這麽大了，誰樂意粘着父母的。更何況，就我這噸位，我爸要是抱我，我絕對能把他壓死。”

丁霖放棄了，他就不該問徐向陽，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比性和參考性。

下午，楊景毅都輕松把他公主抱到二樓還不帶喘氣的，總不至于自己這麽輕吧？呵，可誰家的家長會練就像楊景毅那般的體格與肌肉？

丁霖捂着腦袋，該死的，一想起肌肉，楊景毅又在他大腦裏裸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