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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華胥氏之女在雷澤踩到神的腳印後孕育一子,即是伏羲。可是她連夢裏都沒去過雷澤,那恐怕還不能突破自然規律無性繁殖吧?
“這是不可能的事。”佟悠說完幹笑了兩聲,看王靖生沒笑,反而好像研究奇怪生物一樣看她,她嘴角強擠出的弧度只好不自在地抻平,“我是說,王醫生,我絕對不可能是你說的懷孕。”
“我并不是信口開河。從你對自己近來狀況的概括,還有你情緒失控前後的描述來看,佟小姐,我認為你是完全能察覺到自己一切的異常的,也就是說你當時如果強行壓制情緒,并非壓制不了。當然我這麽說,并不是在建議你這麽做。不過,你若确信自己不是妊娠反應的話,”王靖生略微沉吟後片刻後,繼續說,“我認為應該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是什麽?”佟悠眼睛不由睜大,期待他的答案。
“一種二十歲到四十歲的女性特別容易罹患的內分泌方面的疾病。”
……
從診所回來,佟悠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壞。
她想到那天肖恩跟自己吵架的原因,就是怪她每次有什麽事情都不告訴他,嫌自己不把他當男友……于是洗完澡,她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連撥了三次都是忙音,佟悠輕嘆了聲,心想是你自己忙的,可不是我沒告訴你。然後打開電視,找了一部電視劇,坐在床上看。
男主演竟然是那個好久沒演過電視劇的男演員,叫什麽來着?
佟悠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只能作罷。
她從來不追星,之所以對這個男星有點印象,是因為他和顧行光長得有那麽三分形似。
不過這也沒什麽可奇怪,曾經有那麽段時間,她甚至覺得大街上人人都像他。又都不是他。
想到這兒她笑了。
看來果真今天沒上班,腦子一點不累,要不怎麽會有這份精力胡思亂想。
因為害怕排隊,周六早晨,佟悠早早就收拾妥當,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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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門口,瞄見停在鞋櫃前的簡款男式皮鞋,她輕嘆了聲。盡管不清楚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但肯定是在她睡着以後了。
到了醫院,她覺得來的早果然是對的。
她很順利的就摸到了內分泌科,醫生詢問她的情況後,開了張電子化驗條讓去抽血。
排了二十分鐘,終于還有兩個人就到佟悠的時候,出了點狀況。
隊伍最前面那個由男朋友陪着來抽血的女孩,不知是因為怕疼還是怕暈血突然哭嚷着說不抽了。
他男朋友勸了她好幾分鐘,好話說盡,溫柔至極,可女孩不知道怎麽回事,直接就扒在他懷裏不動了。
這種占着……不那什麽的行為一下子激起了民憤。
小情侶被“千夫所指”,女孩的男友雖然有點可惜排了半天隊,但到底臉上挂不住,拉着自己女朋友站到旁邊去了。
佟悠見狀邊往前走了半步,同時長出一口氣。
周末大約是帶班的護士在抽血,業務看起來熟悉,但醫療軟件操作的很慢。佟悠前面坐在圓皮凳上等抽血的老大爺耐性不好,連聲催忽視能不能快點。
佟悠也有些不耐煩,不自覺将目光停駐在已坐到旁邊公共椅上的小情侶身上。
年輕男人已不像剛才那樣好耐性,有點毛了,然而一言一行深處體現的還是對女孩的關心。
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借此吓唬下自己的女友,讓她乖乖抽血。
佟悠看得有點心虛,掏出手機看了時間,已經十點多了,短暫考慮後,她撥通了肖恩手機。
“喂,你出門了?”他的聲音夾着睡意,大約是醫院信號不好,話質不清晰且雜音多。
“嗯。吵到你了?”佟悠有點後悔打這個電話了。她意識到就是現在告訴她自己來醫院做檢查,情況也不能好到哪裏去。
“沒事。你在哪?”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肖恩該是坐起來了,“我去接你。”
都不知道她在哪幹嘛,也不問方不方便就要來接她?
這個人真是……簡直了……
“欸!你別來了吧,我和韓深深逛街呢……”嘴一哆嗦,這謊輕而易舉就撒出口了。
“韓深深?你前天不是說她休年假,和朋友去韓國玩了?”肖恩聲音開始變得低沉。
“哦,哦……我說錯了,是琦玥。”
“我說這位小姐,到你抽血了,電話等會兒再講吧!”抽血護士歷經剛才那點小插曲,心情還不好着呢,見這又有個不配合的,忍不住使出“獅吼功”催促。
她這一吼,肖恩想不聽見也不太可能了。
佟悠臉“唰”就白了,忙亂地摁掉手機,像個提線木偶似的,僵硬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任黑臉護士“宰割”。
下午四點出結果,她不想途中回家,就去醫院附近的商場裏吃飯、逛街。
詭異的是,自她挂電話,肖恩一直沒有再打過來。
佟悠心裏不免有些惴惴的,吃完東西,恍恍惚惚逛到了男裝區。
她買了兩件男士休閑款的襯衣給他,過些天天氣涼了,可以套在毛背心或者毛衣裏穿。價格僅在她能消費的範圍裏,她知道肖恩一向不在意什麽牌子,故也沒那麽多顧慮,坦然付款。
拿完結果,她去超市買了好多蔬菜鮮肉。坐地鐵往回走途中,佟悠看着提在手裏印着超市logo的黃色塑袋,搖頭笑了,
自己的病被證實了。
她卻又買吃的又給他準備禮物,鬧得好像要過節似的。
到了家門口,她小心翼翼開門,看見肖恩正坐在玻璃窗那邊的鐵藝圓桌上,擺弄茶具。
窗簾大開,外邊快要下雨的緣故,天空沉郁無光,沒有陽光加持,倒也不妨礙他的好看。
那張側臉曲線如刀裁,短發修剪妥帖,頸線稍折,但整個背部卻很直。長長十指擺弄着手下的砂壺,熟練、緩慢。
看到佟悠進門換鞋,肖恩停下手中動作,走過來接下她手中的東西。
“我買了牛肉,排骨,雞胸,還有芹菜,胡蘿蔔,柿子椒……”她一樣樣介紹完,咧嘴笑了下,“我還給你買了兩件襯衣,你一定不能說不喜歡。”
肖恩眉頭皺着,嘴角反倒揚起,佟悠怔了下,心嘆如此不和諧的動作出現在他臉上竟然出奇和諧。
“謝謝。”他努力搜刮了一下腦海,包括,很久以前的記憶,問:“今天是什麽紀念日嗎?”
“什麽都不是!”她把東西堆去廚房,洗了把手,回來頑皮地在他T恤上蹭了兩下,下巴點他手裏仍裹着包裝的襯衣,“試給我看好嗎?”
“好,我上樓去換,很快。”他說。
“不,你就在這兒換。”佟悠平和語調下蘊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執着。
他感覺到了,裏有什麽東西滑過,但很快就恢複之前平靜,問她:“為什麽要在這裏換?”
“什麽為什麽。”佟悠眨眨眼睛,一副茫然又無辜的樣子,“我是想,萬一你上去試穿發現不合适,結果你又不好意思告訴我不合适,把衣服收起來,第二天再偷偷讓秘書給你買號碼正确的同款怎麽辦?”
誠然,在買襯衣時她就是很單純的想給他買襯衣。但是回來時候,她突然又有了別的心思。
她想在一個較為明亮的環境裏,以一個妥當的方式看看他的身體。
那麽試問還有比讓他試衣服更好的理由嗎?
“有這個必要嗎?如果不合适,我開車載你去買襯衣的地方,換個號碼不就得了。”肖恩鎖定她游移的眼神,似要看進她心裏,頓了好長時間後問:“佟悠,你是不是想要從我這兒知道什麽?”
“沒有。”她想都沒想地回答。
肖恩知道佟悠緊張或情緒激動時,臉皮就會不自然繃得特別緊,那是因為她上下嚼牙用力咬合的原因。
而她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佟悠,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有什麽事情是不能直接問的?”
“我們是去年十月份認識的。到現在将近一年時間,可正式交往不過半年多,肖恩,”她上眼睑垂了下,嘴角同時另有意味地上揚,“所以也沒有很久吧。”
聽她這麽說,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後,并沒再争辯,背後用剪刀破開包裝,取出襯衣開始當着她的面換起來。
他們的親密一直是點到即止,就算偶爾擁眠,他也是穿着睡衣或者T恤。
所以這次倒是她第一次看他袒露上身。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瘦,手臂和肩部只是結實,不像腹部有隐現的肌肉輪廓,實在恰好是……她喜歡的身材類型。
佟悠咽了下口水,指甲狠掐自己手心,警告自己不要光顧着被美色迷惑。
她繞到肖恩的身後,想看看他的背部。
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她右肩下面的位置的确是有疤痕,但不是她想要看的齒痕印記,而是一片不規則的混沌形狀。
這樣的疤痕不是一個,是兩個,另有個模樣差不多樣子的疤痕,在靠近他心髒的位置。
肖恩察覺到佟悠幫自己系扣子的手不停打顫,唇角垂下,輕嘆着将她的手緊緊摁到自己的心口位置。
“你以前在緬甸是不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睫毛從細碎的頭發簾裏刺出來一點,低着頭不知道表情是怎樣的。
其實她本來是想問——你在那裏是不是每天都特別危險,但話到了嘴上不知道怎麽就成了這樣。
“沒有。”肖恩松開她,自己把剩餘的扣子系起來,襯衣的尺寸合适簡直像是量身定做,“我從沒有做過違法的事。只不過在那種環境下營生,受些傷痛都是難免的事。”
他說得輕巧,可佟悠仍然心驚的半天緩不出神,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
這兩處疤痕十有八九是來自槍傷,而且依據整體的形狀看來,當初因為救治不當大約還引起過發炎、潰爛……
“好了,佟悠。”肖恩輕拍了她下,岔開話問:“衣服也試過了。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麽會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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