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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炮灰女配悲劇史

作者:阿明明

文案:

二貨舞姬洛一一:啊?皇上看上我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啊?相公你知道嗎?

二貨宮妃洛雙雙:啊?姐妹們不待見我?不知道啊?皇上從來沒和我說啊!

二貨公主黃三寶:啊?婆婆在刁難我?沒發現啊?看不出來啊?

仰望這一排二貨呆萌女主,唯一的炮灰倒黴女配梅侍君忍不住掩面淚奔,凡事都不按套路來,老娘不陪你們玩啦……

---------我是女配憋屈一輩子的分割線--------

1、本文分上中下三卷,分別是《二貨舞姬生存記》,《二貨宮妃宮鬥記》,《二貨公主奮鬥記》,CP分別是舞姬×樂師、宮妃×皇上、公主×驸馬,女主均二貨,唯一能稱道的就是吊炸天的好運氣。

2、本文名曰《炮灰女配悲劇史》,完全是字面意思……但倒黴歸倒黴,炮灰歸炮灰,女配梅侍君還算是人生贏家來的^_^……

最後,打滾賣萌求留言,嗚嗚嗚,作者我好寂寞的>_<!

內容标簽:宮廷侯爵 陰差陽錯 天作之和 宮鬥

搜索關鍵字:主角:梅侍君 ┃ 配角:洛一一,洛雙雙,黃三寶 ┃ 其它:女配,倒黴,二貨

☆、殿前美人再難得

美女。

很多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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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美女或清麗或美豔、或溫婉端莊或清冷傲然,莺莺燕燕齊聚一堂,真是好一番美景。

這些都是官家貴女,都是臣子們家中最拿得出手的女兒。美人們都是十六七歲正值妙齡,一個個精心打扮不為別的,都是為了博得座上那人的青眼。

只是那人卻并沒對這些翹首以待的美人們特別注意,他的目光更多的凝聚在他身側座下眉目粗犷的男子身上,不時寒暄幾句,偶爾轉頭和身旁的皇後說上幾句話。

這樣短時間還好,時候一久美人們對此便頗有意見,幾個格外出挑的美人尤其自信也就尤其不甘,臉上均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只是身旁的父親或兄長小心提醒,美人們到底還是沒敢當真發作。多數美人只是微一皺眉,就依舊巧笑嫣然的繼續飲酒笑鬧起來。

不過梅太傅的嫡女梅侍君在家中是嬌慣極了的,見自己悉心裝扮沒有取得意料之中的結果,她便緊皺着眉頭嘟起了嘴唇,話語中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一絲浮躁。

梅太傅警告的瞪了女兒一眼,梅侍君多少有些懼怕父親,便微微的低下了頭,收了那副不滿的姿态。但她仍不甘心的看了看座上的九五之尊,心中不明白自己是如此這般的美貌,怎麽就得不到那人的青睐呢?

論容貌,梅侍君的确算是格外出衆的美人。她是标準的柳眉、鳳眼、桃腮、朱唇,舉手投足帶着世家之女的大方貴氣,擱在哪裏都是衆人的焦點。只是美人再美也只是這場宮宴的點綴,這場宮宴,本就不是為這些美人而設的。

不少臣子們的确抱着讓自家女兒或妹妹陪侍君側的想法,誰讓座上那位人君如今年方二十有三,正值青春年少,後宮亦并無多少妃子。若是自家女兒或妹妹此時入了宮,倘能博得聖上的寵愛,那榮華富貴就享用不盡了。別說他們多想,就連皇上身旁的皇後娘娘,心裏也是如此想的。

皇後李淑賢年長皇上九歲,性子賢淑豁達,皇上即位後幾次提起納妃都因故未成,她這個皇後比皇上還要着急幾分。這次宮宴也是一次機會,若是今日皇上看中了下面哪個貴女,那就當即納進宮中也無妨。皇上膝下如今只有一子一女,就算他自己不顧念子嗣,作為皇後也得為皇上考慮啊……

皇後李淑賢想到此處,不由得偷眼看了看身旁的黃钰。見他對滿殿美人視若無物,專心的和身旁洱或國的使臣說着些什麽,李淑賢也只得暗暗嘆氣。看來他對這些貴女們不怎麽感興趣啊……

今日的宮宴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迎接這位洱或國的使臣。

說起洱或國,實在是頗為有趣。該國論地域疆土倒是與大商國不相上下,不過其人口數量不多,國民性子又頗為單純,常常被他國觊觎。只是洱或國位置易守難攻不說,每每到危急關頭必有好事降臨,時而久之,便都說洱或國是上天眷顧的一國。

洱或國與大商國相交多年,時常互通有無,兩國關系倒也頗為融洽。只是洱或國的貢品向來與別國大不相同,別國進貢送美女,他們送只會掄大餅的大廚;別國送珠寶金銀,他們送“特産”地瓜土豆……

此時洱或國使臣正坐在黃钰身側之下,一邊和黃钰說着洱或國的風土人情,一邊大笑着喝酒吃肉,倒仿佛把進貢一事忘得一幹二淨。這反讓人有幾分好奇,這次洱或國的貢品到底是什麽呢?

酒過三巡,洱或國的使者吃得也差不多了。他眨眨眼睛,仿佛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來做什麽的,很豪放的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說:“皇上,國君命我等使臣查探您的愛好,我們查探了一番,卻終不知您喜愛什麽。但我國以往所進貢之物據說與他國頗為不同,而以往他國貢品多為美人、珠寶之類,故本次國君特安排舞樂奉上,請皇上欣賞。”

說完,那使臣也不等黃钰讓他平身,自己擡起頭來一臉期待的看着黃钰。

黃钰本來就對洱或國國人的性子有幾分了解,所以也不怪罪使臣的失禮。此時宴席已過了一半,正值無聊之際,聽到洱或國有舞樂奉上,黃钰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于是他便淡笑着點了點頭。

使臣大喜,趕忙招手令人籌備。須臾之後,殿中便清理出一塊場地,有八個人擡着一面大鼓從外進來。放下鼓之後,那人便束手退了出去。

只見殿門口徐徐走進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她個子高挑,身材纖細修長,□□在外的一雙瑩瑩玉手雪白滑潤。只見她微一行禮,腳步輕盈的翻身到了鼓上,舒展開的雙臂如一只飛翔的鳥。

随後她擡起頭來,如幽泉一般的雙眸看向了座上的黃钰,慢慢的解下了自己的面紗。

在她揭開面紗的瞬間,原本喧鬧的殿內一霎時便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衆人驚嘆的抽氣聲。

鼓面上的舞姬有着絕美的一張容顏,嘴角的那絲笑意淡然而深邃,眼波流轉瞬間帶出萬千風情,令人移不開目光。

殿內不知何時響起了悠揚的笛聲,舞姬随着樂聲在鼓面上輕盈舞動着。她時而旋轉,時而跳躍,美麗纖巧的雙腳不停擊打着鼓面,驚世容顏如夢如幻,身姿婉轉如飄逸的仙子,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一曲終了,舞姬翩翩然停住了舞姿,她在鼓面上單膝跪下,俯首行禮。

殿中的衆人久久未動,過了好一陣兒才緩過心神,用複雜的目光看向了鼓面上的那位舞姬。

如果讓這樣一位女子入了後宮,那恐怕,也沒有這些名門貴女們什麽出路了……

若要讓一群美女們團結一致,那只消再來一個比她們都美的美女就行。當那舞姬解下面紗之時,這殿中美人們便瞬間褪去了顏色,淪為了那絕色容顏的陪襯。貴女們緩過神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神情,對鼓面上的舞姬怒目而視。

梅侍君更是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她心中氣惱,不由暗暗想着,這只是個地位低微的舞姬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麽……

更何況皇上根本就不為之所動,自始至終保持着一個姿勢,神情無比淡定。

只有黃钰自己知道,他這是看呆了。

原本只是為看個熱鬧,但當那位舞姬擡眸看向自己的時候,黃钰發現自己的心猛地随之一顫,整個心神便被那迷人的舞姬無情的吸引了過去。

等到她展開舞姿、動情跳躍的時候,黃钰更是無法自拔的沉溺進去,目不轉睛的看着鼓面上的舞姬,一時一刻都沒有放過。

她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誘惑,眉梢眼角雖然帶着一絲媚意,但那眼中卻清澈單純。她的周身無不散發出無窮的魅力,令人沉醉,令人忍不住沉迷。

黃钰發現自己是真的醉了,他這才發現,那所謂傾國傾城的的确确是真的。毫不誇張,萬般真實。

好一會兒,黃钰才從那種呆滞的狀态中緩過來,只是他的目光卻控制不住的黏在那舞姬身上……

皇後李淑賢注意到了他的失态,她不由得微微一笑。看來今日過後,宮中要多一位美貌的宮妃了。

在黃钰凝滞的目光下,那舞姬悠悠起身,輕輕整理了一下稍顯淩亂的衣角,然後,慢慢向鼓面邊緣走去。

等、等一下……

只見從一旁走過來一位樂師打扮的男子,腰間別着一支長笛,眉目秀美,是個難得的美男子。樂師就這麽走過去,微笑着伸手扶着那迷人的舞姬下了鼓面,還低頭小心的為舞姬□□的雙足穿上鞋子。

舞姬笑的沉靜美麗,雙手很自然的扶着樂師的肩膀,待樂師為她穿好鞋子之後,便順勢摟住了樂師的脖子。

黃钰驚呆了!

不但黃钰驚呆了,皇後也驚呆了!殿中所有的臣子、貴女、宮娥太監全都驚呆了!這畫風完全不對了!

唯一沒驚呆的就是那個洱或國的使臣了,他十分自豪的拍着胸脯笑着對皇上說:““皇上!這是我們洱或國引以為豪的舞姬與樂師,您看他們的技藝您可滿意?他們還是一對夫妻呢!”

呃擦擦擦!皇上皇後和殿中臣子閨女們的下巴全都掉下來了!臣子貴女們懷着無比複雜的心情看着舞姬和樂師手拉手微笑着來到殿前空地上,翩翩下拜。

黃钰是再也沒法淡定了,他艱難的把自己的目光從舞姬身上挪下來,帶着幾分憤怒看向了洱或國的使臣。

使臣有些莫名,他皺眉看了看舞姬和樂師,有些惶恐的說:“皇上對他們可是不滿意?那不要緊的不要緊的,待我回去禀報國王,為皇上再尋些做餅的大廚……容臣下将他們帶回去先……”

黃钰此刻的心情是說不出的憋屈啊!只是他還未及說話,便見舞姬擡起頭來十分委屈的看向了他,那美麗的眼眸中似乎還微微含着些許淚光?

皇上發現自己的心肝肺就這麽被軟軟的戳了一下,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他就揮了揮手說:“讓他們留下吧……”

洱或國使臣大喜謝恩,舞姬和樂師開心滴相對一笑。舞姬神情中滿含着感激與喜悅,真是傾國傾城而不自知。

待舞姬樂師退下後,黃钰就一直心不在焉,宮宴早早就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第一章以坑皇上為主哈哈哈……

☆、皇上得了相思病

洱或國的使臣過了沒幾日就回國了,然而皇上身邊貼身的張公公卻發現,皇上非常以及及其的不對勁。

吃飯的時候老是發呆,批閱奏折的時候倒是比平常專心幾分,有事沒事的嘆氣不說,這些日子一個妃子的牌子也沒翻,老是在禦書房過夜。

張公公之所以能跟在黃钰身邊這麽久,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了得。他用腳後跟一想都知道,皇上這是得了相思病啊!

那日張公公也以為舞姬會入宮為妃,皇上心中自然也是這麽想的。只是洱或國确實不按套路來,那個舞姬居然是有相公的!皇上這個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啊!

黃钰心中确實不是滋味,他自覺算是仁君,心胸要比尋常帝王更加寬仁幾分,絕不會怪罪到洱或國使臣的頭上。只是那舞姬不是個一般的絕色,那日曼妙舞姿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這麽被折磨了幾日,黃钰心中真有點恨了,那個洱或國究竟是做什麽啊?竟然将有夫之婦--咳咳還附贈相公,作為舞姬進獻給他!

只是若換成別的女子,那豈不是見不到她了……

想到此處,黃钰不由得怔怔的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她叫洛一一。”張公公在一旁垂頭答道。

黃钰微微一愣,瞬間便明白了。有些不忿自己被看穿了心事,他故作惱怒的對張公公罵道:“你插什麽嘴?你知道朕說的是誰?”

“回皇上。”張公公頓了頓繼續說道,“自從那洱或國進貢了舞姬樂師,皇上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着,眼看着消瘦了幾分。奴才自幼跟随在皇上身邊,為主子分憂是奴才的本分。”

黃钰頓了一頓,嘆了口氣說道:“你真有主意?”

“皇上,容奴才說句話。”張公公想了想說,“歷朝歷代納再嫁婦為妃甚至為後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只要皇上您對她上心,納為宮妃也并無不可。只是這後宮之事卻不宜越過皇後娘娘,若有她出面,事情便會容易許多。”

黃钰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浮上一絲笑容,口中喃喃念叨了幾句“洛一一”,便移步往禦花園去了。

是夜,皇後寝宮,椒房殿。

明明不是初一十五,黃钰卻沒有找沈貴妃過夜,而是來到了皇後寝宮,看樣子今夜是打算安歇在這裏。李淑賢宮中宮人一個個都興奮的很,她的貼身宮女秋實心中歡喜,趕緊吩咐小廚房做了好些個小菜。

皇後李淑賢一向崇尚樸素,倒也沒格外招待黃钰,此時已用過晚膳,帝後二人一張小桌圍着坐下,幾個清淡小菜一上,倒很有幾分溫馨之感。

黃钰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張公公便奉上一籃鮮豔欲滴的各色花卉。黃钰帶有幾分讨好的說:“我也有段時間沒到你這裏來了。淑賢,這些花兒可還合你的心意?”

畢竟是結發夫妻,黃钰對李淑賢說起話來到底有些不同,私底下還是自稱“我”而并非“朕”,這也算是黃钰對李淑賢的一點心意。

李淑賢看了看黃钰,又轉頭看了眼那些花兒。她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将那花籃拿到眼前,揮手遣走了張公公并一旁侍奉的宮女們,低頭柔聲說道:“今兒不是初一十五,皇上來臣妾的寝宮,想是心中放不下那個舞姬?”

黃钰微微一愣,忍不住戛然失笑。也是,張公公都看得出來,自己的結發妻子怎麽能看不出來?他嘆口氣說:“果然還是瞞不住你。淑賢,在這宮中,也就是你最懂我的心……”

李淑賢聽了,心裏微微軟了幾分,頓了頓,面上卻正色道:“皇上,君子不奪人之美。那舞姬既然已是有夫之婦,皇上就不應再對她有非分之想。這非但于理不合,于情……”

未等李淑賢說完,黃钰便拉住她的手說:“我知道你雖性子賢淑但卻最講情理,不會由着我的性子胡來。只是我對你說句實話,這些年頭,我見過的美人也不少了,沈貴妃她也是個難得的美人……但說來也奇怪,從未有一個女子令我有今日這般的感受,見到了,仿佛在夢裏似的,怎麽也放不下……”

李淑賢微微一愣,心中莫名有些悵然,她嫁給黃钰,如今也有六個年頭了,卻從未見過黃钰露出這般表情,難道他這真是動了心?

“說句不應該的話,淑賢,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我心裏一直是把你當姐姐看待的。”黃钰看着李淑賢說,“我知道你是最懂我的,我有話也只有對你說。這次,我可能真的是動心了。”

雖然作為一個女子,丈夫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少應該有些傷心。但李淑賢悵然之餘,确實是有幾分感動的。

她李家滿門忠烈,兩個哥哥都在戰場上戰死,李将軍膝下只餘李淑賢這個女兒。但不知道是李淑賢命中克夫還是天生為後,接連許了九戶人家,每位未婚夫竟然都莫名早死。到李淑賢二十六歲那年,為撫慰老臣之心,先皇決意将李淑賢嫁給自己的兒子。那些未婚的皇子們聽說了這件事,一個個都怕被李淑賢克死,便裝病的裝病、落跑的落跑,只有那時才十七歲的黃钰挺身而出,主動說要娶她。

而後黃钰登上帝位,李淑賢想着自己年歲太大,對後位并沒抱什麽希望,卻沒想到黃钰顧念結發之情,将她封為了皇後。

更何況黃钰還給了她一個孩子,讓她生下了嫡公主……

李淑賢不是不知進退之人,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人老珠黃,并不奢望得到黃钰的寵愛。但黃钰能對她敞開心扉,已經讓她受寵若驚了。

只是那舞姬……

低頭想了片刻,李淑賢有些為難。她并不怕那舞姬封妃之後恃寵而驕威脅她的位置,但舞姬與樂師之間的互動卻深深打動了她。這一對看起來伉俪情深,若是生生拆散了,那豈不是罪過?

想了半天,忠臣之女的耿直勁兒到底還是壓過了情感,皇後李淑賢款款起身,躬身行禮勸道:“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那舞姬樂師既已成為夫妻,那就是姻緣天定。臣妾與皇上成婚六載,自當知道夫妻情分的可貴。無端拆散他人夫妻,無異于與天争福,不是為君之道。”

黃钰還想說些什麽,李淑賢卻微微擡頭,用不容辯駁的眼神看着他。黃钰知道自己這個皇後雖說性子溫柔和婉不妒忌,但若是她不同意的事情,是斷不會改變主意的。

事情沒有商議成,黃钰也不想在皇後這裏多待,随便吃了點東西便匆匆離去了。李淑賢心情有些複雜,皺着眉頭發了半天呆。

秋實見皇上和皇後聊了沒幾句就走了,皇後又愣愣的發呆,心裏好生難過,忍不住上前勸道:“皇後娘娘,您何必和皇上鬧得不愉快呢?若是能讨得皇上的喜歡,說不定還能再生下嫡皇子呢……”

李淑賢嘆了口氣,不贊同的看了秋實一眼說:“阿谀谄媚不是為後之道,皇後的位置,也不是有了嫡皇子便能高枕無憂的。無論哪個皇子當了太子,我都是他的嫡母,這種話你再也莫要提起了。”

秋實雖然不贊同,但也讪讪地住了嘴。只是她提起皇嗣,倒讓李淑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雖然李淑賢對生子一事并不奢望,但她還是有私心的。現在宮中只有沈貴妃生有皇子,若是讓她的皇子當太子,李淑賢心裏可是一萬個不願意。

李淑賢心想,還是得趕緊納個新妃啊……

黃钰出了椒房殿,臉上的表情說是失落,還不如說有幾分悵然。李公公跟随在黃钰左右,默然侍立半天,終于鼓足勇氣說:“皇上,奴才已将那舞姬并樂師安排在太樂局住下了。”

黃钰心裏正亂的很,聽了更是心亂如麻,沒好氣的說:“知道了!”

“皇上……”李公公言語中嘆息着說,“奴才見皇上為情所困,心中着實難過。奴才想着,若能為皇上想個法子,那皇上就不用愁了……”

“為情所困?你這說的……”黃钰剛想反駁,硬生生将自己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壓低了聲音說,“你也知道了,皇後她根本就不吃朕這套,還有什麽法子?”

“皇上,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民間夫妻也多有半路不到頭的。”李公公小聲說道,“那舞姬跟着樂師讨生活,多半也沒享過什麽福分。若是将這滔天富貴與她細細說明,她或許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黃钰聽到此處,雖說覺得有幾分不妥,待要出言駁斥,想起舞姬又覺得心中惆悵,半晌沒開口。

李公公見狀,知道皇上動了心,便接着說道:“那樂師更是好辦。世間男子,莫不貪財色,懼權勢。他不過一介伶人,地位微賤,奴才對他威逼利誘一番,暗地裏再賜些金銀美女,恐怕再無不肯的。”

黃钰聞言,微一側身看了李公公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朕倒不知道,你竟然能想出這般主意。”

“奴才不敢。”李公公躬身答道,“奴才只是看不下皇上如此憂愁而已。若不是為了皇上,奴才何必出此下策呢……”

黃钰聞言,忍不住朗聲大笑,舉步往自己的寝宮去了。看那腳步輕快的模樣,哪有方才那股失落勁兒?

李公公不由得為自己點一個贊,看來這個寶他算是押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想寫個賢德的皇後,不過賢德不是笨噗噗噗……一如既往的坑皇上!

☆、看上人家的老婆

跳完了宮宴上的那支舞,舞姬和樂師就被帶到太樂局交給了司樂女官管理。

吳司樂看着這對夫妻,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有些為難。這舞姬洛一一倒還好說,樂師馮百百卻是個男子,按理說不方便和太樂局宮女們住在一起。但若是拆散了他們夫妻又不甚妥,到底該如何安排是好?

而且宮中,說實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兩人這幅樣子,在這裏真的能混得下去嗎?

吳司樂一邊想着,一邊心中泛酸的看着一旁明顯狀況外的洛一一和馮百百。只見樂師湊在舞姬耳邊不知說了什麽,舞姬便吃吃的笑了起來。

吳司樂頓時感覺被閃瞎了狗眼,好、好亮……

看了看美貌驚人的舞姬洛一一,又看了看俊朗溫潤的樂師馮百百,吳司樂胃裏的酸水都快要流到心眼子裏面去了!她沒好氣的瞪了這倆二貨一眼說:“你們跟我來。”

說完,她便轉頭往宮廊那頭走去,洛一一和馮百百趕忙跟在她身後。

拐來拐去拐到一個角落,吳司樂嫌棄的站在門口,指指那個房間說:“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裏。”

洛一一和馮百百趕忙走了進去,一進門就不由自主的同時喊道:“哇!”

吳司樂聽了,不由得暗暗偷笑。這屋子不但位置偏僻,而且很久沒有人住了,地方相對小些不說,還有不少灰塵,一應用具也有些不全,條件在宮中真算差得可以。

她得意勁兒還沒過呢,只聽洛一一在裏面驚嘆着說:“百百,這比咱們以前住的屋子大了一倍!”

馮百百也很驚喜的說:“是啊,看着很不錯呢!”

吳司樂差點沒歪倒在地,這對夫妻倆以前住的屋子究竟有多大啊?

這也難怪,這兒條件再差也是在宮中……

吳司樂定定神,還想再說些什麽,結果馮百百就拿着個雞毛撣子出來了。他溫和的站在那兒問吳司樂:“這位娘娘,水井在哪裏啊?”

吳司樂本想再說些什麽敲打一下這兩位,但她視線所及,馮百百正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自幼長在宮中,從來沒和這麽俊美的男子面對面站着說過話,年歲眼看就要超過二十五的吳司樂竟然臉紅了,吭哧吭哧的說:“你、你是男子……不宜在宮中走動……我待會讓人給你們打掃屋子……缺、缺什麽和我說,宮內各人都有份例,沒了可以領用……”

說完這些,吳司樂本人也覺得有些不對,愣了半晌,轉頭三步并作兩步的溜了……

馮百百眨了眨眼睛,看着吳司樂離去的方向笑了笑說:“這裏的人真好呀……”

洛一一和馮百百就這麽在宮中住下,這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的。

夫妻倆白天沒事的時候,就在屋子裏一個吹笛一個起舞。笛聲悠揚舞姿曼妙,弄得舞姬宮娥們有事沒事就在他們門前多逗留一會兒,這一定程度上耽誤了太樂局的正常運轉。

吹笛練舞這勉強算是正經事,但讓人無語的是這對二貨夫妻無意識的秀恩愛。走路時笑笑鬧鬧黏在一起不說,倒黴闖進屋裏的小宮女還會發現他們倆啾一下又啾一下的,真是閃瞎了這幫單身宮娥們的狗眼。

表面上是看不慣,實際上是羨慕嫉妒恨。舞姬宮娥們不知咬破了多少小手帕,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所以自然有不待見他們的會使一些小花招了。

但令舞姬宮娥們更郁悶的是,根本就沒法收拾這兩對二貨夫妻。用淩厲的語言打擊他們,他們根本聽不懂;克扣他們的夥食,吃得少沒發現;用各種陰損的招數整治他們,總是有那麽些偶然事件讓計劃失敗。洛一一和馮百百這對夫妻,就像是有老天在默默幫着他們似的,過着單純而惬意的日子。

于是這天,洛一一和馮百百安靜的屋內迎來了一個拽拽的公公。沒錯,就是張公公是也。

張公公來的時候,馮百百正在門檻上坐着擺弄自己的笛子。張公公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拽的二五八萬的帶着後面的人跨過門檻,舉步進了屋內。

舞姬洛一一聽到聲響迎了出來。張公公見到她,趕忙收了方才那副嚣張勁兒,陪着笑臉說:“我是皇上身邊的張公公,皇上讓我來看看你、你們,可否容我稍坐片刻?”

雖然有些納悶皇上為何會派了個公公來,但洛一一還是有些受寵若驚,趕忙行了個不甚到位的宮禮說:“公公稍坐,待我和夫君去倒杯茶來。”

說完,洛一一便和站在張公公身後的馮百百低聲交談兩句,去拿茶壺茶杯了。

“不用不用……”張公公趕忙攔着,廢話,這可是将來的寵妃,他怎麽敢喝洛一一倒的茶?

“不要客氣啊公公!”洛一一回頭對他粲然一笑,很是熱情的說,“您到我們這裏來,就是客人,哪兒有主人連茶都不給喝的。”

雖然是個公公,但張公公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被這個笑容給閃了一下。

定了定神,張公公想了想,便笑着對洛一一說:“正好我還有些話對馮百百說,那就勞煩您了。”

馮百百本來還将茶壺拿在手裏要去打水,聽到張公公這麽說,他和洛一一交換了一個眼神,相互笑着點了點頭,馮百百就将茶壺遞給了洛一一,讓她獨自出去準備茶水了。

而馮百百則有些好奇的看着張公公說:“公公您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話說的這麽直白,真是沒有禮數。張公公心裏對馮百百更是看低了幾分,面兒上卻不顯露,只是揮了揮手,讓跟着他的那些個宮娥太監掀開罩在金銀物件上的布。四個宮娥四個太監排排站好,手中的托盤上金光閃耀,金銀自是不必說,還有東珠、珊瑚這類珍貴的珠寶。

馮百百哪兒見過這麽多好東西,一下子就看呆了。

張公公見馮百百這幅沒見識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說:“馮百百,我話不多說,只要你聽從聖上的吩咐,這些就都是你的。”

“哎?”馮百百很是驚喜的說,“這些是送給我們的?”

我們?張公公愣了一愣,意識到馮百百把洛一一也算了進去,微微皺眉說道:“這些是給你一個人的……”

馮百百聽了,很是篤定的仰頭看向張公公說:“我的就是一一的啊……”

張公公在心裏思忖片刻,覺得畢竟是皇上看上了有夫之婦,還是不要說的太直白為好,便壓低聲音說:“馮百百,雖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凡事都沒個準不是?這些金銀珠寶你幾輩子也享用不盡,何必困死在一個女人身上?若是讓皇上遂了心意,日後的賞賜遠不止這些呢……”

張公公說得這麽快又說得這麽多,馮百百聽着是聽着,就是不大明白。

在馮百百心裏,看上別人的老婆是不對的,是叉叉的,是要被群衆鄙視的。而作為全國最大最了不起的皇上,是不會有這麽沒品的想法的。

所以馮百百根本就沒往這上面想!

張公公口沫橫飛的說了半天,見馮百百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己,滿臉的莫名,不由得有些洩氣。

看來話不說明白,這個家夥是不會懂了。

張公公轉頭看着馮百百,微微向他傾過身子說:“若能讓出洛一一,這些便都是你的……”

馮百百眨了眨眼睛,仍舊萬分疑惑的看着張公公說:“讓一一做什麽?”

嘁!這家夥真是沒見過世面,這都聽不懂!張公公急了,待要接着說明,洛一一進來了……

洛一一端着茶杯茶碗,巧笑嫣然的走進來,然後熟練的倒茶送到張公公面前。

馮百百見自家娘子進來,馬上站起身對她說:“張公公說讓你去做事呢!這些是給我們的。”

洛一一看了看那些金銀珠寶,也高興的不得了,既驚喜又腼腆的看着張公公問:“這些是給我們的?”

看着洛一一那天真無邪的眼神,張公公突然不知如何作答。

還沒等張公公反應過來,洛一一眨眨眼睛,欣喜的湊到自家夫君面前,輕輕拉住他說:“皇上對我們可真好啊!”

馮百百握住自家娘子的手,四目相對,笑得很開心。

頓了半晌,張公公瞧了瞧馮百百和洛一一,心想這夫妻倆還真會裝!

在宮裏混了這麽些年,張公公從沒感到這麽憋屈,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馮百百和洛一一,不甘心的哼了一聲,揮揮手走出了房間。那些個手捧金銀珠寶的宮娥太監們都低頭跟在他後面,排成一列滴溜溜的走了。

見張公公就這麽走了,洛一一和馮百百都十分疑惑的看着他離去的方向。

“他,究竟是來做什麽的?”洛一一問自家夫君。

“不知道……”馮百百同樣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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