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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洛一一的妹妹洛二二,過了年就要來投奔他們了!
得知這個消息,洛一一和馮百百都高興得不得了,早早的就開始準備小妹的住處。對他們來說,最近的喜事還真不少呢!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這章過渡,大家湊合看……
☆、保胎藥,□□
這天,洛一一又到了梅月白那裏,待了沒過一會兒,黃钰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過來了。
梅月白孕期快五個月,她身材纖細,肚子只是微微凸起,臉上的神情微微帶着一絲母性的溫柔,看起來有幾分可愛。
黃钰問了問孩子的狀況,目光又投向了洛一一。洛一一近來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臉上随時帶着溫柔的笑,比起平時似乎又動人了幾分。
面前的洛一一真是怎麽看都看不膩!想起那名樂師,黃钰心裏微微有些發酸。
他原本只是癡迷于洛一一的美貌,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黃钰覺得洛一一不但溫柔娴靜美貌出衆,而且她身上還有宮中女子所沒有的一絲幹淨清純,那種迷蒙的性子反倒格外的吸引他。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黃钰不由得悲催的想,看來他這次算是栽進去了……
桌上放着些點心,三個人聊着天,黃钰還想和洛一一對飲一杯,卻出乎意料的被洛一一拒絕了。黃钰雖然挺想看美人微醉的美景,但因洛一一态度十分堅決,所以也沒有強人所難。
聊得正開心,外面有人送來了保胎藥,試毒嘗過之後,一名宮女将保胎藥送了過來。冬雪正要接下,那宮女卻手腕一抖,眼看就要将藥灑在洛一一身上。
洛一一眼疾手快接下了那碗藥,順手将藥放在了桌上。黃钰不禁有些惱怒,瞪着那宮女說:“你是怎麽做事的?”
那宮女吓了一跳,趕忙跪下磕頭道:“奴婢不是有意的,求皇上恕罪!”
黃钰緊皺眉頭還要發作,洛一一在一旁見這個小宮女吓得哆哆嗦嗦半天動不了,心裏有些同情,趕忙說:“沒事的沒事的,不是沒有打翻嗎?”
黃钰不想給洛一一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也只好說:“退下吧。”
那宮女跪伏在地上慢慢退去,黃钰回頭對洛一一微微一笑,心想自己看中的女人還真是善良,這個性子真是迷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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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一眨眨眼睛,來回瞅了瞅那碗湯,然後轉向梅月白問道:“這個是保胎藥?吃了會對肚子裏的孩子好?”
梅月白不明白洛一一為何有此一問,疑惑的點了點頭。
洛一一突然看着這碗湯笑了起來,然後彎下身子,微微偏偏頭,湊上前很是認真的聞了聞。
這幅小模樣看起來傻傻的,但是這動作由洛一一做起來,真是格外妩媚可愛了幾分。黃钰不由得用手微微撐起下巴,目光粘着洛一一看得有些入迷沉醉。
美人近在咫尺,雙眼水波婉轉,粉面含羞帶俏,神情迷離,朱唇微啓。黃钰看着看着就覺得心撲通撲通的跳,他巴不得現在就把面前的美人兒揉進懷裏,然後親個夠!
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洛一一就這麽暈了過去!
這可把黃钰和梅月白吓了一跳!幸虧一旁的冬雪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洛一一,她才沒有摔倒在地上。黃钰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上前将洛一一雙手抱起,往榻邊走去。
梅月白吓得不輕,眼角含着淚走到榻邊。黃钰凝視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洛一一片刻,擡頭對梅月白說:“吩咐人讓皇後過來。還有,宮內的人一個也不許離開!”
梅月白忙過去把這話和黃钰身邊那些宮女太監說了。黃钰來梅月白這裏時,因要與洛一一多說會兒話,不喜身邊太多人,張公公本來在不遠處侍立,聽見動靜也趕忙過來了。待明白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麽,張公公心裏“咯噔”一聲,目光不由得轉向了桌上那碗保胎藥。
梅月白本來還沒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如今見張公公一臉凝重直直望着桌上那碗保胎藥,她也不算笨,立馬便明白過來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梅月白頓時一臉煞白,雙腿一軟便跌坐在桌旁。
雙眼餘光掠過那碗保胎藥,梅月白眼角的淚就溢出來了。她坐在那裏低着頭,雙腿微微的發抖。
過了沒一會,皇後李淑賢就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李淑賢一進門,便看見梅月白兩眼垂淚坐在桌邊,身子還有些顫抖,見到皇後想要起身但似乎有些使不上勁兒來。李淑賢忙上前扶住梅月白,安慰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這才讓她心裏好受了些。
李淑賢的目光随即轉向榻上。黃钰正坐在床邊,默默地看着榻上的洛一一,一那雙握住洛一一手掌的手攥得緊緊的。此刻的黃钰面沉似水,雖然表情還算淡然,但最了解他的李淑賢知道,他已經出離憤怒了。
幾名禦醫不敢怠慢随後趕到,見狀想要出聲行禮又不敢打擾了聖駕。李淑賢微一擺手讓禦醫上前,自己則站在黃钰身後,輕輕将手搭在了黃钰的肩上。
黃钰微微一動,轉頭看向了李淑賢。李淑賢對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柔和的目光讓黃钰一下子安心了許多。黃钰輕輕的嘆了口氣,不舍的看了洛一一一眼,起身給禦醫讓出了位置。
那幾名禦醫紛紛抹了把頭上的汗,為洛一一悉心診斷起來。只見這幾個老家夥凝神輪流把脈片刻,一個個嘴巴漸漸地越張越大。
李淑賢和黃钰自然發覺了禦醫神情的異樣,黃钰心下焦急,趕忙問道:“她到底怎麽樣了?”
“回、回皇上……”領頭的禦醫滿頭的大汗,磕磕巴巴的說,“她、她無甚大礙……只、只是已有月餘的身孕了……”
呃擦擦擦!黃钰聽到無甚大礙還沒開心一秒鐘,接下來就如遭雷劈。什麽?身孕?啊哈?
李淑賢愣了愣,心裏那個欣喜啊!有了身孕是什麽意思?那就表示黃钰想要洛一一入宮為妃的願望可算是徹底泡湯了!哎呀呀,終于不用擔心老公惦記別人家的有夫之婦,可算能放心啦!
頓了片刻,李淑賢想起今日之事,眉頭皺了起來,轉身拉過梅月白說:“梅嫔腹中懷有龍種,馬虎不得,速速為梅嫔診脈來看。”
那幾位禦醫聞言,馬上過去為梅月白輪流把脈查看,随後那領頭的禦醫松了口氣回答:“回皇後娘娘,梅嫔娘娘脈象平和,腹中胎兒也甚好,皇後娘娘無需擔憂。”
李淑賢聞言這才算放了心,她轉頭看了看仍在失魂落魄的黃钰,忍不住有些戛然失笑,擡手拍了拍黃钰的肩。
黃钰這才從方才的打擊中反應過來,他看了看梅月白,想起她腹中龍種,忙問道:“腹中孩兒可有不妥?”
“皇上放心,”李淑賢微笑答道,“梅嫔并龍種并無不妥。”
黃钰點了點頭,目光複雜的看了榻上的洛一一一眼問道:“她到何時才會醒?”
禦醫答道:“雖說是中了毒,但毒性微弱,連湯藥也是不用的,只消片刻便會蘇醒。”
說起中毒一事,黃钰和李淑賢都皺起了眉頭。梅月白方才得知腹中胎兒無恙乍露喜色,聽到此處又有些緊張害怕,恐懼地看向了桌上那碗保胎藥。
“梅嫔,無需慌張,有皇上在此,定能護得你平安。”李淑賢對梅月白安慰一句,擡眸看向那藥,沉思片刻,轉頭對身旁的秋實問道,“這月華殿的飲食是你安排的罷?可有何不妥?”
秋實聞言有些慌張,忙跪下答道:“回皇後娘娘,奴婢自得令以來,将這月華殿上下均安排妥當,飲食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奴婢……奴婢也不知是何處出了錯兒……”
李淑賢聞言皺眉還要再問,卻被黃钰打斷道:“皇後,無需為難秋實,你的人我信得過。”
聽黃钰如此說,李淑賢心裏頓時一暖,她思忖片刻轉向黃钰問道:“對今日之事,皇上心中可已有了眉目?”
黃钰聞言微微一頓,随即搖頭道:“這朕怎麽可能知道?此事、此事就交給皇後處理吧……”
說完,黃钰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依舊昏迷在榻上的洛一一一眼,随後帶着幾分失魂落魄的走了……
李淑賢知道黃钰此刻心中肯定不怎麽好受,不過這她也理解。她微微轉身,看了看桌上那碗保胎藥,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凝思片刻,李淑賢吩咐身邊跟随自己的小宮人說,“待會洛一一醒了便送她回去。桌上這碗藥給我帶回宮,路上要小心,莫要灑了一滴。秋實,你在此伺候梅嫔,衣食起居都看顧着些,莫要再出了差錯。冬雪,你随我來……”
秋實聽到要自己留下伺候梅嫔,頓時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可是她也沒辦法,只得低頭答應。冬雪聽說要自己跟随,微微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心裏雖然忐忑不安但也不敢抗命,只得答應。
臨走時,李淑賢上前叮囑了梅月白幾句,安慰了半天。梅月白見李淑賢這麽關心她,還留下了秋實,也放心了許多,整個人不那麽慌張了。
李淑賢看着面前的梅月白,眉梢眼角帶着一絲疑問。這樣的梅月白除了懷有龍種讓人嫉恨,實在想不通會是誰的威脅。更何況,這次竟是在皇上的面前!這宮中,荃妃和安嫔雖然有心争寵卻沒這個膽量,李貴人和阮采女位分低微也沒本事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唯一有能力有心思的,也只有那個沈熙了……
只是,已經有皇子傍身的沈熙,為何要出此下策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小插曲,哎哎呀呀,有點宮鬥的感覺了吧?咳咳,雖說是非主流宮鬥哈哈哈……
☆、手滑
在去皇後寝宮的路上,冬雪一直有些不安。李淑賢刻意走得慢些,用餘光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雖然心神不定,但也沒有恐懼慌張,這倒有些奇怪。
到了自己的寝宮,李淑賢安排自己信得過的小宮女站成兩排,擺出有點吓人的架勢,将冬雪叫了上來。
冬雪初見這架勢吓了一跳,但也沒什麽大反應,只是低頭行禮問安,看起來坦坦蕩蕩,似乎沒什麽特別。李淑賢微微點了點頭,這丫頭看起來倒似乎是清白的。
只是如果是清白的,那冬雪方才也太過鎮定了些。如果是本性如此倒也可以理解,但如果不是……
李淑賢看着冬雪,語氣淡然的問道:“你可知我為何叫你過來?”
冬雪聞言微微一愣,想了想說:“皇後娘娘想必是想問今日之事?”
“倒是個聰明的丫頭。”李淑賢笑笑,對冬雪倒增添了幾分好感,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日日陪着梅嫔,對今日之事你可有所察覺?可是看出什麽苗頭?”
冬雪聞言,擡起頭來仰面看着李淑賢,語氣有些急切的說:“皇後娘娘将月華殿看顧得嚴嚴實實,冬雪的确沒看出什麽問題。只是今日清晨,有小宮女前來告訴我,讓我切莫将今日送來的保胎藥給梅嫔娘娘服用。冬雪想着此事蹊跷,但卻無甚預兆,所以這才未報與皇後娘娘知曉。”
“那,若是洛一一不昏倒,你是不會将那保胎藥與梅嫔服下的罷?”李淑賢問。
“皇後娘娘,”冬雪也不扭捏,十分幹脆的回答,“我們這些宮女,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手裏。主子若是好些,那我們自然也好過些。而在這宮中,除了位分高低,有無子嗣那差別可就大了,就算只有公主傍身,那也強過他人許多。眼下梅嫔娘娘懷着身孕,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要倍加小心。就算只是可疑,也斷斷不敢将那保胎藥與梅嫔娘娘服下的。”
“那今日的情形究竟如何?”李淑賢聞言忍不住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昏倒的怎麽是洛一一?”
“此事也是極巧。”冬雪回答,“奴婢本打算找個借口将那保胎藥打碎,但卻未料到皇上身邊的小宮女突然手滑了一下,洛一一伸手接住那藥放在桌上并俯身聞了聞。奴婢未料到洛一一竟然懷有身孕,結果她就昏倒了。”
手滑?
心中有些懷疑,李淑賢馬上便問:“你說那小宮女是皇上身邊的?她突然手滑了一下?”
冬雪不知皇後為何問起這個,便點了點頭。
李淑賢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沉,她身旁的小宮女都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冬雪,如果讓你見到那個宮女,你可記得她是誰?”李淑賢問。
冬雪點點頭道:“回皇後娘娘,奴婢記得那宮女的容貌。那宮女身着鵝黃色宮衣,是皇上身邊的二等宮女,如果冬雪再次見到她,一定能認得。”
李淑賢聞言點頭說:“你明日跟在我身邊,指出那宮女來,我再放你回月華殿。你回去後記得要多多安撫你家主子,以免她多思傷身。”
冬雪點頭應是,李淑賢無別的事可問,便讓她退下了。
皇上身邊的宮女?手滑?李淑賢想來就覺得後怕。
李淑賢雖然不喜拉幫結派,更不會在別人的宮中布下自己的眼線,但李淑賢身邊也要找信得過的人。在李淑賢看來,性子寬仁也要找清對象,宮女有了向上爬的心思倒無甚要緊,但若是性情惡劣一味的害人,她雖然不會狠心打殺,可也是容不下的。
秋實這樣多的心思,之所以能長留在李淑賢身邊,不僅是因為她能幹忠心,也因為她從不自作主張。李淑賢信得過秋實,秋實絕不會害梅月白!
自己的人無處下手,對方就找上了皇上身邊的人?李淑賢氣得緊咬銀牙,這倒好,皇上出入月華殿李淑賢是攔不住的。她雖然是皇後,但也無權查看皇上身邊的人。對方就鑽了這個空子,讓皇上身邊的人下毒,手可真長啊!
只是這藥,不是有試藥的人嗎?李淑賢想了想,叫過身邊的小宮女說:“你去宣陳禦醫來。”
過了沒一會,陳禦醫就到了。李淑賢也不多說,把那碗保胎藥遞給陳禦醫,讓他查驗。
陳禦醫查看片刻,又嘗了嘗,答道:“回皇後娘娘,這毒臣知道,若是無孕,喝了倒無甚大礙,只是若有身孕,只怕會滑胎。”
“那洛一一只是聞了聞,怎麽就昏倒了?”李淑賢問道,“這毒性這麽大?”
“回皇後娘娘。”陳禦醫解釋說,“此毒十分古怪,臣也是偶然看到才得知。有孕女子月份越大越無事,五六個月的飲下會滑胎,小月份的哪怕只是聞到就會昏倒。若是梅嫔或是那舞姬今日飲下此藥,一定會保不住腹中胎兒……”
“原來是這樣……那又為何要告訴冬雪呢……”李淑賢喃喃自語……
陳禦醫不知皇後娘娘再說些什麽,也就沒敢做聲。李淑賢沉思片刻,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吓得從未見過皇後如此笑法的陳禦醫莫名有些腿抖。
李淑賢緩過神來,對陳禦醫笑笑說:“無事了,你退下吧。”
陳禦醫退下後,李淑賢又沉思了一會,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莫名的自語道:“她這到底是圖什麽呢?”
此時的春華宮,春澤正服侍沈熙睡下。待遣去了其他宮女,春澤小聲将今日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沈熙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待聽到那洛一一懷有身孕的消息後,突然睜開眼睛看向了春澤。
春澤微微一愣,頗為惶恐的說:“娘娘,此事奴婢未曾想到,請娘娘責罰奴婢……”
“洛一一有孕之事恐怕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我責罰你作甚?”沈熙說了這句,突然問道,“皇上……皇上他有何反應?”
說起黃钰,春澤微微一笑,細細說道:“皇上聞聽那洛一一有了身孕,失魂落魄好半天,未等那洛一一蘇醒就離開了月華殿。那舞姬既然已經身懷有孕,皇上就算再喜歡她,也斷斷不可能再召她入宮。奴婢真為娘娘高興!”
春澤這幾句話說的可算是真心實意,可是沈熙聽了,竟呆呆的愣了半晌,然後猛地起身,将一旁小幾上隔着的湯盅擡手揮落!
春澤吓了一大跳,趕忙跪在沈熙榻前說:“奴婢、奴婢言語無狀驚擾了娘娘,求娘娘恕罪!”
其實春澤根本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但看沈熙這幅表情,似乎她真的犯了什麽大錯。反正做奴才的,無論有多大的委屈,還是幹脆的認錯才是。
“春澤,你起來吧……”沈熙嘆了口氣說,“我沒怪你,我只是……只是生自己的氣……”
“娘娘何必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春澤不明白沈熙到底為什麽生氣,但看着沈熙憔悴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趕忙為沈熙揉了揉肩膀,伺候沈熙躺下。
沈熙看着那床帷紗帳,感到心裏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麽。
其實早就失去了,不是嗎?
費勁心思布了這個局,只為了查探皇上的心思,想想還真是傻氣。只是沈熙放不下,從見到黃钰的那一刻就放不下,她想要知道,黃钰究竟對那個舞姬傾心到何種程度,是不是真的--愛她……
現在沈熙知道了,知道了所以更傷心。黃钰雖然對自己恩寵未減,但那一半是因為沈家,一半是因為愧疚。其實沈熙早該想明白,黃钰能對自己有多少情分吶……
唯一的安慰就是,那洛一一終究無法入宮,做不了黃钰的女人。這對沈熙是個安慰,也是唯一的安慰了。
沈熙正在暗自傷心,春澤在一旁語氣有些擔憂的說:“娘娘,皇後娘娘雖然性子耿直,卻不是個愚鈍的,遲早會查到那宮女秀珠身上。您看這……”
“無礙的……”沈熙聞言淡淡答道,“不過是一個宮女,她會知道怎麽做的……”
春澤點了點頭,她知道,主子說了無事就是無事。畢竟她的主子沈熙,可是沈家的女兒啊……
第二日,冬雪跟在李淑賢身邊,認出了皇上身邊的宮女秀珠。李淑賢向黃钰提出要審問秀珠,黃钰幹脆的答應了。
跪在皇後面前的秀珠顯得有些慌張,她的慌張與冬雪不同,目光閃爍一副要逃走的樣子;也不僅僅是慌張,她吓得上下牙齒直打架,像是怕極了。
李淑賢有些厭惡的看了看地上的秀珠,秀珠趕忙低下頭去跪伏在地上。
“你就是秀珠?”李淑賢也不多說,直接就問,“昨日就是你手滑險些摔了那藥?‘
“是……正是奴婢……”秀珠咬了咬牙說,“奴婢只是一時緊張,所以才……”
“月華殿宮女衆多,為何你要搶着端那碗保胎藥?”李淑賢走近秀珠,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手滑端不住藥碗,為何偏偏在那洛一一面前?”
“奴婢……奴婢是……”秀珠吓得語無倫次。
“手滑?”李淑賢冷笑,“我看手滑是假,讓洛一一碰那碗藥是真。說!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并不算笨,咳咳咳,她只是正直而已咳咳咳……
小天使們快來呀!飛過來吧!
☆、這絕對是陷害
那秀珠聞言,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但仍咬牙說道:“奴婢不知皇後娘娘說的是何意,奴婢只是皇上身邊的二等宮女,奴婢……奴婢真的只是手滑而已……”
“那湯藥是給梅嫔的,你為何端到洛一一面前?”李淑賢厭惡的看了地上瑟縮成一團的秀珠一眼說,“自梅嫔有孕以來,我在月華殿上下都布滿了眼線,為的就是保梅嫔母子平安。你家主子知道我的人無處下手,便找上了你!那日試藥過後,碰過湯藥的只有你和洛一一,如果梅嫔飲下此藥或察覺此藥有毒,就算再不相幹也好,洛一一都脫不了幹系!我想這就是你家主子的目的吧!”
秀珠根本無法作答,臉色慘白如白紙一般,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已是說不出話來。
“可惜你家主子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洛一一居然身懷有孕!”李淑賢惱怒之極,語帶激憤的說,“這樣一來洛一一就洗清了嫌疑!快說!背後下毒的究竟是何人?”
秀珠跪伏在地上,雖然不敢抽泣,但淚珠卻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李淑賢見狀,想到秀珠一個做奴才的萬事都由不得自主,這才消了些氣。只是她心中疑惑,忍不住說道:“但這實在奇怪,既然事前托人相告,那看來你家主子并不想害梅嫔與她腹中的龍種。那這難道是單為了那洛一一?洛一一畢竟是有夫之婦,你家主子應該知道,只要我做一天皇後,就斷不會讓皇上納洛一一為妃!那這又是何必呢?”
秀珠跪在地上哭得愈加大聲,似乎也在疑問,這究竟是為何?
李淑賢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秀珠說:“皇上既然把此事交給我來處理,那我就要查個水落石出!你如果還不肯供出幕後之人,那我就要對你用刑了!”
這句話很明顯只是吓唬她,但李淑賢沒想到,秀珠聽到此處突然停住了哭聲,伏地磕了個頭,然後慢慢歪倒在地上,漸漸就不動了!
看到秀珠嘴角的血跡,李淑賢微微一愣!她實在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敢服毒自盡!
“快來人!”李淑賢趕緊叫人,“将她擡下去診治!務必要将她救活!”
宮女們應着,七手八腳将秀珠擡了下去。過了一會就有人上前報說,已經救不活了……
李淑賢此刻的心情,真是既懊惱又氣憤,說不出的難受。
秀珠死後沒一會,李淑賢正在想如何與黃钰交代,黃钰就自己主動上門了。
得知洛一一有孕的消息之後,黃钰這兩日一直蔫蔫的打不起精神,今天看着倒是好了一些。
李淑賢是個坦蕩不會隐瞞的性子,見到黃钰,她也沒多猶豫,馬上躬身行禮說:“皇上,臣妾有罪。”
“有罪?”黃钰乍一聽此言有些莫名,愣了一愣後說,“一定不是皇後的錯,皇後不必自責。”
“皇上,您的宮女秀珠方才自盡了。”李淑賢不肯起身,帶着幾分歉意說,“都怪臣妾威逼太甚,那宮女秀珠才……”
“哦?”黃钰不等李淑賢說完便打斷了李淑賢的話,故作氣憤的說,“那此事必然是這宮女秀珠所為!她也算是死有餘辜,皇後何過之有?”
李淑賢眨眨眼睛,慢慢平身,她斟酌詞句将這次下毒之事的來龍去脈講與黃钰知道,并細細觀察黃钰的表情。李淑賢敏感的發現,黃钰似乎對這些事并不驚訝,好像已經知情似的?
李淑賢說到最後,極為認真的建議:“皇上,此事涉及龍裔,非同小可。臣妾想那湯藥必有出處,若細細排查,必然能順藤摸瓜查出幕後主使。皇上您看……”
“啊……這個……”黃钰咳了咳說,“既然那宮女秀珠已經自盡,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皇上……”李淑賢自然不會同意,又要再谏。
“淑賢,你最近為梅嫔有孕一事真是操勞了,我也甚是過意不去。”黃钰臉上淡淡一笑,拉過李淑賢坐在桌邊,摸着李淑賢的手背說,“畢竟是結發的情分,我怎麽會不心疼?”
李淑賢聞言臉上一紅,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抽回手來說:“皇上不必來這一套,既然是結發夫妻,那皇上何必瞞我?皇上想必已經知道這幕後主使究竟是何人了吧?”
黃钰無奈笑笑,只得說:“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其實,今日有個小宮女報與我知道,說有個春華宮宮女讓她轉告梅嫔身旁的春雪,要她切莫将那日的湯藥拿給梅嫔服下。皇後,你看這事,就到此為止如何?”
小宮女?李淑賢可不相信區區一個小宮女會有膽量去找黃钰說這些,如果沒有背後之人的主使怎麽可能?但李淑賢也知道,事已至此,黃钰已決意不再追究下去,多說也無用了。
黃钰看李淑賢一臉的不高興,也有些覺得對不住自家皇後,又拉過李淑賢的手說:“淑賢,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不如今晚我留下來……”
“皇上不是說臣妾操勞過度心疼臣妾嗎?”李淑賢實在是笑不出來,幹脆扭過身不看黃钰,帶着點怨氣的說,“臣妾身子乏了,恐怕不能伺候皇上。”
聽了這話,黃钰實在是沒法,苦笑着勸道:“淑賢……”
“皇上還是快走吧……”李淑賢打定主意要晾皇上一回了。
娶了個年歲大的老婆,三十幾歲了還發小脾氣,黃钰還真拿李淑賢沒辦法。他也不會勸女人,也不知道到底該再說些啥,所以只好呆站了半天,讪讪的走了。
領着大隊人馬在禦花園裏漫無目的的逛悠了半天,黃钰想起洛一一心桑,想起李淑賢心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到哪去,最後,還是決定去春華宮吧……
黃钰每月的侍寝單子上一半都是沈熙,所以沈熙這裏從來都是燈火通明。說實話這種行為很費蠟,崇尚節儉的李淑賢是肯定不會做的。
不過沈熙是寵妃不是賢後,她可不管這一套。她要過的,就是這享盡榮華富貴的日子,配得上她寵妃的身份。
不過黃钰雖然經常駕臨春華宮,今日卻與往常不同。黃钰坐在床畔,看着沈熙寬衣解帶手持紅燭來到他身旁,心中突然有一絲迷茫,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可還滿意?”
燭影閃動,面前的美人面容似有一絲恍惚迷離。微一遲疑,沈熙淡然一笑,看着黃钰的雙眸說:“臣妾只是想知道,皇上心裏究竟藏着誰罷了。”
黃钰頓了一頓,微微皺眉道:“揣度聖意,豈不有罪?”
“若臣妾有罪,還請皇上處置臣妾便是。”沈熙毫不害怕,一眨不眨的看着黃钰說,“若皇上有心罰臣妾,臣妾甘願領罪。”
黃钰聞言,低低的嘆了口氣說:“朕又怎可能真的罰你……只是這種事,以後切莫要在做了……”
沈熙微一低頭,說:“臣妾知道了。”
想起那個舞姬,黃钰突然有些不敢面對面前的沈熙,他微微別過臉去,輕輕開口說:“時候不早,不如将燈熄了,早些安寝吧。”
帳子後面的春澤聽了,心中欣喜,趕忙吹了燈避開。沈熙則呆呆看着面前搖曳的燭光片刻,突然貌似無意的說道:“皇上好久沒去看看桦兒了。”
黃钰剛要躺倒,卻猛地頓住了身形。他呼吸忽的急促起來,好一陣才勉強答道:“時候不早了,桦兒想必也該睡了……”
沈熙也不再多說什麽,吹滅了燈燭,兩人上了龍榻,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早,沈熙睜開雙眼的時候,陽光已經隔着紗簾照到了臉上。沈熙愣了片刻,慢慢起身問道:“皇上已經走了?”
春澤面帶喜色的答道:“回娘娘,皇上上朝去了。皇上臨走時吩咐說不要叫醒娘娘,還去看了看大皇子。娘娘,可見皇上心裏是有您的……”
沈熙低頭不語,半晌無話,然後沉沉的嘆了口氣。春澤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何,但也不敢多話,只得垂首站在一邊。
沈熙站起身,看了看這華麗的春華宮。有誰知道,這萬千寵愛只不過是虛有其表。但哪怕是虛情假意,沈熙也要抓住,一刻也不能放開。
這還真是一種悲哀呢……
沈熙在獨自傷懷,李淑賢不是沈熙,她過了一夜,昨夜的氣倒是消得差不多了。既然黃钰說了下毒之事到此為止,李淑賢也知道已經沒法再追查下去,現在令她操心的另有其事。
屈指算算,真的快要過年了。年頭一到,事情就格外多,做皇後的也就特別忙。可這下李淑賢算是想起來了,宮裏還有六個待選的貴女呢!
不管選中沒選中,總得給句準話吧!總不能到了年關也不放人家姑娘回家過年,那就太不像話了……
但想起選妃這個事李淑賢就頭疼,她也沒辦法,昨晚還給了黃钰臉色,今天就得去找黃钰商量這個事。再怎麽說這也是選黃钰的女人,得讓黃钰做主才行。
黃钰自然是不會給自家皇後難堪啦!但他腦子裏還裝着洛一一,自然也是沒有什麽心思選妃的。所以他很豪放的做主,一切全憑皇後安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作者我智商不高,所以這個下毒就這麽混過去了。其實很簡單,沒有什麽很深的陰謀。沈熙覺得黃钰不愛她,擔心他對舞姬産生了感情,所以布了這麽個局将洛一一牽扯進去,看看黃钰對洛一一的态度。只是沈熙沒想到洛一一身懷有孕,所以就算她知道了黃钰的确對洛一一有情,也沒法得到洛一一了。
李淑賢只往利益宮鬥那方面想,沒想到沈熙其實只是小女兒情懷,為了黃钰的心而已。畢竟李淑賢是大女人,想的是國家社稷,沈熙是小女人,為了只是自己的心意罷了……
☆、皇後選妃
這宮中的日子特別難熬,臉上有傷的梅侍君現在只盼着能夠早日出宮,不要再受劉惜玉和那些貴女們的折磨了。
剩下的五名貴女又怎麽可能會相安無事?勾心鬥角自不必說,更狠毒的招數還有呢!就這些日子,已經有一名貴女臉上過敏起過疹子,另一名貴女摔傷了腿。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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