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卷她的戲份會越來越多,不愧真女主之名滴! (8)

過,這邊的人都比較喜歡兒子的。”

“那是當然!一定要生下男孩才行!”梅侍君想起方才連生女孩那話心裏很膈應,急忙說,“我一定會生兒子!”

“那也很好啊!也有一些人是喜歡男孩子的。”洛雙雙點點頭,滿懷憧憬的說,“梅姐姐這樣出色,生出的兒子一定會很溫柔俊秀,也會很有才華……要我說,找梅姐姐的兒子做女婿,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這丫頭……”梅侍君見洛雙雙誇起她未來的兒子,想着若能承寵,将來說不定真會生下這樣一位出色的皇子,不由得臉上也有了一絲微笑,語氣自信的說,“我的兒子那還用說?自然是人中龍鳳!旁人是比不上的!”

“那是當然了!”洛雙雙使勁點點頭,頓了頓又饒有興趣的開口,“不如将來給我做女婿吧!”

“說什麽昏話?”梅侍君聞言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我皆是皇上的嫔妃,所生子女乃為皇子皇女,怎能結親?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啊?對哦……”洛雙雙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說,“我還真的是忘了……”

這個二貨!梅侍君一時語塞,實在不想再和這個腦子少根筋的洛雙雙說話,幹脆別過頭去,不再理她。

“對了,”洛雙雙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從今天開始,咱們的關系可就不一般了!不僅僅是鄰居,還是獄友啊!”

這語氣,就仿佛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似的,無比認真且惹人發笑。梅侍君一口氣就有點上不來下不去,終于氣呼呼的吼道:“誰和你是獄友啊!”

這暗室裏又冷又陰暗,兩個人坐在一起依偎着,怎麽說也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待着要好上許多。梅侍君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慶幸,和她關在一起的是洛雙雙,一個單純無害、傻得可愛的女人。最起碼,待在這暗室裏,也不那麽寂寞了……

暗室外,唯一透着光亮的小窗旁,秋實拿着幾張紙和一管小毛筆,傻愣愣的站在那裏,嘴角正抽着。她發現自己自從認識洛雙雙姐妹之後嘴角抽抽的幾率明顯提高了不少,嘴抽得都快歪了……

這個洛雙雙在搞什麽啊?明明是想要偷聽到她的把柄,結果絲毫找不到什麽把柄不說,還聽了這麽一番蠢得流油的話!洱或國的民風可真彪悍!

不過那個梅侍君,還真得好好盯着些。秋實啃了啃小毛筆的筆頭,恨恨的想着:不過是區區一個采女,竟然也想生下皇子,真是癡心妄想!不行!這個梅采女位分雖低,也一定要防着點才行!

再聽下去也無益,初秋撇了撇嘴,收起紙筆,前去見皇後娘娘了。

李淑賢此刻正坐在殿上,神情有所緩和。她才剛從月華殿回來,小公主經過數名禦醫的悉心醫治,據說餘毒已經排清,身體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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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小公主無事,但有些事卻不是就能這麽過去了的。李淑賢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連襁褓嬰孩都不放過,這幕後之人,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想起方才黃钰的神情,李淑賢不由得皺眉。公主生病,身為帝王的黃钰一直守在身邊雖有失規矩,但也是人之常情,歷朝歷代也并不稀奇。但奇怪的是黃钰的樣子始終有些古怪,臉色灰敗悵然若失,聽到小公主得救的消息也只是彎了彎嘴角,臉上的笑意完全未往心裏去。李淑賢暗暗猜測,黃钰多半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能讓黃钰這般悵然又有這等本事的,想來也只有那個沈熙了!只是李淑賢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那沈熙為何要害小公主呢?且不說沈熙膝下有子,戕害嬰孩恐得報應,就說一個區區公主對大皇子地位毫無影響,為何出此下策呢?

細細思索這樁禍事的來龍去脈,李淑賢似乎明白了什麽。難道目标不是小公主,而是那洛雙雙?

作者有話要說: 梅侍君又一次躺槍,鑒定完畢……哇哈哈哈……

小天使們抱一個!

☆、審問

宮中出了這樣的大事,自然瞞不住任何人。不消一個上午,小公主中毒、梅侍君和洛雙雙被抓的消息就傳到了各宮各院。這就好像是油鍋裏丢進去一塊石頭,一下子炸開了鍋。

各處都鬧得沸沸揚揚,但沈貴妃的春華宮卻安靜的古井無波。沈熙悠閑自在的歪在榻上,依舊如往常一樣飲着茶,呆呆的看着一個角落發愣。

“娘娘,”春澤走過去取了茶杯,添了新茶,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這事,不知要如何收場才好?”

沈熙微微擡眸看向了春澤,眸光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她微微啓唇言道:“無需多慮。”

春澤頓了頓,坐在榻邊為沈熙捶起腿來,接着問道:“娘娘又沒當真害小公主,自然是無礙的。只是那洛雙雙卻是個呆性子,恐怕未必能曉得娘娘的厲害。”

“就算她不知,皇後也會提醒于她。”沈熙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微微擡高了音調說,“在這宮中,若無十足的本事,是一件閑事也管不得的。那洛雙雙入宮不久,便無端招惹了這許多是非,此時還未死,也真是上天眷顧。”

春澤聞言,語氣中帶了一絲嘲諷,絮絮說道:“洛貴人自持皇上寵愛,竟去管那受罰的梅采女,皇後卻還護着她,倒把李貴人降為了選侍,可見她也不是個好拿捏的。只是那荃妃、李選侍等人怎能與娘娘您相比?依娘娘看,洛貴人近來常去泰華殿,可是已看出了些端倪?”

“你才說她是個呆性子,又把她說得這般厲害,倒真是高看她了。”沈熙微微一笑,玉臂扶榻坐起,接着說道,“洛貴人滿口說想要公主,這暫且不知真假。只是,斷不能讓她繼續去泰華殿看望嫡公主,否則桦兒的秘密恐怕就要守不住了。”

想到沈熙為大皇子所受的苦,春澤心中更加惱恨洛貴人,不由得說道:“這宮中女子哪個不想誕下皇子?這洛貴人偏說要公主,依奴婢看,不過是為讨好皇後娘娘罷了。只是卻不知這洛貴人三番五次前去泰華殿探望嫡公主之事是否有人指使,若背後是皇後娘娘的話……”

“呵……”沈熙聞言一笑,淡然答道,“皇後她,恐怕多半已經猜出了幾分。桦兒之事,也是不能瞞上一輩子的。”

春澤想到将來之事,不由得沉默了。現在荃妃這些妃子之所以對沈熙如此敬畏,雖也有賴皇上寵愛,但關鍵還是因為沈熙生下了大皇子。若她們知道大皇子是這個狀況,恐怕沈熙在後宮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皇上他答應過我,他會一直一直瞞下去,且瞞到瞞不下去為止。”沈熙微微擡起頭來,露出一絲含着苦痛的笑容,态度堅定的說,“所以,我才更不能讓區區一個洛貴人壞了我的事,更不能讓那些流言蜚語,傷了我的桦兒。”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如此的慘淡,那種身為娘親所擁有的悲痛傷感又控制不住的溢了出來。春澤聽着這種音調,眼眸中忍不住含了淚,慢慢地低了頭。

“等過些日子,我就與皇上說,再不讓桦兒去泰華殿進學去了。”沈熙看向了春澤,叮囑道,“到時我就說桦兒患了風疾,日夜守在宮中照料,你且機靈着些,莫要走漏了風聲。”

春澤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開口問道:“只是此次小公主一事,皇後娘娘那裏……”

“這點小花招,還瞞不過她李淑賢。”沈熙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這次,恐怕也要她費心還我清白了……”

鳳鳴宮裏,皇後李淑賢正襟危坐,皺眉看向面前跪着的洛雙雙和梅侍君。

自昨夜小公主有恙,李淑賢半宿未睡,待禦醫傳出喜報,又親眼見小公主睡得香甜,她這才放心回宮。回宮後,她又找來月華殿上下宮女太監,反複盤問了半天,始終未有可疑之處。這下毒之人做得如此缜密周到,這倒讓她這個皇後娘娘有些犯難了。

秋實心疼李淑賢勞心費力不得休息,對洛雙雙和梅侍君自然沒什麽好臉色。這丫頭暗搓搓的想,保不住就是這兩個合夥害了小公主也說不定呢!

李淑賢坐在那裏,半天沒有動作。梅侍君偷眼瞧了瞧李淑賢,頓時心中咯噔一聲。皇後娘娘如此形容肅穆,難道小公主真的沒救活?

梅侍君不敢問,身子反怕得哆嗦了起來。洛雙雙心裏擔心小公主的緊,也不管那許多,忍不住仰頭開口問道:“皇後娘娘,小公主她要不要緊啊?”

李淑賢看了她一眼,心裏也一萬個不信洛雙雙會害小公主,只是她既有意試探,也不會随意透露出來,當即怒目一瞪,冷然說道:“小公主如何,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梅侍君聞言頓時眼前一黑,完了!小公主若真有個好歹,她這條小命恐怕要斷送在這裏了!

又傷心又害怕,又是那麽不甘心,梅侍君一下子哭了出來,跌坐在地猛地磕頭道:“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礙于姐妹情分,這才去瞧了瞧小公主,絕沒有害她!請皇後娘娘明鑒!”

自從入了宮,好事一件沒有,到頭來還被冤枉戕害了皇嗣,這可是大罪!梅侍君心想這次保不住一條性命就了斷在這裏了,頓時哭得傷心痛苦難以自抑,伏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啊?難道小公主她……嗚嗚嗚嗚!”

梅侍君正哭着,卻聽見身邊洛雙雙也跟着哭出來了,那哭得聲音比她還大還傷心。梅侍君忍不住微微側頭一看,只見洛雙雙也趴在地上,口中念叨着“小公主”,眼淚嘩啦啦從眼眶裏流出來,沾濕了手臂衣襟不說,連地上都滴了幾滴。看着這“哭容”浩大的陣勢,梅侍君反倒有點哭不出來了……

李淑賢看着這情形,心裏覺得洛雙雙是既可笑又可愛,真性情出離外露雖不算是什麽好事,但在這無情宮闱中卻顯得越發可貴起來。她也不忍心再捉弄洛雙雙,出言說道:“小公主有皇上洪福保佑,如今已并無大礙。”

洛雙雙聽了這話,一雙美眸頓時亮了起來。她止住哭泣,欣喜若狂的抓住身旁的梅侍君好一頓搖晃,激動無比的說:“小公主沒事!她好好的啊!梅姐姐你聽到了嘛?”

晃了一頓後,洛雙雙流着淚抱住梅侍君說:“她沒事,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啊……”

梅侍君被她晃得眼暈,好半天才緩過勁兒,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小公主沒事?

太好了!不用死了!這麽想着,梅侍君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激動安慰之餘,也順勢抱住了洛雙雙。

“咳咳!”秋實看不下去,忍不住走過來,沒好氣的說,“皇後娘娘在此,你們這般失儀是何道理?”

梅侍君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和洛雙雙分開。她心裏對自己能和洛雙雙當衆抱在一起也挺驚訝的,呃,剛才一定是沒吃飽頭昏了,一定是的。

“雖然小公主無礙,但你們若有所隐瞞,恐怕此事無法善了。”李淑賢也不和她們玩彎彎繞,直截了當的說,“自小公主降生之後,你們平日裏都做些什麽,都接觸些什麽人。定要事無巨細,一一說與我聽,否則,就連我也幫不了你們。”

梅侍君聽皇後說得嚴重,猜想皇上定要将此事徹查到底,便先開口道:“臣妾近日裏身子不好,平日裏久居屋內,除前來鳳鳴宮請安外,從未和其他的妃嫔往來,請娘娘明察。”

李淑賢聞言,微微皺眉問道:“怎麽,從未與其他妃嫔往來?難道這月華殿的主殿娘娘梅榮華,你也從不去請安不成?”

梅侍君聞言一滞,完全不知如何回答。秋實在一旁“嗤”了一聲,添了一句說:“可不是麽?梅榮華娘娘懷着小公主那會兒,奴婢可是在月華殿服侍了數月。這梅采女仗着是嫡女出身,自入宮後從未向主殿娘娘請安,真是好大的面子!”

李淑賢皺眉不語,一雙鳳目看向了梅侍君。梅侍君心知這秋實乃是皇後娘娘身邊有品階的宮女,十分後悔得罪了她,身子吓得顫抖不已,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洛雙雙瞧她吓得那模樣,忍不住插嘴說:“皇後娘娘,不是那樣的啦!梅姐姐入宮之後水土不服,身子總是不好。她與梅榮華娘娘是姐妹,妹妹怎能讓身子不好的姐姐每天給自己請安呢?”

洛雙雙這麽一說,意思是梅侍君之所以失禮不是因為性子驕縱,是因為梅榮華憐惜身子不好的姐姐。這雖然不合禮數,但只要梅榮華不講究,倒也挑不出什麽錯兒。梅侍君聞言,倒有幾分感激洛雙雙了。

雖說這個梅侍君這般做派令李淑賢有所不喜,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小公主中毒一事。她微微側過頭,将詢問的眼神投向了洛雙雙。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了……卡得好厲害……

年底忙啊忙,希望大家擔待一下啦!鞠躬!

☆、驚恐的梅榮華

洛雙雙睜着一雙大眼半天沒反應,樣子呆呆的,很顯然沒明白過來皇後娘娘為何看着自己。秋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醒她說:“洛貴人,皇後娘娘問您自小公主降生後與何人來往、所做何事,您不會忘了吧?”

洛雙雙這才反應過來,她趕忙抓了抓頭說:“小公主出生後,我、我就常去看小公主呀!小公主很可愛很漂亮,我怎麽都看不夠!每次看完小公主回來,我就會去找梅姐姐說說話,除了她,我平時也不會去見別的什麽人。對了!有空的時候,我還會去泰華殿看看嫡公主呢!”

嫡公主?泰華殿?李淑賢心中微微一動,随後問道:“你與嫡公主之事我倒也知情,公主對你頗為親近,這是好事。可我也要問你一句,洛貴人,除了看望嫡公主,你在那泰華殿內可還有其他的舉動?”

這句話把洛雙雙問得有點懵,洛雙雙低頭想了半天,眨了眨眼睛搖頭說:“臣妾并沒做什麽,只是嫡公主會拉着臣妾到處走走看看。怎麽這有何不妥嗎?”

到處走走看看?在泰華殿?李淑賢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似乎倒說得通?

秋實見李淑賢半晌不語,以為她因洛貴人擅自與公主來往有所不悅,便開口道:“娘娘,嫡公主身份尊貴,依奴婢看,洛貴人……”

李淑賢略一擺手,止住了秋實的話,她想了一想,皺眉說道:“洛貴人,日後若要看望嫡公主,可于傍晚到鳳鳴宮來,不可再妄自前往泰華殿!切記!”

洛雙雙吓了一跳,趕忙點頭道:“雙雙知道了……”

叮囑完這句,李淑賢微微低下頭來,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她擡起頭來對秋實說:“将洛貴人和梅采女押回暗室,每日三餐按宮女例。”

聽了這句話,還滿心希望能放自己回去的梅侍君又失望了。問了這半天,難道還沒撇清關系嗎?她倒是想分辯想求饒,可也知道這事兒到了這個份兒上分辯求饒估計也不頂什麽用,只得低頭委屈的皺皺眉。轉頭看了看一旁眨着眼睛毫不在意的二貨洛雙雙,梅侍君心裏真是憋屈死了!

将洛雙雙和梅侍君帶下去後,李淑賢有點心神不寧,猛地站起了身。

秋實在一邊,忙湊上前扶住李淑賢問道:“娘娘可是身子乏了?一奴婢看,還是歇息片刻較好……”

“不妨。”李淑賢振了振衣袖,邁步向前說道,“去月華殿。”

“是。”秋實忙邁步跟上,服侍着李淑賢上了鳳辇,前往月華殿。

月華殿裏的大小宮女、太監多數都被李淑賢叫去問話了,安排的人多是李淑賢信得過的,人數不多,倒顯得月華殿冷清了些。

李淑賢到的時候,一路止了通報。待進了內殿,遠遠的只見梅月白斜斜歪在榻上,臉上的淚痕未幹,一雙紅腫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身畔熟睡的小公主。

冬雪正在一旁服侍,見到李淑賢吓了一跳,忙跪下低頭說道:“奴婢恭迎皇後娘娘!”

冬雪這麽一喊,榻上的梅月白也被驚動了,她正要起身見禮,李淑賢忙說:“免了,公主才睡下,莫要驚動了她。”

梅月白聞言,淚水又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輕輕為小公主拉了拉被角,哽咽着說:“皇後娘娘,這宮中寂寞,我一個不得寵之人,還能有什麽盼頭?所幸天不亡我,讓我平安生下公主。小公主她、她就是我的命啊!臣、臣妾自得了小公主,便把她捧在手心,百般呵護,是一絲兒都不想她病痛難過的……”

李淑賢見狀,忙拉住梅月白的手安慰道:“梅榮華不要再說了,我膝下也有嫡公主,愛女之心皆是一般,怎能不明白你的苦衷?只是你這樣驚惶悲痛全無助益,反損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妥了。”

“臣妾知道哭是無用的。”梅月白拭去臉上的淚滴,語氣急切的說,“可我只要一想到小公主她曾中毒,臣妾就無法合眼。皇後娘娘,您一定要為小公主做主啊……”

說着,梅月白就要落塌下跪,李淑賢忙示意秋實将她拉起,強按在榻上。

這番吵鬧,不知不覺小公主就醒了。睜着靈動的大眼睛,口中咿咿呀呀的叫着,小小的身子不老實的動來動去。李淑賢将小公主抱起凝視片刻,側過頭又看了看梅月白哭腫的雙眼,托起小公主說:“你看看她。”

小嬰兒可愛的笑容明媚天真,沒有絲毫煩惱。梅月白看着女兒的笑顏,呆呆愣了半晌。

“在這宮中,雖說皇嗣為大,但有無生母,那自然是不同的。”李淑賢将小公主遞到梅月白懷中,肅然說道,“你是庶女出身,自然知道就算嫡母再賢淑寬厚,也斷斷不能替了生母去。”

梅月白聞言,又呆愣了片刻,倒是不哭了,喃喃說道:“可我心裏怯得慌,總怕有人要害了她……”

“公主并非皇子,所系不多。宮規森嚴,妄行不易,縱然無所出的妃子們妒忌,也多半不會害她。”李淑賢接着說道,“你殿內,洛雙雙是個可信的,梅侍君雖說性子驕縱了些,卻也是個心地純良的。宮中二人皆不是心懷叵測之人,荃妃那些人鞭長未及更不足慮,你只消安分度日便是。”

梅月白張口欲言,卻低頭未再言語。李淑賢知道她心裏肯定還有顧忌,便又勸道:“小公主中毒一事頗為蹊跷,我定會為她查個水落石出,你放心就是了。”

“臣妾代小公主謝過皇後娘娘。”梅月白忙抱着小公主行禮謝恩,神情安定了許多,不似方才那般驚慌害怕。

李淑賢點點頭,起身說道:“你好好養好身子,若有何事,及時報于我知曉便是了。切不可哀思過重,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小公主啊!”

出了月華殿,李淑賢神情微微舒展,只是面容上倒有一絲疑惑,沉吟半晌,她問:“秋實,你說那小公主方才看來如何?”

秋實微微一愣,馬上說道:“長得雖十分可愛,但與嫡公主比起來自然是差一些。不知娘娘為何有此一問?”

“無事。”李淑賢微微擺手,皺眉道,“只是覺得小公主活潑靈動,雖是嬰孩,但身子壯實的很,全然不像中毒初解之狀。這太醫院的本事,看來當真有所精進了。”

“太醫院精進自然是好事。”秋實全不在意,說道,“這也是皇上洪福齊天,真龍附體,這才護住了小公主。”

李淑賢聞言,低頭思忖片刻,随即微微一笑,轉頭吩咐道:“去春華宮。”

春華宮?沈熙的地盤?秋實微微一愣,不敢言語,随即立即說道:“去春華宮!”

春華宮,早有人報與沈熙知道。沈熙不等鳳辇進入春華宮,便着了盛裝等在殿前。待李淑賢下了鳳辇,便款款行禮道:“臣妾不知皇後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李淑賢看沈熙那模樣便知道她是等在這裏的,她也不和沈熙玩那些彎彎繞,直接就說:“我且與你言語幾句,并不再此久留。還不速速屏退他們?”

沈熙微微一笑,揮手命宮女太監全數離開,随後便用一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眸直望着李淑賢。

“沈貴妃,我暫且叫你一聲熙兒。”李淑賢喚出“熙兒”二字不免帶出一絲傷感,哽了一哽說道,“上次保胎藥之事皇上未加計較,難道你真以為我不知情?皇上不過是看在你未當真加害梅榮華的份兒上這才寬待于你,此次你又惹出這般是非,豈不枉費了皇上一片苦心?”

沈熙聞言冷笑一聲,淡然說道:“皇後娘娘所言何事?臣妾是一絲也不知情的。只是聽皇後娘娘喚我一聲熙兒,倒讓臣妾心裏難過的緊,想起臣妾那早亡的哥哥了呢……”

見沈熙提起往事,李淑賢知道她心底還是怨恨自己克死了她的哥哥。嘆了一嘆,李淑賢肅然說道:“就因為你是他的妹子,所以我才會站在此處,勸誡于你!若你是別處不相幹的人,我何必管你?”

沈熙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挑眉說道:“這樣說來,臣妾真該感激皇後娘娘才是!”

李淑賢看着她,只覺得心中苦悶酸澀的緊。她也不加避諱,有幾分動情的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只是這生死天命,不是區區一個李淑賢能左右的!當初你兄死于非命,我心中創痛并不亞于你!畢竟,他是我唯一真心戀慕過的人……”

“皇後娘娘真是女中豪傑,這般話都說得出。也不怕這話被人聽了去惹出禍來!”沈熙看着李淑賢,眸光帶着一絲冷冽,冷笑道,“啊,臣妾怎麽忘了?皇後娘娘年長皇上許多,聽說皇上常将皇後娘娘以長姊作比,又怎麽會在意呢?”

看着這樣的沈熙,李淑賢微微一嘆,慢慢移開目光,看向這華貴無比的春華宮,含着幾分悲痛說道:“往事如煙,都讓它随風去吧。只是你我二人,卻是要在這深宮之中守一輩子的。此次之事我倒也明白幾分。那洛雙雙近來常去泰華殿看望嫡公主,她為人單純莽撞,若是知曉了大皇子只是之事說了出去,斷不會有好結果。你這般算計,無非是為了大皇子,為人母之心實可貴也。只是凡事都有個分寸,若是鬧大了開去,只怕無法收場。熙兒,望你好自為之吧……”

将要說的說了個清楚,李淑賢便再未停留,轉身便疾步往宮外走去。沈熙也不行禮相送,只是淡笑着看向李淑賢離去的方向,眸光裏閃過一絲哀愁。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看劇情,呃,我這文是寫各種娘親的議論文嘛?噗啊哈哈哈……

最近真滴是好忙啊……不過還是會保持起碼一周四更的,本人坑品超好想必大家都知道,哈哈哈哈……

抱抱小天使們啊!親!

☆、梅府騷動

宮中發生了這種事,雖說瞞的緊,但身為小公主的親外祖,又是當朝一品太傅,梅太傅還是很快知情了。

乍得知此事,梅太傅臉色都變了!心急如焚的他急忙托人向宮裏細細打聽,傳出來的消息令梅太傅震驚不已,梅侍君竟被皇後娘娘抓起來了!

難道自家那個驕縱的嫡女竟做下了這等蠢事?梅太傅搖了搖頭,那不可能!自己養出來的女兒自己知道,梅侍君雖然驕傲任性,卻不是個壞心眼子的。細細想來,梅太傅心中一驚,他們梅家該不會得罪了什麽人吧?

急匆匆的派人接着打探消息,這次傳出來的倒是好事。小公主轉危為安,已經沒事了。梅太傅欣喜之餘,也對梅侍君多了幾分擔憂。自家女兒他了解,梅侍君性子孤傲容易樹敵,這件事該不會是沖着她來的吧?

滿腹心事的梅太傅直拖到傍晚才回府,一進府門,便見梅太傅夫人哭着就沖了過來!他猝不及防,被自家夫人猛地抓住了袖子。

“老爺啊!”梅太傅夫人哭得那叫一個慘烈,神情帶着幾分恐懼,哆嗦着嘴唇說,“我可不知道侍君這丫頭竟然會害小公主啊!她該不會拖累咱們梅家吧?這個死丫頭!不給她娘争臉就算了,還平白惹出這番事來!若是妨了她兩個哥哥的前程可怎麽得了啊?”

梅太傅聽了這話心中猛地湧上一股火來,忍不住罵道:“還不快給我住口!侍君她是咱們的女兒,她是何等的性子難道你還不知?她哪兒能做出這等事來?這來龍去脈尚未查清,你就這般哭将起來,真是晦氣!”

梅太傅夫人被他吓了一跳,心裏害怕也不敢哭,抽抽噎噎的撂了梅太傅的袖子,站在一邊。

梅太傅細細一想,不由得皺眉,轉而問道:“這宮中之事哪裏就傳得這般快了?夫人,你是從何處聽到的消息?”

梅太傅夫人聞言,怯怯答道:“還不是那劉尚書的夫人告訴我的……他們尚書府宮裏可是有人的,嫡女劉惜玉如今又成了侯爺夫人,這自然有八分是真的了!難道不是?”

梅太傅一聽又是那劉尚書,沒好氣的說:“什麽侯爺夫人?那劉尚書竟狠心将嫡親女兒嫁與半百之年的東昌候,可見不是個好的!劉府宮中有人,也不過是些女官、太監之流,怎能胡亂就信了?你這個做娘親的往日裏不是常念着侍君嗎,如今怎的反咒起女兒來了?”

梅太傅不提那東昌候還好,一提東昌候,梅太傅夫人哭哭啼啼的又說:“我如今倒真有些後悔,若是當初侍君未損了容貌,那如今的侯爺夫人就是侍君了!怪道侍君傷了臉竟能入選,現在想來,那皇後娘娘這般賢德都是面兒上的,還不是選了個貌醜的女子入宮,以免分了皇上的寵愛?”

梅太傅聞言,氣得胡子都哆嗦起來,也不顧別的,照臉就給了梅太傅夫人一巴掌!這巴掌打得着實不輕,打得梅太傅夫人眼前一黑,星星月亮到處飛。

梅太傅夫人挨了打,依着性子是要鬧起來,礙于親生的女兒在宮裏犯了錯兒,捂着臉恨恨不語。梅太傅見她那樣子,怒罵道:“皇後娘娘如何,豈是你這般婦人能随便議論的?你到如今竟還想着讓梅侍君去做那什麽侯爺夫人,真真要氣死我也!那東昌候膝下嫡子如今已二十有八,比繼母劉惜玉足足大上十歲!子壯而母幼,更兼東昌候年老力衰,府中年長姬妾更有數十。我且問你,若無兒女傍身,待東昌候西去之後,那劉惜玉要如何自處呢?”

梅太傅夫人聞言,半晌答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硬挺着說:“這好歹也是個侯爺女婿。聽聞那侯爺自娶了劉惜玉之後,不僅幫襯着劉家嫡子高升了一級,還給劉家庶子尋了差事,送至家中的金珠玉帛更是不計其數。這豈不是福分?”

“我梅家,還消受不起這般福分!”梅太傅真的是氣得無語了,索性指着自家夫人說,“你這幾日就留在府中,不許出府半步!也莫再與那些官家夫人來往了,劉尚書府上以後更不準再去!侍君的事不許你再提起半句,月明的親事交予我親自決斷,你也莫要沾手了!”

“啊!”梅太傅夫人聞言猛地一驚,忍不住争辯道,“哪兒有這樣的道理?我親生的女兒不能言語?庶女的婚事做不得主?你難道當真要休了我不成?”

梅太傅冷冷看了她一眼說:“你若再如此,我便當真休了你!”

說完,梅太傅便氣呼呼的走了。梅太傅夫人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吓得膝蓋身子直哆嗦,好半天才由一旁的丫鬟扶着往屋裏去。從這天開始,她真的消停了一個多月,梅府中倒是清淨的許多……

梅太傅走在回廊上,不知道去哪兒,半天才想起吳姨娘恐怕已經從夫人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不禁有些擔心,便前去探望吳姨娘。

到了吳姨娘的居所,果然遠遠的就看到吳姨娘站在屋外,滿面的擔憂害怕。梅太傅嘆了口氣,上前說道:“莫要擔心,小公主已經無礙了。”

“老爺……”吳姨娘聞言眉間稍顯舒展,神情卻絲毫未有放松,傷心嘆道,“月白這麽軟糯的性子,本就不宜入宮為妃。這宮中爾虞我詐,沒子嗣的妃子又多,叫我如何能不擔心?”

梅太傅見吳姨娘這般,想起方才梅太傅夫人也是親娘,相差卻有天地雲泥之別,不由得感懷頗深,忍不住嘆道:“可憐你僅有月白一個女兒,卻生生分離了去。但天佑月白,小公主如今身子大好,可見是個有福的。待日後小公主長大,她自然就有盼頭了。”

吳姨娘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多了一絲笑模樣。随後她頓了頓又說:“夫人說是嫡小姐害了月白,我心中卻是不信的。嫡小姐脾氣雖烈了些,卻是個心地純善的,自然會有福報。”

梅太傅想起梅侍君這個他最為疼愛惦念的女兒,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哀色,嘆口氣說:“我倒不盼着侍君光耀門楣,若她能出宮我反倒安心。可惜這若是入了宮成了妃嫔,哪兒有再出宮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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