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卷她的戲份會越來越多,不愧真女主之名滴! (12)

是梅侍君好不容易才想清楚的。現在想來,那些宮妃們怎麽就上趕着欺負自己,不去欺負別人?還不是因為洛雙雙?梅侍君這麽一想,就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可不能再和洛雙雙混在一起了!

其實這倒是梅侍君想岔了。她受欺負是有洛雙雙的因素不假,但她如今這低微的身份和顯赫的家世才是主因。那些妃子們都是妒忌慣了的,梅侍君家世出身如此高貴,除了沈熙,她們一個都比不上!能把這麽一個高傲慣了的世家貴女踩在腳下,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梅侍君這麽想着,就決意不做聲,任憑洛雙雙在門前懇求。洛雙雙也是個倔強的,就這麽一句一個“梅姐姐”,一句一個“我錯了”,站在門前足足有半個時辰,太陽都升上去了。

因為洛雙雙有了身孕,荃妃那幾個最會做表面功夫的都差了小宮女、小太監送禮過來。反正洛雙雙封良娣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她們幾個宮中的老人也好擺擺姿态,端出自己的款兒不是?這下可好,那幾個小宮女、小太監一看,這洛采女正趴在門上喊着呢,這可稀奇,趕緊打探一下情況,回去報給主子要緊。

圍觀的人一多,石榴先扛不住了。要是鬧大了開去,洛雙雙一準兒沒事,她這個貼身宮女則肯定要負個照顧不周之責。石榴心裏也有些惱恨梅侍君,自家主子現在懷着龍種,沒有用位分尊卑壓你就不錯了,瞎矯情個什麽啊?

其實梅侍君已經從榻上站起來,手放在門邊微微顫抖着。她其實也和梅月白一樣,骨子裏都繼承了一點梅太傅的仁慈心軟,此時氣已經消了,就是有一些抵觸而已。對洛雙雙,梅侍君心裏一直是蠻複雜的,按理說她們同時入宮理應是競争對手,但現今的情況實在是說不清楚。梅侍君咬着牙想,雖說洛雙雙都是無心之失,但她之所以落到如今的境地,洛雙雙總還是有責任的吧?

這麽時間一久,洛雙雙倒是沒有自覺,但石榴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她好生勸道:“梅侍君一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抹不開面子,主子你不妨先回去歇歇。這姐妹之間,還能有多深的仇恨呢?”

屋裏頭,梅侍君剛想伸手推門,卻聽到石榴說了這樣一句話。她堂堂一個世家貴女,自幼除了長輩,沒有幾個人敢直呼她的閨名,如今竟也和宮女一個待遇了。她不由得心中一涼,這手,就又縮了回去。

洛雙雙站了很久,确實有些乏了。她眼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喪氣的耷拉下腦袋,勉強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好累……恐怕肚子裏的小公主也累得慌……梅姐姐!我明天再來看你啊!”

說完,洛雙雙就由石榴扶着,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洛雙雙走了,屋內的梅侍君雖松了口氣,但心裏也有一絲悵然。那幾個前來送禮示好的宮女、太監反倒都露出一絲不屑神色,對梅侍君又看輕了幾分。

這事看着就這麽完了,但卻不能就這麽完了。洛雙雙有孕之事一傳開,多少雙眼睛盯着這月華殿偏殿,這麽大的動靜,能輕易罷休嗎?

梅月白雖說性子軟,但卻是個心地清明的。她聽說了此事,心裏越發擔憂的緊,不顧冬雪的阻攔,親自前往偏殿,來看望梅侍君。

偏殿這個地方,以前梅月白有孕坐月子,又怕梅侍君尴尬,雖有心看望,卻從未來過。如今到了這裏,看着相對較為簡陋的宮室擺設,梅月白心中不禁有些酸澀。她那嫡姐自小吃的是佳肴,飲的是瓊漿,穿的是绫羅綢緞,住的是梅府中最華貴、只有嫡出女兒才能居住的女兒閣,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

官女子享的是宮女的份例,這雖說不需和其他宮女那樣幾個人一屋,但這屋裏卻也是空蕩的很。梅侍君獨自坐在榻上,見了梅月白并不起身相迎,在那裏垂頭不語。

梅月白知曉嫡姐的倔強性子,所以倒也并未生氣。只是那冬雪卻有些忍耐不住,對梅侍君愈加厭惡了幾分,忍不住出聲說道:“梅榮華娘娘駕臨,怎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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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侍君聞言渾身一顫,微微擡頭看向了梅月白。梅月白見自家嫡姐目光渙散、面色灰沉,看似全無指望一般,心中擔心不已,忙止住冬雪說:“我與姐姐不是外人,何必拘禮?”

“娘娘,”冬雪皺了皺眉說道,“奴婢自幼長在宮中,深知這宮中禮數乃是重中之重,娘娘這般寬待一個官女子,豈不有失娘娘身份?就算娘娘不在意,也恐怕別人輕看了去。對這梅氏,也未必就是好事。”

梅月白聞言愣了一愣,冬雪話語中顯然對梅侍君十分不喜,不僅點出梅侍君是官女子,甚至連直呼其名都不肯了。但深究起來,這話卻也有幾分道理。梅月白不讓梅侍君行禮、請安,确實是為梅侍君着想,卻也讓梅侍君把整個月華殿的宮女、太監都得罪了。

想到此處,梅月白越發覺得梅侍君不能再這麽下去。她也不顧禮數,上前去拉住梅侍君的袖子說:“姐姐,咱們雖說如今身份不同,但到底都是梅家姐妹。妹妹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姐姐萬萬不可再如此下去了!若是再這般胡鬧下去,恐怕還會惹下禍事!”

梅侍君聽了這話,心中頓時說不出的委屈。梅月白是她自小教訓慣了的庶妹,如今竟然也教訓起她了!她忍不住出口搶白道:“我究竟怎地胡鬧了?昨晚攪了我侍寝的是洛雙雙,爬樹掉下來的也是洛雙雙,怎的反倒說起我來了?”她指着胸口,眼裏流着淚說,“月白!你知道我一貫是個心性高的。如今受了這般羞辱,我心裏委屈啊!”

梅月白聞言嘆了口氣,接着勸道:“姐姐,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是這宮中可由不得你這般委屈!妹妹入宮時間雖也不長,但細細觀瞧,荃妃、安嫔那幾個竟沒有一個好的,都是慣會落井下石的角色;就連那個沈貴妃,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還是敬而遠之為好。要在這宮中活得長久,還是得安分度日,皇後娘娘心慈仁善,自然不會虧待了咱們。如今你疏遠了洛雙雙,又明面上違了禮數,妹妹恐怕皇後娘娘會怪罪下來啊!”

不提皇後娘娘還好,一提皇後娘娘,梅侍君心中火氣頓時又蹭蹭地竄上來了。她心裏雖惱恨洛雙雙,但同樣也是惱恨皇後娘娘的。當初是皇後娘娘做主才将她選進宮裏,又是皇後娘娘安排侍寝,可如今卻落得了這麽個結果,梅侍君怎能不氣?也虧得梅侍君還沒失去理智,知道不可妄議皇後娘娘,只是鼻子裏哼了一聲,扭頭将臉別了過去。

這麽一來,梅月白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嘆了口氣,從身上掏出一個金線繡成的小錦囊說:“這是姐姐所丢失的那顆南紅珠子,妹妹一直想将此物還給姐姐,只是始終沒有機會。還望姐姐收下此物,咱們姐妹在宮中,也好相互扶持才對。”

梅月白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是無限感慨的。當初若不是為了找這顆珠子,她也不會糊裏糊塗懷上了龍種,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梅榮華。梅月白其實并不知道這條路是好還是壞,但木已成舟,她也只有這樣繼續走下去了。

只是梅月白還好,梅侍君見了那錦囊卻覺得心裏越發難受的緊,終于再也忍耐不住,将那錦囊一把揮落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梅侍君最大的問題不是她的驕縱或是運氣差,是她始終轉換不過來自己的身份。還是覺得自己是嫡出梅月白是庶出,還是覺得洛雙雙出身微賤……這才容易出問題呢……

我要好好磨磨女主的性子,将來做好老婆!

☆、她也會吃醋

這下子梅月白愣住了,冬雪也愣住了!就連梅侍君也沒想到自己竟一時氣急做出這等事來,也堪堪愣在那裏。

梅月白有些難過,低頭撿起那錦囊,拂去上面的灰塵,小心的收了起來。冬雪卻再也忍耐不住,沖上前去,直接給了梅侍君一巴掌!

這一記巴掌力道不小,梅侍君被打得臉都別了過去,臉頰疼痛不已。梅月白沒想到冬雪會這樣做,頓時驚愕的喊道:“冬雪!”

“娘娘,奴婢有罪。”冬雪神色未變,馬上跪地磕了個頭,随後畢恭畢敬的垂首說道,“奴婢雖跟随娘娘不久,但娘娘待我情深意重,奴婢實在看不得娘娘受委屈!這梅氏雖是娘娘的姐姐,但如今只是一介官女子,對待娘娘竟無禮之至!奴婢拼着受罰,也要為娘娘出氣!”

“你……”梅月白見狀不禁有些為難,她自然不忍心罰冬雪,只是看着梅侍君那被打傷的臉,她也十分過意不去。想了一想,梅月白上前掏出自己的帕子,意欲為梅侍君擦拭。

梅侍君這次當真是傷了心了,怔怔地好半天才流下淚來,任憑梅月白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痕。她自小被人寶貝慣了,除了上次小公主出事被抓的那次被一個太監打了一巴掌,這第二次,竟然是被庶妹的貼身女婢打的!

可是這又怎麽樣?冬雪是有品階的宮女,論起來,她打梅侍君一巴掌倒也不算越禮。想到此處梅侍君更是心中刺痛,她什麽時候竟淪落到如此境地了?

見嫡姐那副難過倔強的樣子,梅月白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也是枉然,只得嘆了口氣說:“咱們姐妹一場,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這才記挂着你。往後你切記好自為之,也千萬莫要和沈貴妃、荃妃等人來往。你要記住,在這宮裏,只有我和洛雙雙是真心待你的。”

說罷這話,梅月白便扶起冬雪,不放心的回頭看了梅侍君一看,轉頭走了出去。

待梅月白走出,梅侍君控制不住,又頹然流下淚來。臉上被打的痕跡還在,火辣辣的有些疼痛,可梅侍君卻幾乎感覺不到,她心裏苦澀的很,既悔又怨,一刻也不能平息。

梅月白提醒的沒錯,還沒到傍晚,皇後娘娘就差人來了,叫梅侍君去鳳鳴宮問話。

梅侍君匆匆拭去臉上的淚水,稍微收拾整齊,便跟着小太監去了鳳鳴宮。她心裏有些忐忑不安,隐隐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李淑賢滿面的怒色。

待梅侍君垂首請安完畢,李淑賢臉上除了惱怒之外,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失望。她走到梅侍君面前,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今日是否曾将洛采女拒之門外?是否曾頂撞梅榮華?”

梅侍君不敢扯謊,只得點頭。

“大膽!”李淑賢氣惱極了,嚴厲訓斥道,“你如今只是官女子,怎麽敢對梅榮華、采女無禮?我知道梅榮華是你的庶妹,洛雙雙出身低微,但她們如今位分都在你之上。難道你這個世家貴女,竟連禮數都不知曉嗎?”

李淑賢生氣的樣子的确有幾分可怕,吓得梅侍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她也不敢分辨,只得低頭不語,眼圈卻已然紅了。

“我知道你昨夜侍寝不成,心中必有不甘,但那洛雙雙也并非有意。”李淑賢接着說道,“侍寝以後還有機會,你鬧出這許多是非,豈不是蠢笨至極?”

聽到“侍寝”二字,梅侍君倒是回過味來。她今日這般對待洛雙雙與梅月白,若是傳到了皇上耳中,那……

想到此處,梅侍君如今倒有幾分後悔了!

李淑賢見她面露驚惶神色,知道她多半明白了自己的錯處。不過李淑賢有心敲打一下梅侍君,改改她驕縱的性子,狠心說道:“你且回去,三個月內不要想着侍寝了。”

梅侍君聞言,頓時刷地落下淚來!她嘴唇顫抖,半晌才吐出一句:“謝皇後娘娘……”

李淑賢面露些許不忍,只是想着讓梅侍君吃三個月苦頭,對她将來卻是有益的,也就未加安撫,冷着臉讓梅侍君退下了。

梅侍君茫然走出了鳳鳴宮,又茫茫然走回了自己的所住的偏殿小院。洛雙雙今晚被皇上召了過去,石榴受洛雙雙所托,等在那裏準備對梅侍君再安慰幾句,此時見了梅侍君這般頹敗神态,又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花喵正等在那裏。見到主人,花喵便湊到梅侍君身邊,讨好的蹭了蹭毛。梅侍君滿腔委屈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抱住花喵放聲大哭了起來。

今夜對梅侍君來說,又是一個不眠夜。但對洛雙雙來說,也是不尋常的一個夜晚。今晚黃钰顯然沒有寵幸她的心情,時不時摸摸洛雙雙的肚子眼神發亮,盼着第二個兒子的出生……

看着黃钰呵呵呵傻笑的蠢樣子,洛雙雙很是高興,羞澀的笑着說:“做爹的,想起女兒自然喜歡的緊。我想腹中的小公主,也會喜歡皇上的!”

黃钰聞言被她噎了一下,又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說:“我喜歡兒子。”

洛雙雙眨了眨眼睛,很是驚訝的瞪着黃钰說:“啊?那可少見。我們洱或國人也有些喜歡兒子的,但多半是女子。還有句話說,兒子是娘親的貼心棉襖。聽石榴說這裏的人多喜歡兒子,我還以為都是些女子呢!”

聽了這話,黃钰禁不住被逗樂了,刮了刮洛雙雙的小鼻子,語氣堅定的說:“雙雙想要公主,那再生便是,朕定然疼愛。只是這胎,朕是要兒子的。”

洛雙雙顯然不大贊同黃钰的說法,眨着一雙美眸皺了皺小鼻子,卻也沒說什麽。黃钰看着洛雙雙尚未顯懷的腹部卻陷入了沉思,沒錯,他一定要一個皇子,一個健康的皇子。

沈熙的事,是黃钰心中的痛。這些年來,出于父子天性也出于愧疚,黃钰對大皇子黃桦多加照顧,時常關懷。只是黃钰心裏知道,無論再怎樣逃避,身為皇帝,他是非要一個健康的皇子不可的。

看了看身邊的洛雙雙,黃钰不由得感慨,他也很想如同洛雙雙一般單純的說喜歡公主或是喜歡皇子,只是身為天子有些事情做不得主。罷了,反正日子長的很,多生幾個也就是了。

洛雙雙低頭沉思一會兒,仰頭看向了面前的黃钰,随後小心翼翼的問:“皇上,是不是做你的女人,就一定要有高低貴賤之別?若是你不喜歡,就會被笑話?”

黃钰聞言不由得一愣,洛雙雙一向不在意這個,從未問過這種問題,今天也算是意外了。想想其中玄機,他不由得沉下臉色,皺眉問道:“是誰跟你說這些的?”

洛雙雙嘆了口氣,一向帶着笑容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憂傷神情,低頭說道:“梅姐姐昨晚侍寝來着,結果因為我,就被送回去了。她很是難過,還掉了不少眼淚,我覺得很對不起她……”

黃钰聽到這裏才放下了心,笑着安慰道:“無需多慮,你既然與她交好,那她自然不會怪你,再過幾日也就好了。”

其實黃钰身為皇帝,心裏自然是看得清楚。這後宮争寵,女子之間的情誼說斷就斷,哪有什麽真情實意?這話黃钰也就是說着安慰洛雙雙,心中則對那梅侍君多了一絲顧忌。

“可是梅姐姐好可憐……”洛雙雙不覺有他,徑自面露哀愁,接着說道,“不知她何時才能原諒我……”

哎?看着洛雙雙此時的神情,黃钰頓有所悟,他面色未變,心裏卻徒然冷了下來,急忙追問道:“那梅侍君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麽?”

洛雙雙不大明白黃钰為何有此一問,低頭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黃钰見洛雙雙神情不似作僞,這才放下了心。要知道這宮中也有那樣女子,哄騙着洛雙雙這樣單純而又得寵的宮妃,在皇上面前多加引薦什麽的,着實讨厭的很。誰就敢保證那梅侍君沒懷着這樣的心思呢?

只是黃钰不知怎的,心裏竟有些膈應,頓了半晌竟忍不住問道:“雙雙,若朕去寵幸別的女子,你可願意?”

這話問得微妙,若是荃妃、安嫔等人聽了,一準兒得好好思忖一番。若是回答“願意”,那就好似全不在意聖上似的,但若是說“不願意”,那豈不就成了妒婦了?

洛雙雙聽黃钰這麽問,脫口而出說道:“不願意!”

只是随後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委屈,讪讪答道:“可是……可是皇上,你是我的夫君,也是她們的夫君。如果我說不願意,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問皇上自己是不是自私,這也只有洛雙雙能問出這種問題。按理說這個回答既不标準也不合禮數,但黃钰卻覺得心裏的那股悶氣漸漸消失,轉而喜悅起來。

洛雙雙見黃钰不回答,低頭接着說道:“也不知是怎麽了,每次皇上到別的姐妹那兒去,我心裏都酸酸的。我長了這麽大,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明明沒人欺負我,可心裏卻委屈得難受。我是不是、是不是生病了?”

黃钰見洛雙雙一本正經問出這個問題,終于忍不住大笑!原來她也會吃醋啊!

黃钰此刻看着面前的洛雙雙,真的就如看着一件寶物一般,無比疼愛珍惜。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裏竟然能有這樣一個女子,确實是寶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 梅侍君确實不适合在宮裏生活,鑒定完畢……

哎,她娘只覺得家世出衆、賣弄色相就能得寵,這真是……不過其實很多寵妃都是這樣的,但她們的結局多半都不好吧……

☆、沈家

二公主百日宴之後三天就得到洛雙雙有喜的消息,這宮中頓時又熱鬧起來。黃钰和李淑賢手頭上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這頭一件事,就是封妃拜禮。封為良娣對洛雙雙這個出身算是逾越了,但她身懷有孕,這倒也說得過去。讓妃子們心裏膈應的是皇上居然賜了洛雙雙一個“嘉”的封號,這真讓荃妃幾個氣得咬破了嘴皮!

心裏氣得慌,這幾個妃子也都不是會隐藏自己的那種類型。封妃拜禮這天,除了沈貴妃和梅榮華,荃妃她們幾個看着身着盛裝的洛雙雙簡直是眼珠子都要瞪掉了!瞧這洛雙雙,一臉的狐媚相,腰肢還那麽軟,呃擦她不是懷孕了嘛?怎麽還這麽美得掉渣啊?

荃妃那幾個在那裏拼命的用眼神刷刷試圖讓洛雙雙覺察到自己滿滿的惡意,但洛雙雙對于這種眼神真是天生就具有免疫功能。這麽瞪了半天,荃妃等人眼睛酸了不說,洛雙雙完全不明所以。她心裏那是一個納悶,這幫姐妹們都怎麽了這是?難道眼病又發了?

李淑賢瞧着妃子們那副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這時間久了,就連她都學壞了。看着這幫妃子尴尬難堪的模樣,她居然覺得有趣!

封為良娣後,洛雙雙雖還住在月華殿,卻已經不住那庶妃們所居住的小院了。按着良娣的份例,洛雙雙現在所居的宮室比以前華貴許多,身邊也不僅只有石榴一人,還多了兩名宮女,兩名太監。

這四名宮人的人選李淑賢是細細考慮過的,從自己信得過的人中挑選出來,原先都曾侍奉過孕期的梅月白。除此之外,環兒還主動要求前去服侍洛雙雙,打算和新封的嘉良娣搞好關系,也好提攜提攜仍為官女子的梅侍君。

這些日子還有一件事令李淑賢十分訝異,沈熙請求讓大皇子黃桦退出泰華殿,讓沈熙親自教養。這按規矩,皇子公主們滿五歲都會被送往泰華殿開蒙讀書,沈熙此舉不合禮數。李淑賢心中存疑,不敢妄自決斷,便去尋了黃钰,結果黃钰竟然馬上允準了!

這下子宮中又興起一陣波瀾,各種謠言喧嚣直上。後來傳出消息,說大皇子體虛多病,沈熙為兒子身體着想,這才親自教養。李淑賢又罰了幾個多嘴的宮人,這件事才算了結。

只是這樣一來,雖說宮中其他人依舊不明所以,但李淑賢心裏卻已經明白過來。她不由得嘆道,看來大皇子确實如她所想,是無法承襲皇位的。

沈熙這般瞞着沈家上下,黃钰又在宮中替她百般遮掩,真的好嗎?

罷了,這些都不是李淑賢該操心的事。李淑賢現在只盼着洛雙雙能平安生下一個皇子,這樣皇上後繼有人,她也就放心了。

黃钰那邊倒是過得滋潤的很,張公公嘴巴就像抹了蜜一般,左一個“多子有福”右一個“宜男之相”,把洛雙雙腹中龍種說的一準是個皇子了。黃钰聽得高興,給洛雙雙和張公公都破例賞下了不少東西,其中有好些都是宮中庫房的珍品!

這可把荃妃、安嫔那幾個嫉妒死了!這黃钰也是,賞東西不一次賞完,三天兩頭賞一次,弄得荃妃、安嫔那幾個老是睡不着覺!眼圈都烏黑烏黑的!

轉眼又過了将近兩個月,洛雙雙腹中孩兒已滿四個月,胎已坐的穩了。這兩個月裏,洛雙雙在宮裏可真是沒人敢惹,無論位分高低都得高看她幾分。沒法子,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洛雙雙腹中這胎,可是重視的很呢……

只除了一個人--那不識好歹的官女子--梅侍君。

那日過後,洛雙雙又聽說皇後娘娘罰了梅侍君,對她更是愧疚了幾分。只因黃钰心中顧慮,不許洛雙雙自跌身份去找梅侍君,洛雙雙便想方設法送點東西給梅侍君表示歉意。這麽着時候一久,梅侍君先受不了了!

洛雙雙一高升,她身邊的石榴也是有品階的宮女,這種小事自然安排給了本來就侍奉梅侍君的環兒做。環兒也是個知曉人情世故的,來送東西時盡量避着人。只是這畢竟許多雙眼看着,被其他的宮女、太監看了去,可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梅侍君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派令人瞧不上眼,只是她一則落不下面子向洛雙雙服軟,二則有些不知如何對待如今的洛雙雙。梅侍君也不是鐵石心腸,知道洛雙雙和梅月白真心對她好,只是她此時心裏,确實是有些心灰意冷。

都已經入宮一年有餘,還未承寵,那将來還有前程嗎?梅侍君也想努力繼續做着得聖寵生皇子的美夢,可是此時卻有些騙不了自己。就憑現在黃钰的态度,真的有那麽一天嗎?

抱着懷中的花喵,梅侍君再次忍不住落淚。她這樣大好的年華,難道就要這麽終老于宮中嗎……

這就是後宮,各人有各人的煩惱,各人有各人的歡喜哀愁。細細想來,後宮女子,有哪一個是圓滿的呢?

沈熙坐在金碧輝煌的春華宮裏,呆呆地看着宮殿角落裏雕刻的繁複花紋,就這麽一怔就是許久,一動不動。

春澤在一旁服侍着,她已經記不起沈熙是從何時多了這麽個發呆的毛病,想來,應該是大皇子出生之後。畢竟是做娘親的,若要以榮華富貴換大皇子聰慧康健,想必沈熙也是肯的。只是這世上之事有得必有失,豈能盡如人意呢?

“娘娘,”春澤在一旁站得久了,心裏擔心,忍不住開口勸道,“您這般憂慮也無大用,倒反傷了身子。依奴婢看,娘娘不如盡快對沈太師道明實情,也好從長計議,另擇他法便是。”

沈熙聞言微微搖頭,嘆了口氣說:“是我魯莽了,只想着怕旁人看出端倪,這才僞稱桦兒體弱接回了宮中。早些時候梅榮華得孕時,只因我膝下有大皇子,沈家才未有動作。如今看來,恐怕爹爹他已決意請旨封太子了……”

“可不能啊!”春澤語氣焦急的說了這句,頓覺失禮,便低頭說道,“奴婢心急了,請娘娘恕罪。只是娘娘,大皇子如今這樣,若是請旨封為太子,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這我怎能不知?”沈熙臉上有些憂愁苦澀,無奈說道,“可若此時告訴爹爹實情,只怕他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春澤面露悲戚之色,又忙掩飾住,勉強露出笑容勸道:“娘娘何必如此想?這父女情分乃是上天賜予,終究是斷不了的。想必沈太師雖有怒意,卻也不會對您怎樣。”

“呵……”沈熙冷笑兩聲,眼眸中閃過一絲哀傷,漠然說道,“爹爹對我雖不算無情,可他身為沈家家主,凡事皆以沈家為先,我這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麽?這些年他之所以如此待我,皆因我誕下了大皇子,若他得知真相,哪裏還會顧忌我這個女兒?依爹爹的性子,他定會再送沈家女入宮,且在此之前,多半會先除掉洛雙雙腹中的龍種啊……”

聽沈熙說出這般話來,春澤頓時一驚,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見并無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她微微彎腰,壓低了聲音說:“娘娘怎能如此猜測?這戕害龍種,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這些年來沈家所做之事,恐怕早就是個死罪了……”沈熙悵然答道,“若爹爹顧忌這些,就不會有當初的那樁事,也不會害了我的桦兒……”

沈熙說到此處,心頭一陣陣鈍痛,隐隐眼中泛了淚光,她忙低頭抽出巾帕,閉上眼睛拭去溢出的淚水。

春澤在一旁見了,真是心痛如刀絞,也不知如何勸慰,只得垂頭站在一旁。

“如今的沈家,早已不同往日了……”沈熙深深嘆了一口氣,重又睜開眼睛,酸澀的笑着說,“自我哥哥死後,我那庶出的弟弟承了家業,爹爹對我與娘親是愈加不上心。若不是礙着我身為沈家嫡女入宮當了這個貴妃,他哪裏還能容得下我們母女?可笑我娘親身為正室,手上已不知有多少條人命,這細細想來,未嘗不是報應……”

春澤在一旁聽了,也想起自己跟随沈熙入宮前于沈家所受的冷待,不由得眼圈也紅了,只是如今這般悲苦亦無用處,她很快便擡起頭來問道:“娘娘,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究竟該如何是好?”

沈熙聞言又是一愣,半晌才緩過神來,一張美豔精致的臉霎時憔悴了幾分。她怔怔思量片刻,不由得苦笑着說道:“事已至此,大皇子之事恐怕瞞不住爹爹了。爹爹那樣人物,能瞞他到如今,也是皇上用心。只是我心中亦不是當初那個沈熙,凡事非得思量一番。皇上如此安排,難道只因他心存悔意?”

春澤聽了這話,有些不甚明白,忍不住繼續低聲問道:“娘娘,您為何如此說?皇上不僅有愧于娘娘,還顧念着皇上與娘娘的情分,這才厚待于您的呀!”

“呵,情分……”沈熙冷笑兩聲,凄然開口說道,“哪裏有什麽情分?皇上有愧于我不假,可他畢竟是天子。只要是天子,怎能容得下這樣一個沈家?恐怕自先帝在位時,就已經容不下沈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熙的日子也不好過,她出身高貴,混到皇貴妃,生下了皇子……可是她過得實在是……算不上幸福……

其實女主真滴是人森贏家,再次肯定這一點……哎呦,我真是個親媽!

☆、大皇子

春澤聽了這話,當真如遭雷劈一般,眼中頓時含了淚珠,惶恐不安的說道:“娘娘莫要吓唬奴婢了!奴婢是家生子,家人皆為沈家奴仆,又跟着小姐入了宮,自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皇上、皇上他,怎會……”

春澤說到此處,已經涕淚交零說不下去。沈熙帶着幾分憐憫看了春澤一眼,不由得嘆道:“不是我無端妄言,出了笑話倒是其次,恐怕爹爹這請封太子的奏章遞上去,皇上他就要動手了……”

“娘娘!”春澤猛地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擡起頭時已經淚流滿面,只見她哀聲懇求道,“還請娘娘向皇上求情!娘娘是沈家女,無論如何都要護住沈家啊!”

“沈家女……”沈熙顯是哀痛至極,猛地揚聲說道,“若有下一世,我斷不會再為沈家女!沈家如今這般,又豈是區區一個沈熙能保得住的?”

“娘娘!”春澤又磕了兩個頭,哭着說道,“就算不顧沈家,您也要為大皇子考慮啊!”

“桦兒……”提起大皇子,沈熙面容上帶了一絲柔情,淚水止不住的又落了下來,顫抖着嘴唇說,“我的桦兒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

春澤此時倒是鎮靜了些,見沈熙變了神色,便忙勸道:“娘娘您想,若是沈家出了事,大皇子一定也會受到牽連,日後皇上冷落、封地偏僻,哪兒會過得順心如意?依奴婢看,沈太師的安排也未必不對。像沈家這樣的人家,就算是退一步,也未必能有一箭之地。倒不如依了沈太師,另尋沈家女入宮吧……”

“春澤,你未免也太天真……”沈熙搖了搖頭說道,“宮中有我這個貴妃,難道皇上還能容得下第二個沈家女不成?爹爹未免也把皇上想得太好拿捏了……”

“進不可進,退無可退,難道沈家當真要……”春澤已經說不下去,眼中又落下淚來。

“遲早都會有這一天的,遲早都會……”沈熙深深嘆息,身子微微傾斜,半倚半靠在榻上,半帶哀痛半帶嘲諷的一笑,“皇上能容沈家到如今,當真是天恩浩蕩……”

“娘娘,春澤不甘心。”春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仰頭說道,“娘娘對皇上一往情深,為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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