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周良魚:是你眼花了

周良魚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的不舒坦, 身下像是硌着東西, 硬邦邦的, 他迷迷糊糊之際,又忍不住被夢中的小美人給勾搭走了, 露出癡漢笑吃吃吃追過去, 結果等追到人了,猛地撲過去,結果小美人一轉過頭,朝着他嫣然一笑,下一瞬就變成了趙譽城冷冰冰的一張臉。

周良魚活生生給吓醒了,與此同時, 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推了一把似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發現自己正躺在地面上, 頭頂上上方空蕩蕩的, 四個角還往下懸下四條鎖鏈,看到鎖鏈,周良魚一激靈徹底清醒了。

只是一坐起身, 往下一看, 差點吓尿了,趕緊用手一擋, 下去下去。

與此同時,迅速轉過頭偷偷去看,等發現趙譽城這厮躺在不遠處雙目緊閉還在沉睡時, 周良魚才松了一口氣。

幸虧沒暴露,否則,萬一這厮一怒之下将他給咔嚓了,真的徹底那啥了。

周良魚趕緊将睡姿不佳給扯得歪的裏衣給拽好了。

可低下頭看到小兄弟這麽敬禮也不行啊,周良魚正想找個地方趕緊想辦法給解決了,結果一偏頭,就對上了一副巨大的棺樽,腦海裏迅速閃過三具白骨,硬生生……将周良魚給吓萎了。

周良魚呆呆瞧着,許久才僵硬着脖子低下頭瞧着蔫頭耷腦的兄弟,苦了你了。

下一瞬,周良魚嗷地蹿起來,就朝着石門跑去,只是扒了半天門,石門紋絲不動,周良魚只能欲哭無淚地轉過頭,瞧着還睡得死死的趙譽城,這天應該都亮了,應該正常了吧?

可萬一呢?

周良魚吞了吞口水,糾結了半天,再瞧着對方的四肢被鎖得好好的,趙譽城不醒他永遠都出不去啊。

最後一咬牙,周良魚慢慢挪回去,先躲在了遠處,扯住了其中一條鎖鏈,開始一點點拉直了,等鎖鏈繃直了,開始小幅度扯着趙譽城。

一下,兩下……

趙譽城放在另外一側的手,不動聲色地攥緊了,嘴角僵了僵,等差不多了,才睜開了眼,轉過頭鳳眸幽幽朝周良魚看過去。

周良魚看趙譽城醒了,迅速往後躲了一下,等再頭看過去确定對方的眼珠子是黑的,神色也沒什麽不對勁,才擡起手:“嗨~”

趙譽城沒說話,直勾勾地盯着周良魚,神色複雜一言難盡,慢慢坐起身,帶動身上的鎖鏈響動,視線落在躲在棺樽後的人,從他的雌雄莫辯的一張臉掃過,最後往下落,一馬平川,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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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譽城想到什麽,不自然地轉開視線,以前只覺得太平了些,卻并未多想,如今想來,真是……

趙譽城定定瞧着周良魚:“你就沒什麽跟本王說的嗎?”

周良魚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有!王爺你要信我,我真不是有意進來的,剛開始的确是好奇……可後來被那個假山陣給困住了,這才……王爺你放心,昨夜看到的,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若、若是說出去……就、就罰我跟王爺同年同月同日死怎麽樣?為了我的小命,我也不會出賣王爺的!”

趙譽城嘴角僵了僵,“本王何時問你這個了?沒有別的了要說的?”

周良魚仔細想了想:“還有……別的?”

趙譽城深深看了周良魚一眼,最終皺着眉轉開視線,沉默許久,才道:“本王不會殺你的。”

周良魚松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喘完,就聽到趙譽城繼續道:“你可知這四周的黑匣子裏放着什麽嗎?”

周良魚疑惑地仰起頭,剛開始進來的時候他的确是發現了,不過這些黑匣子都用東西罩着,他還以為是裝飾,瞧這形狀,不會是……啥不好的東西吧?

周良魚吞了吞口水:“是、是什麽?”

趙譽城鳳眸半眯,陡然一躍而起,帶着鎖鏈飛掠到其中一個黑匣子上,陡然拽下了其中一個黑匣子的罩子,等裏面的東西露出來,周良魚倒吸了一口涼氣:卧槽……

周良魚頭皮發麻地瞧着因為光亮刺激,陡然直起身,吐着蛇信兒的蟒蛇,那蟒蛇不知養了多少年了,瞧着能吓死人。

“這、這……這什麽?”他終于明白當初大婚之夜趙譽城那句他的下場就是那個餃子是什麽意思了?他不是想把他給喂了吧?“王、王爺啊,有話好好說啊。”

趙譽城重新将黑罩子放了回去,陡然輕飄飄落地,站到了周良魚面前,眯着眼居高臨下地睨着他:“放心,這些東西不是為你準備的,而是為一個該死之人準備的。”

周良魚:“這就好這就好……”

趙譽城繼續道:“可,若是你将昨夜看到的以及這地宮裏的東西說出去,那麽……本王不介意先提前試一試這些東西的效果。”

周良魚幹笑兩聲:“哈、哈哈、哈哈哈,都、都老夫老妻的了,我出賣誰也不會出賣王爺的對不對?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不能這麽兇殘啊大哥,吓死人了。

不過為一個該死之人準備的?

周良魚瞧着這一圈的黑匣子,聯想到尚佳郡主的話,以及那棺樽裏的三具骸骨,其中那具小的明顯是孩童的骸骨,如果是一家三口,那面前的譽王是誰?

聯系到一起,腦海裏閃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默默給燕帝點了一圈的蠟燭,不過對方做了這麽多喪心病狂的事,該死就對了,可大哥我無辜的啊,不帶這樣吓人的。

趙譽城瞧着對方慫噠噠的模樣,眼底不經意閃過一抹笑意,擡眼看向周良魚時,繼續淡定“威脅”:“你怕什麽?”

周良魚口是心非:“怕?誰怕了?”不怕才怪好嗎?你被這麽多蛇吓一吓試試?

趙譽城:“不怕你還蹲着做什麽?”

周·慫慫·魚:“就、就是有點腿軟……”

趙譽城:“……”

就在周良魚以為對方會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時候,就瞧見趙譽城神色頗為怪異地瞅着他,瞅得周良魚心裏就要沒底的時候,趙譽城這厮竟然!走了過來!還伸出了手。

周良魚往後躲了躲:“好漢刀下留人!”

趙譽城無奈:“起不起?”

周良魚:這麽好?“起!”

只是等拽着趙譽城的衣袖起來時,周良魚總覺得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咦不對啊,他猛地仰起頭,“你厭女症好了?”

結果擡得太猛,加上腿真的被吓得有點軟,直接就撲進了趙譽城的懷裏。

趙譽城:“……”

周良魚:“……”這特麽就尴尬了。

這厮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怕他動手,不惜色誘?

結果,就在這時,石門突然響動了一下,竟是從外面打開了,與此同時,傳來了一道嘀嘀咕咕的聲音:“喂你還活着嗎?我又來給你‘收屍’開鎖了……”只是一擡起頭,等看清楚地宮的情景,目瞪口呆:“!!!”

周良魚也有點懵逼地瞪着手裏轉着鑰匙的男子,不、不是……這人瞧着有點眼熟啊?

郁公子難以置信地瞧着不遠處半抱在一起的人,尤其是周良魚因為剛剛往下還滑了一下,原本整理好的衣衫還扯了一下,那畫面……

郁公子嗖的一下往後一退轉身:“抱歉抱歉,看來我來得很不是時候,你們繼續繼續……”迅速蹿出去并關上了石門,等了一下,石門又再次打開了,郁公子探出一個腦袋:“咦不對啊,這裏是地宮吧?良公主你怎麽會在這裏?是我眼花了嗎?”

周良魚僵硬着身體:“是你眼花了。”

随即迅速再次躲到了棺樽後。

郁公子:“……”良公主啊,是你智商不夠,還是我瞎啊?

趙譽城沒想到郁公子來得這麽快,瞧着周良魚“衣衫不整”,皺着眉将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扔給了周良魚,周良魚迅速穿上了,這才慢悠悠出來了,視線疑惑的在趙譽城與郁公子身上亂瞄。

郁公子迅速擺手:“公主你可別誤會,我就是一來開鎖的……真的!”

說罷迅速将鑰匙扔給了趙譽城,瞧着他身上那血口子啧啧了兩聲,不過大概是習慣了,倒是沒露出任何異樣,反倒是擠了擠眼,往周良魚那邊斜睨了一下:什麽情況啊?她怎麽在這裏?

趙譽城并未理他,只是結果鑰匙将四肢上鎖着的鐵鏈給解開了。

為了防止他發瘋傷人,趙譽城在發作之前都會來到這裏,親手将自己先鎖住,翌日再由郁公子将鑰匙拿來開鎖,以前本來都沒什麽問題,不過這次……被周良魚誤打誤撞闖進來看到了。

趙譽城開完鎖之後,将鑰匙重新扔給了郁公子,郁公子妥帖收好了之後,趙譽城則是走到牆壁的一處,按了一處按鈕,頓時一處的牆壁裂開,露出了一個天然的溫泉池,角落則是放着無數套一模一樣的衣袍,還有金瘡藥等一應俱全。

周良魚默默朝着郁公子挪了過去,這整個地宮裏,要麽是骷髅,要麽是趙譽城這不知什麽毛病的,唯一正常的,也就是郁公子了。

趙譽城原本已經走到了門口,瞧見這一幕,腳步頓了頓,看向周良魚:“過來。”

周良魚:“……”不!哥拒絕!

郁公子則是吹了聲口哨:“哇喔~鴛鴦浴啊?”

他不在王府的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趙譽城幽幽看了郁公子一眼。

後者摸了摸鼻子望天:“……”小爺什麽都沒說。

趙譽城看向周良魚:“你先進去洗。”

周良魚:這麽人性?

莫非是歪打正着這厮決定把他當自己人了?

周良魚迅速蹿了進去,借了趙譽城的一套新衣服洗了個戰鬥澡,出來之後,趙譽城才進去,不過郁公子已經不在了,周良魚繞着轉了一圈,研究了一番也沒找到打開石門的機關,只能放棄了。

很快趙譽城就出來了,只是離近了還是能嗅到血腥味。

周良魚想到先前瞧着血肉模糊的模樣,嘴賤多了句嘴:“塗藥這麽快?能塗得好嗎?”

趙譽城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良魚:“哈,哈哈別是夠不着吧?”

他本意就是随意緩解一下尴尬,結果趙譽城這厮竟是當真點了一下頭:“還真是,要不公主幫本王塗?嗯?”

周良魚:“……”特麽誰想幫你塗啊啊,他只想回去啊趕緊出去啊,這地宮特吓人了好嗎?

但是對上趙譽城幽幽的鳳眸,周慫慫果斷向大佬低頭:“哦。”

算了,多刷刷好感保住小命重要,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好像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問題。

周良魚随着趙譽城重新進了密室,趙譽城直接利落地脫了上身的衣袍,露出了整個新傷交疊着舊傷的後背,瞧着那血肉模糊的模樣,周良魚倒是忘記了尴尬,走過去,拿起金瘡藥繃着表情謹慎的塗了一層,邊塗邊忍不住給自己拉好感:“那個王爺啊,你看我們這也算是見過血的交情了,你能不能當昨晚沒見到過我?今個兒也沒見到?當我不存在?”

趙譽城沒回頭,背脊挺得筆直,仿佛那些傷口都沒在他身上一樣:“你覺得呢?”

周良魚默默咬牙:“行……知道了。”就是過不去了是不是?

但他不想知道這麽多秘密啊,不想知道面前這位,可能并不是真的趙王的兒子啊……

他覺得自從嫁進來,頭頂上就像是懸了一把劍,指不定何時就掉了下來。

等終于塗完了,周良魚蔫蔫起身,結果等趙譽城終于打算放他回去的時候,還來了句:“回去之後收拾一番。”

周良魚茫然的轉過頭,小眼神特迷茫:“啊?收拾啥?”

趙譽城淡定擡眼:“搬回主院。”

周良魚:“!!!”卧槽,大哥你別想不開啊!“為何?”

趙譽城危險地眯眼:“本來覺得将你們放在後院不會闖入這裏,可公主用實際行動向本王證明,這世間并沒有萬全之策,最好的辦法……還是将你們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妥當。”

周良魚都能誤打誤撞闖進這裏,看來假山陣也不能阻止這種意外,周良魚有秘密捏在他手裏,不會說出去,可那幾位可就說不定了。

除非,他想全部一個個都除掉。

周良魚:“我保證他們不會亂闖的。”

趙譽城面無表情道:“你自己選,是留在後院再次誤闖被本王滅口,還是帶着你的那幾位‘男寵’重新搬進主院?”

說到男寵兩個字的時候,趙譽城不知為何表情有些微妙,不過周良魚此刻哪裏有心情注意到這,他梗着脖子:“就……沒第三個選項?”

趙譽城可謂是相當冷酷無情了:“沒、有。”

周良魚生無可戀地回了後院,等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一回去發現小竹他們正擔憂的在院子裏繞來繞去,看到周良魚回來,都急忙迎了上來:“公主你、你大早上的跑哪兒去了?吓死我們了?”

“對啊對啊,我們一來就找不到公主了,問了管家也不知道……”

“咦公主你這身上是什麽啊?”

“這好像是王爺的衣服啊?”

“……”

周良魚木着臉,總不能說不小心誤入禁地了?讓燕帝知道了,還不耍着花樣逼他說出禁地有什麽?

周良魚聽到“王爺的衣服”幾個字,迅速想到了辦法,嘴角一揚,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小竹的肩膀:“本宮除了不在這裏還能在哪兒啊?”

小竹等人:“……”不、不是吧?

周良魚低咳一聲:“這不是昨夜兒本宮與王爺喝酒小酌麽?結果吧,一不小心就喝醉了,你們也知道,以本宮的魅力,那簡直是……所以,這不就……”

周良魚說到這,還特別配合地撩了一縷墨發,随意一抛,結果另外一個“男寵”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就打算繼續說不小心将王爺給撩到了,王爺這是非要纏着他談心,結果這一談就談了一宿,這還不算,還非要讓他搬進主院,你們也收拾收拾跟他走的時候,結果小竹大聲驚愕的喊了一聲:“公、公主你、你你你将王爺給睡了?!”

“噗!”周良魚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目瞪口呆,你、你想什麽呢?

結果被嗆到了,拼命咳了起來,那邊小竹還紅着眼圈委屈的不行:“嗚嗚嗚,公主你不要小竹了嗎?”

周良魚:“……”這特麽到底是怎麽誤會的?

結果還沒等喘過氣解釋,就看到除了小竹之外的幾個男寵突然像是在周良魚身後看到了什麽,迅速站直了,低頭垂眼乖巧排排站。

周良魚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僵硬着脖子轉過身,就看到不知何時趙譽城與趙管家正站在門口,身後還站着兩個侍衛,都齊齊目瞪口呆得瞧着他。

随後四人的表情一言難盡,趙譽城鳳眸幽幽,趙管家一副欣慰雙眼驚喜,怎麽看怎麽有種看孫媳婦兒的表情……

周良魚:“……”不、不是,你們能重新進來一次嗎?我保證!将剛剛說的話都!吞回去!這特麽就太尴尬了!

結果這還不算,那幾個“男寵”迅速躬身行禮:“驸馬爺好!”

周良魚擡起手,默默撐着了額頭,将杯盞随意讓小竹手裏一放,幽幽回了房間。

接下來一個時辰,周良魚抱着軟枕,就那麽瞧着後院進進出出的,事無巨細地将他的東西全部再次擡回了主院。

小竹他們則是被放進了不遠處的偏院裏,由十個侍衛守着,暗地裏則是幾個暗衛暗守着,沒有命令不許随意進出主院。

周良魚則是麻木的在趙管家一臉慈愛欣慰的目光下,踏進了主院。

一進去,就看到趙譽城正坐在軟榻前,面無表情地翻看着一本書卷,聽到動靜,擡頭睨了他一眼,掃了下對面的位置。

周良魚坐了過去,偷偷瞄了一眼,意圖解釋:“這其實吧……是誤會,我本來想說……”

結果趙譽城掀了一頁書卷,淡定道:“無妨,挺好。”

周良魚:“???”腦子抽了?這還好?他不怕別人誤會了?

趙譽城放下書,擡頭,正色道:“燕帝想讓你進入禁地的事,本王已經知道了。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他将你千方百計賜給本王,無非就是想借着公主讓本王沒有子嗣。既然公主已經知曉了本王的秘密,本王也不瞞着你了,本王……要燕帝的命。”

周良魚欲哭無淚:“……”他能不能不聽?知道的越多越錯。

趙譽城顯然是決定讓周良魚自己選,要麽成為他的人,要麽……永遠閉嘴。

周良魚在趙譽城的目光下,拍了一下胸口:“好巧,本宮的目的也是要燕帝的命!”要不要再啪叽啪叽給你鼓個掌啊兄弟!

趙譽城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既然我們目标一致,昨夜的事怕是很快就會傳到燕帝的口中,以及本王将公主重新接回主院的事,他也會一并知道,到時候燕帝會召見公主,到時候如何說,公主應該很清楚了。”

周良魚:“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還真想讓燕帝以為你……跟我?嗯嗯?”

趙譽城:“公主覺得還有什麽理由更好的解釋為何本王會讓公主重新住回主院?”

周良魚心想這倒是沒有:“可萬一燕帝詢問禁地的事或者想讓我去探一探怎麽辦?”

趙譽城:“那公主就按照先前的辦法:将計就計。燕帝想聽到什麽,公主到時候就假意真的‘闖’了進去,告訴他什麽。”

周良魚:“……”他就知道,這厮這麽賊,肯定不會這麽便宜了燕帝。

一方面放松燕帝的警惕,一方面你這是……要反啊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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