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趙譽城:這麽體貼?

周良魚算是明白趙譽城的意思了, 無非就是對外假裝他與趙譽城已經達成了生命的大和諧, 感情也在越來越好之中, 不久燕帝的“計劃”就要實現了。

只等兩人“如膠似漆”的時候,燕帝找個借口逼趙譽城答應永不納妾, 到時候趙譽城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這時候,燕帝達到了目的,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想想看,一個沒有子嗣的王爺,就算大權在握,那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再加上燕帝若是讓他假意闖入“禁地”, 他只需要将計就計, 随便按照趙譽城說的, 告訴燕帝禁地裏到底有什麽, 這還不是趙譽城說了算?

這兩件事徹底讓燕帝相信之後, 而趙譽城這厮卻在扮豬吃老虎,打算不經意間,給燕帝致命的打擊。

周良魚佩服趙譽城, 卻也同情, 血海深仇深藏在心底十多年,還能與燕帝虛與委蛇。

想到禁地棺樽裏的那三具骸骨, 燕帝這種人,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趙王一家, 當年趙王妃與譽世子失蹤了之後,傳言只有趙王妃一人變成了白骨,譽世子被找到了,卻很不對勁,可禁地卻有三具屍骸,看來當年所謂被找到的譽世子,根本就不是真的譽世子……

真正的譽世子,怕是當年已經随趙王妃一同變成了白骨。

當年趙王趕去救親王,回來面對的卻是唯二的親人慘死,得有多恨燕帝啊。

周良魚想到譽王真正的身份,嘆息一聲,也不知當年親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趙譽城成了這幅模樣。

周良魚沒想到燕帝性子這麽急,不過剛過了半日,宮裏就有消息傳來,下面的小國進貢了不少好東西,皇後邀請了幾位進宮賞賜,其中就包括周良魚。

周良魚在趙譽城的親自護送下,進了宮。

趙譽城被燕帝先一步找了過去,周良魚則是去了一趟坤寧宮,得了不少賞賜,剛假意要先一步出宮的時候,就看到了燕帝身邊的馮貴。

周良魚故意裝作很“驚訝”:“馮大總管,你怎麽會在這裏?王爺可回了?”

“公主,雜家正要過來告訴公主,皇上有些正事正與譽王商議,還未完,皇上瞧着時辰不短了,留了譽王在宮裏用膳。這不,就遣了雜家過來,請公主一同前去,到時一并出宮回府。”馮貴拱手恭敬道。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就帶本宮去吧。”周良魚沒有任何“遲疑”地跟着馮貴走了,只是越是靠近禦書房,嘴角卻是抽了抽,特麽跟趙譽城這厮在燕帝面前演戲,他覺得……這胃疼腎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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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演得下去嗎?

周良魚欲哭無淚,好歹讓他緩緩啊,結果昨夜被吓唬了一通,這還沒緩過神呢,就被拉過來趕鴨子上架了。

周良魚到了禦書房外,裏面傳來燕帝裝模作樣的聲音:“外面可是良兒來了?”

馮貴道:“回禀皇上,正是良公主。”

“剛好譽王也在,讓良公主進來吧,稍後一通去用膳。”燕帝的話落,馮貴推開了禦書房的門,弓着身請周良魚踏進了禦書房。

周良魚一步步朝着禦書房走去,等擡腳踏進去的時候,深吸一口氣:不怕,他認真演起來連他自己都怕。

于是……燕帝本意是想真的瞧瞧這兩人是不是真的已經圓房了。

他其實并不怎麽相信,可偏偏先前得到消息,說是趙譽城将周良魚以及那些“男寵”重新接進了主院,還傳來了兩人昨夜……他不信所以想親眼瞧一瞧。

本來是不怎麽相信的,但随着周良魚一踏進禦書房,他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禦案前。

就看到周良魚難得頗為“端莊得體”“儀态萬千”地走了進來,一雙含情帶電的桃花眼欲語含羞地瞥了正襟危坐的趙譽城,嘴角一彎,低眉垂目輕扭了一下腰,側了側身體,捏着帕子捂住了嘴,又忍不住偷瞧了過去,擡眼低眉間都是“女兒家”的嬌羞,将那種想看又羞于看的小眼神演繹地淋漓盡致。

趙譽城本來正淡定地坐在那裏,聽到周良魚到的消息,本來以為對方意思意思也就罷了,結果一擡眼……

趙譽城猛地攥緊了扶手,才沒有失态。

趙譽城:“…………”他鳳眸裏淡定瞧着,嘴角卻是不動聲色地抽了抽,雖然早就見識過對方那“演技”,但以前也沒覺得那麽……一言難盡。

可自從早上醒來親手感受過,知曉了對方真正的身份,再瞧着這一幕,趙譽城有種一盆水潑下來,辣眼睛想奪門就跑的沖動。

燕帝也看懵逼了,如果周良魚踏進來的時候他只有一成信,如今瞧着這簡直“脫胎換骨”的周良魚,燕帝:“……”誰要是說沒有圓房,他第一個說不信!

“咳咳,咳咳!”燕帝被周良魚膩歪的眼神看得有點渾身不自在,瞧見那一對“小情人”還含情脈脈依依不舍,低咳一聲,終于讓周良魚“正常”了些,“哎呀”一聲,側過身背對着趙譽城,朝着燕帝行了行禮:“良兒……見過皇上。”

那能化成繞指柔的聲音,聽得趙譽城莫名打了個激靈,忍不住朝着周良魚下三路瞄去,有種被雷劈了感覺。

還是說……他其實早上出現了錯覺?

燕帝被趙譽城死死鎖在周良魚身上的目光,看得更加十成十信了:不虧他廢了這麽多的功夫。

收斂了臉上得逞的笑,聲音溫和道:“良兒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得朕都不認識了。”

周良魚“溫柔”笑笑:“皇上……良兒已經為人婦,以後也會為人母,總歸……是要先習慣的哦?”說罷,斜睨了一眼趙譽城,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吃吃直笑。

趙譽城更加用力攥緊了扶手,他很慶幸自己在他踏進來的那一刻,手是放在扶手上的:“……”他現在覺得先前上過藥的傷口全部都爆開了,連骨頭縫都開始疼了。

燕帝也被周良魚這膩歪的眼神看得渾身毛毛的,這女人難道陷入愛河就這幅鬼樣子?

燕帝大多接觸的也就是後宮那些妃子,不過自小被教導禮儀規矩,還真沒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不過瞧着這一幕,燕帝壓根就不用再問下去了。特麽誰現在告訴他兩人沒成事,他才不信。

不過譽王不是有厭女癖麽?還是說……

燕帝瞧着周良魚這模樣以及淡定的趙譽城,還是說,是昨夜兩人醉酒之後,譽王不勝酒力被良公主給……

燕帝腦補了一番,抖了抖,趕緊帶着兩人去用膳了。

這一頓晚膳大概是燕帝這輩子看過的最“膩歪”的一頓了,全程目睹周良魚像是沒骨頭一樣膩歪在趙譽城的身邊,即使還注意着外人在,可那眼神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燕帝:“……”不過看到趙譽城并未抵觸周良魚的碰觸,燕帝才徹底放了心,很快就讓兩人回去了。

不過,燕帝還是偷偷派了一個小太監跟着兩人,生怕兩人不過是“演戲”,雖然他已經完全信了,可骨子裏的多疑還是讓他做了最後一成準備。

周良魚這一頓飯假笑地嘴都快僵了,等趙譽城揮退了旁人,周良魚剛想甩開手恢複正常,就被趙譽城這厮直接握住了手。

周良魚:“???”你丫有病?戲都演完了,你還想占我便宜?弄死你信不信?

趙譽城斜睨了他一眼,不動聲色朝後瞥了下。

周良魚頓時心神領會,“嬌滴滴”哎呀一聲,吃吃吃直笑,迅速“戲精”上身,輕錘了一下趙譽城的肩膀:“王爺你又偷偷捏人家手,好壞啊……”

趙譽城:“……”他發現自己突然就握不下去了。

趙譽城深吸一口氣,拼命暗示自己他不是女人不是女人,才勉強撐住了,結果一轉過頭,就對上了周良魚瞪圓了眼,咧着嘴瞅他:回啊。別拖後腿啊,別是不會吧?來來來,我教你。

于是,趙譽城就看到周良魚用唇形道:跟着我念‘良良心肝兒,你不就喜歡本王壞嗎?嗯?’

趙譽城:“…………”好在他一向面癱,才沒有直接大步離開,但是這麽……無恥的話他到底是怎麽面不改色對着一個男人說出口的?

周良魚催促:快啊!

趙譽城薄唇動了動,這句話怎麽都說不下去,幹脆直接就扯着周良魚的手腕,直接往一旁的假山石一壓,俯身貼了上去,直接“實際行動”代替了。

周良魚的後背貼上假山石壁的時候,差點炸了:卧槽卧槽!說好的動口不動手呢?你耍流氓!

不過趙譽城只是仗着身高在,直接整個人擋住了周良魚的身形,側頭貼近了,卻并未碰到周良魚,不過從身後偷看的小太監看來,這完全就是……王爺直接沒忍不住直接将良公主給按在石壁上親了?

周良魚瞪大了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趙譽城,瞬間明白了:哇喔,哥們兒你行啊,這行動的确更能證明,不錯不錯,很有霸道總裁範兒。

周良魚眼睛賊亮,這就到了拼演技的時候了啊。

于是……周良魚特麽“配合”的喊了兩聲。

趙譽城原本一手握着周良魚的手腕按在了假山石壁上,另一只手則是在他臉側,周良魚這一聲,愣是将他喊的五指一攥,掰下了一塊石頭。

趙譽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壓低聲音,惡狠狠道:“閉嘴。”

周良魚正戲精上身,被活生生噎住了,怒瞪:許你演不許老子演?

趙譽城直接将掰下來的那塊石頭在掌心捏成了粉末。

周·慫慫·魚:“…………”你是爺你說了算。周良魚迅速閉緊了嘴,搖着頭:放心放心,我一個字都不說了,哥們兒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武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那小太監大概也被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給看呆了,怕呆的久了被發現,趕緊捂着嘴偷笑着離開了。

等小太監一走,趙譽城直接站起身,反觀周良魚,跟會變臉一樣,迅速表情一收,揉了揉脖子,走人了。

趙譽城:“……”

周良魚走了兩步,看到身後沒傳來腳步聲,就對上了趙譽城複雜的目光,迅速繃緊了面皮:還來?就要立刻“無骨”起來。

趙譽城反射性往旁邊一閃,等做完了,才表情僵了僵,木着臉:“已經走了。”

周良魚:“那你還這麽奇怪瞧着我?”

趙譽城瞧着跟先前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周良魚,揉了揉眉心:“……走吧。”他現在腦子有點亂,三觀也有點碎裂,他到底是怎麽在男女之間轉變這麽收放自如的?要不是親手證實過,見識過先前那一幕,他絕不會懷疑對方的“身份”。

一直坐上馬車,趙譽城瞧着扒着馬車偷偷往外瞧,經過花街柳巷往外眯縫着眼露出“猥瑣”笑往外偷瞄的周良魚:“……”他終于明白對方為何這麽熱衷于撩美人兒了,也絕對相信對方不是女的了。

經過了花街柳巷,連個美人兒邊都看不到了,周良魚才一本正經地直起身,擡眼,就看到“閉目養神”實則眼不見為淨的趙譽城,湊過去,搓着手:“那個譽王啊……”

“嗯?”趙譽城大概是被先前宮裏對方那模樣刺激到了,沒睜開眼。

周良魚壓低聲音小聲道:“你看啊,我這算是功臣了吧?”他都這麽犧牲了。

趙譽城終于睜開眼:“你想說什麽?”

“我都犧牲這麽大,‘清白’都沒了,等王爺你殺了燕帝,能不能封我一個官兒當當?”周良魚本意是當個大官,既然燕帝都死了,他也沒有性命之憂了,還跑什麽跑?還不如弄個官兒,到時候娶個十個八個,美女環繞,簡直……人間天堂啊。

周良魚沒忍住,吞了吞口水。

趙譽城:“封你個官兒?行啊。”

“真的?那你說封什麽好?”丞相不行,太費腦子,戶部尚書?不行,也太累,還是弄個聽起來特別牛掰但是特別清閑的……

結果還沒等周良魚開口,就聽到趙譽城幽幽道:“皇後怎麽樣?”

周良魚:“…………”那他還是繼續逃吧。

而另一邊,小太監将看到的情景老老實實回禀了燕帝,燕帝這才放了心,揮揮手讓小太監下去了。

小太監直到出了禦書房走出很遠,也沒忍不住捂着嘴直樂,沒想到譽王平日裏瞧着一本正經的,私下裏竟然這麽……

連他一個太監看得都覺得躁得慌,這小太監大概是難得在燕帝面前露了臉,回去的時候就又點得瑟,結果,一個沒注意,差點撞到了一個人。

等擡頭一看,差點吓到了,趕緊跪地求饒:“是奴才眼瞎沒看到雲王……雲王饒命啊!”

“起來吧,本王又沒怪你。”雲王一雙眼面無表情盯着他,神色卻有點複雜,他這段時日不被燕帝待見,也極少進宮,只是聽說今日周良魚進宮了,他還是沒忍住以看望母後為借口來了一趟。

不過卻并未見到,反而是聽說譽王與譽王妃都被召進了禦書房,後來還被皇上留了晚膳,已經離開了。

他失望的去了禦書房想要認錯,就看到這小太監鬼鬼祟祟地進了禦書房,出來的時候神色也挺怪異,要笑不笑,眼神暧昧,他就特意跟了一段路,故意快走幾步,讓這小太監撞了上來。

那小太監還以為自己這次遭殃了,結果沒想到這麽走運,趕緊嘴甜的說了幾步。

就聽到雲王問道:“父皇找你做什麽?”

小太監一愣,有些遲疑,但問話的是雲王,他就有點遲疑了,許久,才一咬牙,小聲半真半假道:“先前……皇上擔心譽王與譽王妃,就讓奴才跟着……不過兩人感情很好,沒有什麽事,奴才就回禀了一下。”

“是嗎?你可想清楚了,那父皇為何要讓跟着?”雲王壓根就不信這小太監的話。

“這……”小太監沒想到雲王非要追根問底,被雲王“威脅”了一番,只能一咬牙說了:“是、是……因為皇上想确定,譽王與譽王妃到底……有沒有真的圓房,感情是不是真的很好……”

雲王一愣,尤其是聽到“圓房”兩個字,覺得頗為刺耳:“你、都、看到了什麽?”

“這個……這……”小太監欲哭無淚,可已經說了,誰都得罪不起,只能抖着身體将先前看到的一幕又重複了一遍。

結果等他說完,許久都沒聽到動靜,等偷偷擡眼,發現雲王已經轉過身,渾渾噩噩往前走了……

周良魚跟着趙譽城回了府,等回到主院,望着那張大床,他警惕地坐在床邊,掃了眼不遠處軟榻上正翻着書的趙譽城:“王爺啊,你看這就一張床。”

“嗯。”趙譽城頭也未擡,“怎麽?”

周良魚試探道:“王爺你看,我們雖然‘演’的事那啥那啥了,但是我們其實并沒有那啥那啥對不對?所以……我們睡床不合适,讓王爺總是睡榻也不合适對不對?”潛臺詞:王爺你大半夜都發病那啥那啥的,這時辰也不早了,你該去禁地鎖着了。

趙譽城擡眼:“公主這是體貼本王,想自己睡榻?”

周良魚幽幽睨着他:“……”讓一個“女人”去睡榻,你良心不會痛嗎?

趙譽城逗夠了,淡定起身:“放心,本王有分寸,發作之前會自行去禁地。本王并不是每晚都會發作。”

周良魚這才松了口氣:早說啊。

周良魚颠颠去沐浴了,回來直接往床榻上一趟,床幔一落,喜滋滋乖寶寶躺好了:那不就跟剛大婚那會兒一樣麽?沒危險!

但周良魚顯然高興的太早了,等睡到半夜的時候,周良魚覺得後背小風涼涼的,他擡了擡腿,撓了撓後腰,撓着撓着覺得不對勁,像是被什麽給盯住了一樣,周良魚瞬間清醒了,僵硬着脖子慢慢轉過頭,就發現床幔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他吓得一哆嗦,迅速往床榻裏面滾了進去。

不、不是……說好的發作之前去禁地呢?王爺咱是實在人,不能當大騙紙啊!

結果,周慫慫眼睜睜看着趙譽城垂着眼,因為黑看不清楚表情,直接在空着的床榻另一邊躺了下來。

周良魚等了半天,試探地伸出手戳了戳,沒反應。

這厮別是忘了這裏還有個大活人吧?

周良魚忍了很久,發現趙譽城真的沒動靜了,才松了口氣,可剛躺下來,還沒睡着,就感覺身邊的人再次蜷縮成一團,只是并未醒,仿佛陷入了夢魇一樣,嘴裏喊着“父王”“娘親”……

周良魚大睜着眼,還能不能睡了?

最後只能“含淚受屈”的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在呢在呢……你魚爹魚娘都在呢……乖寶寶睡吧睡吧……”

等人終于平靜了下來,随後一有動靜,反射性地伸出手去拍。

這樣反複幾次,不知睡了多久,周良魚迷迷糊糊間似乎又聽到了動靜,反射性地又伸出手拍了拍,聲音帶着鼻音:“嗯……乖寶寶……睡……魚爹……在呢……”

結果拍着拍着竟然手被揮開了,周良魚嘀咕了一聲,睡個覺還不老實?

于是,迷迷糊糊開口:“唔……你魚娘也在呢……睡……吧……”

等說完,周良魚總覺得似乎被人死死盯着,那氛圍讓他詭異的竟然清醒了下,他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結果那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周良魚勉強眯開一條眼縫,可等看清楚正面無表情鳳眸幽幽清醒睨着他的趙譽城,周良魚一激靈徹底清醒了,卧槽……他剛剛說了啥?

于是,周良魚幾乎是瞬間,賣己求生,迅速變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掐着嗓子喚了聲:“官人~”

趙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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