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404（十二）

第二名的金敏圭也說完了感言之後，兩個人便從對決的高臺上下來，走到了他們各自的位置，金曜漢的方向是最高處的一位王座，一步步向上走的時候，他和坐在第三排的許鳴鶴對上了目光，接着，他們都沖對方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你們不是要拍嗎？讓你拍！

第一名公開了之後，還要公開最後一名晉級的、第六十名練習生，最後成功晉級的是around us的鄭在訓。許鳴鶴不得不表演了一回緊張到如釋重負的心理變化，不是說都在《武斷入侵》組練習過的他們關系有多差，只是在各有各的心思，還要擔心舞臺被搞砸了的情況下，不是天生氣場合拍的人，關系很難好到哪裏去。第二季時大家還無法想到節目會如此火爆，有的當做最後一次機會，有的當做出道前的集訓，對舞臺的心思倒都比較單純，這一季就不一樣了，又要想着營業，又要防着惡剪，普遍實力還不行，還怕舞臺開天窗，實在不利于兄弟情誼的培養。《the unit》糊到地心，參與者們的心态倒最單純，許鳴鶴也最懷念，雖然前半段擔心生命餘額，後半段被骨折折磨，練習和準備舞臺時的心情卻是很純粹的。

最後送別被淘汰的練習生，許鳴鶴不得不調出了《the unit》結束時的回憶，讓自己露出了悵然的表情。

盡管那時他也在裝，裝作很輕松的樣子和其他被淘汰的人一起在舞臺上轉圈，兩天後還和李秀雄、李俊英、李翰潔這“李氏三兄弟”一起，給金東玄過了三十虛歲的生日，但那時他很清楚，這一個身份和他在《the unit》期間建立的所有關系又會被舍棄，那時他的心情……

再這麽下去他就會像現在一樣，越來越沒感覺，反正不管關系是好是壞後來都變成了沒關系，還要小心對待曾經認識的人，就因為怕穿幫。

這麽一想，許鳴鶴竟真的有一點難過了。

第一輪名次發表，淘汰到剩下六十個人之後，六十個生存下來的練習生們便開始準備第二輪的競演。第二輪是個人戰，分定位進行評價，除了傳統的vocal、dance和rap，在定位評價這一輪依然迎合主題，增加了“X”這個定位，一首歌兼顧vocal和dance，曲目是人稱“斷眉”的查理·普斯的名曲《attention》，另一首是兼顧rap和dance，使用的歌曲是zico在《show me the money》中創作的《龜船》。

X定位增加了工作量，相應地也增加了獎賞。傳統三定位和以往一樣，每首歌的第一名有獎勵，整個定位的第一名加十萬票，X定位的獎勵乘以二，也就是說，X定位的第一名能得到二十萬票。

這一季的票池變小，一個月節目播下來，人氣最高的金曜漢也剛過百萬票數，如果拿到X定位的第一名，能不能出道不好說，至少第二輪是穩過了，哪怕是第六十名。

所以安俊英是在鼓勵下位圈有實力的人去選X？終于想打造一個像樣的舞臺了？

許鳴鶴想。

選歌是按名次進行的，第一個走到牆後面的是金曜漢，接着是金敏圭和宋亨俊，再後面就輪到許鳴鶴了。

“許鳴鶴練習生。”

再繞到這面被節目組豎起來、上面貼着各個可選曲目的牆後面之前，李東旭問了他一個問題：“在《produceX101》中，有認為能成為對手的練習生嗎？”

許鳴鶴：………………

“曹承衍練習生。”

他給出了一個讓許多人感到意外的答案。

許鳴鶴也很無奈，有基礎有天賦有迫切感還有外挂的他努力了兩年之後，這一季節目裏能和他在實力上玩個針鋒相對的也只有曹承衍了，其他人比如前面進去的金曜漢和金敏圭當然也有自己的優點，可《produce101》不比跆拳道，也不比學習成績。

不好CP營業，那就換成“相愛相殺”的類型吧。

曹承衍對此十分淡定，甚至有點躍躍欲試：“需要我去找你嗎？”

這是暗示許鳴鶴來個劇透。

許鳴鶴：“哥一定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順其自然，總會遇到的。”

許鳴鶴走到了牆壁之後，他需要在一張桌子上拿走代表自己選擇的曲目的卡片，然後從另外一面牆中穿過，走到分組的區域。

攝像機對着他，有工作人員問：“喜歡華莎xi的歌嗎？”

vocal定位五首可選歌曲，其中有曾經與許鳴鶴有過一面之緣的華莎的solo曲《TWIT》。

“《TWIT》是首好歌，也适合往樂隊的方向改，”許鳴鶴說，“但我有別的想法。”

已經入場的三個人在第一輪都唱NCT的歌，彼此之間熟悉一點，在許鳴鶴被李東旭堵在外面提問的時候，他們已經聊起了之前拍的鬼屋。下周的節目播的就是剛剛公布的第一輪淘汰結果，其中穿插一些安俊英折騰他們的小視頻，比如說叫過去真摯談話卻埋伏了一堆女鬼之類的，比第二季在鏡子後面出現一個牛多了。

節目還沒放，練習生們也不知道自己的部分會不會播出，金敏圭覺得他應該沒戲：“我只是向她們問好。”堅持禮貌端正學生會長設定不動搖。

宋亨俊：“我坐到地上了，這種程度的不止我一個吧。”

他們望向金曜漢。

金曜漢：“……我跑的時候比較急，把妝蹭到門上了。”

金敏圭與宋亨俊努力憋笑。

金曜漢：怎麽了跆拳道又不防鬼。“等鳴鶴來問一下他。”

正說着，許鳴鶴一只手背在身後，手裏還拿着選曲的紙牌，用正常的步速走了進來。金曜漢一看見許鳴鶴就蹿到了他背後，想看許鳴鶴的選曲。

“這麽着急嗎？”許鳴鶴用空着的那只手抵着金曜漢的肩膀不讓他看，“不猜一下？”

已經進去的三個人的選曲真是一點也不意外，練習時日尚短的金曜漢和金敏圭去唱歌了，雖然初評在X等實際上舞蹈還成的宋亨俊選了dance。像金曜漢會選vocal還是rap這個問題看起來像是都有可能，但仔細一推敲就能得出答案了，許鳴鶴學了多久rap了讓他填詞還會頭疼，金曜漢在第一輪競演因為缺rap擔上陣說rap，跑到需要自己創作的專項定位評價，碰上了大腿就是金東彬與小林老師的翻版，碰不上後果就不堪設想。

但許鳴鶴的選曲，還是值得猜一下的。

金曜漢停了下來：“vocal？”他沒敢說那首歌，因為許鳴鶴具體的音樂取向他也不是很清楚。

初評級都是X等級的金敏圭和宋亨俊：“不會是……X？”

許鳴鶴笑而不語。

金曜漢隐約感覺到了：“你不會真的……”

許鳴鶴向三個人展示了自己手中的牌子：X定位，《attention》，vocal X dance。

“下次再争取一個組吧。”他對金曜漢說，你要是選了《TWIT》我說不定還會為錯過與你營業的機會感到一點遺憾，可你選的是《遇見你》這首典型ballad，我就只能說争取下次了，朋友。

“膽子很大。”金曜漢感嘆道。

“是這首歌讓我有了一些想法，”許鳴鶴走到了《attention》的牌子前，說，“能再來些厲害的朋友就好了。”

票池再小加票再多，對他這樣的上位圈都沒什麽影響，有影響的是什麽？舞臺能不能爆。《武斷入侵》許鳴鶴的一枝獨秀是小概率事件，究其原因的話，許鳴鶴的表現固然重要，《produce101》的粉絲基數，同行襯托，歌曲本身還比較上頭，monsta x粉絲不多不會踩一捧一，甚至《武斷入侵》組跳得參差不齊但唱得都不錯為許鳴鶴的直拍提供了良好的BGM，這些都或多或少地為直拍的爆紅提供了條件。許鳴鶴不覺得再來一次自己還能靠單打獨鬥搞定，如果能在X定位和幾個實力還行的搞出一個不錯的舞臺來，就算拿不到加票，許鳴鶴也是賺了的。

金宇碩進來了，他走向了許鳴鶴，又忽然轉向，到了vocal定位的《致我的思春期》。

可能是想唱這首歌吧，青春期的傷痛什麽的，被黑猥瑣男那會兒金宇碩年齡也不大。被開了玩笑的許鳴鶴想。

李垠尚來了，他去了vocal定位的《TWIT》。

許鳴鶴：……繼續等。

南道賢來了，他去了rap position的《說吧yes or no》。

許鳴鶴：這挺對的，本來就是這一季少有的rap擔，而且rap說得不錯，學跳舞的時間也不算久。

孫東杓來了，他去了dance position的《believer》。

行吧，還是舞擔。

宋有彬來了，他去了vocal position的《看見》。

許鳴鶴：可以理解，明明主唱定位結果第一輪先是麥沒聲，重新表演舞臺還唱劈了，第二輪要用站唱一雪前恥。

具正模來了，他帶着vocal X dance《attention》來了。

許鳴鶴：！！！！！

他等到的第一個隊友，X等，starship具正模。

許鳴鶴尴尬地與具正模擁抱了一下，在心中默默許願：我想要一個能編舞的，再來一個主唱最好。

然而練習生一個個進來，不是vocal就是dance，連rap定位的南道賢都形單影只了好久，許鳴鶴和具正模兩個人也只能忐忑地等隊友，然後等到了Tony——外國人，初評級A等，和許鳴鶴一起練習過，再評級失誤掉到了F等。

那……再等等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楚莊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隔壁李鎮赫：你比不上我慘。

安俊英搞個X肯定不是為了形式，但他也不能決定每個練習生如何選。上位圈不care加票，比較有實力的中位圈也在求穩，下位圈沒得選，李鎮赫那邊進了一堆vocal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