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4（十三）

不久以後，許鳴鶴心理就平衡了。X定位有兩首歌，一首是既要vocal又要dance的《attention》，還有一首是rap加dance的《龜船》。《attention》現在怎麽說已經有三個人了，即使兩名隊友的實力低于許鳴鶴的預期，《龜船》那邊直到排在第二十六名的李鎮赫進來，還一個人都沒有。

拿着《龜船》的牌子進來的李鎮赫一看這情況就跪了。

說rap的本來就少，能說rap的人會不會選X定位是另一個問題，或許您可以等一下曹承衍？雖然他的idol活動停滞了幾年以至于主要靠舞蹈的初評級只拿了B，但一場《love shot》後，他的舞蹈應該差不多撿回來了。一個組有兩個大腿帶飛問題也不大。

結果曹承衍去了《說吧yes or no》組，李有鎮倒是拿着《龜船》走來了。

許鳴鶴的表情沒崩住，兄弟，就不說你的舞蹈了，你學過rap嗎？

這麽一想許鳴鶴也喪不起來了，再慘他也慘不過理智斷線的李鎮赫。許鳴鶴搭着具正模和Tony的肩，狀似不經意地說：“我們最好來個會編舞的人，dance produce。”

為什麽不說編曲，因為我會做啊。

Tony要加載語言補丁，領會得慢了一點，具正模很快就明白了，許鳴鶴曾經在錄節目的時候即興創作BGM，這回是想展現創作實力。

“我很期待。”他說。編曲交給許鳴鶴有什麽問題呢？反正他是幹不了。

調整好心情的許鳴鶴繼續等待，就算出現後面的人全都不怎麽會跳舞的情況，大不了他通過系統聯網，組合出個湊合的舞用——太好的編舞也不正常，還能開天窗不成？相比之下李鎮赫就不好辦了，後面會rap的那幾個都跑到rap定位，怕不是要留給他一堆vocal。

很快，許鳴鶴就等到了fantagio的韓基燦，brand new music的洪成俊，和starship的文玄彬。《attention》組集齊六人，報名截止。猜測安俊英要搞大事選擇了X定位卻沒有想到很多上位圈和比較有實力的練習生都在求穩的許鳴鶴感到有些失望，不過就像李東旭在介紹X定位說的high risk high return一樣，他選擇的時候又不能确定其他人怎麽想，不知道自己會等來什麽樣的隊友，現在這個樣子，就是高風險的一種體現吧。

隔壁李鎮赫更慘，排名高的rap擔當基本上都專心rap去了，vocal擔肯定不會選《龜船》，最後剩下了一堆名次低沒得選的vocal擔，在純rap曲和《龜船》中二選一，好不容易來了個舉着《龜船》的牌子進來的rap擔當吧，還不如不來——來的是YG的mahiro，括號，日本人。

他進來的時候所有練習生都懵逼了，你一個日本人選《龜船》，可能這首歌聽上去是一個很牛逼的hip-hop曲，但你知道“龜船”指的是什麽嗎？

朝鮮半島的壬辰衛國戰争，你們日本的文祿慶長之役，隔壁中國叫萬歷朝鮮戰争，四百年前日本侵略朝鮮半島的時候，朝鮮民族英雄李舜臣用的戰船。

這段安俊英反正會剪掉的，如果他不想讓《produce101》引發社會争議。已經開始和新隊友聊天互相熟悉的許鳴鶴說話大膽了一點：“可能真不知道，《說吧yes or no》那裏還沒滿。”

想說rap又不是只有《龜船》一個選擇，也許是真的不熟悉這首歌。至于歷史教育上的問題，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會淡化自己的侵略史，實際上誰的地盤都不是充話費送的，只不過有的臉皮格外厚。要跨國務工，這些問題就要自己注意了。

幸好許鳴鶴沒有說人壞話，因為安俊英把mahiro塞到了《attention》組。他總不能把已經選好歌的人從所在的組調出來，只好給mahiro換個地方，至于原本有七個名額的《龜船》變成了六個人，《attention》卻變成了七人組，還是不要較真比較好。

在選擇定位這件事上，許鳴鶴的判斷出了比較嚴重的問題，不僅沒有出現期待的神仙打架，因為X的定位任務更重，他還要擔心會不會出現開天窗的局面。

錯誤已經鑄成，後悔沒有意義，當攝像機對準了圍成一圈的《attention》組，許鳴鶴就開始了他在第二輪中的努力。

在最開始的選隊長環節，許鳴鶴舉起了手：“我。”

選年齡大的經驗豐富的是常見套路，反過來就是反套路，不過許鳴鶴想當隊長不是為了标新立異：“我對編曲有一些想法，想稍微側重于創作的方向。”

一，我當隊長是因為有這個身份，年齡資歷不占優勢的我能夠從創作者的角度指揮你們；二，我當了隊長，側重于創作，不會和你們争歌曲分量的。

具正模舉起了手：“我贊成。”

許鳴鶴集中于搞創作，對其他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當然是好事。

第一，許鳴鶴唱歌主唱水準，跳舞剛爆直拍，他争分量争到了別人沒有表現空間，沒争到別人可能會被粉絲罵聯手狙擊上位圈，最好就是許鳴鶴主動不争。第二，除了許鳴鶴也沒人能接編曲的活。無論是能正經寫歌當制作人活動的曹承衍，還是有潛力能完成任務的南道賢金施勲，都跑去搞專項評價了。

《attention》這一組除了具正模和文玄彬都來自starship，組員之間彼此不大熟悉，誰也不服誰，讓個人練習生又擺明要側重創作的的許鳴鶴做隊長，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于是代表“L”的隊長貼紙，很快就貼到了許鳴鶴的胸前：“那，現在，誰想做C位，C位要同時做好vocal和dance，我們要不要先試一遍副歌？”這一季的規則，vocal組C位必須是主唱，dance組C位必須是主舞，rap組人少分量差不太多，稍微寬松點，到X定位也是一樣的，C位在前面跳主唱在後面唱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這一組再怎麽說也沒有第一輪李有鎮和魏子越那樣的零基礎，編舞又是他們自己來，調整空間比較大，許鳴鶴覺得當C位的練習生如果舞蹈稍微有點弱，那還有搶救餘地，副歌唱都唱不上去就很難辦了，要是降調他還不如自己上呢。

就算安俊英給修音，現場的觀衆可都帶着耳朵——能聽出來，也長着嘴——會往外說。

主動選擇了《attention》的三名下位圈選手當然不想做陪襯，上位圈的具正模和Tony在有餘地的情況下選X，也和佛系扯不上關系，于是除了許鳴鶴與被安俊英調過來的mahiro，另外五個人都唱了一段《attention》的副歌。

嗯……就那樣吧，文玄彬和洪成俊稍微好一點。許鳴鶴挑剔地評價，說話當然要委婉些：“玄彬和成俊更穩定些。”

韓基燦不大甘心，但他給出的關于舞臺表現之類的理由恐怕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不要說都很有主意的隊友兼競争者了。眼見隊伍的氣氛因為C位之争變得有點尴尬，許鳴鶴笑着轉移了話題：“除了選C位以外，還有幾件事情，第一，除了Tony從加拿大來（加拿大華裔）英語很标準，我們的英語大多有點口音，日常交流口音影響不了什麽，在舞臺上從一首英文歌裏聽出首爾的味道都不大好，聽出地方的感覺就更奇怪了，如果相信我的發音，請來找我做一下口音調整。”

許鳴鶴的發音值不值得信任這個問題嘛……他初評級唱了一大段英文，有人說過他口音嗎？

“第二是關于這首歌的改編，我已經有了方案，很快能做出來，但這個方案是high risk high return的，所以想聽一聽大家的意見。”

“high return”有沒有不好說，許鳴鶴說這樣的話，“high risk”是肯定的。

“哥的方案是什麽樣的？”文玄彬問。

“有人看過VIXX前輩的《桃源境》嗎？”許鳴鶴說。

有人茫然無措，練習生不全都見多識廣，第一輪的時候就有人不知道防彈少年團的出道曲《no more dream》，還因此挨了罵。知道這首歌的人則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我想改成東洋風。”

許鳴鶴笑容和煦，言語溫柔，但面對這樣的許鳴鶴，《attention》組的成員們卻仿佛看到了第四集 中他面無表情地讓李有鎮和魏子越一遍遍重練的樣子。

有壓力，甚至還有些危險。

“high risk，high return。”許鳴鶴重複道。

穿上一身帥氣西裝上臺唱唱歌跳跳舞就想爆，你當我們是《sorry sorry》二組啊。

因為許鳴鶴搞編曲需要一個稍微安靜點的環境，所以大家先分散練聲樂，許鳴鶴在小房間內用節目組提供的設備搞改編，想矯正口音的可以單獨找他。

“You just want attention,You don't want my heart,Maybe you just hate the thought of me with someone new。”

“發聲位置能不能前移一點，Maybe you just hate the thought of me with someone new，”聽了具正模的演唱後，許鳴鶴思考了片刻，給出建議，并做了個示範，“沒必要每個音都拼得很重。”

具正模照着許鳴鶴的示範試了一遍。

“很好。”許鳴鶴說。

具正模看着許鳴鶴，欲言又止。

“有什麽問題嗎？”

“哥只是為了口音？”不是來當聲樂導師的？

許鳴鶴莞爾：“能唱好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想太多。”我這才成年的年紀，要什麽奶孩子人設，要是你們有什麽心理障礙不接受我在聲樂方面的建議，不就得不償失了。

為了盡量提升一下隊友的vocal專門舉出了英語口音矯正這面大旗，還搞一對一教學的許鳴鶴想。

我都做到這程度了，要是聽不進話，或者不好意思來找我，那我也沒辦法。

門再度被推開，這次來的是——

口音沒有問題的Tony。

許鳴鶴笑了：“你還用來嗎？”

Tony：“……不可以嗎？”

啊，忘了人家是外國人，話說不清楚容易誤會。“沒有沒有沒有，”許鳴鶴連忙站起來，給了Tony一個擁抱，以表示自己剛才只是開玩笑，實際上是很歡迎的，“歡迎你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說一，安俊英把mahiro選《龜船》這段剪掉，做得還可以，那時候《說吧yes or no》還有人，應該是真不知道

關于男主搞的東洋風，我要吐槽——

之所以想搞東洋風是因為我在B站上聽了一個傳統樂器吹奏版的《attention》，然後我打算搜一下相關的東西比如東洋風啊改良韓服這些，這一搜就被氣炸了。

先搜出了個防彈粉挂碧斯粉的微博，說難道東洋風扇子舞神話概念都是你家獨有的你們用了就不能別人用，你家是宇宙起源嗎。我：那倒也是，頂多吹自己最早用，但是說後面的人是跟風或者抄襲就有點過了。

然後又搜出了個防彈粉感嘆樂壇江河日下，怎麽都是防彈搞了什麽後面人做什麽，東洋風啊小電影啊，還不能說說就被酸宇宙起源，可是防彈之前好像真沒有誰走東洋風紅了的樣子……

我：………………………………

粉絲多最了不起的地方是，正反話都能讓一家說了。

我對防彈沒有意見，2017年年末碧斯在面包車爆了的那場桃源境，臺下藝人起立鼓掌，帶頭的就是金泰亨。後來桃源境還上過平昌的開幕演唱會（同場有邊伯賢唱國歌），防彈之前沒人東洋風是TM哪來的洗腦包！

一方面對被說跟風介意的要死，一方面到處給人扣跟風抄襲的帽子，防彈上升期被狙的時候一樣穿個校服都被說抄襲，成頂流了粉絲也是別人搞個青春彷徨就是模仿抄襲花樣年華，是人總會成長為自己最讨厭的樣子，還是仗着愛豆TOP滿足自己優越感的頂流粉始終存在，換誰在上面都一樣？

追根溯源一下，應該是上世紀李貞賢在舞臺上先用扇子，後來碧斯上《蓋世音雄》cover了李貞賢的歌，于是有了男團+扇子+群舞+傳統服飾的元素，後來以此為靈感，有了桃源境的概念。

有很多概念是碧斯先做，但沒必要說別人是跟風，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碧斯變成概念團是因為整新概念對他們最有利，又不是為了給後輩開路之類高尚目的。換成其他的“素材庫”也一樣。12年的百團大戰13年碧斯就出頭了，還在一線末流待了那麽多年，拿了三四十個一位，就是因為他們冒了險——也收獲了相應的回報。同年茶蛋登頂，兔子紅得快糊得也早，BTOB是公司當時給力，撐到了2015年才爆，新東方就……感謝202，碧斯在2013年初開始走的暗黑風，他們自己吃到的紅利足夠大了。

我就是非常、非常讨厭洗腦包。

現在比起抄襲更讨厭胡亂扣抄襲跟風帽子了ORZ……

不過這事都是和人氣有關，基本上頂流才有底氣幹，碧斯家真的被抄了（不是風格相似，有個電影主題曲《一人飲酒醉》和《beautiful liar》的編曲簡直……）都撕不過。

另外404第二輪裏《believer》組的編舞真的特偷懶，我後面再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