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404（二十）

一片“《attention》的舞臺真好看編曲真牛逼”“許鳴鶴大發”的贊頌聲中，罵韓基燦臉大如盆表現不好還要分量害得許鳴鶴只有一句詞的聲音并沒有成為主流，也可能是有同一集播出的李鎮赫拖飛機紀錄片做對比，讓韓基燦顯得沒那麽可恨。

古典版《attention》在節目、許鳴鶴與它本身的獨特風格的加持下獲得了高熱度，許鳴鶴作為舞臺的創造者再次得到贊頌一片，這些都很讓許鳴鶴開心，但是節目對韓基燦的惡魔剪輯卻如同刺一般紮在他的心上。許鳴鶴不是沒有被惡魔剪輯過，第四季裏安俊英把他的态度剪得不怎麽好還只是小打小鬧，第二季他作為孟淳哲參賽的時候，節目組可是硬生生地造了個《春日》組的搶C劇情出來，作為受害者孟淳哲當然會不舒服，可是現在作為被大家同情的“受益者”，許鳴鶴的不适比那時更甚。

他也說不清是因為什麽。

就在第二輪排名結果公布的前夕，安俊英聯系了他。

“許鳴鶴練習生。”

“PD nim。”

“你在節目裏做得很好。”

“謝謝。”

“日後作為idol活動，是要有經紀公司的，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來了。

這個問題許鳴鶴想過，但沒有想得太多，他的年紀作為idol不算大，作為練習生卻不算小了，要想找個像樣的經紀公司簽約，也要在節目裏有些熱度才行。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想，也不只有他會想“許鳴鶴簽約哪個公司”這個問題。

“過去覺得有些遙遠，沒有考慮太多，現在是時間不太夠。”許鳴鶴說。

安俊英果不其然地抛出了一番話：“我有個在經紀公司工作的朋友很看好你的發展，想找個時間和你聊聊，錄第二輪排名公布之前，你有時間嗎？”

安俊英的語氣是提問而非命令，但許鳴鶴無法說出拒絕的話，這是二人所處的地位決定的，安俊英用詢問的口吻是他給許鳴鶴面子，許鳴鶴要是來個“沒時間”就是給臉不要臉，安俊英提到第二輪的排名公開也讓許鳴鶴聯想了很多，第二季的時候樂華的安炯燮就是因為在排名發表時嘀咕了一句“名次下降了很多”失去了大量觀衆的好感從此一蹶不振，許鳴鶴再謹慎也是在安俊英不盯着他的時候才有用，一旦安俊英有心惡剪，把不同時刻的表現移花接木甚至把別人說的話安給他，讓許鳴鶴的形象受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有。”許鳴鶴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好，”安俊英很滿意，“我們節目組可是對你寄托了不少的期望啊，好好做，剪輯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們怎麽說我，可是拿熱度最高的練習生炒負面，沒有必要，是不是？“

“熱度最高”只是表象，“寄予了期望”才是實質，如果許鳴鶴能滿足節目組對他的要求，他自然能得到保護乃至偏袒，如果不能的話……

許鳴鶴想到了《attention》組“隊長兢兢業業搞創作安排大家結果自己歌詞被搶只剩一句”的劇情線為他帶來的同情與憐愛，也想到了曾令他迷惑不解的被分到《super special girl》組的事情。他強撐着微笑應和安俊英的話，分開以後卻憤恨地咬住了牙，指甲深深地陷在了手心裏。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真是好算盤。

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成為……安俊英剪輯的……受益者。

安俊英介紹來的經紀公司相關人士，當然來自CJ系。來人自稱CJ音樂事業部工作人員，許鳴鶴喊他樸室長。樸室長的身份聽起來很唬人，簽到CJ聽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根據選秀出身的前輩們的經驗來看，以自由身參加CJ的選秀，最後的歸宿一般是簽給CJ，然後被CJ安排給某個子公司，好策劃不要指望，自己能折騰的話，在CJ倒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樸室長看起來是做過調研的：“鳴鶴君綜合實力很優秀，又有自己的想法，與我們很合适。”

許鳴鶴也吹捧了對方一波，然後謙虛地說明了自己的難處：“這關系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活動，我能不能先了解一下簽約的條件，再回去與父母商量？”

“ 那當然，沒有第二輪結果還沒出來就簽約的，”樸室長說，“合約條款我後面會交給你，今天先送一個小禮物——第一名練習生的感言，你準備好了嗎？”

許鳴鶴：“計票還沒……”

“還沒結束，但不重要，”樸室長話說出口，才覺得稍微露骨了點，又“補救”道，“累計票數已經很明顯了。”

許鳴鶴勉強地撐着笑容：“謝謝。”

第二次排名發表，模範練習生許鳴鶴變成了演員許鳴鶴，在“我猜猜下一個是誰”“做得不錯”“有點可惜”“期待”這幾個表情之間來回切換，被CJ內部的消息靈通人士一劇透，他對排名發表這個東西半點期待也沒有了，可是鏡頭還在那裏，他也只能讓自己全程營業。

直到李東旭讀到第十名：“jellyfish，金敏圭練習生。”

此前一直是前四名上位圈的金敏圭，自己平靜地站起來準備上去，倒是下面坐着的其他人目瞪口呆緩不過來，金敏圭走到一半也頓住了：

例行的擁抱和鼓掌流程呢？還是你們在下面震驚着我就這麽上去？

坐在上面的曹承衍喊“擁抱他，孩子們”的時候，許鳴鶴站了起來，他和金敏圭其實不太熟，所以沒有選擇擁抱，而是抓起金敏圭的手，提到胸口處交握，接着讓交握的手位于兩顆心髒之間，與金敏圭輕輕地撞了下胸。聽到曹承衍的話以後，許鳴鶴又用空出來的那只手輕輕地摟了下金敏圭的肩膀。

祝你好運，兄弟，我覺得這像是安俊英的劇本。想讓你單獨說個掉名次的感言的那種。

除了實力不太行其他地方都挺優秀的金敏圭對于自己第十名這件事的反應還是比較加分的，知道名次之後沉着冷靜，感言說得也漂亮。李東旭繼續從下往上報名次，一直報道第四名：“OUI 金曜漢練習生。”

現在上位圈還剩三個人的名字沒有喊到，許鳴鶴，金宇碩，李鎮赫。第二輪競演中加票的存在為中下位圈的名次帶來了很大的變化，但要說人氣上的收獲，最大的受益者還是李鎮赫，X定位小組第一和X定位的總第一也為他帶來了高達三十三萬的巨額加票，放在第二季都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不用說票池更小的第四季了。排在第十名的金敏圭只有一百二十三萬票呢。

等等，金敏圭沒有加票，但是前十有很多是在第二輪競演中拿到加票的，所以他的裸票排名是……不對不對，這票數是不是真的也說不定。

許鳴鶴來參加生存戰是為了生存，在熱度可以保證的情況下對戰勝誰又輸給誰本來就沒什麽想法，在知道節目的內幕深到了名次甚至不是統計出排名以後再看情況調整而是提前定好以後，他的最後一點期待感也喪失了。

就算是這樣，嘴上仍然要說“很期待”“有信心”之類的話。

例行的賣弄懸念和點名說感言之後，先公布了第二輪排名中的第三名：

“top media——李鎮赫練習生。”

第七集 中的李鎮赫拖飛機紀錄片播出兩天後投票就截止了，因此第二輪投票結果中李鎮赫人氣的漲勢，反映的主要是第一輪的舞臺和節目播出之後衆人的喜好程度，李鎮赫的人氣平穩上升，再加上X定位的加票，李鎮赫從二十名一躍至第三的高位，但是面對人氣一騎絕塵的許鳴鶴與兩輪下來反響良好，也拿到了vocal定位第一的加票的金宇碩，他還是差了口氣。

在X定位做過對手的許鳴鶴與同在up10tion的隊友金宇碩用擁抱向李鎮赫表達了祝賀，仰着頭聽他說完自己的獲獎感言，坐在了第三名的位置上。

接着就是許鳴鶴與金宇碩上小圓臺，看誰是第一名了。

已經知道結局的許鳴鶴：行吧，繼續燃燒演技。

說來說去還是那些話，在第三輪分組時就已經說過一次的東西，現在換種說法而已，至多是位置變了。金宇碩這回的說辭是“如果能戰勝鳴鶴的話，會感到非常榮幸”，許鳴鶴也說“我不久前才做出成為idol的決定，還有很多的不足，能夠得到國民制作人如此多的贊許與鼓勵，真的非常感謝，在沒有遺憾地完成了舞臺之後站在這裏，無論我和宇碩哥的排名是什麽樣的，我都會感激地接受這份榮光。”

他和金宇碩都在A班練習過，偶爾還能來句親密一點的稱呼。但金宇碩和許鳴鶴本質上都是一面矜矜業業地做人設，一面在心裏藏了很多事，這樣的“同類”短時間是無法親近的，他們彼此敬而遠之。

如果他們一個是第一，一個是第二的話，可能有必要再熟一點。

“第一名是——個人練習生，許鳴鶴。合計票數，2173235。”

作者有話要說：  楚莊王：我恨劇透！

有段時間沒關注的牆頭Leo君終于要入伍了，他應該是90年最後一個入伍的男idol（有法律問題的不算），再不入伍我怕他要挨罵，拖這麽久也能猜到多半不是現役，不過公益的原因是持續六年的心理問題，心情還是挺複雜的

雖然我知道南韓那個情況對不服現役的一般都沒好臉色，還是希望能嘴下留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