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色膽包天
華貴的馬車在山道上極為緩慢的朝着前方行駛,馬車裏的容華姿态閑适的靠坐在鋪着厚鵝絨的毯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執着一本近日京城頗為流行的閑談雜論,靜谧的空氣中偶有翻動書頁的輕微摩擦聲。
而自打興致昂昂的上車後,因為一路上的龜速行駛,早已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無心,百般無聊的趴在黃木雕花小桌上,細長的手指執着茶杯,一杯接着一杯,不消片刻,作為主子的容三少爺親手沏的一壺茶,便已經進她肚子了。
把玩着垂挂在車壁一側的精美簾穗,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半點動靜啊?
要是再不出來,她還沒等到晚上吃火鍋,就已經餓趴在這馬車裏了。
瞧瞧轉動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了一眼無比淡定的主子,想到早上的那個包子,到嘴的怨氣又憋回了肚子裏。這是除了小烨外,第二個會把吃的東西分給她的人,所以,再餓她也會忍着。
精致小巧的耳朵因為外面的動靜突然動了動,來了!一直皺巴着的小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終于可以不用在灌茶水了。天知道早上的稀飯包子與她而言,根本就不管飽啊!
“少爺。”
“嗯,坐好。”
見無心激動的欲起身,容華放下書冊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示意稍安勿躁。收回手時才驚覺,他對這個人,竟一絲防備也沒有。
即使是生活了十八年的親人,他到現在也始終不習慣過于親密的動作,可是對無心的任何反應,卻像是自然而然的本能。這是好,還是不好?
“馭···”
馬車外,因為積雪厚實不得不高高揚起的馬蹄,因那套在身上的缰繩猛然一緊,不由的收回踏出的馬蹄。
行進的馬車突然被人攔下來,而就在容華思緒紛亂之際,馬車外響起一陣雜亂的馬蹄聲。而後,一道陰陽怪氣的嗓音直直的飄進耳中,嗓音如那漏風的破鑼嗓子,讓方才還被安撫不要亂動的無心,心裏又開始蠢蠢欲動,真想立刻出去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人。
“裏面的人,乖乖的交出錢財和美人兒,老子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華貴的馬車裏沒有傳來預料中的求饒和恐慌聲,就連那駕車的容四兒,也只是放下手中的缰繩。扛着大刀高坐在馬背上的黑風寨二當家朝着一旁的兄弟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會意,跳下馬走上前去。
被事先吩咐不得反抗的容四兒,乖乖的跳下馬車束手就擒。立刻被人反剪着手押到一旁。戲能演到這個份兒已經不錯了,要他堂堂國公府的人跪地求饒,絕壁打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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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大刀走上前,一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兒,正伸出大手欲撩起車簾,厚重的錦簾已經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搶先一步掀起。
“唔!少爺,這人長得好···臭!”
本想說這人長得好醜,可話到嘴邊,無心卻覺得,這比起醜,這人身上的味道更臭。無心捂着挺秀的小鼻子後退一步,她算是明白之前為何會被少爺這般嫌棄了。
不過這人的味兒,居然比她的還難聞!哈哈!肯定好幾個月沒洗澡了。
話剛說出口,無心人已經跳下了馬車。握着大刀的大漢兒平日裏邋遢慣了,卻最是厭惡旁人說他臭。所以記恨惱怒之餘,手中的大刀已經舉起朝着無心砍過去。只是在對上那張巧笑嫣然的絕色面容時,握着大刀的手不由一頓。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鋒利刀刃眼看近在咫尺。
周圍響起一陣此起披伏的抽氣聲,自然是因為無心過于驚豔的容貌。而端坐在馬背上的二當家,看着這麽個如花美人就要喪命在那個蠢蛋的手中,心裏已是焦急萬分。
“住手。”
朝着無心砍過來到大刀,只要再往前送一點,站在馬車前的無心立刻便會血濺當場。但,即使大漢兒砍出去的時候用了十分的力道,此刻卻是半點也動彈不得。淡定閑适的伸出白皙細長的食中二指,無心的指尖捏着一枚細小的銀針輕輕一擋,便見眼前那鋒利的大刀如何使力,也往前進不得半分。
眼前詭異的一幕,讓衆人對這個絕色美少年也不由心生忌憚。怎麽回事?莫不是“他”敢空手去接大黑的刀?
顯然,無心輕描淡寫的一招,已經深深的撼動了匪徒的心。聽到車簾後的咳嗽聲,出于本能反應的無心暗自惱怒差點忘了少爺之前的吩咐,哎呀呀,不好意思!條件反射,條件反射。乖乖的收回手,無心轉過身挪到容四兒的身旁站着。
眼觀鼻,鼻觀心,俨然一個乖寶寶。
她什麽都沒幹,她什麽都沒幹。少爺可千萬別不要她吃火鍋啊!嗚嗚嗚·····
聽着無心的碎碎念般的自我催眠,容四兒在一旁默默的翻着白眼。心裏也是極為詫異,方才,他也未看清無心到底是如何接下那一招的。
擋路的人無比配合的退到了一邊,握着大刀的男子卻依舊無法平息內心的震蕩。他這把大刀,在整個黑風寨出了寨主之外,便是最重的那把兵器,少說也是八十斤。可方才那細無二兩肉的小子,不僅輕易擋下他使出全力的一擊。甚至如此近的距離,他卻未看清那小子是何時出手的。這人,當真只是個普通的下人?
方才的一幕發生的太快,衆人雖然看到無心接下那把大刀,但又見她此刻毫無反抗的垂着頭束手就擒,一時間也拿捏不準是幾個意思。而高坐在馬背上的二當家,細小的鼠眼中此刻只有踏出馬車的那抹孤傲身影。
緊随着無心踏出馬車的容華,一身紫色狐裘,氣質華貴。欣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雪地上,養尊處優的一雙玉手攏在袖中。漂亮的風目掃了一眼被人用繩子粗暴的捆住,單膝按跪在地上的無心,神色中閃過幾分不快。
“啧啧啧!老子還在納悶兒怎麽連個小厮都這麽漂亮,敢情這主子的長相也是個天仙。莫,是個女扮男裝的美人兒?”
耳邊飽含惡意的破鑼嗓音被容華直接無視。
刺骨的寒風淩冽,風雪中飄灑的冰粒砸着細膩的小臉生疼生疼。
雙手被繩子縛住,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被雪水浸濕,白皙的小臉更是被刮得通紅的無心,仰着頭,張大嘴巴朝着臉上方吹氣,奈何嘴巴裏哈出來的熱氣一遇空氣便化作了萬千冷氣。吹了半天依舊暖不到小臉的無心懊惱的鼓着腮幫子,半晌,吹得更是起勁兒。
并排跪在一旁的容四兒瞥見身旁人自個兒玩得起勁兒的傻樣兒,默默的轉過頭,心裏念叨着打死他都不會說認識這個人,太二逼了。
果然,這長得好看的,不見得個個都能如他們家主子那般高大上。身旁這丫的雖然頂着一張賽傾城的臉,可這智商,卻是十足的無下限啊無下限!簡直是暴殄天物,也虧得公子把“他”當個寶寵着。
而注意力一直在無心身上的容三公子,則忍不住抿嘴一笑。
想起今早吃包子時無心的囧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也許,他撿到了寶也說不定。有這麽個人在身邊,生活似乎也沒有這麽無趣。
美人兒心情極好的低頭淺笑,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的黑風寨二當家,賊眉鼠眼的一雙鼠目自容華出現後,便牢牢地釘在了他的身上。越是細看,便只感覺下半身一團烈火唰的襲上心頭,燒遍全身。一時間口幹舌燥,坐立難安。
黑風寨雖然平素裏只打劫那些奸商富商,可這新來的二當家未落草之前,本就是個混跡在市井間的地痞無賴,平日裏最是喜歡尋花問柳之事。欠了一屁股賭債後,逃到這黑風寨裏,靠着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混得風生水起,一路青雲直上當上了二當家。
寨裏與他關系甚密的幾個人自然也知道,二當家是個雙,男女不忌,平日裏最大的愛好就是玩美人兒。被他糟蹋的年輕女子和美少年數不勝數。近幾日,寨主早有下令,近期不得下山惹事。寨裏過冬的糧食早已準備齊全,可這卻苦了好幾日沒有嘗葷腥的二當家。在瞅着半山腰的山道上那輛緩緩行駛的華貴香車後,心底便開始盤算着,馬車裏的人必定非富即貴,而且看那馬車的構造,裏面必定是個年輕的富家小姐公子。
這不,還真給他猜準了。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活生生的大美人兒!
眼前的美人兒氣質出塵,輪廓分明的面龐中透着些許蒼白,想來該是個養尊處優的文弱貴公子。這樣的人出行居然不帶幾個護衛,看來,今日是合該他的豔福了。
收起眼中的笑意,方才還如寒風中孤傲綻放的寒梅,渾身透着冷漠高貴的容三公子,似乎這才注意到周圍摩肩擦掌的匪徒。
在瞧見衆人手中明晃晃的武器後,雖然未出聲,但欣長的身形卻因為驚慌而輕微晃動,仿佛從那高山之巅刮來的風雪,語氣中竟夾雜着一絲難掩的恐懼。
“你,你們是什麽人?”
原本攏在袖中的玉手撫着上下起伏的胸口,似是想要借此掩飾內心的慌亂。
聽着美人兒顫抖的聲線,馬背上的二當家滿意的彎起嘴角,眼中的欲火卻更為旺盛。眼前的這對美人兒,他是要定了。
這裏是邊關,山高皇帝遠,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就是個皇子侯爺落到他的手中,也只配淪為供他亵玩的男寵。
“美人兒這話可是問對人了。只要在這鳳陽,咱們這黑風寨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日既然與美人兒相遇,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以後你就乖乖跟着哥哥,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休想!我爹可是江南首富,你敢抓我,不怕我爹報官派人來剿了你們嗎?”
“怕啊!哥哥我可是怕死了。”
捂着胸口誇張的倒吸一口冷氣,二當家心裏更加确信,當真是個養尊處優的文弱少爺。大笑過後,陰鸷的鼠目中竟是狠戾。
“不過,你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在這黑風山。”
“帶走!”
似是被那人話中的殺意吓住,容華呆呆的站在原地毫無反應。二當家大手一揮,便讓人駕着馬車帶着美人兒回山寨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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