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修羅
美人兒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容三少爺被重新請回馬車裏,而雙手被繩子縛住的無心卻因為之前顯露的那一手,被拎着大刀的匪徒扔到馬背上,時刻防範着。
一路趴在馬背上颠來颠去,也虧得無心身子輕盈,沒有被颠下去。進寨的山路極為隐秘,其中的岔路更是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便會迷路,然後落入機關陷阱,被重新抓回去。
介于這一點,衆匪徒也毫不擔心進去的路被無心等人瞧見。反正就算此刻看見了,轉身也會忘在腦後。頂着風雪走在山道上的無心一路上興致高昂,小腦袋左瞅瞅,右轉轉,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靈氣十足的掃過周圍的一草一木。看得騎在馬背上的大漢兒握着缰繩的手松了又緊,一雙銅鈴般的打眼更是離不開那張傾城絕色的小臉。
繞了大半個時辰,終于見到了高聳的寨門。而無心的小腦袋裏,也多了一份完整的路線圖。不過饒是如此,路上的一番折騰下來,落地後,無心也有些頭暈目眩,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作為黑風寨的二把手,卻明目張膽的違背寨主的命令下山打劫。二當家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顧慮。進了寨,便吩咐手下偷偷将馬車裏的美人兒直接帶去他的房間,而無心和容四兒,則被暫時關進了山寨的牢房裏。
坐在散發着黴臭味的冰冷牢房裏,屁股下墊着一層薄薄的幹草,從地面滲出來的寒意卻依舊直鑽進身體。無心随手扯了一根幹草杆兒,便準備往嘴邊咬去,卻被一旁的容四兒不客氣的揮手打掉。
“髒,不準放嘴巴裏。”
跟在主子身邊這麽多年,他也多多少少有些潔癖呀!
“哦!”
乖乖的放下手,進了牢房便無精打采的無心,抱着膝蓋坐在幹草上直打瞌睡。
“餓了?”
相處也才短短一天,但他容四兒也算是徹底領會了身邊有個吃貨的心情了。這丫的一旦吃飽便是精神十足,但若是餓了,便随時一副要将睡過去的樣子。主子嘴巴上沒明說,但他看得出來,主子并沒有将無心當做下人看待。當然,他身邊這個吃貨更是沒有半點作為下人的自覺性。不然,今早就不會是當主子的給下人準備洗臉水,還要等着她睡醒了之後再用早膳。更是從未見過主子和下人同坐一桌用早膳的道理。
所以,即使無心一副小厮的打扮,但他絕不會傻到以為無心就成了容家的下人。
“恩。”
提到吃,昏昏欲睡的某人立刻睜開可憐巴巴的大眼睛,閃爍着水光的美目讓方才還憤憤然,一臉不平的容四兒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這丫的賣起萌來還真是沒下限!不過,要不要這麽可愛!要不要這麽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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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得承認,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就單說這次,同樣是扮演被人打劫的角色,為毛主子就是直接被看中帶回去的命,他們就只能是蹲牢房的命?當然,他身邊這個萌貨加吃貨是個例外。不算不算。
“給你,吃吧!”
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袋,裏面裝着幾塊綠豆餅。這是從京城出發過來的時候,國公府裏偷偷愛慕主子的丫鬟給準備的小點心。那姑娘邊塞點心邊拉着他抹眼淚,說是邊關條件艱苦,主子本就身體虛弱,估計到那兒連頓像樣的飯吃都吃不上。
再加上一路上路途遙遠,誰知道會不會有露宿荒郊野外的時候。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些點心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這一路過來,顯然,他的親生經歷和無數的實踐證明,跟着他那有潔癖的主子,永遠不會吃一頓不像樣的飯菜,也更不會住一個髒亂差的地方。這不,到了軍營不也照樣理所當然的占了大公子的營帳嗎?
只是主子平素裏便不喜歡吃這麽東西,其他精致的小點心在來的路上都被主子以礙眼為由趁機打發送人了。唯獨這綠豆糕還留在那裏。主子不喜歡吃甜食,卻能接受這綠豆糕。只是卻不知為何看了一眼便扔在一邊。
今早出來得急,他也沒時間準備。就只得拿幾塊小點心準備着,若是主子暫時耽擱了回不去,也有個東西充饑。
唉!明明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東西,現在居然鬼使神差的給這個小吃貨,莫非,他他他,也中了這看臉的魔咒?
對方腦子裏正在上演的腦補場景,無心自然無從知曉。只是在湊過小腦袋,嗅了兩下下人油紙裏包着的點心後,便果斷縮回腦袋,選擇不吃。
“你不吃?”
“不要。”
“為什麽?”
“有味道,臭臭的。”
臭?
雖然一路從京城帶過來,時間上長了點,但是現在是冬天,氣候寒冷,應該不可能壞了才是。拿到鼻尖努力聞了聞,什麽奇怪的味道都沒有啊!
明明好好的,卻非要說臭。
“算了,不吃拉倒!”
哼!好心當做驢肝肺,既然不吃,那他自己吃就好。他就不信吃下去還能拉肚子不成。,到時候餓了,可別找他要吃的。
以為無心不識擡舉,容四兒懶得理會她,自個兒拿起一塊開吃。斜裏卻突然橫□□來一只手,将他手中的綠豆糕搶去,一把塞進嘴裏。
“你幹嘛?“
方才給你你不要,現在我要吃,你又來搶,這人怎麽這樣。
“別以為你是主子帶來的就了不起。”
艱難的咽下嘴巴裏味道怪怪的綠豆糕,無心看着眼前突然站起身情緒激動,面色漲紅顯然極為憤怒的容四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氣氛僵硬的時刻,挂着鎖鏈的牢門突然被人打開,拎着大刀的大黑無視一旁的容四兒,筆直的朝着無心走過來。
“跟我走!”
粗黑的大手伸過去,作勢便要将地上的無心抓住帶走。
而方才還沖着無心發脾氣,心情極為不爽的容四兒,見大黑進來直接無視他便要帶無心走,立刻将一肚子的火氣轉移到他的身上。
主子帶來的人他打不得,但眼前這個是土匪,那就另當別論了。
擋在無心和大黑中間,容四兒單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大黑的鼻子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主子的人你也敢搶?告訴你,無心她是主子的,你想都別想。”
“滾開。”
本就因為向二當家讨要無心不成的大黑,被容四兒這般指着鼻子罵,眼裏心裏的殺意更深。殺氣十足的擡起粗壯的胳膊便打算将容四兒揮到一邊,卻沒想到看似體型單薄的容四兒,也是個練家子的。低頭彎腰躲過一擊,靈巧的身形一轉,人已經到了大黑的身後。右手成掌,便欲朝着他的後頸劈下去。可惜卻被大黑輕松躲過。
而那把重達八十餘斤的大刀也随之而來,帶着淩厲的勁風朝着容四兒的面門掃來。
你妹兒!區區一個黑風寨的土匪,居然瞧不起他這個國公府出來的人。想他怎麽也是少爺身邊的一把手,難不成還····
“咳咳!”
一直坐在地上的無心突然一陣猛咳,而這一聲咳嗽也讓洩露了一絲殺氣的容四兒立刻回過神來。壞了,差點沒沉住氣壞了主子的事兒。
大公子可是事先吩咐了,他們此次的目的是救人,不是剿匪。他若是在這裏殺了人,主子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思緒流轉,容四兒反應極快的朝着一側滾去,堪堪避開了那一刀。但緊随其後的大黑卻不打算這般輕易的放過他,大腳擡起便朝着容四兒狠狠的踢去。力道十足的一腳将容四兒直接踢飛撞到了牆上,痛苦的縮着身子蹲在牆角,容四兒嘴角挂着一絲血跡。
而藏在袖中的油紙包也被彈出來,大腳無情的碾過地上那包綠豆糕。一擊即中的大黑走到容四兒跟前又是一腳。狠狠的踩在容四兒的胸口,看着他在腳下痛得扭曲的面容,心中的快感也随之高漲。
只要是被帶進這黑風寨裏,他想要一個人死,那個人就得死。
“剛才不是還罵得挺厲害?你罵呀,繼續罵呀!”
大腳狠狠的碾着容四兒單薄的胸口,大黑銅鈴般的大眼中赤紅一片。拳腳毫不留情的朝着容四兒身上招呼而去。
眼看着地上的人出氣多進氣少,大黑猶不解氣,撿起地上的大刀,準備給容四兒最後一擊。無力反抗的容四兒看着頭頂鋒利的刀尖,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想他容四兒跟着主子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沒想到居然載在這麽一個小人物的手中。
舉起的大刀再次詭異的停留在半空,怎麽也刺不下去。手臂上、大腿上、胸口處傳來的莫名劇痛,讓大黑痛苦得“哐當”一聲扔掉手中的大刀,滿地打滾兒。
沒有看地上發瘋的大黑,容四兒被血糊住的眼卻是努力睜大着,定定的瞅着渾身溢滿殺氣,宛如地獄修羅的無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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