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赴宴

刻着容府家徽的華貴馬車緩緩駛進城,朝着縣令府的方向行進。馬車裏,早已習慣一個人獨處的容華,修長如玉的手握着書冊半晌,卻一個字都未看進去。

這些年來,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內心豎起一道高牆,隔絕外人的同時,也将原本可以親密無間的親人隔絕在外。早已融入到骨子裏,深入內心深處的孤獨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在這世間,注定孤獨一人。

面對親人,一開始,他是不知道該如何靠近,後來時間久了,卻變成了習慣了不去靠近。久而久之,還能待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能稱作朋友的,更是沒有幾個。

可是現在,因為某個人的橫沖直闖,心中那道豎起的高牆開始有了碎裂的紋路。他的心,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堅不可摧。至少,他開始一點點的在乎那個人的一舉一動。至少,他開始習慣有那個人在身邊鬧騰的感覺。

原來,他并不是習慣了孤獨。

“主子,縣令府到了。”

坐落在鳳陽縣城東的縣令府,雖地處邊關,整個宅院雖然占地不大,卻也是紅磚綠瓦、高牆大院,從外面看去甚為氣派。只是臨近寒冬,連日來都在下雪的緣故,牆頭瓦上皆被薄雪蓋住,打遠一瞧,銀裝素裹,俨然一副西北寒冬的風貌。

“小姐,您說的那位容公子到了。”

一早就被吳漱玉派去大門口候着的丫鬟巧兒,一見到自馬車上下來的那抹紫色身影,立刻飛奔回後院向小姐禀報。雖然隔得遠,還未來得及瞧清那人的容貌,不過從那身華貴的紫色狐裘和貴氣非凡的氣質來看,此人想必就是小姐口中的那位國公府三少爺了。

“跟随容公子來的,可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

茫然的搖了搖頭,巧兒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家小姐。那位容公子身後除了跟着一位下人,似乎沒有其他人了。再說,小姐問這個幹什麽?好像小姐從昨天回來後,嘴上卻總愛念叨着那位容公子。

“容公子身側,沒有跟着一位容貌漂亮的美少年嗎?”

“沒有。奴婢并沒瞧見。”

“是嗎?”

臉上的表情雖失落,但語氣間卻帶着一股難掩的欣喜。天知道,昨日那驚鴻一瞥,她有多嫉妒那個少年,不僅擁有世間女子都罕有的美貌,更能得到那位容公子的另眼相看。作為旁觀者的她,自然能看得出容公子對那個少年的不同。即使知道兩人同為男子,但她仍是不喜歡看到兩人這般親密。

Advertisement

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吳漱玉理了理鬓角的秀發站起身,扯着裙擺沖着巧兒體态輕盈的轉了個圈。

“怎麽樣?好看嗎?”

“好看,小姐穿什麽都好看。”

“貧嘴。”

嘴上這般說,心裏對這番話卻是十分的受用。這身行頭本是大夫人将她許配給許家公子後,特意從賬房那兒撥了銀子置辦的。即使看她百般不順眼,心裏再是厭惡,但那個女人在外人面前依舊會裝着一副賢妻良母,這就是所謂的官宦世家的當家主母。

對于那個整日裏唯父母之命是從的許公子,她自然也是打心底裏看不起的。這樣一個軟弱無能的男人,如何能配得上她。要嫁,她也要嫁一個頂天立地、敢作敢當的男子漢。就像···就像那個人一樣。這天下,唯有他,才符合她心目中對于白馬王子的所有幻想。

“走吧!”

披上披風,看着脖頸間那一圈雪白的皮毛,吳漱玉眼前不禁浮現出那抹高貴華麗的紫色。按捺不住,雀躍無比的心情恨不得立刻飛到那人的身邊。不行,想要脫離這個深不見底的泥潭,她就必須不擇手段的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

前廳。

“屬下吳德才,見過容三公子。”

“吳縣令客氣了,無需多禮。”

年近四十,體型微胖,面龐白皙的吳縣令,見容華一進門,立刻邁着大步迎上來。雖然這容三公子在宮中并無官職在身,但憑他國公府少爺的身份,他這個小小的縣令也不敢放肆。沖着容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吳縣令親自引着他上座。

“容公子哪裏的話。上次小女之事,還勞您費心了,請上座。”

“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宴,容公子不必拘謹。吳某在此感謝容公子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親自動手拿過溫熱的酒壺,滿上兩只酒杯。吳縣令雙手捧着桌上的酒杯,恭敬的遞到容華的面前。

“還請吳縣令見諒。”

見自家主子不開口,候在身側随身伺候的容四兒立刻心領神會。站出來代容華接過吳縣令手中的酒杯,面色不卑不亢的解釋道:“我家主子自小身子弱,大夫特意吩咐了沾不得半點烈酒。這杯酒水,還請吳縣令免了。”

“這····”

雖然常年栖身在這邊關,不過對這位容國公府的三少爺他也是略有耳聞。相比于年紀輕輕就官拜大将軍之職的大哥、官居刑部侍郎的二哥,這位自小體弱多病久居府中甚少出來走動的三少爺,是最為低調平凡的。但今日一見,他卻覺得眼前一身紫色狐裘的年輕人單就這份氣度容貌,就遠非池中物。

虎父無犬子!昔日那威震八方統禦三軍的鎮國公,他的兒子,又怎會平凡。

随後趕來的吳漱玉,剛一進門便沖着容華盈盈一拜,“漱玉見過容三公子。”而後極為自然的在容華身側的空位上落座。

早已在門外聽到了一切,想起黑風寨裏的那一幕,想來,這三少爺是當真不能飲酒。視線觸及到那張白玉無瑕的俊美容顏,吳漱玉的臉頰悄然爬起兩朵紅暈。

“爹。既然容公子身子不适,不如就以茶代酒,免得喝酒傷身。”

“玉兒說的是,倒是為父考慮不周了。既然如此,咱們就先上菜,邊吃邊聊。”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今日略微反常的女兒,吳縣令擡手示意下人上菜。這邊美酒佳肴,俨然一派歌舞升平,被困在石室裏的無心,小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