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危機
畫影軒。
“咳咳····”
聽着內室裏那一聲聲似要将肺腑咳出來的咳嗽聲,伫立在窗外的人不由得握緊手中的藥瓶。
“主子,藥好了,把藥喝了歇息吧!”
端着藥碗推門進來的容四兒,瞧着靠坐在軟榻上正手執着書冊的少爺只着了一件單衣,忙放下藥碗拿過一旁的披風為少爺披上。
服侍着少爺用了藥,用熱毛巾淨了臉和手,瞧見少爺這些日子以來眼中的憔悴和疲憊,容四兒忍不住出聲勸道:“主子,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自從少爺中了毒,這些日子以來容四兒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夜裏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屋裏。看着數日以來總是夜不能寐,睡不安穩的少爺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去。容四兒俯身收拾着案臺上的藥碗。碧落塵給的藥只能暫時抑制着少爺體內毒性的發作,卻無法阻止毒性的蔓延。
聽着屋裏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無心從微敞的窗口躍身而入,撩起簾幕走進內室。
“你來了。”
見來人是無心,容四兒的臉色極為平靜,放下手中的藥碗,将碧落塵早已吩咐的物件一應拿出來,擺在無心的面前。
看着床榻上因為病痛的折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睡顏中透着幾分病态的容華,無心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尖緩緩的劃過那張精致完美的容顏。
“少爺,無心來了。”
如果說在碧落塵主動找上來的時候,她還在猶豫、抵觸着自己是寒月的可能性。但當那個風華絕代的少爺被病痛掩蓋了身上原有的光芒後,她寧願自己就是寒月。即使明知道做回寒月,就再也不能只做少爺身邊的無心,再也不能沒心沒肺的活着。
拿過一旁容四兒準備好的空碗,無心拔出懷中的匕首,寒光閃過,白皙的手腕上被鋒利的匕首刺啦出一道口子。暗紅色的血液不停的滴落到碗中,眼看已經裝滿了大半個碗,無心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旁的容四兒也被吓住了。
他自然希望無心能救少爺,他從未将無心視作自己人,但看到這般不要命的無心,往昔的那些冷嘲熱諷歷歷在目。一直以來都擔心她會對少爺不利,甚至背着少爺去調查她,想法設法的防着她,現在看來,他對無心,有太多的愧疚。
奪過無心手中的匕首,容四兒拿過準備好的金創藥和細布為無心包紮好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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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藥瓶中的藥粉與碗中的鮮血按照碧落塵事先的交待混合後倒進藥罐裏,然後加水放在火爐上煮沸。扶起床榻上的容華,将熬制好的藥倒進碗裏一勺勺的喂他喝下。而後脫下靴子翻身上床,依照碧落塵的囑咐用自身的內力為容華逼出體內的毒血。
接過容四兒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熱汗,扶着容華重新躺下。站在床邊的無心黑亮的美目注視着床榻上呼吸漸漸平穩,印堂間郁結的那團黑氣消散後,漸漸恢複氣色的容華。瞧着自手心處蔓延開來的毒性已經褪去,忙活了大晚上的無心,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真好!少爺他沒事!
耳際淩亂的發絲散落在臉頰邊,烏黑的墨發襯得那張小臉越發的蒼白。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容四兒推開緊閉的窗戶散去屋中的藥味兒。窗外的朝陽将少女修長的身姿拉出長長的影子。
“少爺,我要走了。”
昨晚入夜後便飄起的細雨,直到天明才停歇。細雨沖刷着青石板上悄然滋生的青苔,也讓坐落在青山綠水間的淩霧山莊被層層白霧環繞着,美得恍若仙境。清晨的微風中夾雜着濕濕的水汽。昨晚上淋了雨,身上的薄襖緊貼着身子,窗外的冷風吹進來席卷全身而過,無心只覺得渾身像是結了冰一般,寒冷徹骨。
傷口處的血已經凝固,損耗了不少內力為容華逼毒的無心被冷風一吹,只覺得頭暈眼花,險着站不穩,急忙伸手抓住床柱。斜裏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及時抓着她的手臂,無力的身子重重的跌進一個充滿藥香的懷抱中。
“把這個吃了。”
只需一瞧無心的臉色,便知道她是失血過多再加上內力消耗太大。道了聲謝,無心撐着虛弱的身子從碧落塵懷裏站起,不做二想的接過他手中的藥丸塞進嘴裏。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回紫羅山莊嗎?”
“不回去。”
搖了搖頭,精神依舊不振的無心眼神堅定的回道。
在親眼見證自己的血起了作用時,她說不清楚那一刻的心情該說是慶幸多一些,還是茫然無措多一些。一邊慶幸着她的血能解少爺體內的毒,另一邊卻又茫然無措于突如其來的身份轉換,和真相帶來的選擇。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失去記憶,自然也記不清當初為何會從紫羅山莊叛逃出來。但既然出來了,她就沒想過要回去。
“我想到處走走,天地這般遼闊,相信總有一處會是我的容身之地。”
“如果……”
“不好了,南宮夜帶着一群人闖進山莊來了。”
***
翠煙坊。
那日與容華一戰後,被一劍刺傷的冷殘年并沒有離開,而是委身屈居在翠煙坊的地下密室中。
“主子,南宮夜已經秘密到了清河鎮。”
“正好。”
這場戲若是沒有他的參與,還怎麽唱下去。“聽聞三皇子南宮夜與容家的三少爺一向不和,如果将他私藏月兒的事透露給南宮夜,不知道,會不會很好玩?”
“接下來該怎麽做,應該不用本座教你吧!”
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冷殘年捂着胸口處的劍傷,蒼白宛如布偶的精致面容上,笑容極為詭異。
“是,屬下明白。”
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空蕩蕩的右衣袖,低垂着視線的少女在聽到“月兒”兩個字時,眼中是毀天滅地的仇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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