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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但也有人一不小心成為了別人人生的女主角。
蔣蘭舟好慶幸命運的鏡頭,讓她和封岩在十年前同框, 盡管直到今天, 她才從另外的視角, 知道事情的全貌。
她聞着封岩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越來越愛。
蔣蘭舟的聲音溫柔輕盈:“所以你就用性命換錢嗎?”
明明只要沖她爸爸張口,都不需要低頭, 封岩就可以探囊取物一般,得到現在所擁有的財富和地位。
封岩的回答讓蔣蘭舟很驚豔:“金錢對你來說,唾手可得, 的确不算什麽,但是現實生活是, 對于很多人來說, 金錢和資源比他們的生命還要值錢。我能拿命換來已經是幸運,有的人真的死了也換不來一大筆錢。”
他堅毅地走自己選的路,心甘情願承受代價, 又對生活懷有理解和感激。
他的坦蕩, 他的大氣,他的通透, 他外冷內熱的心, 無不讓蔣蘭舟心動。
蔣蘭舟抱緊他問:“你後悔過嗎?”
封岩在認真思考,他說:“不後悔。但是再讓我重新回到那個時候,我不确定自己會選擇什麽樣的路。很多事情的促成,講天時地利人和, 那個時候就是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吧。”
人生有太多的細節,會讓命運的軌跡變得複雜曲折。
蔣蘭舟也開始發自內心地感激。
封岩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還能好好地在她身邊,這真的太好了。
從前蔣蘭舟覺得愛要交融,現在她更喜歡有他體溫的擁抱,他踏實的胸膛,是最安寧的港灣。
沒有更幸福的時刻了。
她好想黑夜無限延長,永恒地定格在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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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蘭舟有點困了,她閉着眼,半睡半醒地問:“封岩,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會比我早嗎?”
封岩摸着蔣蘭舟的頭發,“我告訴過你,感情是模糊的,所以我也沒有答案。”
封岩不清楚确切的時刻,但他能感覺到,他的感情的确從她的吻開始變質。
他的人生從太早的時候,就開始往蔣蘭舟身上傾注感情,一點一點積累着,鑄就成萬物不壞的盔甲,和他骨頭連筋,無法剝離。
不管他的感情是否有蔣蘭舟開始的早,但肯定比她的要深。
這話封岩并沒有說給蔣蘭舟聽,她不需要知道。
蔣蘭舟在封岩懷裏睡着了。
這一晚,他們只是相擁而眠。
第二天上午,蔣蘭舟回了租的房子那邊,周瓊竟然在卧室裏睡着了,看樣子整晚都沒休息過。
她和封岩交代說今天不回去,在這邊等着周瓊睡醒,給她買好午餐。
周瓊醒來吃午餐的時候,眼圈很重,她打了哈切,說:“年紀大了不能熬夜,好累哦。”
蔣蘭舟給她放好碗筷,問道:“今天還要出去嗎?要我送你嗎?”
周瓊笑看她:“這麽殷勤,你沒事幹嗎?”
蔣蘭舟嘆氣,還真沒事兒幹,珍品那邊工作辭了,封岩也有工作……她是有點閑。
周瓊連忙推了蔣蘭舟沒說出口的約會,她說:“我下午約了人,可不陪你。”
蔣蘭舟湊過去問:“男的女的?”
周瓊彈她的鼻子,輕哼說:“大人的事,小孩兒少管。”
蔣蘭舟意味深長“哦”了一聲,說:“男的噢!”
周瓊吃完了飯,接了個電話就下樓了。
蔣蘭舟趴在窗戶上看,接周瓊的男人,雖然穿着西裝,但少年氣挺足,跟周瓊在一起看着很般配。
蔣蘭舟托腮在窗臺看了半天,也傻笑了半天。
不知道為什麽,很常見的畫面,發生在和她親密相關的人身上,她居然能感受到對方的幸福。
她恍然有種回到了十二歲之前的錯覺,那時候她也是像這樣,一朵花似的,總是帶着笑臉,靜靜看着爸爸媽媽。
封岩打了個電話過來。
蔣蘭舟背靠陽臺接了電話。
“在做什麽?”
封岩那邊聽起來很安靜,蔣蘭舟回答說:“沒做什麽,在陽臺看風景。”
“好看嗎?”封岩随口一問。
“好看啊。”蔣蘭舟笑着問道:“是想我了嗎?”
封岩沒說話,他良久才說:“我剛聽說英國那邊穩定了一些。”
所以想起來給她打個電話。
這次換蔣蘭舟沉默了,分明舍不得她,還偏要她去英國再讀一年書。
但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蔣蘭舟無法消除封岩心裏的擔憂。
“你今晚有空嗎?”蔣蘭舟問封岩。
“今晚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可能很晚回去,你回我那兒嗎?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什麽宴會?在哪裏?”
“一個普通的酒會,就在上次你看展的地方。你要來?”封岩尾音稍稍揚了一些。
蔣蘭舟散漫地答:“不來,我就是随便問問。”
“哦,那我去開會了。”
電話結束後,蔣蘭舟打電話給潘石佑,問了宴會的時間。
她随便畫了個淡妝,紮着馬尾,穿了很簡單的一條裙子,自己開車過去,七點鐘準時達到。
潘石佑也到的很準時,他見了蔣蘭舟,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蔣小姐也來了?”
蔣蘭舟微微一笑,說:“不請自來的,還要麻煩您帶我進去。”
潘石佑笑得很開心,“這有什麽問題?”
蔣蘭舟跟着潘石佑一起從大門進去,入了正門,裏面人多,聲音嘈雜,她小聲問道:“封岩什麽時候來?”
潘石佑說:“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說他還在公司。不過今天京市那邊影視公司的人,又找人游說封岩投資,這回據說是真的拿出誠意。他們定了個房間,封岩等下會過去的。”
蔣蘭舟大概想起這麽件事,她記得上次京市來人的時候,封岩還讓她倒茶,她給拒絕了。
潘石佑順便就把房間號告訴了蔣蘭舟,2020。
入場之後,潘石佑忙着和人寒暄,蔣蘭舟懶得混在人群裏,直接就去了二樓,躲在樓梯上,等封岩過來了,吓他一跳。
蔣蘭舟沒等太久。
五分鐘之後,封岩就從電梯口出來,走到2020號房間門口。
蔣蘭舟還沒來得及走過去,房間裏有人開門,是個漂亮又眼熟的女人,蔣蘭舟在電視熒幕上見過這個女明星。
封岩完全沒認出來房間裏的女人是不是明星,只是一個美豔的女人給他開門,房間裏又靜悄悄的,不難想明白原因。
他站在門口,嚴肅地說:“如果不談正事,我就先走了。”
女明星倚在門上,抱臂笑着,媚眼如絲道:“封總,就不能和女人談正事了麽?你這是歧視。”
她伸手拽住封岩的領帶,聲音又低又柔:“資料在我房間裏,封總不進去看一眼?”
封岩的臉色,已經開始變沉。
蔣蘭舟從容地走過去,封岩和女明星顯然都愣了。
很快封岩就笑了,女明星臉色有些僵硬。
蔣蘭舟看着封岩嘆了口氣,說:“自覺回家跪着吧。”
封岩笑意不減,舌頭舔過牙槽,哪兒哪兒都是甜的。
他拽回自己的領帶,牽着蔣蘭舟朝電梯走去。
女明星白着臉看兩人離去,她還看到封岩解開領帶,扔在了地上。
就好像把她的臉也丢在地上。
電梯裏,蔣蘭舟甩開封岩的手,往角落裏站了站,輕哼道:“難怪今天要晚點回來。”
封岩捏她的臉頰,說:“給我打電話的是個男人,我并不知道會是這樣。你怎麽來了?”
蔣蘭舟沒好氣說:“不是某某人叫我來的嗎?”
封岩俯身湊到她生氣的臉頰旁邊,呼吸都噴在她臉上,聲線低沉地問道:“是嗎?”
電梯門開了,封岩牢牢牽着蔣蘭舟的手,去了停車場,一起回家。
蔣蘭舟回到家裏照了照鏡子,問封岩:“我穿這件好看嗎?”
封岩拉着她從衛生間出來,說:“比她好看。”
蔣蘭舟自言自語說:“怎麽恰恰今天沒穿戰袍,不然更好看。”
可恨。
封岩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親吻,忍不住樂了。
他抱着她的腰,往懷裏帶。
蔣蘭舟擡起封岩的下巴,悶悶不樂道:“你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事?”
封岩仰頭看着她,點了點頭。
有錢人稀少,投懷送抱的當然多,他長的也好看,這種女人只會更多。
蔣蘭舟更不高興。
封岩收起笑容,很認真地說:“我會盡量避免。”
蔣蘭舟抱怨:“可我要去一年那麽久。”
封岩安撫她說:“四年我都等了,只是再多一年而已。”
蔣蘭舟摸着他的眉骨不說話。
封岩捉着她的手,喉結動了動,道:“不說無聊的事,講點開心的。今年生日禮物提前送你,想要什麽?”
蔣蘭舟眉毛一挑,“什麽都送?”
封岩說:“除了去讀書,這件事不能退步。”
蔣蘭舟彎腰,在他耳邊壞笑說:“剛不是說了嗎,要你跪下。”
封岩皺眉,問道:“你确定?”
蔣蘭舟笑得燦爛:“很确定。”
封岩拍了拍她的臉頰,眯眼道:“膽子大了,什麽要求都敢提。”
他又勉為其難說:“但是我滿足你。”
封岩跪在床上,蔣蘭舟也背對他跪着,他一邊笑一邊折磨蔣蘭舟,聲線低沉沙啞地問:“還要我跪嗎?”
蔣蘭舟欲哭無淚,咬着牙求饒:“不要……再也不要了。”
蔣蘭舟在去英國的事情上,對封岩軟硬兼施都沒有用。
最後她和周瓊決定在十天後啓程。
期間裴爽給蔣蘭舟發信息說要來海市,蔣蘭舟開着車封岩的車去接機。
裴爽一見蔣蘭舟,就猜到了點東西,她勾着蔣蘭舟的脖子問:“有男朋友了?”
蔣蘭舟點頭。
裴爽好奇地問:“是上大學你惦記的那個嗎?”
蔣蘭舟繼續點頭。
裴爽哈哈大笑,說:“那還不讓他做東道主?”
“行吧。”
蔣蘭舟給封岩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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